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夔听着耳边传来的这软乎乎的声音,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只是,现在鹤语清浅的呼吸落在自己颈侧时,也无端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一分。
背着鹤语,对于谢夔而言,真不算什么负担。但被鹤语这么贴近着讲话,谢夔就觉得这很有什么了。
从前在军营中的那些事,他都快要忘了。
最初因为年纪小,身板弱,的确是受了些欺负。但他这人就是不服输,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在无数次的被打的经验里,渐渐的,成为了只会让别人挨打的人。经验都是用血汗换来的,不过从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很值得。
“殿下是在关心我?”谢夔低声笑着问。
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奢望过鹤语要对自己回答什么。
可是现在趴在他背上的人,在听见这话时,“唔”了声,随后鹤语的声音清楚地落进了谢夔的耳朵里。
“嗯……担心。”鹤语说,然后她反手有点笨拙地碰了碰谢夔的脸。
谢夔在这瞬间,感觉到全身似乎都僵硬了。
这种被人心疼,被人关心的感觉,似乎自从他母亲离开后,再也没有体会过。
鹤语所有所感,“怎么了?”她问。
回应她这话的,是一阵天旋地转。
谢夔将人放下来,然后拉着人,压在了身侧的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低头就亲吻住了眼前的人。
他喜欢的公主殿下,为什么随随便便的一句应答,就能让他方寸大乱?
只想要将背上的人抱在怀里好好爱抚,这股子冲动来得迅猛又激烈。
谢夔强势地用一只腿分开了鹤语的裙摆,一手抬着怀中的人的下颔,另一只手,还贴心地不忘记放在鹤语的脑后,唯恐身后粗糙的树干将她的脑袋硌得不舒服。
鹤语从最开始的被迫接受,渐渐忍不住主动回吻着面前的男人。
在无伤城里,虽然谢夔也有亲过她,但是那时候两人只是很小心,毕竟那是在客栈里,不是家中。可现在,在这荒郊野岭,鹤语虽然觉得有些于礼不合,可是,她就像是被谢夔蛊惑一般,或者说是,这些天,她自己其实也是渴望着面前的人的,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忍不住回吻住了面前的人。
鹤语的回应,便是主动伸出了柔软的小舌头,舔了舔谢夔的唇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谢夔,让这时候的他的呼吸变得更重了几分,也更灼热了几分。
“张嘴。”谢夔哑着声音开口。
鹤语迟疑了片刻后,最终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听了谢夔的话,一点一点张开了。
几乎是她露出一条缝隙的同时,谢夔就已经闯入了进来。
她几乎快要经受不住,呜咽出声。
那声音,甚至都还没有林间的鸟叫声清楚,含含糊糊,却又莫名惹得人想要再听一点。
谢夔也不例外,看着面前被自己抵在树干上的人,云鬓纷乱,眼角泛红,那红艳艳的唇瓣,高高翘起,一看就是狠狠被人“欺凌”过的样子。但鹤语越是这样,谢夔心底越是想要将她弄坏。
一吻结束后,谢夔压下了心头深重的欲念。同时,他伸手搂住了此刻浑身娇软的鹤语,让后者不至于失去了自己的支撑后就滑落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鹤语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就像是刚才,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就引得谢夔心神大乱,紧接着而来的如狂风骤雨一般激烈的亲吻。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出阁的小女娘,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自己可能就没那么好运,只是被谢夔弄乱了头发和肩头的衣襟。
在野外亲吻,已经够离经叛道,若是还做出点别的什么来,她可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好在没多久,谢夔就背着她到了山顶。
鹤语一上来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处湖泊。
“还有湖?”鹤语从谢夔的背上下来后,惊讶道。
谢夔:“是海子。”
他带着鹤语走到了海子旁,因为这里鲜少有人知道,几乎没什么人烟,海子里的水看起来格外清透干净。
在海子的岸边,居然还生长有不少结着小果的果树。
这里没什么人过来,自然这些果树上的果子,无人采摘。
一条枝丫上坠满了的青黄的果子,将枝条压得低低的,令人伸手就能够着。
鹤语走近时,眼睛一亮,“这是李子?”
谢夔“嗯”了声,随手给她摘了一颗又大又圆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尝尝,很甜。”他说。
这地方他来过了好几遍,对于山顶上的分布,谢夔也算是格外清楚。
而在海子岸边生长的几棵李子树,上面的果子汁水饱满,口感清甜。
鹤语接过,现在也不嫌弃到底算不算很脏,她直接咬了一口。
新鲜的李子的甜味,瞬间充盈了她的味蕾。
“好吃。”她说。
就在鹤语这话刚说完时,谢夔伸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随后惊雷就“哒哒”着马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谢夔从惊雷身上将自己的披风递到鹤语手中,叮嘱道:“你拿着。”
这话说完后,他人瞬间就上了树。
随后,在鹤语站着的地方,就像是下了一场李子雨,最后全都落在了鹤语抱着的披风里。
面前这一幕,鹤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谢夔人已经重新落到了她眼前。
“够了吗?”谢夔笑着问。
第179章 木屋
鹤语低头看着手中一大包的李子,连连点头,“也太多了。”
谢夔:“没事,到时候还可以带回灵州。”
经过谢夔这么一说,鹤语算了算日子,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出来好像已经有些时日了。
谢夔见她脸色有异,“怎么了?”
鹤语坐在了岸边的一块看起来还算是平整的石头上,“也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她垂着头有些闷闷开口说。
最开始她离开灵州城,的确是有那么几分跟谢夔置气的意思。可是到了现在,鹤语是觉得天下那么大,她没有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若是日后一辈子都拘泥在后宅的小小一方天地中,实在是有些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但,世间的女子都是如此,她即便是公主,嫁了人,整日里还想着往外跑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道理。
鹤语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说说而已。
可一旁的谢夔听了这话后,却是沉默了半晌。
“日后,我陪你。”谢夔说,“只要殿下想要什么时候出门去看看,我来安排。”
鹤语惊讶回头,“你不忙吗?”
谢夔淡笑,手中的事务的确很多,但公务也总有能处理完的一天。若是想要陪着鹤语出门走走,大不了在出行前后辛苦些,将空闲的时间都留给鹤语便好。
“嗯,忙。”谢夔说,他的目光看向了前面的碧波海子,“但对殿下总是有时间的。”
两人爬山上来后,都有些饿了。
先吃了点李子,谢夔很快生火,开始烤肉。
他带的食材有不少,在无伤城时,他特意询问了青船这几日鹤语的行踪。在听见那日鹤语跟唐坚等人在山顶烤全羊时,谢夔心底就有了计较。
在山顶的树荫下吃着红柳枝烤牛羊肉,看着眼前这一片被他们独享的山林和湖泊,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当落日的余晖洒满山头时,鹤语已经吃饱喝足,靠在了谢夔的怀中。
上一次,她可没能在山顶看一场日落。
“我们不忙着回去吗?”鹤语一边看着眼前的落日美景,一边问谢夔。
她这声音里听不出来半点可能回不去的担忧,鹤语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对谢夔变得这么信任。
谢夔:“嗯,不着急。”
听着谢夔这么说,鹤语点头,也不多问,只管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谢夔的怀中,欣赏了一场山顶的落日。金黄的光芒和红色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在苍穹之上,变幻莫测,云卷云舒,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鹤语的眼里出现惊叹,持续到乌金坠落后的那一瞬。
山顶的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了很多,可她没感到害怕。身后的人温热的胸膛,驱散了黑暗的阴霾。
“走。”谢夔太阳跌落山头后,一把就将怀里的鹤语抱了起来,朝着海子的另一头走去。
随后没太久,在两人跟前,就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木屋。
鹤语很惊讶,显然谢夔是早就知道山顶有这么一处小房子的,所以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在夜里下山有危险的事。
鹤语推门进去,谢夔已经在身后给她点了火折子,并且准确地找到了烛台的位置,顿时房间里变得明亮起来。
鹤语也才得以看清楚木屋内的布局。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小木屋,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房间里一床一桌一柜子,两只凳子,便什么都没有了,看起来格外简陋。
谢夔在身后将门关上,大步朝着床榻走过去,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被褥等物,解释说:“这木屋是当年我发现此地后,砍柴自己搭建的。平日里,这里没有人过来,所以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被褥什么的,都还算是干净,今夜,就要劳烦殿下将就一番。”
鹤语直愣愣地看着谢夔在床边忙碌的身影,眨着眼睛消化着刚才自己听见的话。
“你是说,这房子是你搭建的,那这些床和桌子,也是你自己做的吗?”鹤语是真惊讶了,虽然说她早就知道谢夔早年进了军营,学了一身世家子怎么都接触不到的本事,但她没想过,这本事里竟然还包括搭建房子。
谢夔“嗯”了声,“今日带你去的那牧民家里,她大哥便是曾经的朔方军,从前是林北城的一名木工,我这手艺,便是跟他学的。”
鹤语咋舌。
“好了,过来躺躺,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谢夔转过身,冲着鹤语招手。
他当年只是一个人来这山顶,那时候也算是少年心性,大过年的,军中也多了欢声笑语。离家近的,还有休沐的有假日的人,自然早早回了家。而他倒是积攒了很多休息日,只不过没了可以归家的地方。他无处可去,信马由缰,偶然登山顶,发现了此地,便伐木造房,搭建了这么一处只属于自己的小木屋。
谢夔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带鹤语来这曾经放逐自己的地方。
鹤语躺上去,忍不住觉得床板太硬。
“不太舒服。”她蹙眉,“不过,也行。”
谢夔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又将两件披风铺在了床板上,这样柔软了许多。
山上条件可不怎么好,也没有热水,谢夔从屋外的海子里打了水,伺候着鹤语洗漱后,自己随意洗了洗,这才上床。
夜间,山上的温度会低很多。
当谢夔上床时,碰到的便是鹤语带着凉意的手脚。
他直接将人抱在了自己怀中,“还冷吗?”谢夔问。
这张床很小,小到两人拥在一块儿睡觉,都像是占据了整个床板。
鹤语小小的一只,在被谢夔抱在怀中时,浑身上下似乎都暖和了起来。
她摇头,“现在好多了。”
她在说这话时,用自己雪白的小脚踩在了谢夔的小腿上,取暖。
谢夔一顿。
鹤语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动作有什么不妥当,反正她找到了热源,脚下暖和了,她也就觉得舒服了不少,还舒服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
谢夔便在这一刻感觉到踩在自己腿上那只柔软的小脚,在轻轻地像是挠着自己的小腿。
他本来就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碰过鹤语,现在又被后者这般无意识地撩拨,若是没有半点反应的话,那才真是不对劲。
“别乱动。”谢夔哑着声音说。
第180章 花样
鹤语现在正觉得身下的床板硌到了自己的肩头,不舒服地朝着谢夔怀中缩了缩。毕竟,在谢夔的怀里,没这床板硬。所以在听见谢夔的话时,鹤语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整个人甚至都还朝着谢夔的怀里更贴近了几分。
“我没乱动,我就是不舒服……”鹤语辩解道。
可是这话她就只说了一半,顿时就停住了。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
鹤语霎时间一张脸就变得绯红,她躲在谢夔的怀里,忽然就像是一只小鹌鹑一样,不敢动了。
片刻后,鹤语感到戳到自己的东西还没有软下去,不由有些着急,胡乱给谢夔出着主意,“不然,你去外面冷静冷静?”
谢夔听见她这话,差点就要气笑了。
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在他的怀里,但是现在他的殿下说,让他自己出去冷静?
谢夔抱着鹤语的那只手,不由紧了紧。
“唔。”鹤语感觉到自己腰间的软软肉尽数被谢夔掌控在手心里,她控制不住弯了弯腰,在谢夔的怀里蹭了蹭。
女子柔软的胸脯就这样擦过了谢夔的胸口,让他在这一刻的喘息声登时变得粗重了不少。
谢夔咬牙,“殿下,是故意的?”谢夔一边说着这话时,一边伸手,从鹤语的里衣外钻了进去。
粗糙的手指,触碰到了怀中人柔软细嫩的肌肤。
鹤语刚想开口说“不”,她没有,可是没想到一开口时,便是一串低低的娇吟宣泄于口。
那婉转的声音落进了谢夔的耳中,不亚于催情。
几乎是在这瞬间,谢夔眼底就变得一片赤红。
后一秒,他就一翻身,将怀中的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殿下……”谢夔声音沙哑,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床上的鹤语,那热度,像是能将对方融化一般。
谢夔的手不安分地在鹤语的身躯上滑动,带起来了身下人的一阵接着一阵的战栗。
“要吗?”谢夔低头咬着鹤语的唇,含糊地询问着。
他已经素了好些日子,现在喜欢的人在怀中,又如何忍得住?
鹤语此刻只能下意识地攀住谢夔地肩头,其实当谢夔咬着自己的耳朵说话时,她浑身就已经变得酥软。在听见谢夔的话时,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热情地主动回吻住了谢夔。虽然有些生涩,但是对于抱着她的男人而言,刚好。
鹤语回想着之前的经验,她主动放下来了一只环绕着谢夔脖颈的手,然后用这只手在谢夔那块突兀而性感的喉结上摸了摸。她只是喜欢,无关调情。
可这动作,被谢夔感知到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在谢夔看来,这是他的殿下,在邀约自己。
他周身的气势,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变了。
热烈又霸道,狂暴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温柔。
谢夔俯下身,忽然,这时候耳边传来了鹤语一声低泣。
“轻点……”
谢夔脑子里的那根叫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就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