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电影?”他的眼神变得异样。
南栀霎时不安,害怕人设ooc,干脆坦白:“他们是我在张家村遇到的幸存者,我们一起面对过危机,所以我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放弃。”
南泽沉默地端视剧本的首页。
女儿第一次提出投资。
作为父亲,他随便写一张支票哄女儿就行。
作为商人,他深知投资娱乐活动需要毒辣的眼光,否则投资的金钱等于泥牛入海。
南泽慎重斟酌几秒,才说:“你告诉爸爸预算,爸爸给你打钱。”
南栀:???
太溺爱了吧?
她正色道:“爸爸,我不懂投资,所以需要你把关。如果你觉得剧本好,就投;不好,我们不投!”
南泽听着女儿掷地有声的话,严肃对待起来。“好,爸爸帮你把关。”
午餐进行得颇为顺利。
梁叔做的是中餐,南栀吃得比较自在。
午饭后,南泽要赶飞机回公司忙碌——南氏电子科技集团的总部,位于南方的另一个省,著名的富豪省,江省。
在候机大厅中,南泽合上剧本,吩咐孙秘书:“阿恒,你留在泸城对接投资电影的事宜。”
孙恒错愕。“南总,你决定好了?”
“剧本确实不错,虽然是恐怖电影,但内核是凄美清绝的爱情故事,如果拍得好,能血赚观众的眼泪。”他目光如炬,“喜剧能让观众暂时忘掉生活中的烦恼;而悲剧,能让观众铭记某一段刻骨铭心的剧情与情绪,大赚口碑。”
孙恒接过剧本,打车到本市的集团分部筹备。
傍晚,南氏电子科技集团市场经济部。
两个大叔穿上最体面的西装,忐忑不安地进入高档的写字楼,光洁的地板能当镜子,照出他们不安的模样。
导演大叔的眉心能夹苍蝇。“强子还不肯吃狗粮,黄姨不知道能不能看住它。”
监制大叔叹气:“有铁链栓住,没问题的。我们打起精神来,在这儿办公的都是大老板,说不定我们的剧本有希望。”
来到高楼层,拘谨的两人按门铃。
孙恒拿着几份文件接待两人,同时说出两人辉煌的经历。
“你们俩在大学时期,一起拍出一部火爆网络的恐怖短片,毕业后拍过一部堪称经典的恐怖电影,然后就没有成绩,直到这一部难产的恐怖电影。”
两位大叔诚实地点头。
“我们老板投资的条件有两个。第一,进行拍摄的前期,你们需要送来一段样片给我们过目,主要是考察你们塑造恐怖电影镜头的功力有没有退步。第二,电影的主题曲由我们提供歌手。”
“绝对没有问题!”
投资商就是爹,说啥是啥。
“请你们仔细阅读合同,如果没有疑问请签名。我们的小老板要期末考,目前由我对接拍摄电影的事宜,我姓孙。”
“好的。”
一切恍如梦境,两位大叔暗自感概一番后,认真阅读合同。
晚上,别墅恢复人气。
南栀有意无意地经过张零的房间。
他没有关门,正在通电话。“……抱歉,我已经有想报考的大学。”
她竖起耳朵。
张零瞥见门边的身影,应付几句便挂线,来到门边。“有事?”
“高考理科状元,你填报志愿了吗?”她打趣。
“嗯。”张零的回答不带情绪,仿佛理科状元不是他。
“哪一所大学?”
其实对于他的前途来说,他选择顶尖的两所大学更好。
而私心来说,她不想他离开。
他凝视南栀五指宽的粉毛,问非所答:“我今天才发现你像一个淑女。”
南栀笑容僵硬。“说什么呢?跟你谈正事。”
她后悔没换下连衣裙就去接他们回来,被他们打趣一个下午。
张零收回视线,慵懒地斜靠门边。“笨,你不是说过想我留下吗?”
“咦?”南栀喜上眉梢。“难道你选择——”
“我要洗澡了。”
关门的瞬间,她貌似看见少年的耳朵红了。
耳鬓的碎发令他的耳朵若隐若现。
却没法遮挡红润的颜色。
第43章
下周开始, 各科陆续考试,南栀决定等期末考完再抽目标反派,趁着周末紧锣密鼓地进行复习。
自然, 一群良师益友也来帮忙。
早上,许青庭笑吟吟地到楼梯口的旁边。“遇到不肯现身的鬼魂, 该使用什么符咒?”
南栀不假思索:“攻击类的符咒或者现形符。”
吃早餐时。
对面的张零眼疾手快, 用公筷按住她要夹的三明治。“遇到湿漉漉的水鬼, 该怎么对付?”
南栀:“用焰符生火烤干水鬼, 然后让它困在濒死的噩梦里。”
“如果你在水里呢?”
她想了想。“先用光明符弹开它,然后拼命游上岸, 用雷符引雷到水里。”
张零松开三明治。
看电视小息时。
乔园捧着大二的课本坐下来。“如果你遇到鬼遮眼怎么办?”
南栀:“不要依赖眼睛,靠其他感官感应周围,相信自己的直觉。必要时使用现形符让遮眼的鬼现身。”
吃水果时。
端水果的梁叔还没离去。“小姐,如果你在咒域迷路怎么办?”
南栀的嘴里塞满苹果, 右腮鼓动。“要冷静, 不要乱跑,尽量留在原地寻找有用的信息,仔细观察咒域的变化。”
梁叔满意地离去。
除了接受突击提问, 南栀搬椅子到一楼的浴室。
许青庭为她听写。
“光明符,三分钟完成。”他悠然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时而看手机的计时。
南栀奋笔疾书,开发手速的极限。
真正遇到危险时, 留给自己画符的时间可能没一秒,必须把画符的手速提上来,训练思维的灵活性。
乔园也想学习, 坐在旁边照着课本临摹符箓。
剩下无所事事的张零,挨在门边转动魔方。
三分钟到了, 手酸的南栀停下笔。
许青庭瞟一眼她画的符。“线条不够稳,会影响灌注的精神力稳定性。而且不够稳代表不够熟练,还得多练习。扣去今晚的一只狮子头。”
“啊……”
“雷符,一分钟。”
“一分钟?”
许青庭毫不留情。“雷符是强效的攻击符箓,你开始画的时候敌人已经注意到,一分钟算久了。”
南栀默默咽口水,开始画。
张零走出浴室。
时间转眼即逝,一分钟到了。
“画得太急,线条太乱,这符废了。再扣一只狮子头。”
“呜……许哥饶命……”累趴的她伏在桌子上。
许青庭缓和语气:“快不代表急。每一种符箓的画法都有迹可循,你要找到规律,找到最舒服的方式画。”
“最舒服?不明白。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有舒服的方式。”
“谁说画符要按部就班?”
南栀愣了愣。
随即,许青庭问她要白纸和笔。
她和乔园到他的身后围观。
但见他先画符胆,流畅的曲线衔接符脚,最后一气呵成。
工整漂亮的雷符成功依附他的精神力。
两人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许青庭按停计时。“刚好三十秒。符咒不单纯是一种符号,还是坚定的信念体现。既然信念不动摇,怎么画都是一样的。”
南栀醍醐灌顶。
“好了,画下一个——”
“等会。”闯进来的张零打断许青庭,他在桌子放下一杯水。“休息会,喝水。”
许青庭饶有趣味地打量他。
南栀舔唇道谢,一口气喝半杯。
“不公平,我和小园的水呢?”许青庭故意抱怨。
张零冷笑一声。“自己倒。”
“唉,考生才拥有的特权,还是重要的人才拥有呢?”
张零噙笑来到浴缸旁边,眸色漆黑,注视轻轻摇摆的银色鱼尾。“你的尾巴瘦了,一定是缺乏营养。”
许青庭马上收敛调侃的笑容。“我们继续听写,各就各位。”
半小时后,梁叔来打扰:“抱歉打断你们。小姐,瞿医生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忙得快忘记。
许青庭趁机放她们去休息。
“他来做什么?”张零漫不经心地问南栀。
“不知道,说有事找我帮忙。”
张零沉色,产生不太好的预感。
梁叔领瞿锦司到客厅。
他身穿白色圆领的长袖薄衫,黑色长裤,圆形小巧的眼镜流转淡金的阳光。
一杯热茶端到瞿锦司的面前。
“瞿医生,你白天不用打理宠物医院吗?”南栀捧起茶杯,舒缓酸软的双手。
“暂时没有新宠物住院,两位护士能处理。”
她点点头。“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瞿锦司不介意躲在远处偷听的张零和乔园,单刀直入道:“你还记得之前发生大量宠物逃跑的事吧?”
“记得,小园说它们全部找回。它们没事吧?”
“没事,不过有少部分宠物二次感染细菌,病情恶化。它们现在处于康复期,问题不大。”他顿了顿,推眼镜注视南栀的神色。“这是医院过失,我向宠物的主人作了赔偿。”
南栀诧异。“宠物的主人有闹吗?”
“没有,是我主动赔偿,毕竟……是我造成的恶果。”
她正色放下茶杯。“瞿医生,你肯悔过,是你对自己的救赎,你还有一生的时间作偿还。”
“我明白。”瞿锦司的眼里似乎燃起小小的火苗,融化往日的冰冷。“所以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你说。”
他颔首。“我向宠物的主人赔偿一大笔费用,原来住的地方已经租不下去,我能不能在你家租住一个房间?”
南栀的脑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躲在花瓶后面的张零低声嗤笑:“说这么多废话,终于肯说出真实的企图。”
乔园的反应慢半拍,不敢置信。“瞿、瞿医生要住进来?”
客厅中的南栀有些无措。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提出一个请求。“瞿医生,我的同学是学美术的,她正找男模特,我觉得你挺适合,我能不能拍你的照片给她?”
瞿锦司一怔。“没问题。”
南栀举起手机。
【拍摄错误!请拍摄正面的全身照!】
果然,瞿医生就是小青蛇。
她放下手机,朝瞿锦司笑了笑。“瞿医生,你原来住的地方多少房租?”
“一个月三千八百块。”
南栀暗暗叹一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瞿医生想住进来的原因,但对于系统布置的任务来说,是好事。
“那我每个月收你两千五百块房租吧。”
瞿锦司顿时眉目舒朗,气场不再那么生人勿近。
“我带你参观一下。许哥住在一楼的浴室,我、小园和张零住在二楼。二楼和三楼还有客房。”
环手抱胸的少年背靠墙壁,堵住两人的去路,投来凌厉的目光。“瞿医生,你最好是真正改过自新。”
瞿锦司:“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下来而已。”
“呵,最好是这样。”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她头疼。“瞿医生,我带你到楼上看看。”
乔园好奇地跟过去。
张零眉心一皱,赶紧跟去。
二楼一共四个卧室,剩下一个空的客房,在张零的房间的正对面。
瞿锦司指着空的房间,“这个房间不错,我想租住这里。”
张零咬牙:“三楼还有很多房间可以挑。”
“不了,就这个房间。”
南栀没有多想。“小园住在你的隔壁,张零住在你的对面,我下周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能有个照应。”
张零沉着脸。
“下周不在家?”瞿锦司不解。
“我下周要到外地参加玄学考试,离开几天。”
“原来如此。”瞿锦司掠过淡淡的失望之色。“我先回去收拾,今晚可以搬过来。”
待瞿锦司离去,张零喊住南栀。
玄关处只有他们俩。
张零此刻的眼神亮出锋芒,咄咄逼人。“你这么缺钱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他黝黑的眼底宛如藏了锐利的针,试图刺穿她的一层层心瓣,看破她的内心。
南栀感到他不开心。
他在生气。
她也要生气:“哼,当然缺钱!家里有这么多人吃饭,万一我爸追查每个月的账单,要梁叔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