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听见他粗砺低哑的声音，心头狠狠一跳，她抬头直视那双侵略感满满的眼睛，眼尾微挑，褪去青涩，渐渐显出成年男人的成熟和性感。
她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被他镇住，有点不爽。
林念避开他又要亲上来的唇，攀在他颈间，轻轻含住他的喉结。
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她挑挑眉，那只在他腹肌上划水摸鱼的手渐渐往下，钻进裤腰，勾起内裤的边缘，指尖不小心划过皮肤。
钟Z难以抑制地重重喘气，一时不知身处何方，柔弱无骨的小手探进他的内裤，带着微凉的温度，好奇一样，试探地碰了碰。
他眼角是绯红的情欲，扬起头，揽住林念肩头的那只手慢慢用上点力度，却不至于让她难受，另一只手握成拳，手臂盖在眼上。
他想让她别弄了，又想让她再用点力，理智一点点崩溃，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能顺从林念的意思，任由她摆弄。
两人之间的温度寸寸攀升，激烈的情愫疯狂滋长，要将两个人都拉下深渊。
林念也气息不稳，轻喘着气，软在他身上，却不肯放过他每一个表情。
她大胆地捏了捏，指尖带了点力度摩挲，又碰了碰旁边的两个。
“舒服吗？”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钟Z有些受不住，眼尾通红，认输似的点点头，手上青筋凸起，禁欲又暧昧。
林念照着之前看过的小电影那样，锢着指圈，慢慢套弄。
之前还盖着的抱枕不知什么时候被顶到地上。
钟Z喉间溢出难耐的低吟，沙哑又色情，低下头去寻她的嘴唇，发泄似的吸吮她舌尖，轻轻撕咬，分明是毁天灭地的浓厚情欲，对着她却不敢用力，只是一遍一遍纠缠着她的舌尖和唇瓣。
钟Z清冷的眉眼都染了情欲，感受身下忽重忽轻的力度，好像有什么正逐渐失控。
“小钟同学，”林念得了空便要调戏他，别有意味地喊他。
“小钟同学好可爱，明明这么大，”她手上微微用了点力，声线放软，脸上是一派天真无辜的表情，嘴里却不住挑衅他的底线。
“――明明很大，还这么听我的话。”她的指尖慢慢探上顶端，轻轻刮弄，看着他几乎要失控的表情，又缓缓滑下，安抚似的捏捏他。
“姐姐，不要了，”他哑着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在最后关头喊停。
他不敢，不敢让她进行到最后。
林念舔舔唇，这句求饶般的话一出，又在她的（性癖）点上疯狂跳动。
“乖点，姐姐要把你教会呀。”
甜腻的声音附在他耳边，像巫女下的蛊，他心甘情愿地听之任之，重新贴上她的唇，掠夺她的气息。
林念的意识清醒又混沌，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失了分寸，划到根部的力度没能收住，耳边传来释放般的短促低吼，手下一阵阵颤动。
她的手很快沾上黏腻的东西，下唇被人重重咬了一口，疼痛让她清醒几分。
那人温存似的捧住她的脸，细细安抚刚刚不小心撕咬的地方，动作轻缓。
林念有点儿嫌弃，他是爽了，自己倒被狠狠咬了一口――放在平时他哪敢这样。
“给我擦干净。”
第46章 出发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林念牵着小萨等在门口，她今天戴一顶黑色渔夫帽，长发散落两侧，蓝色羊绒外套衬得明媚又青春，她将里面毛衣的袖口扯出来点，裹住手掌。
狗子许久没出门，这会儿兴奋得不行，绕着林念小腿来回打转，尾巴来回晃荡，叼着她的裤腿就要往电梯间过去，因为得不到满足可怜巴巴仰头看林念，脑袋被随手摸了几把。
客厅的东西都被归置好，各处打扫得干干净净，钟Z正在厨房进行最后一道检查，再次确认煤气电闸都已经关掉。
说来好笑，自从钟Z住进来，林念在家除了吃饭遛狗，就是和他腻在一起，接接吻逗逗鸟，几乎不用管别的事，就连小萨的狗粮和零食都是他在管。
林念靠在门框上，看他将几个房间的垃圾袋收到一起，单手挂着背包，扶着行李箱走来。
他明明很高，总是为了和她平视而低头。
暖气和空调都关了，钟Z额上沁了薄薄的一层汗，他随手将棉服拉链往下拉，露出里面黑色圆领毛衣，毛衣襟前有只猫咪。
林念定定看了两眼――那不是和自己身上这件同款吗，这小孩什么时候买的。
她心里嗤笑一声，心说果真是个小孩，连情侣毛衣都暗戳戳准备上，这几天家里出现的成套成对的东西可谓不少，今早收拾行李的时候吧还看见他塞了一对喝水杯进去。
男大学生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
又直球又笨拙。
“可以了，我们走吧。”他接过林念的小行李箱，将她臂弯处的挎包摞在行李箱上，一手推一个。
这下林念手里就只剩一根牵引绳。
“我又不是提不动。”话是这么说，林念手上丝毫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小萨凑到钟Z腿边撒娇，粉红舌头垂下，想要两个黏糊糊的大人快点走，抬起一双狗狗眼却发现，这两个人又在嘴巴贴嘴巴亲亲。
这一男一女亲起来，没几根骨头的时间是亲不完的。小萨耳朵尖尖动了动，干脆趴在一旁等两人亲完。
两个行李箱挨在一块儿，钟Z一手捧住她的脸，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脊背微弯，轻车熟路地撬开她唇舌，攻城掠地。
一吻毕，两人分开些距离，钟Z看着那双向来无甚波澜的眼中盛着盈盈水光，有种将不沾情欲的神明拉下凡的禁忌感。又捧着她的脸贴上嘴角，细细啜吮，直至林念在他胸前轻轻拍了两下才放过她。
钟Z气息不稳地帮她整理好鬓边碎发，把她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拉，自己还敞着怀，这会儿好像更热了。
“天天就想着这个，你脑子里还有没有别的？”
林念牵起小萨，毫不留情走向电梯，声音清冷，完全没有刚刚沉浸享受的样子。
钟Z看着她冷漠的背影，认命拉着两个行李箱跟上去。
电梯的数字一直停在27楼，林念摁了一下，电梯缓缓下降。
门打开，林念下意识抬头，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浑身着黑色大衣，完美掩盖住身形，帽檐压得极低，戴着深棕墨镜。
看着像微服出巡的明星。
“您介意我们带狗狗一起吗？”林念礼貌询问，制止住小萨往里冲的步伐。
钟Z站在她身侧，也看向那个陌生男人。
小萨像是嗅到熟悉的味道，探头探脑就要往男人的方向跑。
“不要乱跑。”钟Z弯下腰拎住小萨的颈圈，大掌环住它的嘴巴，语气熟稔又宠溺。
那男人摇了摇头：“没关系。”
声音有点刻意的沙哑和压低，林念狐疑地扫他一眼，站到离他对角线最远的距离，钟Z扶着两个行李箱隔在中间。
小萨有点儿好奇地看着男人的方向，歪着头嘴巴微张，粉嫩的舌尖露出来。
林念低着头轻轻扯了扯牵引绳，让小萨挪到自己另一边。
小萨一向人来熟，见过人家一面就能傻乎乎跟人家走，不看紧点都不知道要走丢几次。
电梯的数字鲜红，气氛莫名有些诡异，林念总觉得那个男人一直盯着他们两人看，钟Z似乎也感受到墨镜下毫不掩饰的视线，侧了侧身子，挡住林念。
男人默不作声，在一楼下了电梯，他一走，小萨竟也嗒吧嗒吧要跟着出去，林念干脆蹲下身子抱它起来，捏捏它两只小狗爪，凶神恶煞地教训它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
小萨睁大无辜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钟Z看着一人一狗对峙，一时失笑，下到停车场才问她：“你之前见过那个人吗？”
林念摇摇头，她在这住了两年多，没见过27楼有这样一个人，就是前段时间听说2701的搬走了。
“可能是最近搬来的。”
他点点头，将两个行李箱塞进后备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条薄毯放进车后座。
“我来开车，你先睡一会。”
林念抱着小萨进了后座，“不急，我先陪它玩会。”
林念的老家不在J省，之前大学的时候每次回去都坐高铁，后来要带小萨一起，干脆自己开车，就是路途远，七八个小时，每次都要准备一堆东西，回回都精疲力尽。
她把小萨的靠枕放好，又从包里拿了几个毛绒玩具出来，小萨嗷呜一声，立刻就忘了刚刚的事。
钟Z开车的时候很认真，偶尔会在等红灯的时候回头看后座一眼。
市区车多，小萨抛弃了毛绒玩具，兴致勃勃趴在车窗上，爪子拍拍挠挠，不知看到什么，又转头扑到林念身上，叼住她的手腕往车窗方向带。
林念顺着它的意思，也瞧了一眼，发现旁边车里也是条眼巴巴往外看的狗狗，两只狗子相对傻笑。
昨晚下了场雪，道路被清理干净，两旁枯木残枝上还挂着寒意，中间的绿化带也簇了点银白。
林念剥了个橙子，也是钟Z准备的水果包。趁上高速前最后一个红灯给他递过去几瓣，随口问道：“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钟Z接过，“满十八岁就去驾校报了名，来报道前拿了证。”
十八岁啊，林念若有所思，又问他：“你哪天生日？”
“三月十七。”
“我哪天生日？”她开始为难他。
林念见他心虚地朝后视镜飞速看了眼，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眯了眯眼就要抓住他这个把柄，虽然她没告诉过他，但她就是不爽。
“十月二十五。”
啊，想起来了，那次过生日还被他撞见一个人抹眼泪呢。
林念迅速恢复安静。
第47章 回家
林念外公外婆家在江市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近几年政策支持，那一块都发展成了旅游景区，民宿建了不少，却依旧保持着它原本山水如画模样。
从N市往江市一路南行，到江市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下了高架后就换了林念来开车，虽然来的时候钟Z备足了吃的，但还是找了家沿路的餐馆进去吃了点热的，顺便让小萨出来透透气。
小萨一下车就要往人多的地方蹦Q，被钟Z牵着绳子跟在林念身后带到餐馆里。
钟Z牵制住小萨，不让它去惊扰店里其他客人，询问老板能不能让狗狗进来，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叔，面相和蔼亲切，就是一口江市的方言让钟Z手足无措，他求助似的看向已经端坐在桌前的林念。
林念朝他招招手：“老板说你长得帅给你个特例。”
老板哈哈大笑，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戳穿她：“我是说你们的狗可爱所以让它进来咯，你女朋友真会开玩笑。”
钟Z听见女朋友这一字眼，下意识看向林念。
她撑着下巴歪头看他，煞有介事地赞同：“我们小萨当然是最可爱的。”
“――所以男朋友，还不快点带我们的狗狗过来坐。”
男朋友吗？
是说他对吧？
男朋友带着我们的狗过来，就是要他带着小萨对吗？
钟Z冷静地牵着小萨走到林念那一桌，耳尖没出息地红了，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
这可是她第一次承认他的身份。
“男朋友怎么了？”林念故作不知，眨眨眼看他，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干净，长长的眼睫掩住眸中情愫，挠得她心里痒痒，于是伸出指头戳戳他手上的骨节。
钟Z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实在的触感，指尖分明是清冷的，和她这个人一样冷淡，握在他手里没一会，就染上了他的体温。
“男朋友有点高兴。”
江市特色是拌粉，林念按着自己的口味点了两份，钟Z把小萨拦在靠里面的座位，拿了个罐头放它面前。
一见有吃的，小萨乖了不少，埋在罐头边边啃两口，发现啃不开，歪脑袋瞧瞧林念和钟Z，眼睛眨巴眨巴。
林念给外婆回消息，让她不用特意留饭，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到了。
一抬头就见小萨两只前爪趴在钟Z手臂上撒娇，嘴巴咧开的弧度是个大大的笑容。
冷漠如林念也抵不住这样撒娇的小萨，更何况是钟Z，他将林念有关的一切都看得极为重要。
他手上用了点力打开罐头，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一瞬，拇指下方与手腕交接处的骨肉轻微下陷，干净又性感，精准无误地戳中林念心头那个点。
“你们俩倒是好得像兄弟。”林念眼里带笑，面前这一狼一狗都是她的，骨子里那点隐秘的独占欲得到极大满足。
钟Z沉默了一瞬，而后微拧着眉认真反驳她：“不是兄弟――是姐夫。”
年轻男孩的心思一猜就中，总是在这点小细节上紧抓不放。
林念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好，那就让小萨以后喊你姐夫。”
小萨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抬头，嘴角沾了点肉屑。
林念漫不经心瞧着钟Z捏捏小萨的耳朵，这有什么的，她兴致起了还让小萨喊她妈妈呢。
两份拌粉很快就端上来，其实她本来还想点个瓦罐汤，但是待会还要开车，而且外婆那边就算知道他们已经吃过了，也一定会给他们准备饭。
江市经济不算发达，年轻人大多去外地务工，这个时候基本都开始返乡，省道拥堵，市里的路也堵了不少车。
一路上外婆打了四五个电话来，最后林念将手机扔给钟Z，自己专心开车。
上一个电话挂了没有十分钟，那边又打过来。
“我外婆不吃人，你接电话她还开心。”林念一边看路况一边催他接电话。
想上位不还得过外婆这一关？这跟丑媳妇见公婆是一个道理。
钟Z下意识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直了身姿。
“年年啊，忘了问你那个小伙子有啥忌口的没？鱼啊什么的都能吃诶？”外婆爽朗的声音传来，电话那头隐隐还有切菜的动静。
他一时没过脑直接回道：“外婆不用麻烦，我没有忌口的，基本都能吃。”
外婆似乎愣了一瞬，而后笑出声来，仿佛是捂着话筒对那边的人说话。
“老头子，年年真带人回家了，你切菜动作快点。”语气里是根本没想遮掩的笑意。
钟Z直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林念，见她根本没注意这边，有点束手无策。
他没太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
钟Z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语气尊敬：“外婆您好，我是钟Z，这次过来可能要麻烦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婆打断：“小钟同学是诶？我知道你，年年提过的，不要跟我们打官腔，过来就好好玩嘛，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对不对？”
钟Z只能顺着外婆的意思，硬着头皮陪老人家聊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