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神棍——疯狂加载中【完结】
时间:2023-11-10 23:17:28

  总之,她娘说的都是对的,区区三件袄子而已,她穿得下!
  老大和老二跟在她后面,看她一摇一摆地走着,不禁叹了口气,以这速度,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村口啊!
  虽然三丫脾气变好了,但兄弟俩还是不太敢跟她搭话,两人推推拉拉,最后还是老二败下阵来,抿嘴小声说道:“三丫,能不能走快点?”
  三丫笨拙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能不能走快点,再晚去,老三他们都散了。”老大鼓起勇气拿出当大哥的气势来。
  “可是我走不快啊。”三丫张开手臂,又弯了弯胳膊,厚厚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框住了:“再走远点,脱掉一件。”
  这倒是个好办法,兄弟俩眼神一亮,老二直接蹲了下来:“我背你走。”
  三丫自然不会推拒,喜滋滋地趴在二哥背上:“谢谢二哥。”
  老二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颗掉了的牙,黑洞洞的,看起来有些傻,他前头没人,自也没人看见。
  他蛮喜欢妹妹的,不管是那个冷冰冰不怎么搭理人的妹妹,还是这个整日笑眯眯好脾气的妹妹,他觉得都很好。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只有他俩在家时,妹妹第一次教他识字的场景,那天她似乎心情很好,还给他讲了许多故事,王侯将相,平头莽夫,江湖恩怨,故事里的世界,远比他们这儿的村子精彩多了。
  就这样,老二乐呵呵地将人背到了村口,中途三丫想下来脱下袄子自己走,被他一口拒绝了:“天冷,妹妹多穿点。”
  老大跟在后面,满脸稀奇地看着弟弟,老二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身为双生兄弟,他最了解他了,最是讨厌力气活,这次竟然将三丫背着走到了村口,真是稀奇!
  三人到了村口的大柳树下,老二刚把妹妹放下,便再也忍不住,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一边冲妹妹摆手:“不累…我不累。”
  他们这边兄妹和谐,不远处,老三却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对面的人高他许多,一屁股重重地压在他肚子上,死死摁住他地手:“小杂种,你妹是个傻子,你哥是个病秧子,你们全家都是祸害!”
第5章 打架
  ◎“老子打死你!”◎
  不知多少年前,王家祖先从外头搬进大山,从此落了根,世世代代在此生活,到如今,人越来越多,分到每家的地却越来越少,大部分族人也越来越穷。
  人穷更要生娃,人多势众,并非嘴上说说而已,到了村里,家里人丁兴旺,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负。
  王老汉和王婆子成亲后,生了三子两女,在村里算生的少的了,孩子少更要精打细算,两个女儿早早地打发出去嫁人,儿子们留在身边,各有各的用处。
  大儿子王大富要给他们养老送终,得好生养大,早早地让他成亲生子,家中田产也都是留给他的;
  小儿子王大有是王婆子的心肝肉,即便花费每年收成的一大半,也要供他读书考学,是他们家在外头的脸面;
  至于二儿子王大贵,夹在中间,成了倒霉的爹不疼娘不爱,小时候兄弟们惹了祸,算来算去准算到他头上,到了年纪就下地种田,上山打柴,给家里当牛做马。
  两口子偏心得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一位族老出面让他去邻村跟一个老木匠做学徒,有了门手艺,至少饿不死。
  做学徒没有工钱,但王大贵吃苦耐劳,让他休息也闲不下来,老木匠看他踏实肯干,不到一年就把自家的手艺学了个七七八八,便表示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他。
  眼看大哥都要生第四个儿子了,王大贵也想娶妻生子,让父母去提亲,王婆子却只是敷衍他,毕竟有了小家就顾不了大家,老大的田还要老二帮忙侍弄,老三读书的花销也要他去做工填上,要是成了亲,这好处还能落在她手里?
  王婆子的算盘打得清楚,要不是村里接生婆亲眼看着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众人还以为这二儿子是她捡来的。
  最后还是族老出面,帮忙张罗的婚事,将李秀娘娶过门,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王大贵自己是个拎不清的,成了亲生了孩子,依旧给那个家当牛做马,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村里的老人见了,也啧啧称奇,直夸王婆子会教孩子。
  人一老,就觉得孩子孝顺比什么都强,至于孩子委不委屈,公不公平,他们充耳不闻。
  村东王老汉家的事,一向是村里婆子媳妇的八卦中心,这王婆子又如何克扣二房的口粮啦,王大贵被他娘指着鼻子在村口大骂啦,二房的双生子被大房的崽子打得头破血流啦,直到几年后,王大贵家出了个神童,王婆子才算遭了报应。
  那天她闯进老二媳妇的屋子,要把孩子丢去喂狼,村里好多人都围在他们家看热闹,亲眼看着气势汹汹的王婆子进屋,没过多久,便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自个儿跑山上喂狼去了。
  当时村人只顾着瞧热闹,事后王大贵家神童的名声渐渐传出,有些人回过味儿来,那天十有八九是神童显威了,事情越传越玄乎,甚至有人认为她是观音座下的童子。
  这十里八乡的人都信佛,距王家村不远的灵台寺是这里有名的佛寺,每年的观音会,灵台寺都会大开寺门,给信徒消灾解惑,灵验得很。
  王大贵他娘王婆子也不例外,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对这些鬼神之事更是惧怕,那日从山上被大儿子背回来后,一连好几天都神志昏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山拜佛,直言家里出了造孽,求菩萨佛主收了她。
  恰巧妙法大师也在,跟着走了一趟,远远瞧见李秀娘抱着孩子在门口晒太阳,便留下一句话,念了句佛,转身离去。
  “施主,此乃善童信女,福泽深厚。”大师的这句话一直藏在王婆子心底,跟谁也没说过,从此以后,却是不敢再踏进老二的屋子半步,就连老二分家那天,气急了的她也只是追着老二大打出手,对那母女是一根汗毛也不敢动。
  二房分出去后,没了老二给家里当牛做马,老大也不乐意看他娘时不时给三房添小灶,趁势将老三也踢出去自己过活。
  就这样,大房坐拥父母的田地房产,三房在王婆子的补贴下,也挨着老宅建了新屋子,只有二房,什么也没拿,一家六口搬到村尾过起了日子。
  只是,没想到,大房被王婆子搅得鸡犬不宁,天天能听见他们家婆媳吵架;三房的人游手好闲惯了,书也不读了,花钱还那样大手大脚,王婆子分家时给的置业钱,被老三几天就挥霍完了,没办法,只好隔三差五地找他娘要钱,闹得大房媳妇看见他就拿扫帚。
  相比之下,二房的日子却是和和美美,蒸蒸日上,特别是他们家闺女的神童之名传出后,接连帮助村里解决了许多难题,大到蓄水灌溉,择选良种,小到族老身体上的老毛病,照她的法子做,再也没犯过。
  简直是神仙显灵了!
  大房和三房的人也不是没想过沾沾二房的光,毕竟是兄弟,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惜,老大向来看不起他这个弟弟,老三更是对他这个二哥嗤之以鼻,要让他们像老二低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家里的那两个老的更是指望不上,没办法,老大媳妇只好亲自出马,还叫上了老三媳妇,她一个人心里发虚,毕竟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她也没少占二房便宜。
  最后,妯娌俩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最后却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家里的男人一问,原来她们连门都没敲开,自此,他们跟二房再无往来。
  大人还要点脸面,小孩子却不一样了,整日听家里长辈骂二房没良心,又见二叔家里的堂弟们一个比一个得意,哪能不嫉妒?
  特别是大房的王福东,比二房的老大老二还大五岁,在学堂上了几年学,二房的老二一进来,立刻抢走了他的风头,不仅如此,学堂先生推荐去经馆的机会,本应属于他,也被这个堂弟抢走了。
  村里的私塾有蒙馆经馆之分,蒙馆出来当个账房先生便算是很好的出路了,进经馆却是奔着考科举去的,二者可谓天壤之别,王瑞东过完年都十三岁了,又读了几年书,大人懂的他都懂。
  经馆的学生不用家里出钱,先生的束脩都由宗族出,每年族里还给里头就读的王姓子弟发一次纸笔钱,光这点,就让有些人家馋得很。
  只是,进了经馆也不一定就更好,王大贵弟弟王大有,也就是三丫三叔,也进了经馆,混了数十年,什么功名都没捞到,还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半瓶水晃荡,去镇上给人算账都算不清楚,被人勒索了半副身家打了出来。
  这些王福东不懂,他只知道自己的前途被人抢了,今早又听见他爹娘为了今年的收成吵架,他娘怨他爹说什么都不用二房弄出的种子,害得他们家收成比不上其他人,连卖肉的也笑话他们,当儿子的听了一耳朵,对二房的人更加敌视。
  王大贵分家时他已经十岁了,作为长孙,他在家里的地位自然比当牛做马的二儿子强多了,即便后来王大贵生的双生子,也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从小被他欺负的人,有朝一日,竟然抢走本该属于他的前途,王福东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
  家里吵翻了天,他带着四个弟弟跑了出来,顺便还叫上了三叔家的三个堂弟,一伙人来到村口,正瞧见二房家的老三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在大柳树下领着一群萝卜头,意气风发,让他们走开还不肯,新仇旧恨一上来,两边就打了起来。
  恰好被三丫他们撞上,见弟弟被揍,又听见他骂自家傻子、病秧子的,老大老二气得立刻冲上前,用力将王福东从老三身上扯了起来。
  王福东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生的虽然没有很高大,但比他们至少高出一个头,打起架来丝毫不虚,老三被他压在地上直翻白眼,三丫有些担心,蹲下问他感觉怎么样。
  孰料这牛犊子直接蹿了起来,一脑袋顶在王福东肚子上,估计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王福东被撞了个仰倒,老大老二两个人都没架住,三人摔做一团。
  就连三丫,一时不防也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三报了仇,叉腰,气喘吁吁地瞪着王福东:“你骂谁是祸害呢?老子打死你!”
  王福东太久没在村里的孩子堆里混,差点儿忘了这小王八蛋身上有股怪力,单打独斗谁也打不过他,就连村口的石墩子都能搬得动。
  老大老二爬了起来,身下有王福东垫着他们没摔疼,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弟弟撞倒,多少有点丢面,两人推推搡搡地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
  他们一走,以老三为首的那伙孩子四散着跑开了,大房的老二王福西扔掉手里的石头,骂骂咧咧地扶起大哥:“你惹那小王八蛋干嘛,衣服弄这么脏,回去又得挨骂。”
  王福东吐了口唾沫,一手揉肚子,一手拍衣服上的尘土,尚有些稚嫩的面容却涌上一股和他年纪不符的阴沉,这口气他说什么也要找回来:“你去捡块石头来……”
第6章 拐枣
  ◎危机◎
  艳阳高照,家家户户都在为明日的除夕忙活着,无人注意到村口孩子们这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三丫被哥哥背着,四人跑上了一个小山坡,老三被大哥拽着跑了一路,若非如此,这混小子早回去将人打死了。
  这不,老三气呼呼地甩开大哥的手,嘴里还在嚷嚷:“你扯我干嘛,看我不揍死他,竟敢偷袭我!”
  说着,他揉了揉肚子:“那狗娘养的一定下了死手,我这里还疼着呢!”
  日上三竿,即便是冬日也还是有点晒,再加上刚刚跑了一大段路,三兄弟都气喘吁吁,老大一边脱袄子一边大口喘气:“你打死他了,他爹娘就打死你。”
  老二背着妹妹跑了一路,累得唇色发白,脑子嗡嗡嗡的,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嗓子都喘哑了:“先生说,杀人是要偿命的,里正会把你捉去县里砍头。”
  虽然被人背了一路,但日头太晒,三丫也觉得热,脱下两件袄子抱在怀里,担忧地看向二哥,见他说完立刻附和:“二哥说的对,老三你太冲动了,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当啊!”
  见她处处向着老二,老三有些生气:“你要叫我三哥。”
  三丫扭头上下打量了下这个脏兮兮的小鬼头:“就你这样,还当哥呢?”
  “我怎么了,我长这么大跟人打架我都没输过,你不知道,那个大鼻头以前可喜欢欺负咱家人了,被我揍过一顿才老实,不信你问大哥他们。”
  他说大鼻头,三丫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谁,那个打老三的家伙长着一只大鼻子,以她的海拔看去,就只能看到他的鼻孔。
  见她看过来,老大老二艰难地点了点头,说出来太丢人了,他们大老三四岁,竟然还要弟弟保护。
  之前还没分家时,双胞胎没少被王福东欺负,小小年纪被人当马骑,他们反抗就被揍,最严重的那次,兄弟俩被打破了头,王婆子还拉偏架,最后数落了几句就算完了,在那之后,王福东更是有恃无恐。
  在分家前,兄弟俩备受欺负,分家后,王福东还时不时领着一众兄弟,以及三房那几个堂兄弟一起欺负他们,他们人多势众,兄弟俩根本打不过,又不敢告诉爹娘,这情况一直持续到老三能跑会跳那年才结束。
  那天他们带着弟弟,愁眉苦脸,本以为他们家又多了个被王福东欺负的人,没想到弟弟这么厉害,一口气掀翻一个,以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
  之后,凭着这一股子牛劲儿,老三当众举起了村口的石墩子,成了村里的孩子王,王福东他们便再也不敢招惹他们。
  一年多过去了,若非弟弟提醒,兄弟俩差点儿快忘了当初被欺负的日子,但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自然很少想起过去的生活。
  他们不记得,老三这个臭屁的性子,怎能忘记自己的丰功伟绩,一桩桩一件件恨不得写在纸上裱起来,可惜,他不识字儿,更不会写字儿,他们家文化程度最高的老二,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在家里还有三丫,对他的丰功伟绩表示肯定,心情好还愿意教他几招,他使起来十分顺手,也正因如此,他不服天不服地,就服三丫,她说的话也能听进去几句。
  没想到那坏胚跟他们还是堂兄弟,听完大鼻头对他们做下的恶事,三丫二话不说,拉起老三就往回走:“太过分了,走,跟我回去再揍他一顿!”
  闻言,老三眼神一亮,恨不得长出三条腿:“走走走,咱俩联手,这狗娘养的一定活不过明天!”
  四岁的小鬼头,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一身匪气,三丫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说话斯文一点,这叫替天行道,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们在为非作歹一样。”
  见妹妹也这么说,老大老二顿时一阵心累,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叫他不要弄出人命吗,纠结这些干什么?
  他们好说歹说,连哄带骗,这才拦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棵拐枣,雪冻后肯定特别甜,我带你们去摘。”
  老大朝弟弟使了个眼色,老二默契跟上:“拐枣可好吃了,甜滋滋的,去了籽包在手心一口闷,满嘴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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