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浅浅浅可【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1:29

  “那日惊鸿一瞥,温山软水繁星万千,不及你眉眼半分,浮世三千,吾愿唯二,朝日晨光与卿之余生。”
  楚引歌吹了吹笔墨,心里颇为满意,想不到自己也有风流才子的天赋。
  今日休沐,她揉了揉睡意惺松的眼,想着等送予阿妍后,就回来再歇躺会,也不知那纨绔世子爷大事办得如何,今日何时来接她。
  啧。
  人家都是客随主便,怎么到她这儿,就成了主随客便了,还得听他指挥,真矜傲。
  因笔墨尚未干透,楚引歌就用指尖轻提,一夜未怎么睡,脑袋神游放空,眼神恍惚。
  经过廊下拐角时,稍没注意,就和前来的一袭阑袍撞了个满怀。
  信纸从她手中脱飞。
  她忙低头道歉:“抱歉,我并非故意……”
  眼神却随着信笺悠荡。
  她没抬眼瞧眼前的人,只一心想着信笺万不能落于他人手中,心中着急,便径直地去追。
  看信笺随风在地上打了几个旋,飘飘然落在后头的一龙凤绣鞋边,她眼瞧着一双丰腴富贵的手捡起了那情笺。
  那手腕上的天水碧翡翠玉镯好似熟悉。
  楚引歌清醒了几分,视线跟着玉腕向上,心也随之被提到了嗓子眼,如她所想,玉镯的主人正是侯夫人!
  那信笺正稳稳地被她捏在手上!
  这么一说,那刚刚同她相撞的……
  楚引歌回头,跌进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眸,不知他这两日办得是何大事,竟比之前更神清气朗了些。
  他也正挑眉看她。
  却听侯夫人的珠圆玉润的声色响起:“棠棠,这信可是写给世子爷的?”
  楚引歌看向侯夫人,才瞧见她身边还有王氏和楚熹。
  暖阳斜照,楚引歌的后脊梁陡然冒汗。
  这信是阿妍托她写的,是阿妍想来复刻送给宋誉的,但这话万般不可在众人面前宣之于口。
  她看着侯夫人的眸色满是期许,那信上也是她的字迹,若是说写给旁的男子恐是说不过去了。
  楚引歌敛眸,露出小女子的娇羞状,低声嗫喏道:“是……写给世子爷的。”
  待之后再跟白川舟解释罢。
  免得让他误会,他自己逍遥两日,她却在这里写情诗解相思。
  她可没那么闲,也没那么想他。
  侯夫人一见楚引歌嫣然含笑,两颊如早春的桃花,含羞玉嫩,怎一个娇媚了得!心下更是欢喜,忙欢呼白川舟过来:“牧之,你媳妇给你写情笺了。”
  楚引歌:“……”
  身后的人便如风般从她身边经过,似还瞧了她一眼,尔后就拿着那信笺端看了番。
  那王氏伸着脖子想瞅瞅,却未料世子爷极快地收拢,不动声色地将信笺塞入怀中。
  王氏自讨没趣,讪讪笑道:“侯夫人,棠棠和世子爷还真是如胶似漆,世子爷也乖顺,前几日还来赵姨娘这用早膳,既然这两孩子如此情深,就把迎亲之日往前些罢。侯夫人觉得呢?”
  原来侯夫人和世子爷今日是来请期的。
  看来是定了几个日子,让他们来挑选,对于王氏和楚老爷来说,迎亲日定是越早越好,这样,楚翎才能越早回来。
  侯夫人笑着往前走:“倒也不是不可……十月份和十一月份皆有好日,去正堂商定吧,棠棠刚好也在,就一同来拿拿主意。”
  却不想,世子爷这时散散开了口:“母亲,儿腹有不适,想去如厕。”
  侯夫人觑了他一眼,来时就见他磨蹭了半日,且早间也就见他喝了碗清粥,怎就好端端地腹痛了?
  再看他面色红润,方恍然大悟,忙说道:“那就让棠棠领着去罢。”
  这小儿,想和人家姑娘单独相处还要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楚引歌听闻,正好她可与世子爷说道说道那信笺的来由,便欣然同意。
  她引着白川舟往另一条近道上走,跨过石菖蒲,行过羽毛枫,走至假山前。
  听他只在后头老实地跟着,也没平日的戏谑之语,想是腹痛难耐,便宽慰道:“穿过这一段石洞就到了,爷且再忍忍。”
  他依然未语,唇线紧抿。
  楚引歌想转移他的疼痛,就温言说道:“那信......”
  话还未说完,她就感到腰侧被他的大掌揽过,抵在洞内的石壁上,他的另一只手在后头垫着,她没感到半分石壁的坚硬,只觉他的掌心滚烫。
  周身皆被他清冽的气息包裹着。
  楚引歌抬眸看他,光从假山的罅隙中透过,见他的眸底幽深,似还有几分兴味,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腰侧。
  她心中一诧,白川舟根本就没有腹痛,莫不是他以为那情笺就是写给他的了罢。
  她娇唇微张,面色绯红,忙开言解释:“那信是……”
  白川舟期身而下,楚引歌感觉腰被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余话皆被他堵在了口中。
  作者有话说:
  下章来看亲亲。
  世子爷:我不在,棠棠竟然这么想我,嗯,该赏。
第30章 喜欢么
  楚引歌愣怔, 一切都如此猝不及防,不明白事态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感知在一瞬间复苏,她能清晰地觉察到他的舌尖探入唇齿间, 带着极致的克制, 又缱绻着极度的温柔。
  如夏日的泉水轻拍着脚背, 带着一丝凉, 一丝招惹,楚引歌在鞋中的脚趾忍不住微微蜷起,下意识向后挪了挪。
  可身后就是石壁, 退无可退, 只觉白川舟将她的腰扣得更紧了。
  蝉鸣声起,一切开始变得燥热,从他的手掌蔓延至他的舌尖, 都在燃着炙火,那丝凉瞬间被滚烫覆盖。
  楚引歌的心底像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拍打,颤栗滚滚。
  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双修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 舞弄风月,可她未曾想过这风月今日竟成了她。
  她的手指揪着自己的裙裾, 紧张地连眼都忘了闭, 杏眸瞪圆, 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楚引歌逆着光见他的眼睫低垂, 散漫溢出来, 迷离的桃花眼眸似染了情思, 眼尾泛着红。
  她听到他低笑了声。
  抬手覆上了她的眼:“棠棠, 专心些。”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意识也逐渐模糊,衔口吮舌,周身被男人的薄荷气息所占据,带着熏醉,切肤入骨,浸透她的每一寸。
  半晌,假山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应是奴从经过。
  楚引歌这才惊觉这是在何地,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她贝齿轻咬了下他的舌,拿下了他挡在眼前的手,光从石洞中穿过,他才堪堪松开。
  但白川舟并未撤身,热息拂耳,透着哑音,低语道:“那日惊鸿一瞥,温山软水繁星万千,不及.....”
  楚引歌耳根发红,一阵面热,忙捂住了他的嘴,她明明见他就看了眼,怎么就能一字不落地背下了?
  他这份聪明劲若花在读书着墨上,早已考取功名,云鹏万里了,何苦二十一岁还整日无所事事被人嘲。
  楚引歌抬眸,两人的目光相撞。
  白川舟的眉眼微弯,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手心:“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
  她还尚未跟上他的思绪跳跃,不明他为何要如此说。
  白川舟轻戳了戳她的纤纤柳腰,眸底含笑:“小别胜新婚,才两日不见,夫人就这般想我。”
  她就知道他误会了!正经古话不见他说,这些含情脉脉之词倒是信手拈来。
  楚引歌松了手,掌心的湿意未褪,她将手负于后背捏着,解释道:“其一我们还未新婚,其二那情笺也并非是写给世子爷的,而是.....”
  她怕来往的人听到,便挡手低语:“而是阿妍托我所写,送给宋誉的。还望世子爷保守此秘密,也勿要自作多情。”
  白川舟直盯着她,见她的娇唇一翕一合,嫣红夺目,水润涔涔,眼神因刚刚的一场亲密变得湿漉漉,潮乎乎,格外的动人摄魄。
  他挪不开眼。
  待楚引歌说完,他才拖长气音哦了声,随即压了声问道:“喜欢么?”
  “嗯?”
  她被他没头没脑的这一句,弄得有些发懵。
  白川舟俯身,指腹细细摩挲着刚刚吻过的唇,声线低沉又蛊惑:“方才的亲吻,夫人喜欢么?”
  楚引歌失语。
  他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她的解释啊。
  白川舟的眸色清澈,对上她的视线,唇边漾开了笑意,笑起来像个祸水:“我很喜欢。”
  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唇上轻柔地抚触,楚引歌只感浪浪酥麻从唇角的这端捻过那端,她的手一时不知该放往何处,只能轻轻扣着身后石壁上的石屑。
  见他的喉结微滚,目光也下移至她红艳勾魂的唇,嗓音又轻又哑:“想再来么?”
  可恶,这坏家伙!
  两日未见,不仅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还在这里撩拨她!
  楚引歌一张嘴就将他的指端狠狠咬住!
  白川舟明显愣了一瞬,也不往外抽自己的手指,任由她咬着,还是那般含笑地看着她。
  唇齿间有腥甜之感,楚引歌见他不气不恼,松了齿,瞪了他一眼,哼了声就往外跑开了。
  白川舟轻笑了声,小夫人几日不见,脾气见长了些。
  他抿了抿唇,果然她整个人都是甜的,棠棠,是双倍糖。
  第一次接吻,想问问她满不满意,未曾料却被她咬了一口,她好像很喜欢咬他。
  下颌,舌尖,手指。
  等成婚后他也要试试咬咬她,但他才不会像她那样咬得这么狠。
  他舍不得。
  白川舟拿出怀中的情笺,擦着指腹的血珠,素白的纸瞬间被鲜红掩覆。
  信上字墨的笔锋带着女子的柔软,那个端庄婉约的“卿”字,沾了血,撇捺间更显妖魅。
  白川舟从假山走了出来,将情笺裹了个石块,往湖里随意一扔,看着它逐渐往下沉。
  眸色邃深。
  不是写给他的,那也不能写给其他人。
  谁也不行。
  -
  正堂外,楚引歌在廊下停了片刻,她的口中还留有他的血味,她不知旁人的血是什么味道的,他的,她倒是尝过两次。
  一次是他的下颌,一次是他的指端。
  他的血极像他的气息,薄阳初升,带着似薄荷的清新,回甘后还沾点甜腻。
  他的血是甜的。
  楚引歌咬了咬唇,觉得自己这是疯了,竟然在回味一个人的血。
  可她不去想他的血,就会想到他的吻。
  胸口的滚烫太过于震撼,烟花炸裂,胸鼓雷鸣,来自四肢百骸的情.欲肆散让她失控,她不能允许自己再去想那个沾满了欲念的吻。
  也不知是吻过多少姑娘,才能这般娴熟。
  楚引歌心中轻嗤,整衣敛容之际,听到了后头懒散的脚步声。
  她毕竟是帮人家引路的,总不能回来时将人弄丢了。
  余光见他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她连眼神也不曾递过去一个,径直往堂内走去。
  侯夫人正和王氏、楚熹在商定迎亲之日,看王氏的喜笑逐眉,应是选定好了,日子应该不远。
  楚引歌猜得没错,她刚欠身行礼,就听王氏笑道:“这日子好啊,十月小阳春,十月初六多吉利。”
  楚引歌总觉得这日子似有什么事,她正掐指算着,心下一惊。
  听侯夫人向她问来,声色柔和:“棠棠,你觉得这日子如何?”
  楚引歌福身,温言道:“侯夫人,十月初六会不会太赶了,离今日不足两月。”
  她知道这十月初六定是最近的吉日,王氏才不会管什么吉不吉利,她只是盼着自己的儿能早早回来,自己理应不该在此时插话,否则王氏还不定之后有什么绊子等着朝她使呢。
  果然王氏的寒波冷冷地斜睨了过来。
  楚引歌垂眸,佯装不理会,毕竟这十月初六......
  却听世子爷漫不经心地笑说道:“这日子挺好。”
  楚引歌抬眸看他,目光幽幽。
  他心里想笑,他知道她为何要拒绝这一日。
  十月初六,两月之约,是黑蝶阁阁主交画的日子,她得去赴天语阁阁主之约。
  白川舟瞧着她的面色突变,心底生出玩味。
  大婚日,看这个小骗子如何来赴约。
  他佯装作态,抬手作揖:“三老费心了。”
  侯夫人扫了他俩一眼,唇色都极其红艳,心里暗喜,想不到小儿还挺会来事,而楚引歌的推脱则被她当成了女儿家的矜持,都以诗诉衷肠,这两孩子确实是情意绵绵。
  侯夫人走过去,将自己腕上的玉镯褪下,牵起楚引歌的手,仔细地套在她的皓腕上,笑道:“十月初六虽说是紧张了些,但既是两情相悦,早些不是更好么。”
  楚引歌欲哭无泪,那情笺被误会大了,现都已被当成了两情相悦的佐证。
  她柔声道:“侯夫人,我是怕您太过操劳,这不足两月需得准备过多之物,您平日里还得主持侯府中馈,这身体怎能吃得消?”
  她的声色娇娇,见侯夫人面有动容,便大着胆子觑了桌上的红底竹简,纤纤素指点了点十一月十三:“夫人看不若这个?离十月初六也不远,还多了一个月准备,应当不会难那么着急。”
  侯夫人其实最初选得就是这个日子,没想到年纪楚引歌尚轻,竟能思虑如此周全,一桩婚事大到婚服裁办,酒席摆宴,小到窗边的剪纸贴花,捧菜小奴,这一件件都得她去亲自过问,但在场的只有棠棠想到了,那王氏和楚熹巴不得越早越好,怎能顾及到她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侯夫人见楚引歌俏眉杏眼,娇颜红霞,似玉生香,越瞧越欢欣。
  刚想附和她所说,白川舟却走上前来,难得正经地说道:“这十一月天都转寒了,届时棠棠穿婚服恐是冷了,还是十月初六这个日子更为合适。不过棠棠说得有理,母亲平日里的确过劳,左右我也无事,不若就将婚事交予儿,定办得妥帖。”
  侯夫人未料到家中连扫帚倒了都不扶的小儿,竟打算操持自己的婚事,看来是对娶媳妇上心了。
  他这猴急切切之状,她还是第一回瞧见。
  这毕竟是小两口自个儿的婚事,既然世子爷三番两次地提了这个日子,侯夫人自然也就遂了他的意。
  再看向楚引歌,听她的意思,可白川舟都将话说到如此份上,她自是无话可说。
  王氏和楚熹更是猛夸着这日子一看就是龙凤呈祥,吉日良辰,小小世子定会在洞房花烛夜喜从天降。
  楚引歌:“.......”
  这两人为了尽快救楚翎出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讲。
  楚引歌转了转手腕,玉镯在她腕中晃荡,天水碧透着沁蓝,她心底的某处也跟着飘悠,就这样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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