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塑料竹马闪婚了——北途川【完结】
时间:2023-11-19 17:20:28

  那阵子季昀有个竞赛要准备,潘阿姨叮嘱季旸去给哥哥送点药,看看有没有要紧的。
  梁思悯闲着没事,不想在原地等,跟着他一起去了高三的教学楼,正好看到季昀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季昀握拳抵着唇,不停咳嗽,脸因为咳嗽而泛着不正常的红。
  其实看起来状态就很差了。
  季旸拧着眉,握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医务室。”
  那时候季旸已经在准备出国了,各方面成绩都很好,材料也好准备,什么都很顺利,申请的都是名校,而且大概率能申请得下来。
  季家父母也想给季昀申请国外的学校,觉得他身体不好,成绩也普通,走国内的高考太辛苦太吃力了,花点钱什么买个名校的资格都是小事。
  但他觉得自己无法靠自己申请到不错的学校,就好像在季旸这里低了一等似的,于是坚持要走高考,不愿意自己和他放在一个天平上比较。
  他成绩也没有特别拿不出手,只是比起季旸差了一截而已,但几次模拟考,都不理想,于是试着从竞赛那里入手,争取一下加分和保送名额。
  但没想到集训前又生了病。
  他不想错失机会,于是甩开了季旸的手,再三保证:“我没事。”
  季旸满怀担忧地走了,甚至中途在福利院心思不宁被她骂。
  他实在不放心还打了老师的电话,希望带队老师可以照顾一点。
  但后来季昀还是出事了,在考场昏倒了,季旸赶去医院的时候,季昀还在急诊室,季家父母都在,看到他就是一顿埋怨,怪他不上心。
  很巧,那天梁思悯还在,季旸站在那里,嘴唇开合几次,最后也是这样闭了嘴,说了句:“抱歉。”
  他其实可以替自己辩驳的,这件事跟他也毫无关系,他只是太清楚季昀为什么会这么做,太清楚有些事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和自己有关。
  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关系变得更僵,所以选择了闭嘴。
  隔了这么久,梁思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
  好像隔着时光能看到那会儿的他,穿过风雪,焦急地推开急诊大楼的玻璃门,站在走廊上垂首立在父母面前,少年人的身影尚且单薄,但肩膀已显宽阔,好像已经能把未来扛起来了一样。
  他一向是父母的骄傲,家族的荣光,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被夸奖被瞩目的焦点,好像年纪轻轻就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精英大佬。
  可他有时候就是装模作样罢了,明明骨子里还是个幼稚鬼,出了医院大门,仰着头看着雪茫茫的天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很久之后,无声骂了句:去踏马的。
  这会儿在她面前也装模作样,明明就是个流氓不要脸狗东西,装什么绅士。
  梁思悯翻身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凑过去吻他。
  “别闹,你病还没好。”季旸额头青筋直跳。
  梁思悯脱他的衣服:“别装,你真心疼,就不会反应这么大了。”
  脑子里装点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你呢?真的没感觉也不会凑过来了吧!”季旸双手托住她,硬得发疼,却还耐着性子问。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她在想什么。
  梁思悯垂着眼睫毛,眼神落在他下巴那一块儿,他下颌线条很清晰,棱角分明的,锋利得带着薄情寡义的劲儿。
  她低头,浅浅吻着,撩拨着,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来,季旸半点耐不住性子,扣着她两只手,全然把人压在身下,沙发陷进去一些,奶茶吱哇乱叫,又要揍他,他这次根本没理会,把她衣服推上去。
  热浪裹着暖气氤氲蒸腾,梁思悯觉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烧得滚烫,火红,赤条条一根摆在白瓷盘子里,被人剥头掐尾,来回摆弄。
  □□到顶的时候,是带点毁灭欲的,那种爱掺杂着恨,她沁着泪,显得格外动人,分外撩拨,可她一张口,就能气死人。
  她说:“你没吃饭吗?”
  其实是疼狠了,又不愿意服软,一张口就想气他。
  季旸大概憋得有点久,本来就对她没抵抗力,这会儿更是带着点儿恍惚,跟醉了也没差,晕腾腾的,只觉得眼前的人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他啃着她的锁骨,胡乱锁着她手腕,叫了几声宝宝,叫得梁思悯很想抽他。
  她恼得狠,从小就厌烦别人摆弄她,到了床上也厌烦,或许是病了几天病得憋闷,撩了一身的火更是憋闷加生气。
  她气着,翻身压在他身上,捡了他的领带绑住他,恶狠狠警告他:“坐着,别动。”
  季旸觉得好笑,第一回 在客厅,天还没黑透,亮堂堂的白日里胡闹,他有点收不住劲儿,没成想把她惹恼了。
  他从小就知道,梁思悯脾气很坏,而且鲜少迁就人,但骨子里又是个挺仗义的人,你惹她两分,她就还你两分,她出了气,气也就消了,并不记仇。
  这么多年俩人没真的闹出大的隔阂,大概就是因为彼此都太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儿。
  看不上对方的做派,可到底也不会真过了线。
  这么多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没想到有一天,上个床也能寻摸点经验。
  他“嗯”了声,含着笑:“不动。”
  让她出气。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梁思悯腿抽筋了。
  而两个人进行到一半,她快疼死了,他要快疼死了。
  季旸咬着后槽牙,去握她的脚踝,忍着脾气挤出一句:“梁思悯,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梁思悯疼着疼着竟然疼笑了。
  气也消了。
  “老公,你好凶啊!”她夹着嗓子说。
  季旸:“……”饶了他吧!
  【📢作者有话说】
  季旸:迟早被玩死(望天
  来啦来啦,今天有事没能加更,我争取明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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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什么东西
  ◎他也不知道喜欢了个什么东西◎
  等梁思悯缓过来的时候, 气氛也没了。
  季旸给她揉着腿,问她好点了吗。
  还有点难受,不过已经缓了很多, 梁思悯懒懒趴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留季旸一个人赤条条袒露在青天白日下。
  这会儿缓过神, 突然才觉得两个人大白天好荒唐。
  但不得不说,她又还是舒服了的。
  尽管出了这么大一乌龙。
  又或许是气着他了, 她反而爽到了。
  好像上学那会儿就对他有种很复杂的感情,说不上很讨厌, 甚至大体上认同他是个优秀的人, 但一见面就想跟他吵架,觉得哪儿哪儿都看不惯, 总想和他争辩一下。
  看到他倒霉又会开心, 每次吵赢看他哑口无言, 比捡到一百万都觉得舒爽。
  梁思悯裹着毯子把他当摆件看, 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过梁思悯委实是低估他的脸皮了, 没点不要脸的劲儿, 也做不了万恶资本家。
  他身材还不错,经常健身, 是梁思悯喜欢的薄肌, 肌肉刚刚好, 恰如其分的力量感。
  当然,如果他能不那么狗就更好了。
  “好多了。”梁思悯没再气他, 老实回了句。
  “你还好吗?”她戳了戳他。
  季旸瞥她一眼, 没好气:“还活着。”
  梁思悯有点想笑, 怕气死他, 只好憋着,憋不住的时候就趴在沙发上,整张脸扭曲成一团,手指紧紧攥着毯子的边缘。
  季旸把手指从她脸颊插进去,托着她的脸把她脸掰过来,看到她笑得脸都要扭曲了,冷笑两声:“真行啊梁思悯!”
  良心都得是黑的。
  梁思悯终于不忍了,脑袋搭在他肩上,笑得浑身发抖,最后笑完了,安抚似地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下。
  季旸掐着她的脸,真想把她揍一顿。
  电话响了。
  两道铃声叠在一起,竟然是先后一块儿。
  两个人敛了胡闹的心,各自把自己的手机拿起来。
  梁思悯的是越洋电话,没有署名,老头儿满世界跑,到了当地,总会换新的号码。
  这回在比利时,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已经半夜了。
  “我还以为您都把我忘了。”梁思悯走开一点,趴在对面的沙发上,哼一声,“我还是不是你最宝贝的孙女了。”
  对着季旸硬邦邦,这会儿倒是很会撒娇。
  季旸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
  梁友明哈哈大笑,然后哄道:“当然是了,爷爷今年回去跟你一块儿过年,到时候把你那个臭小子拎过来我得审审。”
  梁思悯也扭头看了一眼季旸,四目相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才笑说:“还是爷爷疼我,我爸妈都生怕我吃人,我像是那种恶霸吗?”
  “我们悯悯当然不是。”梁友明斩钉截铁道。
  两个人差了五十岁,一说话就开始逗小孩模式,一个小屁孩,一个老小孩。
  季旸那边倒是显得沉重许多,他拧着眉,连着回了几个“嗯”,语气低沉,不怒自威。
  每当这时候,梁思悯才会意识到,他在外头也是个管着一个集团的总裁。
  外头的雪下个不停。
  大雪变小雪,这会儿又变成鹅毛大雪,白茫茫从落地窗边飘下来,慢慢堆成厚厚一层。
  奶茶这会儿躁动不安,它是个需要遛的猫,且哪儿人多去哪儿,但在人群里又不喜欢被摸被围堵,很难懂的一个小猫咪。
  阿姨经常带它去街上或者商场溜达,但最近雪太大了,梁思悯就说不用带它出去了,放开二楼和阳台,把窗户封严实,让它在客厅溜达着玩。
  但可能是不够热闹,它一直闹腾。
  路宁都说没见过这种神经质的猫。
  或许猫和人一样,总有那么几个另类。
  梁思悯一边跟它玩抓手游戏,一边接听电话,顺便余光里观察一下季旸。
  季旸挂电话很快,然后胡乱把衣服套上,走过去把梁思悯扛起来,打算上楼去洗个澡。
  失重的感觉让她险些叫出声,知道他就是仗着她在打电话不好意思跟他闹,狠狠掐了他一下。
  爷爷在比利时见了几个老友,过几天要绕道去一趟法国,然后从里昂飞回来。
  梁思悯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由衷地笑起来,她真的很久没见过爷爷了。
  她和爷爷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并不是传统那种爷孙的关系,彼此牵挂,但却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事,经常几个月不联系。
  尤其梁思悯,大概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太了解爷爷对国内的抵触,那种自责和愧疚伴随了他一生,他近乎是自虐在放逐自己,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梁思悯总是有空飞去看他,从来不表达想让他来见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久,挂了电话的时候,季旸已经把浴缸的水放好了,然后把她塞进去,顺便自己也挤进去。
  梁思悯:“……”
  他指定有点什么癖好。
  “我讨厌别人摆弄我。”梁思悯直言。
  季旸“嗯”一声:“可我很喜欢摆弄你,怎么办?”
  他语气真诚,倒不像是气她,更像是在跟她商量。
  梁思悯:“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季旸思考片刻:“那你不能让我一下?我觉得这样并没有剥夺你什么,也没有强硬改变你什么。”
  梁思悯想了会儿,摊手:“OK,你说的对,但不喜欢某个行为就跟不喜欢吃香菜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这一点我并没有故意跟你唱反调,我就是感觉到不喜欢,不过也没有很不喜欢,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你太听话就不是你了。”
  “谢谢夸奖。”他抱住她亲了一下,“也谢谢体谅,老婆。”
  “谁夸你了,要不要脸。”
  “不要。”他倒是理直气壮。
  梁思悯抓一把水洒他脸上,季旸捉住她手腕,两手一拧,把人圈进怀里。
  水花四溅,门外奶茶似乎都习惯了,这次也不挠门了,仰天嗷呜一声,不知道还以为家里养了一匹狼。
  -
  季旸的电话是老宅打来的,说季昀回国了。
  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回老宅吃个饭。
  季家今天很热闹,据说人几乎都到齐了,季昀大学还是出国了,在美国读了几年书,毕业本来留在了那边,娶了个很漂亮的老婆,是个财经频道的记者,长着一张很有迷惑性的娃娃脸,看起来甜美温柔,其实笔锋犀利泼辣,是个事业心很重所以显得有点凉薄的女人。
  不过梁思悯挺喜欢她,上回见了,还送了自己粉钻当礼物。
  只是梁思悯前几天才知道,据说她最开始看中的是季旸,季旸这种商界新秀,出身不凡,手腕强硬,见识和见解都足以让她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但季旸并不感冒,她前年特意飞了一趟美国都没见到他的面。
  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季昀,季昀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先盯上季旸的,他被这个漂亮甜美同时又内心强大的女人吸引,很快就回国注册结婚了。
  只是后来得知她最开始试图接近季旸,狠狠伤了一回心,俩人闹了一通,险些闹离婚,季昀伤心之余又出了国,继续自己的投资事业。
  而苏婧瑶一直在国内,夫妻分居近一年半了。
  也不知道这感情还能不能维系。
  梁思悯被季旸拖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浑身上下能检查的检查一遍,妇产科也没落下。
  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梁思悯脸黑得像锅底,季旸追着给她披外套,觉得自己跟大小姐的保镖似的,他跟在她身后:“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梁思悯双手握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凭什么我自己检查,你怎么不检查一下,你全程跟看猴子一样看着我。”
  季旸:“……陪你检查也有错?我健康得很,腿抽筋的又不是我。”
  梁思悯:“……”
  谁来把他打死吧!
  “咔嚓咔嚓——”
  没人看到的角落里,一架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了两下。
  梁思悯其实是检查得烦了,这会儿骂他一顿出了气,又把手塞进他手里:“还是回一趟老宅吧!正好带奶茶出去透透气。”
  季旸沉声应了句:“嗯。”
  其实并不太想回去,但有些人是没有办法避开的,他和季昀的关系一直称得上兄友弟恭,但暗潮涌动的互相抵触,只有两个人最清楚,其实家里人也有察觉,大约相对弱者总是更惹人怜惜,所有人都觉得哥哥可怜,也觉得他应该体谅一下哥哥。
  但他真的有点烦。
  有时候甚至觉得,季昀还不如像梁思悯这样,时不时抓着他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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