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夜里顿敦伦没什么, 但宋樱有些烦, 因为他老是喜欢揉.小衣遮住的那两处。
齐辞灼热的气息绕在她耳畔,低喃道:“但杳杳不学新的,怎么长进?”
瘦长的手指抚过她细腰,“乖,今夜学个新的。”
宋樱拧眉,下意识看了看空旷的窗台,那里只放了个细长的烛台。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子,会没力气的。
齐辞仿佛猜到了她心思一样,说道:“我扶着,不会摔的。”
宋樱拧眉看他,“唬人,我才不相信。”
昨夜就是被他唬着跪在床榻,晨间起来时膝盖都红了,幸好走路时膝盖不是很痛,去国公府一圈也没被人看出半点不适。
宋樱知道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是拗不过齐辞的,手臂圈着男子脖子,撒娇道:“换一个嘛,不学这个,也不去窗边。”
同房才几日,她是害羞的。
齐辞勾出浅浅的笑意,目光缓缓挪下。红艳的小衣衬得她皓白的肌肤娇嫩,清丽得宛如出水芙蓉。
“那便换一个。”
齐辞眼里是一抹笑,长指捻开赤色系带。
他低头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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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明明还不是春日鸟儿衔泥筑巢的时节,两只喜鹊来来回回在屋檐下穿梭,啼叫个不停。
宋樱在梳妆台边梳妆,尚未开眠的她时不时打着呵欠。
摇椅上,早已穿戴整齐的齐辞手中握着书卷,在摇椅晃晃悠悠下看着书中的某一页。
宋樱不高兴得撅着嘴巴,为什么每次齐辞收拾干净她后才睡,但他精神总是比她足。
宋樱心里不平衡,待报春把发髻梳好后,她不不动声色地起身,想偷偷去看看齐辞看的是什么书,这般入迷。
但她还没凑近,齐辞便发现了。他眼睛从书页上挪开,望向凑近的她,眼里含着温柔的笑,和夜里有些灼热的笑不一样。
摇椅停了下来,齐辞凝着她水灵的面庞,说道:“杳杳今日的花钿真好看。”
宋樱有些骄傲地扬了扬眉,她也觉得好看,红艳艳的,喜庆。
扳起手指算算,离新年没几日,这喜庆的氛围一直要到年十五。
“淮安在看什么?”
左右都被发现了,宋樱也不藏着掖着,走到他身边。
齐辞也没藏着,大大方方将看到那一页呈到宋樱面前,“杳杳读读看。”
宋樱弯下腰,就着齐辞递过来的书页读出声来,“益气补血汤,黄芪三钱,党参一钱……”
念着念着,宋樱脸上火辣辣烫,他这都看到什么书,是在暗指她?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宋樱尚未晃过神来就已经被齐辞抱着坐到膝上了。
齐辞从她手中拿过书,随手放在摇椅旁的桌上。
两人都坐在摇椅上,摇椅一阵晃荡,宋樱怕摔了,双手手臂本能地圈住了齐辞脖子。
幸好报春以及屋中其他丫鬟都离开了屋子。
齐辞手搭在她侧腰,凝着她日渐红润的面庞,在她耳畔低低说话。
宋樱面色渐红,闻言嗔他一眼,有些不服气地回他,“淮安怎么不补补。”
她身子不差的,只是夜里真的很累嘛。
齐辞笑了笑,眼底晦暗不明,“杳杳确定要给我补补?”
宋樱眨了眨眼睛,回想往事,身子一激灵。
她连连摇头,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忙将适才的话收回,“不不不,淮安这样就很好,不用补,不用补。”
倘若给齐辞补身子,那累晕困倒的人还是她。
她好像是应该补补,否则每次都晕过去,这多难为情呐。
宋樱下意识看了看桌上的书籍,有些别扭地开口,“淮安,要不你拿过来,我选几个方子?”
闻言,齐辞愣了愣,旋即伸手,将医书拿了过来,抱着她一页一页翻着。
宋樱手指点了两个方子,其中一个是有红枣的,应是甜甜的;另一个是滋补的鸽子汤。
两个方子都不苦。
宋樱想法是好的,但她吃了药膳后效果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好。
齐辞太坏了,每次都缠着她不放,到最后她还是会晕过去。
晕是晕了过去,可她在浴桶中醒来,又被他抱着在那水下。
*
转眼到了除夕这日,一大早侯府外面就时不时传来炮仗声,热闹得很。
宋樱也终于将所有的剪纸弄好,她递了一只小猫形状的剪纸给齐辞,“不是真的小猫,不会弄得淮安一身毛,淮安可以拿吗?”
宋樱不擅长女红,但论起剪纸,她手是灵巧的,剪出来的小猫栩栩如生,就像是缩小的雪宝一样。
齐辞笑着从宋樱手里接了过来,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当然!”
“杳杳打算贴哪里?”他问道。
下人们只布置了外面的院子,而寝屋还是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喜庆的装饰。
因为宋樱觉得这屋子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要两个人一起布置才有感觉。
宋樱早就想好了地方,指了指偌大的花瓶,“贴到花瓶正中间。”
齐辞按照宋樱所说,贴好剪纸。
瓷白素雅的花瓶添了一抹红艳,小猫栩栩如生。
宋樱笑了笑,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窗户空荡荡的,宋樱又拿了一张剪好的“福”,打算贴到窗户的最上面,她踮起脚尖,发现稍稍矮了一点,够半天也够不到想要的位置。
但贴在窗户正中间又不是她想要的最佳位子。
倏地,她被齐辞从后面抱了起来,窗户最上面她是够到了,但被他这一声不响的动作吓了一跳。
齐辞问道:“这个高度可合适?”
宋樱“嗯”一声,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而后,她被转了转身子,齐辞侧抱着她,让她粘贴“福”字时更轻松。
被放了下来,宋樱看着贴在窗户最上面的福字,心里越发甜腻。
这是她和齐辞一起贴的。
宋樱笑着指了对面的窗户,“淮安,那边的窗户也要贴。”
“好,我抱杳杳去。”
齐辞笑道,话音刚落便又抱起宋樱。
往常,齐辞不喜欢折腾这些,但有宋樱在,他喜欢陪着她,看着她一点点把屋子布置她喜欢的样子,他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出一个时辰,冷清的屋子变得喜气洋洋,是新年的味道,也温馨的家的味道。
天色渐黑,晚点的时候齐辞和宋樱一起去前院。
大抵是在屋中耽误了些时候,两人是最后一个到的。
清河郡主和齐韫坐在桌边包饺子,就连平日里不常见到的永昌侯也坐在妻子旁边,看着在她们包饺子。
宋樱喜欢和家里人热热闹闹的,便也跟着一起包饺子,等碗中的馅还剩一点时,她说道:“母亲,最后一个饺子与众不同……”
齐辞笑笑,打断她话,率先说了出来,“肉馅里放颗莲子,寓意啊好运连连。”
清河郡主看她一眼,宋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额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博个好彩头。”
清河郡主微愣,复而又释然地笑笑,“桂嬷嬷,去厨房寻莲子。”
桂嬷嬷领命出了屋子,永昌侯以及齐辞兄妹俩皆相视一笑。
——以往不论是新年,还是其他节气,都与往常一样,吃饭就是吃饭,哪里还有像今日这般的小习俗,更别提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了。
清河郡主面上有些挂不住,瞪了儿子和女儿一眼,两人这才心照不宣止了笑,倒是不明所以的宋樱看见这幅景象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宋樱悄悄问齐辞道:“淮安,你们在笑什么?”
恰逢此时桂嬷嬷寻来莲子,齐辞单手抵在唇边,笑道:“没什么。”
前日,他不过是跟母亲提了一嘴宋樱的这些小习惯,母亲便在除夕这日破天荒包起了饺子。
清河郡主无意间看见正说悄悄话的俩夫妻,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招手对宋樱道:“阿樱,最后一个饺子你来包。”
宋樱意外,愣了一下才过去,将最后一个带有寓意的饺子包好。
又到了她最期待的时候,也不知这最后一个饺子会被谁吃到。
她希望是齐辞。
吃到莲子饺子的是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意外,她有些骄纵地看眼永昌侯,“看来我这运气还算不错。”
齐辞眼眸微沉,说道:“母亲别忘了许愿,好彩头连着好运。”
宋樱双瞳紧缩,意识到不妙。
许愿是她哄骗齐辞的,哪能真信。
“哪有这么灵验。”
清河郡主显然是不信。
闻言,宋樱浅浅松了一口气,低头夹着碗碟里的饺子吃。
好险,当初骗人的话差点就要被她亲自拆。
“那我便勉为其难许个愿。”
清河郡主言罢,双手合十,悄悄看了眼正低头的宋樱,之后便将眼睛闭了起来,不知在许什么愿望。
*
晚上的时候,永昌侯安排了戏班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看戏,一边守岁,倒也不算无聊。
越临近子时,炮仗声越密越响,等戏唱完,子时也到了。
“辞旧迎新,岁岁平安。”
清河郡主从袖中拿出两个红包,分别给了齐辞和齐韫。
“还有阿樱,我的好儿媳,新岁伊始,喜乐安宁。”
清河郡主等儿女都收了红包后,从袖中单独拿出个红包给宋樱。
红包比齐辞和齐韫的要大些厚些。
宋樱两靥露出浅浅的梨涡,接过道谢,说了吉祥讨喜的话。
永昌侯将这和谐的一幕看在眼里,露出满意的笑,说道:“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拜别父母,齐辞牵着宋樱往水梨院去。
行至回廊时,犯困的宋樱打了个绵长的呵欠,嘟囔道:“每年守岁都好晚,困。”
她不过是随便说了句,忽然就被齐辞横抱起来,吓得她困意在这一瞬便没了。
宋樱推了推他手臂,“有人,看见不好。”
“无事。”齐辞握住她手,将她手搭到自己脖子上,“不是困了吗,睡吧。今日时辰是晚了些。”
宋樱愣了愣,打算今日骄纵一次,就这么被齐辞抱着往他们院子去了。
头枕在他肩头,鼻尖尽是他的味道,好闻又安心。
宋樱忽地有些满足,娇艳的唇缓缓勾起,笑意甜甜。
这段时间宋樱夜里都被齐辞缠着,很少在子时前入眠。
不是不困,是齐辞根本不让她睡。
今夜守岁,都已经这么晚了,齐辞回去后不可能再拉着她做册子上的东西了,于是宋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宋樱安心地靠在齐辞肩头,困意渐浓,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抱抱,今晚好困呐,淮安帮我洗脸好不好嘛。”
齐辞凝了眼怀里的人,唇勾了勾,应了下来。
何止洗脸,得伺候她沐浴。
第53章 第 53 章
◎糖人◎
翌日, 新年伊始,大早上便陆续响起了鞭炮声。
睡梦中的宋樱不知时辰,迷迷糊糊中听见阵阵鞭炮声, 但是她实在太困了,便没睁开眼睛。
被中暖和, 宋樱下意识往里蹭, 脸颊直直往齐辞暖和的胸膛钻。
她抱着齐辞,迷迷糊糊不知又睡了多久, 耳边依稀间听见齐辞叫她的声音。
齐辞轻拍她肩膀,低声说道:“杳杳, 起床了。”
宋樱困倦, 瓮声瓮气“嗯”一声,但仍旧是闭着眼睛, 头本能地往齐辞怀里蹭了蹭, 似乎是还没睡够, 还想再打个盹。
看着被窝中露出来的半个脑袋, 齐辞笑了笑, 又等她眯了片刻。
齐辞低头, 瘦长的手指撩开她面上的面颊上的碎发。女子侧脸舒服地枕在他胸膛,脸颊也染了淡淡的粉色, 呼吸绵长, 尚在浅眠。
他越发觉得此刻的人宛如只窝在他怀里的乖顺小猫。
等了一会儿, 齐辞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软糯糯的脸颊,轻声道:“该起了, 新年第一日, 得去跟爹娘请安。”
话毕, 床榻上安静了须臾, 宋樱猛地睁开眼睛,然而一睁开眼睛,又被男子凑近的面庞弄得脸上火辣辣烫。
宋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有些乱糟糟,声音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带着淡淡的鼻音,“如此大事,我差点忘了!”
浅色亵衣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锁骨,雪脯若隐若现。她刚醒过神来,尚未察觉有什么不适,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睡意全然没了,只剩下那蹿升上来的慌急,生怕就请安晚了。
齐辞笑着,跟着也坐了起来,他伸手将宋樱半敞开的亵衣理好,没穿小衣,得遮住藏起来才行。
宋樱低头一看,顿时便反应过来了,本就红润的脸颊在此刻明显更红了。
手指下意识拢着衣襟。
她睡觉很老实的,是齐辞不安分。
齐辞手指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安抚说道:“别慌,现在起床还来得及。”
不急不急,他算过的,时间充裕着。
“那还是得抓紧时间梳洗。”
宋樱看了看枕边叠放整齐的小衣,又看了齐辞一眼,示意他背过身去,她准备穿衣了。
齐辞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他目光从宋樱身上挪开。
他面色平静地拿起湘妃色小衣,两指捻着系带,那绣的并蒂莲垂落,直直悬在宋樱眼前。
“我来伺候杳杳穿。”他说道。
宋樱被这一幕刺.激不少,又被他这惊人的话吓了一跳,脸上在刹那间赤红了起来。
如今时间紧迫,再拖下去恐怕会错过请安的时辰,宋樱拧了拧眉,迟疑片刻后低下头,慢慢将亵衣褪下,背过身去跪坐在床榻上,等着他穿衣。
“只是穿衣裳。”宋樱提前说道。
齐辞扬起唇角,眼睛盯着看,“只是穿衣裳,而已。”
须臾后他靠了过去,一本正经理开小衣。
冬日的衣物冰凉,贴到身上来时,宋樱呼吸滞了滞,脑子一片空白。
温热的手指撩开她后背垂落的发,又来到前面,隔着小衣轻.薄的布料,手指无意间抚过被并蒂花裹着的那点樱红。
宋樱身子一颤,垂放膝上的手本能地攥紧衣角。
齐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笑了笑,逡巡在那皓白背脊的目光沉了几分,手指捻了背上的系带系好时,只见她后背忽地挺直。
宋樱的手绕到后面,抓住男子的手腕,抿唇说道:“有些紧,松一点。”
紧吗?
小衣很衬她那窈窕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