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烟娇[先离后爱]——草笙日笠【完结】
时间:2023-11-12 23:03:29

  他启唇淡声吐了一个字。
  “说。”
  席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谈,顿了顿,才开口:“我……想要你撤诉。”
  薄望京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肆意,拿起玻璃杯喝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好像在嘲讽她,问:“理由呢?”
  席烟咬了下唇,“我那天不该骗你,对不起,以后不敢了,你需要什么,我能办的一定给你办到。”
  “没诚意。”薄望京垂眸把玩玻璃杯,神色淡淡。
  席烟闭了闭眼,鼓起极大的勇气,说:“那你想要什么?”
  薄望京低头没看她,嗓音低磁,从容自若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那你今天来做什么?”
  说完,他才掀起眼皮扫向她,神情依然冷冷淡淡。
  “我会乖。”
  她只说了这三个字,动了一下,坐到他身边,仰起头看向他,眼底有祈求的神色。
  薄望京抬手碰了下她头发。
  他的手很冰,指尖顺着后脑勺放在她脖子上,席烟瑟缩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慌乱地抬头看他的眼睛,他没表现得多喜悦,只是亲昵地游走在她的眉眼鼻梁和脸颊上。
  “这次是你求我的,是么?”他问。
  席烟忍不住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演变成了这样,她现在好反感他的权势和逼压,可是她没办法,那就互相利用好了,哑声点了点头。
  “用说的。”他命令。
  席烟崩不住了,啜泣道:“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薄望京点了下头,“明天去把证领了。”
  席烟心里一惊,她以为顶多做几天不伦不类的地下情人,结果他这是要用合法的身份把她绑在身边。
  她顿了顿,不甘心地说:“薄望京,我以为即使我们没走到白头,好聚好散也算圆满。”
  薄望京缓缓转过脸,凝视她脸上的泪痕,双眸浸润在阴影中,裹挟着对面柔弱的一片,坠入无边黑暗。
  他巡梭她的脸颊,强势抬起她的下巴,冷淡道:“一辈子这么长,现在就讨厌我了可怎么好?”
  席烟乘机和他谈条件,不敢看他眼睛,“我爸……我爸在赌场,输了一点钱……”
  “我给。”薄望京打断她。
  他捏着她下巴没动,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她的口红,恶意地抹出去。
  席烟下意识歪了下头,又被他扭回来,他的视线盯在她的唇上,迟迟不移走。
  席烟耳朵红了。
  薄望京拇指轻柔地刮擦她的下唇,如果有镜子,她肯定能看到自己糊掉的唇妆。
  他冰凉细腻的指腹不小心探进去一寸,席烟没防备,舌尖抵到了他的,瞬间身子往后仰。
  薄望京右手握住她的后脑勺,没让她逃,眼神幽深,问她:“为什么涂口红?”
  席烟脸颊很烫,她觉得薄望京刚才的举动像在玩她,却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她后背就是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她往后倚了倚,根本挣不脱。
  “我想涂。”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薄望京淡道:“撒谎。”
  席烟看到陈姨从厨房走出来,觉得他们俩这幅样子实在太难看,使劲推薄望京。
  他自然也瞧见了,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直接堵了上去。
  席烟脑子本就绷着一根弦,薄望京用强的根本遭不住。
  他的身体常年用冷檀香泡着,冷冷淡淡的气质,做这种事都感觉很有风度,实则不然。
  他只是力度用得大,不让她跑,碰撞的时候很有耐心,先将里面轻轻扫一遍,适应他的节奏和存在。
  再将她的拖自己的领地,半道逃了也没事,反而增了点情.趣,乐此不疲的玩起你来我往的推拉游戏。
  席烟很难描述整个过程。
  她的舌尖有点疼,心脏是往下坠的,好像被什么压住,喉咙渴得厉害想要叫出点什么,但都被他堵在嘴巴里,紧张的情绪全都转化成了刺激的麻,潮湿的浪潮一个劲往天灵盖涌。
  席烟推累了,闭上眼睛任由薄望京弄。
  她感觉到背后是沙发,她坐着,薄望京单腿跪着。
  他动得很有节奏,微微缓一下,再强势一吮,每次她沉湎于温柔的春风,就会被暴雨带起剧烈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席烟发现薄望京的手已经没在自己脖子上,猛地睁开眼,像被吓到似的往后挪了挪。
第24章 料峭又窈窕
  薄望京并没有追过来, 只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他唇色本就红艳漂亮,此刻水润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缓慢眨着眼睫, 盯着席烟, 如同未餍足的艳鬼。
  席烟不敢再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起身去厨房,正面撞上陈姨, 对方笑盈盈的面色如常,“太太和先生都老夫老妻了,你们年轻人这样才好呢, 太太千万别因为我在而觉得不好意思。”
  这事一言难尽。
  席烟知道薄望京故意的。
  越多的人知道他们相处的样子,她越跑不了。
  席烟没什么心情和她寒暄,也没虐待自己的习惯,今天肯定出不了这个屋子了,但不和薄望京一起吃饭的自由总还是有,对陈姨叮嘱道:“陈姨, 按照我以前的口味帮我拿上来吧,我有点累, 去客房躺一会儿。”
  她提到客房的时候, 陈姨往她身后瞄了眼, 没敢接话。
  席烟闻到熟悉的冷檀香就知道他过来了,硬是倔着没转头,装不知道。
  “你就是这个乖法?”薄望京语气平静, 瞧起来没恼, 不咸不淡地在她身旁的桌沿倚着。
  席烟揣度了一下薄望京的心思。
  在她没激怒欺骗他之前, 算好说话。
  之前说慢慢来也能答应她,说明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估摸着他解了得到她的瘾, 发现自己还在惦记以前的那个姑娘,便肯真放她走了。
  他喜欢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她几次滑不留手试探他的底线,将他惹急眼了,才搞了这么一出。
  这人得顺毛捋。
  她镇静道:“明天太赶了,我要去一趟医院,我答应后天和你去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后,要是出轨,法律和道德会谴责我,你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但你总要给我一个适应期,适应你重新回到我生活里。”
  薄望京指尖有节奏地点了点桌面,好似在思索,过了片刻,他说:“今天你可以住在客房。”
  有一天算一天,她没什么奢求。
  席烟“嗯”了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这一天过得她身心俱疲。
  -
  家里什么都没变,连她衣帽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打扫了,她之前怎么放东西的还怎么放,没重新整理。
  她好像只是出去度了个假。
  但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上起来,席烟发现薄望京没去公司,茶几上摆了两盒补品,陈姨还拎了燕窝之类的放地上,“太赶了,司机跑遍商场,就这几盒是顶尖的。”
  “对病人养身体很好。”
  就外婆住院的事儿,席烟对薄望京是怨的。
  他怎么伤害她,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是非,她全盘接受,但她不接受他间接伤害外婆。
  席烟坐在餐桌上慢悠悠吃早餐,时不时看一下地上的礼盒。
  以前他要是肯陪她去探望家人,她会高兴得上天摘星星一样。
  现在见他这副要陪她去医院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假惺惺。
  席烟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你这么忙,有这个心意就很好,我会和外婆转达你的……孝心的。”
  提到“孝心”这两个字,她咬着牙。
  薄望京淡淡扫了她一眼,“吃饭的时候别想太多,对胃不好。”
  不,是对我不好。
  席烟在心里怼了句。
  吃完饭司机已经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了,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席烟直接坐上车后座,这台宾利中间隔了个扶手,估摸着薄望京平时会在车上工作,把桌板抬起来就是移动老板椅,正好顺了她不想和他挨一起的意。
  去医院的路上席烟心里很乱。
  不知道怎么和外婆开口,怎么和她道歉,又要怎么解释她和薄望京诡异的关系。
  “这事儿你没错。”薄望京合上笔记本,侧头看她。
  席烟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能猜得准她在想什么。
  他面容平静,松弛地靠在座椅上,“我是这个恶人。”
  席烟撇撇嘴,能将做坏事说得这么坦然,恐怕也只有他了。
  薄望京顿了顿,继续说:“只不过,席烟,非得那么卑微求那么点爱么。”
  “将痛苦揽自己头上成全别人,他们好受了,谁来成全你?”
  席烟鼻子一酸,将头扭向窗外那边,轻声说:“你不懂。”
  她小时候最喜欢听到的就是爸爸妈妈小汽车开到门口的声音。
  薄望京语气冷漠,“你得把自己当个人,他们才不会把你当物件。”
  “父母养大孩子是应当的,父母的爱,也是你应得的,否则他们会受到舆论谴责。”
  “别把自己看太轻。”
  席烟心尖狠狠揪了一下,暗无天日的执念被人发现,她委屈得想哭。
  她想过很多人有一天会理解她,但她从来没想过是薄望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念什么。
  就好像大家都吃过糖葫芦,说是甜的,她从来没尝过,这串糖葫芦吊在她头顶,她往前走,糖葫芦也往前走,她踮踮脚,糖葫芦也升高高,越是这样,她越渴望,越想尝尝那甜味。
  但其实,她也没真那么爱那串糖葫芦。
  只是羡慕,别人自然而然就有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她很难过。
  所以一旦有可以得到它的机会,她会不顾一切的抓住,甘愿被责备,被误解,抗下他们所有的痛苦去换他们的心无旁骛。
  青春期的时候,她也叛逆地报复,他们越想和她沟通,她越闭口不答。
  隔阂就此越来越深。
  席烟神色复杂地看了薄望京一眼。
  换个思路想想,一直以来,她折腾的都是自己,他们并不知道她的难过。
  成长道路上的味隐忍退让,背负承担,其实都是自我感动罢了。
  她很好的长大了。
  有和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她看着远方日光从早晨的雾气中破云而出,忽然释然地笑了下。
  -
  昨天席烟听李云心说的是市一,今天开到了一家环境很好的私立医院,所有医疗设备用的都是全球最顶尖的,费用非常昂贵。
  席烟正准备问,薄望京已经开门下去,从容道:“一点补偿。”
  她冷哼了一声,用他听不见的声音说:“确实该你的。”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没作声。
  VIP病房什么都有,比酒店还舒服,老太太精神好得差不多了,席烟扑过去闹了一阵,直说“外婆,您吓死我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这小脸尖的,把我的大外孙女吓着了不是,我好好的呢,没事儿。”
  薄望京没进去,在门口等着,门开着,李云心从席烟进去之后就不敢瞧薄望京,脸色苍白,像是怵得慌。
  老太太问席烟发生了什么,席烟含糊说,俩人闹了点矛盾,都解决完了。
  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
  中午护士过来检查身体,席烟就出去了。
  李云心拉着席烟的手到对面的走廊,问她:“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把他弄走,我刚才冷汗一股一股冒,太吓人了。”
  席烟笑了声,没什么情绪,“妈妈,为什么我和您说话,每一次,您开口第一句就是指责?”
  “您怎么不问问我,我昨天在哪儿,怎么摆平的诉讼,有没有受欺负,您有想过关心我一句吗?”
  “包括昨天,我说去想办法,您一个电话都没打,您真的把我当成您的女儿了吗?”
  李云心被她问懵了,她从来没这样直接地和她说过话,“我看你能走能蹦,也没什么伤,左不过低了个头,能有什么……”
  “能有什么大问题,是吗?”席烟接过她的话。
  席烟脑子里反复划过刚才薄望京对她说的那句“别把自己看太轻”,内心居然滋长了许多勇气,凑过去附在李云心耳畔,轻柔地说:“如果你们想要的一切,是靠女儿一辈子幸福换来的。”
  “希望你们也能心安理得享用。”
  李云心震惊地看着她,平日里完美无瑕的面容好似在缓慢的皲裂,脸上有羞恼愤怒还有一丝心痛。
  席烟心跳如鼓,垂下眼睫,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感受到了病态的爱意和快感。
  -
  回程的时候,席烟很沉默,她不是难过,而是另一种放空的心情,好像很多年很渴望的东西,送到眼前了却不过如此。
  陈姨给他们做好了午饭。
  席烟坐在位置上没什么胃口。
  薄望京夹了虾仁到她碗里,席烟不想吃,直接扔到盘子上。
  陈姨看了眼情况不对,舀了碗汤放在席烟面前,轻声说:“太太,不想吃菜的话,这个骨头汤挺清淡的,可以喝一点,营养很好。”
  薄望京将碗挪到自己这边,淡声道:“你去忙。”
  陈姨“诶”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和你说那些,不是让你来和我怄气的。”薄望京舀了一勺,抬起眼睫,亲自喂她。
  说得好像他会将她看得很重一样。
  这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席烟觉得他误会了,她不想吃,不是和他怄气,单纯因为最近事太多,吃不下去,然而转念一想,始作俑者可不是他么。
  她摇摇头,“我不想喝汤。”
  假装没看到他送过来的勺子,撇开他的碗,夹了片藕片,低头扒拉米饭。
  薄望京把碗放在桌子上,竟也没说什么,好脾气地擦了擦手,继续吃起了饭。
  没勉强她。
  席烟觉得惊奇,飞速地瞥了薄望京一眼,男人金尊玉贵地坐着,吃饭细嚼慢咽十分斯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第25章 料峭又窈窕
  下午的时候薄望京出去了, 席烟抽空给朱小麦发消息问她新年开张店里怎么样,朱小麦先嘴甜的拜了个年,然后回了三个字:很萧条。
  这样下去, 怕是下半年的租金都会有问题。
  席烟打开电脑搜小破站上的创业课程, 每翻十个视频,必有三个博主会提到薄望京,将他奉若神明地字句分析商业头脑和作风理念。
  弹幕不乏对本尊颜值及能力的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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