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尘勾起唇角,领着奖牌和奖金支票,揣进兜里,迈开大步走向看台。
叶芝O坐在看台一角喝水,他目的太明显,几乎不少观众朝他们看过来。
孟龙似乎想到了什么,邪佞地笑笑,走上一侧看台阶梯上,假装手一滑,没盖瓶盖的矿泉水往叶芝O身上翻去。
瓶身撞到了她的头,她痛得一嘶。
“美女,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水液不偏不倚打湿了叶芝O的上衣,勾勒出漂亮柔软的轮廓,那人还掏出纸巾,嬉皮笑脸地欲往她胸口“擦拭”――
“啊――”
一声哀嚎,冰凉的水柱泼了他一脸,祁煜尘捏紧了手中的水瓶,一把抓住他衣领下狠手将他轧跪在地,麦色的手背青筋暴起:“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他疼得龇牙咧嘴,周围观众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声唾骂起来,孟龙见状不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到了俱乐部休息室,祁煜尘打开储物箱,翻出来一件黑色薄夹克就朝她丢过去:“笨死了,先披上。”
“谢谢。”
叶芝O张了张唇,将他衣服攥在手里,脑子瞬间跳出祁慕白那张脸。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叮咚一响。
-宝贝,定位还没发我噢。
-在哪里玩?晚点我去接你啊。
他温柔缱绻的音色在耳畔响起,叶芝O惊魂不定,神经乍跳。
糟了,她忘记发定位了!
微信的定位可以虚拟,只要随便编辑一个发过去,就能以假扮真,她随便打了个俱乐部附近的公园发过去,只肖等他来之前就抵达,就能神不知鬼不在地不被发现。
到时候再谎称,那个朋友有事先走了,便能骗过他。
她一点也不想这样,仿佛她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错的人明明不是她,这久违的自由却令她难得的平静和放松。
就像欲出笼的鸟儿,拼命拍打羽翼想呼吸自由的空气。
“怎么了?”
祁煜尘神经比较大条,还以为小姑娘还在想之前的事,一抬眸就撞见她额头上的淤青,呼吸一窒:“你额头受伤了。”
叶芝O对着镜子一看,果然额角肿了个大包,一碰就疼。
“真娇气。”
祁煜尘都快心疼死了,偏偏摆着一副臭脸,“跟过来,会客室有冰箱。”
叶芝O吐了口气,跟着他来到外面大厅,少年俯身从冷冻层离拎出一袋冰,零下几度的冰冻得他一哆嗦,然后徒手握着冰,没好气地抬下巴示意少女坐在沙发上。
“脸抬起来一点。”
叶芝O闭起眼,预想中刺骨的寒冷并未传来,一阵凉风朝她额头拂来,祁煜尘朝她额头吹了口气,紧张地问:“疼不疼?”
他赤城又青涩,连碰都不敢碰她。
叶芝O还未出声,他便以为她痛得说不出话,无措地继续吹了几口。
“痛痛飞走了。”
他冷着脸,别扭着说着安慰人的字眼,紧张无措,“我怕冻着你,要不我去找点喷――”
话音刚落,他顿住了。
叶芝O不明所以,睁开眼,看向他,就看到少年如惊慌待捕的大型兽一般,死死盯着门口。
她顺着他目光望去,就在窗外,隔了十几米处,一辆熟悉的银灰色的迈凯伦闪着车灯,车窗缓缓降落,绽出一张斯文清隽的脸来。
那人半条手臂垂在窗外,冷白骨感的指尖夹着猩红的橙花,无声地掸了掸烟灰。
滚烫的灰烬簌簌垂落。
她浑身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叶芝O心跳几乎冲破胸口,就看见那人不经意一瞥,眼风扫来,笼了层漆雾般的黑眸牢牢锁定了他们,就像被锋利的子弹穿破心脏,无声地扼住了性命的咽喉。
第205章 撒谎,露馅
座驾上的人穿着高定衬衫,暗色系的领带极有质感,侧脸柔和又无害,只是那眉弓下的深瞳空洞寂冷,看不清楚表情。
叶芝O就如一脚跌进沼泽,呼吸僵住。
手脚都在发软。
祁煜尘率先反应过来,将一个包着纸的奖牌状的东西飞快揣进她兜里,小声附耳:“生日礼物。”
她来不及掏出来看,就怔怔地看见隔着一条马路的少年打开车门,面孔含笑,彬彬有礼地朝她走来。
他甚至手上还拿着湿纸巾和她爱喝的气泡水,活脱脱一个怕女友中暑的好男友。
周围不时有来往的人群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叶芝O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他森寒质问的目光,竟让她有种背着她和别人偷情被抓包的心虚,低着头飞快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尾音发颤。
祁慕白掏出纸巾拭了拭她额尖沁出的汗,一手托着她的脑袋,掀起眼皮睨她:“不是说在公园?”
“……”
叶芝O大脑转得飞快,迅速解释:“是这样,我本来和那个朋友在对面公园玩,然后临时听说这附近有场锦标赛,就过来看看。”
“是吗。”
他对着她笑,声音低缓平静,“那你那个朋友人呢?”
祁煜尘被他面无表情投射而来的视线吓得双腿发软,钉在原地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其实探进裤子里的手指已经在颤抖着按110了。
叶芝O不想他误伤别人,很没出息地攥紧了他胳膊:“她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是真的,只不过我忘记存她的电话号码了,不然你可以打电话亲自问她。”
祁慕白脸色浅淡,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将她被打湿的鬓发撩到耳后,略微侧头,对她耳畔低低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动作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怎么都像是情人的呢喃,然而却让叶芝O从脚底板滋生出浓浓的颤栗和惊恐。
“我……”
叶芝O脑子很乱,这种被掌控主导权的感觉令她很烦,“还是说,你查我行踪?”
“乱想什么?”
少年揽过她的肩,把她往车里带,温柔地笑,“我说过不会做你反感的事,你想要自由,爱自己多点这没什么错。”
打开车门,把她抱在了副驾驶上。
叶芝O心里发怵,垂下头看他波澜不惊地走到另一边主驾,跻身进来,原本提心吊胆的情绪也松弛了下来。
他应该不知道吧……
还好。
她没穿祁煜尘的外套,打湿的上衣因为天热也晾干了,几乎看不出她经历了什么的痕迹。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一望无际的赛道和金色的霞光在快速穿梭,如金如缕地打下来,衬得他挺拔的身躯愈发斯文优雅。
他不说话,气氛莫名有点僵硬沉窒,叶芝O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想开车窗,却怎么摁都摁不动。
她蓦一回头,刚想说话,就见他筋络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方向盘,嗓音轻柔平静――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委屈?难受到不惜撒谎也要去找祁煜尘?”
叶芝O双手紧掰着安全带:“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跟你解释了,我是去看比赛,不是去见他的!”
因为愤怒,音调拔高。
“还撒谎。”
他轻哂,随着一声紧促刺耳的急刹,她系了安全带才没飞出去,然而口袋里的奖牌就这么笔直地撞上了车窗玻璃,反弹地往下坠。
“这是什么?”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那枚纯金奖牌,拈起吸附在上面的奖金支票,“你那好情人送你的?”
第206章 分手?找别的狗
在经过桥架时候,车窗摇下,叶芝O眼睁睁地看着那块金牌被抛进了汹涌的江面,连个回响都听不见。
“你干什么?!!”
叶芝O近乎崩溃,嘶哑着声音低吼,“你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信任我都做不到?我一没和你结婚,二没和你订婚,我们只是平等自由恋爱不是吗?我难道以后出去玩的自由都要被你剥夺吗?!”
祁慕白只是淡淡地听她宣泄着,平静到可怕:“说完了吗。”
“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
他握了握方向盘,似在竭力隐忍着情绪,“是你自己错过了。”
“我跟你说了你会让我去看赛车?!”
“我可以陪你来。”
叶芝O气血上涌,偏偏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就想自己来,我做什么你都要掺和,约会也就算了,我还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吗?”
“你知道外面那些脏男人有多少吗?”
祁慕白幽幽反问,将她冒出来的小心思全都掐灭,“他们对着女生的丝袜高跟鞋都能发情,和一群随地大小便的贱畜没什么分别,我是怕你被人骗。”
叶芝O差点咬碎了后槽牙,她简直跟他说不通:“你硬要这样,那我们就分手吧。”
分手吧。
分、手、吧。
……
空气如凝滞了般,祁慕白抬眼,眸光冷到结冰:“你再说一遍?”
“我是喜欢你,虽不记得失忆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愿意相信你,觉得你只是在原生家庭的阴影下不懂爱,会一点点变好,但……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叶芝O喉咙发涩,斟酌着措辞,生怕激怒他。
“你觉得我之前,给你在外面租房子,给你开工作室,救你都是装出来的表象是么?”
呲的一声,轮胎疾速滑过地面,抵达祁氏公司楼下。
祁慕白眸光泣血般,怔怔地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仿佛路边被遗弃的小狗狗。
叶芝O默,近乎残忍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竟然发笑,笑声阴凉诡谲,爽朗又凄楚。
舔了舔唇,伸手下流地捏了把她的胸:“宝贝,你这副身子,已经被我调教得阈值很高了,离了我,你觉得还有谁能满足的了你?”
啪!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将他白皙的脸瞬间扇出一个五指印。
叶芝O疯狂撕扯着安全带,却被他欺身上来,绷起青筋的手臂一把捞起她,打开车门,当着一群路人和一楼大厅迎宾小姐的面,将她抗在了肩上,迈开长腿,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你是不是觉得动不动提分手很好玩?让我们换个地方玩。”
电梯内,他掐着她的后臀,叶芝O埋在他宽阔硬朗的肩头,腰被扣得死紧,所有的呜咽都咬在他手背上。
她一口狠狠咬在他手掌的虎口处,他只是顿了一下。
直到电梯“叮”地停在了26层,财务员工区,祁慕白才把他放下来,转为十指相扣的姿势。
“小祁总,您怎么来了?”
财务主管正好在茶水间泡咖啡,见玻璃门自动打开,走出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诚惶诚恐起来:“是上个月财务报表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们忙你们的。”
少年斯文笑笑,搂着叶芝O的纤腰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偌大的财务部一百多个工位,乌泱泱的人头让她心里一慌。
“诶,好嘞,有事您叫我们!”
直到被带入办公室,叶芝O才觉得大事不妙。
偌大一面透明的玻璃,可是俯瞰到下面所有员工的动向,但外面所有的员工都在埋头工作,没人往里面看。
难道是单向玻璃?
她的胳膊被猛然擒住,推到了红木办公桌上,祁慕白修长如玉的指尖攥在她上衣下摆处,面料摩擦的O@声,套头一脱。
“你疯了!”
她望着面前的玻璃窗,背对着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吓到快要失禁。
他笑着捏着升降窗帘的调节链子,不疾不徐地往下压。
淡蓝色的帘子很快遮挡了个结实。
“怕什么?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他低头,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曲线的后腰。
叶芝O浑身都僵住了,耳尖涨红,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反应。
“变态!”
她想也未想地推他,然而手劲到底是小,被牢牢钳制,置于头顶,薄唇贴着她敏感粉红的耳朵舔过来,吹气,“上次在会议室你可不是这样,哭着想要我用更……”
“滚!!!”
“我要分手!”
然而她的抗议就跟孩童玩弄般无济于事。
修长漂亮的手指缓缓解开她的牛仔裤,直到她被迫佝着背,上半部分贴在了玻璃窗,叶芝O才瞬间清醒,瞳仁陡然睁大:“不行――!”
“怎么不行了,一天不*你就欲求不满地找别的狗把我踹开是吗?”
祁慕白眯起眼,温热的大掌托起她
……
“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她惶恐,眼泪纷乱坠落。
“*不熟的小东西。”
斯文优雅的表皮被撕开,露出内在腹黑强势的本质。
……
……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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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竹马男主约了人设稿,会用这个当封面,凡是看过的朋友没有说不帅的,留着开文再给你们看!
第207章 恢复记忆?陈遥出狱
这场性事持续到夜幕降临才遗憾收场。
当然遗憾的人只会是祁慕白。
叶芝O四肢散架般,腿软,卸力地瘫在沙发里,乌泱泱的长发凌乱开,酣畅淋漓后的脸颊透出蜜桃般的诱人薄红。
祁慕白给她清理完,又请人买来一套高定裙子给她换上,才餍足地抚摸着她松软的头发:“还分手吗?”
“……”
“你一定要强迫我?”
叶芝O心累地闭了闭眼,嗓音冷血到可怕,“我就是承载你支配欲的玩具,一个没有思想的布偶,只要乖乖等着和你结婚下半生就捆绑在你身上是吗?”
“说到底,你根本不爱我。”
“不爱?”
这好像戳到他的命门,少年呼吸一窒,不满红血丝的眼沉痛地盯着她,苍凉反问,“我们之间到底谁不爱谁?我都不求你时时刻刻跟我报备行踪了,可你要为了那个脏男人,瞒我。”
“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连一步都不肯向我走吗?”
叶芝O沉默。
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像其他情侣般甜蜜平稳,反而像一场到至死方休的主导权角逐,扑朔迷离又激烈交缠,看似爱的少的那方是赢家,可到头来,她也褪了一层皮。
可想而知,失忆前,他们多半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难怪陈素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叶芝O不想跟他继续争论这个谁爱谁更多的问题,拎起包起身就走。
后腰被牢牢圈住,祁慕白眷恋地将脑袋埋进她肩窝,柔声撒娇:“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你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