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拿下反派黑莲花——盒盒圆圆【完结】
时间:2023-11-27 17:15:48

  云挽月想了想视线往上,双手扶着人想要将人在床上安置完好,却在下一刻视线倒转,她能看清时已经被死死压在床上,而始作俑者的手臂整压在她腰上,不容一点拒绝。
  云挽月懵了:“裴长渊?”
  没有回应,她想要动一动手,又被压下来的力道压下,甚至这人还凑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云挽月:……
  总觉得,被人占便宜了,但是人又没醒。
  脖颈上的触感几乎剥夺了她所有感官,云挽月禁不住闭了闭眼:“裴长渊!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没有人睡着了还耍流氓的!
  又实实在在没有回应。云挽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腰上,脖子上,和来自一旁不容忽视的温度。
  她晃了晃头,把脑子里所有奇怪的想法全部摇出去,努力找到刚才记住的入梦口诀,在将要念之前忍不住出声。
  “裴长渊,这一次你就听话一些,乖乖被我带回来就好,我从码头跑回来,一个人!回来又费心费力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刚才还一直帮你包扎伤口,我一个摆烂人真的很少有这么累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你最好识趣一些,乖乖被我带回来,不要让我再辛苦了,不然等你醒来,我就要跟你生三天的气,吃好吃的还不带你。”
  所以,一定要醒来啊,裴长渊。
  云挽月默念口诀,随着口诀的落下,她眼皮逐渐加重,在即将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的手稍稍迟疑,最终落在放在腰上的手上,轻轻捏住了小拇指指节。
第20章 四喜丸子(十)
  眼皮很重很重,云挽月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才将眼皮撑开,方一睁开脑袋便昏昏沉沉,像是已经十天没睡觉了一样。
  云挽月努力清醒,又发现自己非常非常冷,而且还很饿很饿,感觉能吃下一头牛的那种饿。
  四周很黑很黑,没有一点光亮,云挽月伸手四周摸索着,摸着摸着摸到一处富有弹性的东西,其实她觉得是皮肤,只是好像很冷,不像活人,倒像是死人。
  等会,死人?
  她立即惊恐,手触电一样弹开,在离开皮肤时又被同样冰冷的触感死死捏住,同样带着冷气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是谁?”
  这声音熟悉,让原本戒备的云挽月松了脊背:“裴长渊,你松松,我快饿死了,真没力气了。”
  “你认识我。”
  云挽月:?什么意思,你不认识我?
  她立即起身,顺着手的方向爬过去,在黑暗中逐渐看清了这人的脸,是裴长渊没错啊。
  她鼓着腮帮子:“裴长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我真的会很生气。”
  裴长渊没有感情的眼眸平平淡淡地看着云挽月:“你是谁,为什么你出现之后,我身上很多感觉都没有了,你是哪方派来的人,这一次,你要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云挽月听不懂了,但是抓住了重点:“什么东西?你身上感觉没有了?”
  她莫名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一个极其离谱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一个绝对不会让她高兴的想法。
  她不愿相信:“你具体说说是什么感觉。”
  裴长渊淡淡地移开视线:“我好像不冷了,也不饿了,头也不晕了。”
  云挽月:……
  懂了,五感交换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暖和,精神也很饱满,顶多就是腿有点酸,对不对?”
  裴长渊想了想,点了点头。
  云挽月头发都要竖起来:“那肯定啊!那是我的感觉啊,我一向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腿酸还都是因为你,裴长渊!我来救你,一进来还跟你交换了五感,替你冷替你饿,还替你晕,现在你还不记得我了,你有没有良心?”
  裴长渊睫毛颤了颤,视线又转回到云挽月身上:“你说你是,来救我的。”
  云挽月上前一把揪住裴长渊的头发,揪得用力了又发现是自己头皮疼,于是急忙松了力道。
  “不然呢?我废这么大力气来这里干什么!裴长渊你告诉我你到底多久没吃饭,多久没穿暖衣服,多久没睡觉了!”
  裴长渊看着气鼓鼓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好软。”
  云挽月:……
  她扒开戳她脸的手:“别转移话题,我再问你话呢!”
  裴长渊收回手,又转移了视线,左右又是新的招数要来这里拿走他们想要的,救他?不过是一个幌子。
  于是他没有回答。
  云挽月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怎么不知道裴长渊这么讨人厌?说话不理,还这么冷淡。
  她坐了回去,将四肢都蜷缩起来,希望能获得一些温度,始终无果,因为冷的是裴长渊,不是她。想了一会又觉得很委屈,加上上辈子她都没有这么饿过,真的太过分了,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裴长渊见人久久不说话,看过去才发现原本白白软软的人红了眼眶,不知为何他心底一慌,总觉得这人应该是笑着的,就是生气,也应该是很鲜活的,就像刚才一样,而不是像现在,不说话,还哭。
  他顺从本能的反应起身走过去坐在人的身边,将姑娘眼角沁出的眼泪擦掉,却不曾想,刚一擦掉又流出来更多,他更慌了,加上另一只手去擦,直到两只手都接满了眼泪,都擦不干净。
  他只好开口:“你要怎样才不哭。”
  云挽月吸了吸鼻子:“我想你吃的饱,穿得暖,还想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说的有人过来拿走什么是什么意思。”
  裴长渊:……要求好多,问题也好多,好麻烦。
  他沉默了一瞬,眼看着这人的眼泪又要哗哗地出来,只好再次开口:“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很多事我没有记忆,因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时常有些人过来,他们或假意示好,或态度强硬。
  “最终拿走了我的血肉,我的皮,我的角,再有的,不记得了。”
  云挽月听得一愣一愣:“他们拿走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反抗?”
  裴长渊对上云挽月格外清澈的桃花眼:“我在这里,好像不能反抗。”
  云挽月这才注意到裴长渊身后有一道巨大的锁链洞穿了他的肩胛骨,不知道多久,像是已经跟血肉长在了一起,甚至到她不觉得疼的程度。
  云挽月伸手去碰那锁链,却被裴长渊捏住手腕阻止:“别碰,会疼。”这是完全下意识的行为。
  这一幕何其熟悉。就是这人,不认得她了。
  云挽月胡乱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一把把另一手按在锁链上:“怎么了,现在疼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超级冷,超级饿,还超级困,脾气真的会很差!”
  裴长渊见人不再哭了,淡淡地收回手,视线又流转到一边,没有因为手上的疼痛有一点神色变化。
  云挽月见人没有反应,只好把手收回,她把自己的脸支到裴长渊面前:“裴长渊,我刚才还说,我要你吃得饱,穿得暖。”
  裴长渊看着还盛着水汽的眼眸,只好回应:“这里什么都没有。”
  云挽月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吗!”
  这怎么行!人可以冷死,可以困死,但绝对不能饿死,绝对不行!
  她拖着格外沉重的身体把四处都搜了一遍,这里像是一处山洞,除了裴长渊那边一块石床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
  云挽月只摸黑找出了几枚残留的火折子。
  她:……人类的文明火种已经有了,莫生气莫生气。
  她打开火折子吹了吹,一点零星的光闪现,云挽月终于看清了裴长渊此时的状态,面色惨白,眼下青黑,还有那一双极其淡漠的眼眸。
  她心下一酸,连气性都低了些许。
  “裴长渊你怎么过得这么惨。”
  裴长渊有些不解:“没有惨。”
  云挽月瘪了瘪嘴,眼泪又要流出来:“你看看你,肩胛骨被洞穿了,吃也没吃的,穿也没得穿的,这还不惨?这是你的梦啊,你干嘛给自己做这么惨的梦。”
  裴长渊看着又要流出的眼泪,眉头皱了皱,他上前吹灭了火折子:“看不见,就不会哭了。”
  云挽月:总觉得这人没了记忆,变傻了好多。
  她决定支棱起来,虽然是梦,但是不可以饿着!
  她语重心长:“裴长渊,我要出去找点柴火,再找点吃的,你等我回来。”
  说完点着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火光摸索着出去,身后被留下的裴长渊静静地看着人离开的背影,逐渐脚上开始变凉,随后是身体,最后好像脑袋也开始晕,这些都是这个莫名出现的人的感受。
  山洞外面是不停歇的风雪,她穿的不是那么防寒,看着也没有习武,生病也是常理。
  裴长渊将视线从洞口移开,他想,这人一定是走了,跟之前来的很多人一样,只是这人过来时,发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所以只带走了几个火折子。
  一贯如此。
  他躺倒在石床上,闭上双眼,等待自己的感觉再次回归。
  只是他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自己的感觉回来,反倒是浑身都开始发烫,脑袋也越来越晕,他终于察觉了不对,稍稍坐起身,往洞口看去。
  那里正好有一点微弱的光出现,直到光越来越近,有一姑娘裹挟风雪前来,手上扛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干柴,另一只手拿着的应是被冻死的野兔。
  她的声音甚至透着欣喜:“裴长渊!你不知道我有多幸运,我竟然找到了肉!天,这种环境,我们还能吃上肉,你知道这是多难得的事情吗!”
  她面上烧的一派红,脚步也逐渐不稳,但眼眸却很亮。
  他心里蓦然出现一个声音,很漂亮,这个人,很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
  云挽月走到裴长渊身前,将干柴摆弄整齐,想用火折子点燃,只是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久久不得章法,她有些懊恼地站起身,想要换一个方向继续努力,方一站直身,便身形一软,直直倒下。
  裴长渊下意识地将人接到怀里,人在怀里时他忍不住将人又往怀里送了送,很软很软。
  他忍不住出声:“其实没有交换五感,因为触觉还在。”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看着烧红了脸的姑娘沉思片刻,最终抱着人坐起身,拿起掉落在一旁的火折子几下将干柴点燃,这里终于有了光亮。
  裴长渊抱着人坐在火边,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将人的手捏在手里,不断揉搓着。
  不久,一道微凉的声音落下:“你,你唤什么名字?”
  没有人回应,只有干柴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第21章 四喜丸子(十一)
  云挽月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再次醒来时,脑袋终于没有那么晕,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只是依旧很饿。
  她刚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对极浅的眼眸,许是精神终于富足了些,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跟人对视。
  裴长渊戳了戳云挽月的脸:“你好特别,我抱着你,能睡着。”
  云挽月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不对劲,她是怎么落到人怀里去的?
  她正要起身,又被人轻巧按在怀里,那人又接着问:“你唤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就好像这是真的初见一样,她甚至忘记把脸上的手拂开。
  “云挽月。云朵的云,月亮的月。”
  这句话仿佛与那句“南海长渊万里的长渊相重合”。让云挽月心跳逐渐加速,不知是因为终于反应过来这姿势真的很亲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云挽月三个字在裴长渊心里滚了又滚,荡起一片莫名的情绪,他有些迷茫,因为此刻心脏疼得厉害,他下意识将云挽月的手放置在自己心脏的地方。
  他说的话也几乎顺从本能:“云挽月?挽月……”
  “月月。”
  云挽月心口一滞:“裴长渊,你想起来了?”
  裴长渊摇摇头,随后环着云挽月稍稍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进,他稍稍停顿,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云挽月的颈窝。
  那一瞬,心脏的钝痛有了一刻的缓解。
  他忍不住出声:“疼是因为月月,不疼是因为你,你好特别。”
  “你好特别”这四个字,今天是第二次出现。
  云挽月面上绯红想要逃开,但即便这人已经不记得,也依然是裴长渊,抱着她的时候从来不给退路。
  她只好躺平,思绪跟着飘远:“哪里疼?”
  “这里疼。”她的手还放在他胸前。
  云挽月的指尖正落在这人肋骨的间隙,心脏的跳动将指尖震得颤了颤,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好像跟着同频。
  她下意识吞咽:“你心跳很快。”
  裴长渊闷闷的声音跟着响起:“是因为你,云挽月。”
  云挽月面上更热,她其实知道裴长渊只是根据自己的反应进行平铺直叙,可当那声云挽月落下时,她心跳已经快过了裴长渊。
  因为那是事实,不是情话。
  裴长渊稍稍分开些距离,眉头紧紧皱起:“你心跳更快了,是不是病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感受。
  云挽月:!!
  她立时将人的手握住,怕阻止不够,还用了两只手:“不行!”
  裴长渊眉头皱地更深了:“你刚发完烧,现在心跳又很快,万一心脏坏了,你可能马上就会死。”
  他潜意识告诉他,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会很难受,这是一件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云挽月想要扶额:“我心脏没事,真的没事,现在吃嘛嘛香,干啥啥行。”
  说完便趁裴长渊力道松开的间隙起身动弹一二证明自己,当然也是为了合理逃离这过于亲密的姿势。
  “现在火有了,不会冷了,你也睡了,我也不觉得困了,只剩下吃了!”
  她避开裴长渊时时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红着脸去找之前带回来的兔子,找了许久才发觉兔子没有了,她面上的温度迅速下降。
  “我的兔子呢?”
  她辣么冷的天冒着风雪出去找的兔子呢!兔子呢!
  此时另一边一道声音响起:“你是谁?”
  云挽月看过去,这人穿的奇装异服,是她在这个世界从没见过的打扮,头发都扎成了不同缕的辫子,眉毛像是用什么画了上去,看起来极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的眼神逐渐锐利,停在了这人手上的一只早就被冻死的兔子身上。
  那一刻,她的天顶起来了,从这一刻,这人跟她有仇,竟然拿走她的食物,简直不共戴天!
  她立时就要走过去将自己的兔子夺回来,刚走两步身后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云挽月马上回头:“你干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兔子,是烤兔,是爆炒兔肉,是麻辣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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