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拿下反派黑莲花——盒盒圆圆【完结】
时间:2023-11-27 17:15:48

  卓雅立时站起身叉着腰:“卓影你可以了!月牙还生着病,你不要太过分了!人家能有啥心思,人家都是被拐来的!”
  卓影没有理会,轻飘飘地岔开话题:“卓雅,我给你煮了鸡蛋。”
  他的目光放在卓雅一片红的面颊上,意思不言而喻。
  卓雅有些难为情:“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的。”她拿起药碗,急急走了出去。
  一时间,只剩下了云挽月与卓影两人。卓影的目光宛若实质,沉沉压过来。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劝你不要对卓雅动歪心思,她带你回来,已经犯下族规,若你再做下什么事情,卓雅会受牵连。”
  云挽月收了神色,她心知肚明,卓雅好骗,卓影却不好骗。只是她本也不打算骗。
  “我确实有我要做的事情,你对我有敌意这无可厚非,可我若说,我可以代替卓雅去献祭,你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话音落下,云挽月轻巧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卓影瞬间沉下的视线。
  代替卓雅去献祭,是最快接近族长一脉的办法,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本也不需要建立什么,因为利益,永远都可以成为纽带,特定时间内,无坚不摧。
  卓影本是依靠房门的身形倏地立直,他背过身,“咔哒——”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云挽月收回了视线,落在眼前的被子上,看不清神色。卓影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她,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许久之后,卓影打破了沉默。
  “月姑娘,你可是认真的?”
  “卓公子这声月姑娘倒是叫得爽快。”
  卓影没有理会这声埋怨,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云挽月身前:“月姑娘,药苦,喝杯茶缓一缓。”
  云挽月伸手推开了茶杯:“还是说正事吧,替卓雅去献祭我是认真的,不过这其中筹谋,还需卓公子多费心,毕竟,我替的人可是你妹妹。”
  卓影从善如流:“只要月姑娘说的是真,其余的自然有我。”
  这个时候还在试探,真的就没意思了。
  云挽月声音凉了三分:“卓公子大可放心,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裴长渊大概率在那里。
  “卓公子也不必觉得亏欠,卓雅救我于雪地,此番也算还了恩情。卓公子请回吧,我还需要休息。”
  卓影识趣起身,在将要推开门时稍稍迟疑,云挽月似有所感,将视线转了过去。
  正听见卓影的声音落下:“去给老族长献祭一事已经持续了十年,没有人知道那些姑娘去了经历了些什么,也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回来,我在族内曾担任过护卫,曾无意间听闻,那些姑娘已然身死。
  “此一番凶多吉少,月姑娘若是反悔,今晚可以走,卓雅的事,我身为兄长,会为她想办法。”
  门倏地关上,隔绝了一缕光晕,房间里又重新归于平静。云挽月放在被子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几次反复,最终无力落在床边。
  从裴长渊把她扔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再摆烂,都得支棱起来才行。
  ——
  三日之后,是雪日里难得的晴天。这日是数位姑娘前去离帐的时日,离帐是历代族长住所,戒备森严,出入极其严格,这一代因为老族长陷入沉睡,又迟迟未立下少族长,便尤其谨慎。
  此番选中了十个姑娘,皆是七月初七辰时出生。云挽月带着不透风的面纱混在姑娘里,身前站着卓影,两人一前一后,卓影作为亲长前来送行。
  “阿雅,你放心,你的朋友我已经安顿好了,不要挂怀。”
  这便是在说卓雅已经安顿好了,不会露馅,这几日云挽月都没有与卓雅见面,是卓影的安排,他筹谋着送卓雅出山,时间便是今晚。
  云挽月哑着声线回应:“阿兄一贯是体贴的,只是不知同行姊妹中是否有阿雅相熟的?我一人未免惶恐。”
  各家姑娘在来之前都是不知道彼此的,若是遇到了熟悉卓雅的人,便是一个大隐患。提前知晓,便能提前避开。
  “与阿雅同行的阿兄都没见过,更何况阿雅,别担心,离帐这里阿兄当过值,里面的人都是极好的,若是有福,说不定老族长便醒了,届时阿兄来接你。”
  云挽月垂下眼眸,表示了然。送行时间不长,那方侍卫很快在催促传唤,云挽月侧过身,准备跟着大队伍走进去,在转身的间隙,卓影跟着转身,两人短短接触的间隙,云挽月接过了卓影递过来的东西。
  一枚短刃,体积极小可藏于指尖,触及又十分锋利,必要时可用作防身。
  她轻轻抬眸,眼神示意:多谢。
  卓影稍稍点头,随后转身离去,云挽月便跟在往前走的姑娘身后走向离帐。离帐很大,是这个族群少数用巨大石子堆砌而成的房屋,不见富丽,只见肃穆。
  就连灯光都比外边灰暗。
  跨过了唯一的门之后,云挽月被蒙上了眼睛,被带着七绕八绕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一声惊呼出现,云挽月凝神去听,是来自前面的姑娘,惊呼短促而急,像是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的风筝,再没了动静。
  云挽月还没来得及去仔细分辨,便被不由分说地推进了一间房里,房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急忙拉下眼前的绸布,只见跟她穿着一样的姑娘都很是迷茫,拿下眼前遮挡后皆是不知所措,云挽月想到之前那一声惊呼,凝神去数姑娘的人数,数到最后一个时,她深吸一口气。
  少了一个。正正好,少了一个。
  许是特别挑选,这几人互相都不认识,有的欣喜,自以为等到了泼天的富贵,有的惶恐,不知来路几何,竟没有一个发现少了一个人。
  云挽月抿抿唇,为了避免恐慌,她没有说。
  她环视着周围,木床整齐排列,每个床甚至配备了衣柜,看着生活环境并不差。只是没有灯,这里的窗户密闭地严丝合缝,甚至用黑布仔仔细细遮挡,没有透出一点光。
  外面极有可能有不能窥探的秘密。
  云挽月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靠近门楣,凝神去听,很是安静。她伸手推了推,果然推不动,落锁的声音不是幻觉。
  她被关在了这里。
  此时姑娘中逐渐喧闹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介绍这来处,也有人来到云挽月跟前:“姑娘你唤什么名字?怎的一直带着面纱?”
  云挽月看着这双热络的眼眸,哑着声音回应:“前几日发了热,怕传染各位便带上了面纱。”
  那姑娘表示理解,随机亲热地挽上云挽月的手:“说不定还能见到那准少族长。”
  云挽月诧异:“我们不是来献祭的吗?与准少族长有什么关系?”
  那人红了面颊:“我悄悄与你说,若是献祭不成,便可能被选作准少族长的新娘,家父在离帐任职,这还是他悄悄告诉我的,别人还不知晓呢,就是我,知晓时也惊了好一会。”
  新娘?
  “不过,我们之中可能只有一人有这样的福气,毕竟准少族长只有一人,不知是我们当中的谁会有什么的福气。”
  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是个有后台的关系户,说不准就是哪位趁着这个机会送进来,去做那准少族长的新娘。
  关系户好啊,关系户知道的多。
  云挽月顺了话头:“姐姐生得这样好,定叫那准少族长迷了眼。”
  果不其然,那姑娘羞红了脸。
  云挽月乘机打听:“不知姐姐是否知晓何为献祭?又是献祭了什么?”
  “嗯……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老族长沉睡已经好多年了,据说沉睡是因为神族血脉要觉醒了,便需要许多七月初七辰时出生的姑娘前来献祭祈福,此前的人……应该还是在老族长那服侍着吧,离帐规矩多,也不让人回家探亲。
  “不过我猜测,老族长血脉觉醒很快了,算上他沉睡的时日,今年已然是他150岁寿辰,若不是血脉觉醒,哪能活这么久?”
  云挽月跟着点头,一副很是认同的模样,她刚要进一步打听,一道声音响起:“开门。”
  这声音格外熟悉,让云挽月面色一白,随机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进来,云挽月逆着光看去。正是此前在山洞拿她兔子的那人。为首带走裴长渊的人。
  好消息:来离帐这方向是没错的。
  坏消息:这人认识她,马上就要明牌了。
  云挽月深吸一口气,落后好几步,藏匿于姑娘之中。
第24章 四喜丸子(十四)
  山洞里黑,肯定看不清,而且今天为了像卓雅一些还垫高了鞋子,怎么说身形也差了点,云挽月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试图稳住不断加快的心脏。
  冷静,一定认不出。
  视线在几位姑娘中流转着,云挽月顺势挽住方才谈话那姑娘的胳膊,稳住自己过分瑟缩的身形,那姑娘也很上道,贴近了云挽月。
  云挽月抬眸,要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正看见格外红润的一张脸。
  云挽月:?
  这姑娘适时解答,她做着口型:是准少族长。
  云挽月眼眸微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格外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季羽,你先跟我出现。”
  云挽月想要扶额,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羽顿时声音都变了,变得黏黏糊糊:“霍及哥哥,怎么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霍及……哥哥?
  云挽月眼眸微缩,总觉得事情出现了些偏差。
  那人回复得很是无奈:“季羽,季拨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献祭是什么吗?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季羽有些委屈:“可是我听父亲说,你会在这里面选个新娘我才来的,我又不是为了别的……而且你都不知道,见你一面有多不容易……”
  云挽月:懂了,这下真的懂了,千金大小姐玩角色扮演呢,她是不是有点太背了,这么多人,随机揪一个,揪出个定时炸弹出来。
  霍及有些不耐烦,想到季羽的身份最终耐着性子:“那都是骗人的,若要选新娘我何至于与父亲抢人,这些人是是给父亲献祭祈福的,离帐现在落了锁出不去,你先去我那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出去。”
  季羽果然高兴起来:“那都听霍及哥哥的!”
  眼看着人马上就要跟人走了,云挽月松了一口气。好在当个透明人这件事她有经验。
  不曾想,当人将要走出门时,竟然突然转身看向云挽月:“那个戴面纱的,一起出来。”
  云挽月:……
  她只好跟着走了出去,出去之后还来不及瞄一眼,便被白绸蒙了眼。她看不见,只觉得在身上的视线格外刺人。
  “你这人,我瞧着有些眼熟,带着面纱干什么。”话音刚落,云挽月便觉得有一只手在靠近,她几乎就要后退了。
  一道身影落在了她身前,是带着醋味的季羽:“霍及哥哥,你瞧别人做什么?她生了病才戴着面纱的。”
  云挽月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霍及不想再生事端,便顺了季羽的意:“只是有些怀疑,我没有别的意思。将她唤出来也是为了陪你,我看着你们关系不错。”
  喊个人陪,总好过纠缠他。
  季羽又开心起来:“霍及哥哥对我真好!”
  一根引路的白绸布放在云挽月手中,云挽月轻轻拉住,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顺利逃脱的机会。
  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到达霍及住处的路程并不远,云挽月与季羽被安置在霍及隔壁的屋子里,等云挽月拉下绸布,发现屋子惯常不透光,几乎见不到外边,就是季羽也蒙上白绸。
  “季姑娘,想不到你与准少族长关系这样好,你们瞧着也登对极了。”
  季羽听言果然舒心,云挽月紧接着继续:“只是关系这样好,也需要带上绸布吗?离帐规矩竟这样多。”
  季羽想了想:“说来也是,前段时间规矩还没有那么多的,只是最近……嗯……好像是五六天前吧。”
  五六天,时间也对得上。
  云挽月不经意间挥了挥袖子,季羽紧接着打了个哈欠:“我们先睡吧,明早霍及哥哥会带你回去的。”
  她像是困极,一个转身已经躺倒在床上,甚至来不及洗漱。
  迷药,是最好制作的毒,也是她这几天为数不多能制作的毒。
  确认人已经完全熟睡后,云挽月走到门跟前,轻声询问:“季羽小姐想要洗漱一二,不知哪里可以接到热水?”
  外面果然传出声音:“开门。”
  云挽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齐齐站在云挽月跟前遮挡住视线,手中正拿着热水和毛巾。云挽月接过热水放置在一旁,再次转身时猛地挥动袖子,迷药迷蒙了视线。
  几名侍卫
  察觉不对,在将要拔刀时晕倒在地,云挽月接过将要落在地上的毛巾,放置在一旁,迈步走了出去。
  她心跳很快,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发现每一处角落都落了一木盘,木盘看似杂乱,实则自有规律,离帐出现木盘这类术士之物本就突兀,或许这就是需要遮挡视线的缘由。
  云挽月不敢托大,放轻脚步迈入暗处,旁边就是那霍及的住处,说不定等会就发现了,就,就很刺激。
  她不见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找裴长渊需要时间,在躲起来不被发现之前可以做点别的,云挽月视线不自觉流转在各处分布的木盘上,这种成规律排布的东西她不是很懂,但是破坏规律她应该很会。
  云挽月试着伸手将不远处的一块木盘拿出去,在将要碰到的时候阻力出现,她不信邪,不断使劲,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伤口出现在手腕,而沾染了血液的木盘落在了手里,那一瞬,好似四周原本的暗沉明亮了一瞬。
  她还来不及痛呼,一道声音陡然出现身后:“是谁!”
  云挽月咬咬牙,将木盘藏在怀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把能撒出去的毒全部撒出去,因为武力值不及,云挽月大多选择狭窄而黑暗的小道,一时间竟真的将那几人甩在身后。
  云挽月喘着气,马不停蹄地往侍卫少的地方去,跑着跑着她的脚步略有迟疑,有点太诡异了,这里极其安静,甚至一个侍卫都没有,走进来那一刻就觉得有鬼。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
  云挽月还是推开了最中心唯一一间屋子的门,这里很暗,完全看不清房子陈列,她也不敢出声,只能摸索着走,走着走着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硬质的,圆柱状,不知为何,她还闻到了一阵肉香。
  肉香?
  来不及想,一道声音打破了思绪:“是谁?”
  云挽月眼眸一亮,是裴长渊!
  果然!运气守恒定律从不会失效!她刚才有多倒霉,现在就有多幸运。
  “是我!云挽月!”
  那方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带上无奈:“你来做什么?”
  云挽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她有些生气,什么叫你来做什么?她来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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