“没问题,就等着签约了。”
“我和王念约了去看电影,下午来找你,我们到时候去山上拜树奶奶,就你们过年去拜的那个,老徐说很灵的。”
“我准备去临时抱佛脚,好保佑我们签约顺利。”
梁殊:“……”
很好,又一个喜欢搞封建迷信的。
梁殊:“不是说下午就签合同吗?”
“说是签约方路上出事故了,要晚点到。”
“先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下午见哦。”
凌苗苗很了解梁殊,知道她不太喜欢搞这一套,看完电影回来的时候,甚至想,要是梁殊不愿意去,她直接拉祝婶陪她一起好了。
但等她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梁殊已经穿戴好站在院子里等她了。
“梁殊姐,你怎么站在外面等啊?怎么不嫌冷。”
梁殊:“刚出来,还好不是很冷,我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一件事要许愿,你确定那里很灵吗?”
凌苗苗本来还不好意思说,听说梁殊要陪着自己一起搞封建迷信。
非常干脆地就交了老底。
“那个……其实我这次不是去许愿的,是去还愿,我之前自己偷偷来过,许愿我们的宠物博主号能做大做强!”
“真的挺灵的,不过梁殊姐,你准备许什么愿?”
她想许愿,楼宴之可以早点回来。
她上次在城南别院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后,就一直在后悔他从槐江走的那天,她没给他一个分别的拥抱。
明明是还小的一件事。
但最近每次听见有关楼家的不乐观的新闻,她总是耿耿于怀。
时间不仅能抹平一切,也能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显然后悔了。
天太冷了,她们上山的路上没怎么闲聊,等拜完树奶奶往下走的时候,凌苗苗刚想提几句她们准备签约的那个公司。
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您好,到了是吗?我马上就来,您稍等。”
挂了电话的凌苗苗几乎拿出了百米冲刺地架势。
凌苗苗:“对方公司的人到了,梁殊姐我先走了。”
“好,跑慢点,别摔了。”
凌苗苗急着回去,梁殊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了。
慢悠悠走到山下的时候,天都黑了。
不过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路灯的折射下,路边的一切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起初梁殊并没有留意。
直到她走到了一处路灯下。
抬头瞥见站在车边的那道身影后,整个人都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而正朝她走来的身影,似乎正在与梦境中的那个他缓慢重叠。
直到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扯到怀里,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后,她才慢慢抽回思绪,意识到这并不是深夜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但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倒是有些哑了。
她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
梁殊却仍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你怎么回来了?”
楼宴之:“怕你爱上别人。”
“已经爱上了。”梁殊吸了吸鼻子,试图从楼宴之的怀中抽身。
楼宴之却并不放开她,而是举起她带着戒指的那只手,眼中带着笑意看向她:“是吗?”
梁殊看出了楼宴之眼中的调侃。
心中一恼,直接摘了手上的戒指,作势想丢出去。
但在扬起手的那一瞬间,她却舍不得了。
索性把戒指直接塞给了楼宴之,挣脱他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但等她察觉到楼宴之没跟上来的时候,步子却又不自觉地放缓。
最终没忍住、也很没骨气地回了头。
凛冽的冬季夜晚。
男人只穿了很单薄的一件毛衣,此时正单膝跪在白皑皑的雪里。
他举着戒指的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就这么拓在墙壁的光影上,似乎坚定不移。
那片地方没人经过,只留有她刚刚走过的痕迹,这也就意味着楼宴之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
但楼宴之的拥抱依然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炙热。
她想离开的,但此刻的她却又遵从本能地重新走向他,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
等她终于站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后。
她听见他说。
“晚了很久,但听说戒指要这么送人才有诚意。”
“梁殊,我回来了,平安无事,所以你愿不愿意再和我试试?”
楼宴之的话仿佛似曾相识。
在荷兰的那一晚,楼宴之也说要和她试试。
他还对她说,有没有好的结果总要尝试过才知道。
后来大家都说楼宴之彻底栽在了她身上。
但此刻的梁殊想得却是,栽进这段感情里的又何止楼宴之一个人。
从酒吧那夜她的转身,到刚刚的转身。
她此生的目光注定都要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停留。
梁殊并不急着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后面还有很多的机会告诉他属于她的答案。
梁殊在接过那枚刻有她名字的戒指后,毫不犹豫地低头吻向他。
其实她刚刚在山上的时候,不仅希望自己可以给楼宴之一个拥抱。
她还许了一个愿。
她希望梦境中未完的那一刻可以在今晚继续,他和楼宴之可以肆无忌惮地拥吻,可以在寂寥的夜晚里如当初那样厮缠。
而此刻,她的愿望正在慢慢成真。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因为他的消失而惊醒,他们会从黑夜到白昼都紧紧地如此刻般相拥。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