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涌上车追了上去,叶芝O心脏狂跳,想跑,却被后面紧跟其后的保镖按住肩膀,猝不及防跌跪在地。
两名硬汉死死钳制着她,叶芝O抬头直逼宋,眼里覆着森冷寒霜:“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
宋淡漠地将纸团掷进垃圾桶,轻眯起眼,“祁翩然在哪。”
“她不想跟你这种神经病结婚!你凭什么强迫她?!”
叶芝O笑了,“你还家暴她了对吧?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祁慕白挑女人的品味,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喜蠢症。”
他声音轻,冷,却字字清晰,“失忆了真幸福。”
宋薄唇轻扯,勾着讥哂,“他拿你当狗使唤,你倒也挺心甘情愿的。”
叶芝O下意识屏住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男人是逮不着祁翩然,开始挑拨离间起她和祁慕白了?
“你也知道他很疯的。”
她眼尾上挑,睨向宋,“你们是兄弟,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他知道后把你做了?”
“告诉我祁翩然在哪,我不动你。”
他面无表情地盯过来。
“她一个人逃到,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叶芝O心思转得飞快。
几个保镖显然是顾虑她是祁慕白的人,不敢对她来硬的。
宋轻嗤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人淡淡道:“过来领人。”
“谢谢你啊宋。”
柔媚的女声响起,“等我和祁慕白结婚了,一定会请你坐主桌的。”
这声音是……
林碧如?!!
叶芝O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陡然落下一记闷痛,来不及呼叫,就被捂着口鼻拎上了一辆面包车后备箱。
晚6点,华灯初上,叶芝O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祁氏集团。
作为商界的龙头,kpi压力大,自然是默许着加班文化,但祁慕白来公司后,直接取消了这条准则。
就在员工们暗赞小祁总为人亲厚时,这位新来的代理CEO毫不留情地砍掉了两名元老。
一时间人心飘摇,引发集团上下人人揣测。
总裁办,偌大的办公室明净敞亮,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夜景,霓虹镶嵌点缀,流光溢彩。
祁慕白倚在咖色真皮沙发内,骨节清晰、根根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近半年的高层绩效,墨色的西裤紧绷,虚虚掩着性感紧致的腰腹肌肉。
衬衣内每一块肌肉壁垒,都蕴着爆发力。
沙发对面端坐着的林碧如不自觉看红了脸,满脑子都是被这双手玩到欲仙欲死的画面,咬着唇,低头作羞赧状。
那贱人已经被她送给鲍腾他们了,深信祁慕白的叶芝O知道当年他杀了兄弟的秘密后,必定对他恐惧至极说分手。
一想到两人感情破裂,她一跃成为祁慕白的未婚妻,她恨不得连夜让人把婚纱定了。
“祁总,碧如跟你一个学校的,你们也认识很久了,您看,你们要不要今晚一起吃个饭,增进一下感情?”
林建州名下也有着不少公司,但跟祁氏比就差太多了,想着借女儿来拉投资。
少年一手夹着烟,薄唇吞云吐雾,漆黑的眸似笑非笑:“我有家室了,林总这是想让女儿加入……玩3p?”
他都好久不抽烟了,这会见这俩人实在是有点烦,熏得整个屋烟雾缭绕,林氏父女俩快被呛死却不敢咳嗽。
林建洲脸色铁青:“你――”
林碧如咬了下唇:“祁慕白,我爸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嗯,林总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当三。”
祁慕白一条长腿搁在另条膝盖上,抬起眸来,泛着幽湛的光,“是么,婊子?”
林建州腾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不可遏地低吼:“祁慕白,你以为你是祁盛儿子我就不敢动你?!”
“那怎么办。”
手机铃乍响,祁慕白有些为难地挑眉,越说越起劲,“要不你报警吧,我求你了,叫警察过来抓我,好不好?”
前世今生,这对父女就没给叶芝O少使绊子,他自然是不用手下留情。
林建州被气得脸上褶子都在抽搐。
祁慕白挂着悠闲的笑,接起电话,传来魏延泽慌慌张张的声音:“慕…慕哥不好了,慕嫂失踪了,被宋的人带走了!”
“你说谁?”他笑容一顿。
“宋、宋!”
滚烫的烟蒂应声掉地,将昂贵的地毯烫出一个口子。
夜空电闪雷鸣,白光乍破,将苍穹劈开血盆大口,瓢泼大雨倾覆灌下,将绿植浇得哗啦作响。
银灰色的迈凯伦如离弦的般飞过公路,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车浪声嗡鸣震耳欲聋。
祁慕白浑身被雨淋透,湿透的衬衣吸附在身上,按着密码锁的手指,冰凉、颤抖。
魏延泽正坐在客厅,一转头就见少年脸色阴沉如水,踹翻了几个椅子,扬手就抄起架子上的玻璃灯朝宋砸过去。
“慕哥――”
魏延泽差点吓尿,想要起身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宋的下颚被玻璃片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
“叶芝O在哪?”
祁慕白脸上仍秉持着对兄弟的最后一份理智,或者说,机会。
宋拇指抹了把下颌的血,眼尾寡淡,下一秒就被祁慕白攥住衣领,抬脚踹在他腹部,“我问你叶芝O在哪?!!”
他眼底泛着汹涌的杀意,血丝遍布,嗓音更是拉锯般嘶哑。
“你他妈的动我女人,让你动了?嗯?”
他捡起地上凹凸不平的碗状碎片,疯了般地往宋颈部动脉捅,两人医药生,深谙人体要害,只要再偏移一厘米,能直接让宋血柱喷涌命丧当场。
魏延泽魂都飞了,吓得心惊胆战,拼命冲上来扒着祁慕白的手臂,好言相劝:“慕哥,你冷静点,大家都是兄弟,别冲动……”
这不提还好,一提那两个字,就像拿住什么命门,祁慕白抬掌将他掀翻在地,魏延泽直直摔出去好几米远。
宋冷冽地睇着他:“那你让她告诉我,祁翩然在哪。”
“她不说,你就拿她开刀?”
少年勾唇,竟然发笑,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覆下一圈阴影,俯身焦躁地揪住他的衣领低吼,“他妈的你女人丢了不会自己绑回来吗?畜生东西,威胁女人算什么?”
“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闹翻?”
宋启唇,面容嘲讽冰寒,“她不是你的狗吗?”
“你不是把祁翩然当报仇的发泄工具吗?”
祁慕白一刀将他衣领挑破,反复在他颈间流连游走,“她不是你复仇的载体吗?”
第199章 叶芝O就像他的止咬器
爱之一字,罄竹难书。
能让温文尔雅者撕开面具,让禁欲高岭花冷静沉沦。
魏延泽还是第一次见到祁慕白这副癫狂到狰狞暴走的面孔,这人平时对别人的事都冷漠自私高高挂起,可一旦触及叶芝O,就像条挣破牵引绳的疯狗。
叶芝O就像他的止咬器,但凡它磕了碰了、或是被别的狗叼走,他就控制不住地发狂。
魏延泽忍不住暗骂宋,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慕嫂!
不过也奇怪得很,祁慕白和宋从小交好,几乎从未起过争执,宋也不是会冲动的性格,为什么偏偏动叶芝O?!
眼看着两人深陷炙热情欲而不自知,他急忙爬起身:“宋,你他妈快说啊,你把慕嫂弄到哪去了?”
宋神色淡漠,沉默不语。
祁慕白气笑了,攥紧手里的刀柄,沿着他后颈狠狠刺进去。
呲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
一条血虹随着锋刃抽出飞溅出无数红点。
宋身形踉跄,脊背从墙面上慢慢滑下,捂着腹部猝然吐出一口血。
祁慕白扔了刀,面容一秒恢复冷静,不再看他,转身就下楼。
这畜生是明摆着不打算告诉他了,他也耗不起。
“宋你踏马的朋友妻不可欺没听过吗?!真是操了,慕哥今天杀了你都活该!”
魏延泽狠啐一口,拾起地上的车钥匙抛过去:“诶慕哥,薇薇刚才发语音说,慕嫂今天下午去民政局了,会不会……”
祁慕白一路飙车猛驰到江北民政局,派人调出今天下午三点之后门外的监控。
可一切正常。
没有叶芝O半个影子。
祁慕白盯着十几个放着各种角度的监控大屏一瞬不眨地看着,急迫地寻找着那抹熟悉的倩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陡然蜷紧,那个身影也没出现。
倏地,后门那块监控屏有段时间的行人轨迹极其诡异,像被人恶意删减过,他微眯起眼,指尖操纵着鼠标,调慢到0.25倍速。
一辆灰色面包车尾转瞬即逝。
不是什么大牌,倒像道上混迹的人开的,他心里快速否定掉几个猜测,抓起手机,猛然油门。
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对叶芝O出手,显然是将她送到了什么人手中,这人八成是自己和她的仇人。
而且一明一暗,指使和下手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他立马给武忠打了个电话:“忠叔,你派人去查一下苏D・H342今天下午三点以后的轨迹和最后停靠点,重点排查一下江北路段。”
纵然心中蔓出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焦躁,他也吐字冷静清晰,可握住方向盘的筋骨已经绷起,指节泛白。
他虽退出暗桩已久,但武忠却仍旧效忠于他,灰色地带的信息也能第一手拿到。
很快,武忠的电话打来:“慕少,那辆车最后定位点在青荷附中,下午三点三十五分。”
他的初中。
顾不得多想,他便顶着倾盆雨幕,驱车溶于夜色中。
……
叶芝O醒来,头顶是黑暗无光的天花板,身置一楼实验室,没开灯,天色也乌漆嘛黑,窗外风驰雨骤。
低头,她才发现身体四肢被麻绳捆在座椅上,她用力挣扎几下,椅背连人倒地发出沉闷的重响。
这是哪?
看着像是学校实验室。
应该不是宋,难道是林碧如的人把她绑来学校?
深吸一口气,就在她准备试探着大声呼救时,门被人撞开。
闯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看不清相貌表情,粗重的呼吸声和体味令她一阵干呕,起了一身绵密的鸡皮疙瘩。
“鲍哥,这妞不愧是祁慕白的女人,长得挺正点哈。”
有男生开着手电筒撩起她的眼皮照着,刺耳的白光令叶芝O眼睛都睁不开了,几人欣赏着她脸上不断涌出的惊恐颤栗,得逞恶劣地笑着。
“滚,滚开,别碰我!!”
她条件反射地想吐,脑子里第一跳出祁慕白身上干净好闻的杉木香。
“死开,杀人犯的女朋友你们也敢碰,特么不怕被灭口?!”
鲍腾一把将他们拉开,拧亮教室的灯,吊儿郎当地坐在她眼前的桌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叶芝O,你知道祁慕白六年前干了什么吗?”
“他是个杀人犯,连最好的兄弟都敢纵火行凶,当年没坐牢是因为大火销毁了证据,不然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
叶芝O这才看清面前除了为首的黄毛,还站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不良少年,左青龙右白虎,目光赤裸裸地在她胸口游走着。
她心乱如麻,冷风吹得他浑身发抖,扯了扯唇:“所以呢?”
“你在事发现场,亲眼看到他把人烧死了?”
几人一愣,什么情况?
这他妈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鲍腾也一怔,随之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叶芝O,你特么是不是受虐狂啊?那件事全校人尽皆知,要不是祁家背景雄厚,把事情压下去,他能有今天?”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没告诉过你他和蒋宇浩的事情吧?”
鲍腾脸上挑着玩味的笑,“你猜他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不想吗?”
叶芝O也跟着笑了,长发被夜风吹得飞舞:“你为什么不跟林碧如在一起,是因为不想吗?”
“我草你妈,臭婊子你再说一次?!”
被戳中痛处的少年揪起她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刺痛传来,叶芝O指甲陷入掌心,头皮和脸颊揪心的疼。
“冷静鲍哥,正事要紧。”
几个小弟连连拉住他。
鲍腾舌尖舔过腮帮,绷着嘴角一拳打在坚硬的桌面上:“这是青荷,你也熟悉吧,祁慕白当年就是在这间化学实验室,把雨浩烧死的。”
“雨浩是老子发小,对过门的邻居,要不是祁慕白,他现在女朋友都有了。”
叶芝O呼吸一窒,他悲怆凄凉的目光,泛着泪,不像是演出来的。
可是――
她脑中隐隐浮现起那天吃饭偶然听到的那句“他该死”,心如乱麻。
平心而论,她一点也不想,也不愿相信祁慕白杀了人。
可现在……
六年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亏苍天有眼,雨浩没死,而是被烧昏迷成植物人了,躺了六年还没醒,现在他妈守着他在姚城最好的医院静养。”
鲍腾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你猜他醒了,祁慕白会经历什么?”
外面袭来的冷风灌进她袖口,叶芝O缩了缩手臂,一颗心坠入谷底。
听鲍腾的意思,六年前,也就是祁慕白14岁的时候,就杀了人。
年满14周岁犯刑事责任量刑从轻,但这么严重的事故至少也要三年以下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夜风中,她脸色惨白。
第200章 他哭了
“我们呢,也不想对你来硬的。”
鲍腾吊儿郎当地抵了下腮,上次在巷口被打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只要你跟那小子分手,老子就把你放了。”
一方面林碧如交代他只要成功挑拨二人分手,就能陪他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
另一方面,他本身也对祁慕白恨之入骨。
一想到蒋雨浩人不人鬼不鬼地躺在病房昏迷未醒。
他就恨不得将祁慕白的皮肉剐下来索命!叫他家破人亡!
“他从没跟我说过他杀人。”
外面倾盆暴雨啪嗒拍打在窗户上,叶芝O脑袋有些空白,胸腔憋闷得慌,“杀人得有证据。”
“你他妈油盐不进是吧?”
鲍腾为数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苗窜跃间,点燃了手中的纸,“得,那老子就给你来一场当年的案件现场还原。”
火光映亮了叶芝O惊惧的脸,明火瞬间将纸张灼出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