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拿下反派黑莲花——盒盒圆圆【完结】
时间:2023-11-27 17:15:48

  裴长渊点点头:“嗯,他拿走了你的兔子,可是他们人多,你过去了会死。”
  人多?哪里人多,不就一个吗?
  云挽月转过视线,入目是一群人,那是几乎让她眼前一黑的数量。
  云挽月:……
  她的视线流转在那只兔子身上许久,最终收回,她很是乖巧地坐下,躲在裴长渊身后。
  她的音量也跟着变小:“只是一只兔子而已,要这么多人来吗?”
  裴长渊侧过身,将云挽月完全遮挡在自己身后:“他们的目标是我。”
  嗯?
  还不等云挽月进一步疑惑,那边拿着兔子的人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他看着裴长渊,眉头微挑。
  “好久不见,今天是你在这的最后一天,是个好日子,正方便我来取下你的神魂。”
  云挽月: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天?什么神魂?
  她戳了戳裴长渊的手臂,温热有实感。这是神魂?
  裴长渊握住了云挽月的手,他捏的很紧,身体也跟着紧绷着,云挽月敏锐地察觉不对:“他们很难对付吗?”
  这好像是裴长渊第一次展现出这样戒备的时候。
  “等会不要离开我身边。”
  云挽月顿时紧张起来,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裴长渊的衣襟。
  那方看着两人亲密模样的人挑了挑眉:“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个人跟你谈情说爱,这位姑娘,你知道你旁边的这人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大的罪吗?”
  这,这确实不知道。
  云挽月很懂礼貌:“那,那你举个例子,到底多大罪。”
  那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云挽月这样的回答,他眉头皱起。
  “他身后这锁还不够明显吗?此乃祭妖锁,他犯下了滔天罪孽,需得在这关上八百年才能获得自由,如今八百年已到,祭妖锁也会跟随他终生。”
  云挽月听言觉得不对:“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你仅仅是根据这根锁就直接断定了他有罪,也行,就算他有罪,祭妖锁便是他的惩罚,他正在接受惩罚,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更懵了:“什,什么?”
  云挽月想到裴长渊现在的处境,顿时心情很差,比刚才发现兔子不见了还要差。
  “他犯了罪,在这接受惩罚,便是你过来拿走他的血肉,拿走他的皮,拿走他的角,如今还要拿走他神魂的理由吗?他犯了罪,跟你有什么关系,杀了你全家,还是夺了你妻子?你连他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这指指点点。
  “看您这副模样,我都要以为祭妖锁是您亲自落下的呢。说到底,不过是你贪,你觊觎这些,便来拿了,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对面那人顿时面色一黑,他几乎气极,将手中的兔子随手一甩,从身旁人身侧抽出一把利刃便飞身而来。
  裴长渊面色一凝,拉着云挽月站起身避开了利刃,抬手将手边的木柴掷了过去。转身间将云挽月抱在怀里。
  “按照这人所言,今日是身后这锁链解开之时,他们必定做了十足准备,这锁链困住我太久,我能用的妖力不多,等会我发难困住他们,你便跑。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去追你。”
  云挽月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裴长渊看着怀中的人,想到方才这人的模样,心情很好,好像是在这不知道多久的岁月里,心情最好的一次。
  “你明明很怕他们,怎么方才敢这么凶。”
  云挽月紧紧揪着裴长渊的衣襟:“我很凶吗?”
  裴长渊抱着人,再次挪开了袭来的利刃,不着痕迹地拉长锁链,往洞口方向靠近。
  “不凶。”
  不仅不凶,还让他很欢喜,欢喜到希望这人可以活着,永远这样鲜活地活着。
  “你不要岔开话题裴长渊,我们交换了五感,你在这要是疼了,我是能感受到的,反正我都要疼,不如我留下来。”
  裴长渊纠正:“没有五感,触觉还在。”
  云挽月愣了愣:“什么?”
  裴长渊再次轻声回应:“触觉还在。”
  话音刚落,他将唇轻轻点在云挽月的额头上,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眷恋。
  “月月,我之前是不是这样唤你的?”
  柔软贴在额头上,只一瞬,却让云挽月顿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确实,触觉还在,很软,还有些凉。
  “是也不是,你其实很少叫。”她回答得无知无觉。
  裴长渊再次牵引着锁链拉进洞口与这里的距离:“那我应该在心里已经唤了无数遍。”
  “怎么?”
  她方一抬眸对上裴长渊,极大的力道将她推离,直直将她扔出了洞口,那些穿着奇异的人反应过来,要来追被扔出来的云挽月,又被裴长渊阻止,一时间锁链拖拽的声音,兵刃相触碰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以云挽月也没有听见那一句回复。
  那是一句:“因为这两个字好像刻进了魂魄里。”
  即便他忘记了所有。
第22章 四喜丸子(十二)
  云挽月被扔在了雪地里,随后上手臂一疼,上面没有伤口,她恍然明白是裴长渊受了伤。云挽月艰难起身,捂着手臂,视线远远放过去,那方正打的焦灼,如他所言,他能用的妖力并不多,几乎在肉搏。
  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被放过来,他在为她争取时间。
  云挽月咬咬牙,转身跑起来。
  她想,裴长渊一定是傻了,分明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去护她。而且明明是她来到这里将裴长渊带出去,怎么又变成裴长渊保护她了。
  裴长渊,一定是脑子不好。
  云挽月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去跑,却不能漫无目的地跑。
  山林里几乎没有路,也几乎看不到人烟,她只能根据雪地里依稀的脚步去判断哪里有人,周而复始地重复不敢有一点停歇,时间不断流逝着,不知道多久,直到手臂,腿,腰腹都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她眼角终于沁出了泪水。
  好疼,裴长渊受了好多伤。
  泪水滑落面颊,冷风一处,是刺骨的寒凉,云挽月胡乱将面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泪眼迷蒙中好似看到了几个人,她急忙收拾了情绪蹲下身子,凝神去看。
  那几人像是来打猎的,手中拿着箭羽,背后背着背篓,目光不断巡视。最主要的是,他们穿着跟那群人一样的奇装异服,一定有联系。
  她看着自己身上一片模糊的衣襟,与这群人格格不入。
  一番思索之后,她咬咬牙,将外衣脱掉埋在土里,随后在一处显眼的地方躺倒,蜷缩成一团静静等待着。
  雪地一片湿润,很快将她的里衣尽数湿透,五感交换,她感觉不到冷,只是用手触碰额头时,是一片滚烫,她应该又在发热了。
  这样也好,更有说服力。
  一会一道女声从一旁响起:“天!这里有个人!阿兄!快来——”
  她被环抱起,一片温热的衣裳盖在了她身上,很快另一道男声也跟着响起:“这大雪天的,看看还有气吗?”
  云挽月适时睁开眼眸,声音微弱:“你们……是谁……”
  环抱她的人很是激动:“我是卓雅,你还好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山上?”
  云挽月将脸往人怀里埋了埋,露出羸弱脖颈,她带着哭音:“我,我,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是被人拐来的,他们没有给我穿外衣,我拼命逃了出来……”
  卓雅听言立时心疼起来:“啊你好可怜,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回家,你别怕。”
  云挽月适时点点头:“多,多谢……”
  卓雅力气极大,直接将人横抱起身,她兄长的声音都来不及追上来:“卓雅!族里规定不让带人回去,你忘了吗!”
  卓雅完全不理会,自顾自地走:“阿兄你好啰嗦,我们不管她,她就死在外面了,一个外衣都没有的弱女子,能给族里带来什么危难啊,我反正不能见死不救。”
  云挽月心里一暖,暗自松下一口气,刚准备开口打探更多消息,肩胛骨处传来巨大的疼痛,直逼得她痛呼出声,可下一秒疼痛又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浑身滚烫和一阵头晕目眩。
  她眼眸微缩,五感回来了,她与裴长渊唯一的联系断了。
  卓雅听到痛呼,立即出声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挽月的眼泪不听话地流出,她的手不自觉按在自己的肩胛骨上,这个地方,这样的疼痛,除了祭妖锁被生生拔出她想不到别的。
  泪水将卓雅的衣襟浸湿,她一片慌乱:“怎么了姑娘?诶呀你别哭呀,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肯定不会。”
  云挽月收拾自己的情绪刚要出声回应,翻天覆地的眩晕再次袭来,将她的大脑拉进了一片旋涡里。
  她好像忘记了自己在雪天里跑了多久,又仅着单衣在雪地躺了多久。
  而另一方,头被死死压在地上的裴长渊缓缓闭上眼,他身上的血液冲着肩胛骨的口子不断流出,几乎要将他的衣襟染成暗红色,身上各处都是刀伤,无时无刻不传来疼痛。
  这些都没能在他心中停留。
  他心里只有,这么多的疼痛,不用她来,真是是太好了。
  如果她能够活下来,那就更好了。
  ——
  云挽月活了下来,在接连着的三天高烧后她终于清醒。
  方一睁眼,耳边便是一片喧闹,属于卓雅的声音带着倔强:“我绝对不会去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稍显苍老的声音:“卓雅,这不是闹着玩的,今年抽中了我们家,你就得去,你明白吗?”
  卓雅愈加生气,几欲爆发:“去什么?去给老族长献祭吗?阿娘,他已经晕了十年了,这十年里去了多少姑娘,又有谁能真的回来,去了那里,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难道这么多年您还没明白吗!所谓献祭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定然在谋划些别的!”
  “啪——”
  是格外响亮的巴掌声。
  “平日里真是惯坏你了卓雅,前几日违反族规带了人回来不说,如今还敢编排老族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随后是一片死寂。
  半刻之后,有人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碗汤药,正是卓雅。
  她左脸上是一片红印,像是未曾方才的争执中受到影响一般,避开了云挽月的眼神:“姑娘醒了。”
  云挽月从善如流全当未曾看见那清晰红印:“还多亏了你卓雅,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冻死在那山上了。”
  卓雅坐在床边,将药碗递过去:“诶呀,我哪能见死不救,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唤什么名字呀,生得怪好看的。”
  云挽月垂下眼眸:“不若唤我月牙。”
  “月牙,名字真好听,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说出,结合此前他们对话,云挽月明了,他们应是极排外的,或者说他们之间各有联系,互相都相识,这样一来,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便不成立了。
  云挽月一本正经胡诌:“我自江城来,江城犯了灾,家中生意尽数崩盘,长辈也在灾祸中离去,我本只是为了求个活路,却不曾想被人骗了去,竟送到了这山里。”
  配合着她极其苍白的面容,这话的可信度又增加了一二。
  果不其然,卓雅完全共情,挨得云挽月更近了些:“月牙,你,你真的,好可怜!”
  云挽月轻轻抬眸,正对上卓雅格外清澈的眼眸,心里终于衍生出些愧疚。
  该说不说,这人,是真的好骗。
  她咳了咳,回以同样真诚的眼神:“卓雅,你们的穿着,发饰,都与我们那不同,我好像,好像也从未见过……”
  “啊你是外面来的,不知道也正常,我们氏族常年隐居山林,传言我们是神族后裔,族里那些人就格外忌讳外族人,生怕通婚扰乱了血脉。”
  说到这,她格外忿忿:“其实我真觉得我们跟你们没什么不同,这深山里常年积雪,真的很冷,我很想出去看看。”
  云挽月将药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随后自然握住卓雅的手:“若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定会带你出去瞧瞧。只是神族血脉……”
  她腼腆笑开:“我还未曾听过这样玄乎的事情,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卓雅摆摆手:“我觉得这就是胡诌,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有谁不同的,不过听我父母说,很多年前有人曾突然长出了角,那角是银白色的,晶莹剔透,坚不可摧,那人长出了这角,活了有三百年。
  “自那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有了变化,有的人血变成了银白色,有的人皮肤长出了白色的毛,这些人无疑都活了很久,这一脉也从无名小卒成了族长一脉,不过我又没见过,谁知道真假?”
  角,血液,皮肤。
  这几个词格外熟悉,几乎要与裴长渊那方重合。
  她耐着性子:“啊这样神奇吗?确实若是没有见过,真的很难相信,不过卓雅你都没见过,这第一个出现的人,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呀?”
  卓雅看着云挽月格外求知的眼眸,也跟着来了兴致。
  “嘿,你还别说,我还因为这个事去问了不少人,还真的问出来了,据说那第一个长角的人,是八百年前呢。你说八百年前的事,一代代传下来,哪里还有几分真?”
  八百年,裴长渊被关在那里,也是正好,八百年。
  “而且据说现在的族长一脉从前地位很低的,就是因为那个长了角的人,氏族又看重血脉,直接提了那人做族长,从此便水涨船高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族才排外的。”
  族长一脉……看卓雅神色,是不知道裴长渊一事的,关于裴长渊的事,于他们而言应是属于辛秘,少有人得知,所以带走裴长渊的人,也一定是他们自己人,便是——
  所谓的族长一脉。
  此时门又被打开,是在山上时跟着卓雅的少年,他神色不明,看着云挽月的眼神充斥着敌意。
  “你一个外来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一时间卓雅也跟着一愣,看着云挽月的眼眸也跟着有了变化。
第23章 四喜丸子(十三)
  云挽月挽着卓雅的手微微颤了颤,她垂下眼眸,将手收回。
  “卓雅你,你们莫要见怪,我从小便对这些事情好奇得很,一不小心多问了些,若是涉及你们族中辛秘,我,我定然不会往外说。”
  卓雅心底一软,急忙将云挽月的手拉回:“诶呀,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兄长一贯这样,脾气又不好,总是死着个脸,他人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云挽月顺势接过:“说来也是我问的太多,本也不该问的,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用。”
  卓影在一旁凉凉开口:“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