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渡陈仓——陶陶巫【完结】
时间:2023-11-27 23:06:23

  “跑什么?”
  声音低沉,蕴着清晰的情欲。
  不等她回答,钟Z欺身而上,以吻封唇。
  “我,我还没洗澡。”她的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紧张。
  “没必要。”
  还没直起腰,便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裙子被堆积到腰间,领口大敞,隐隐露出美好曼妙的曲线。
  指腹粗砺,带着滚烫的温度,从脚踝,到小腿,膝窝。
  陌生的触感让人颤栗不已,林念仰着头,情难自已地轻吟打颤。
  卧室灯没开,客厅的光束漏进来几束,惨淡而不起眼,林念眼神失焦,被吻得头昏脑乱,感受身下暧昧旖旎的抚摸挑逗。
  钟Z恨不得将她化进自己身体里,融入骨血,再也不要分离。
  手下的肌肤细腻滑嫩,轻轻一碰都要化了一般。
  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放她走的。
  相贴的那一刻,钟Z重重喘息一声,一手按着尾椎骨,俯下身含住她眼角的泪,轻声哄她。
  “别哭了。”
  “再哭就收不住了。”
第79章 赎罪(完结大肥章)
  这一晚林念没怎么睡好,待到云销雨歇,早就困极睡过去,任由钟Z抱她去清理。
  又是光怪陆离的梦,不断有人在她耳边道歉,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于是,她站在钟Z面前无比自然地对他说,抱歉。
  这次主动离开的变成了她,可为什么转身的一刹,心里还是有某个地方被攥住。
  明明被抛弃的不是她,可她越往前走,眼睛越酸涩。
  在她二十多年的短暂人生中,这样直白热烈的情感从未有过,因此而浓墨重彩,以至于此后每一次想起这次由她主导的分别,都下意识要想要逃避。
  骤然惊醒,林念直直看着天花板,良久,等到眼睛都胀痛,才极缓地眨眨眼。
  身侧的温度已经凉掉,林念转头看了看,揉揉眼睛,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下了床。
  刚回来没几天,浴室的镜子前已经摆满了瓶瓶罐罐。
  镜子里,脖子以下的肌肤简直没眼看,被人刻意做的标记一般,一片暧昧的吻痕和咬痕,吊带睡裙一点也遮不住。
  她眯了眯眼。
  等等――所以说这睡裙也是……
  林念不知在想什么,手指搭在锁骨上摩挲,片刻后才拿起漱口杯刷牙。
  低头把泡沫吐掉,又漱了几次口,抬头时镜子里多出一个人。
  林念这才有功夫仔细瞧瞧他。
  几年未见,他似乎又长高了点,昨天在门板上亲她的时候都得低着头。
  男人倚靠在浴室门边,静静看着她,见她抬头,和镜子里的人对视。
  带着点餍足后的慵懒,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唇角微勾。
  钟Z赤裸裸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丝毫不克制,林念开始脸热,又勾起昨晚的回忆,身上也像被他抚摸一般。
  不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过的,在她身上使的本事见长不少,昨天晚上弄得她连连讨饶,嗓子现在还有点干。
  “吃早饭了。”
  钟Z观察着林念的表情,赶在她快要绷不住之前,才丢下这么一句话,心满意足地转过身。
  林念像一只骤然被放了气的气球,含糊不清地“哦”了声。
  心底还是有点儿莫名的开心。
  她还以为这人学会了睡完就跑。
  在林念踏着矜持的步子走向餐桌的时候,钟Z正心无杂念地给她剥鸡蛋。
  他垂着眼,慢条斯理地,骨节分明的手指剥开蛋壳,捏着一个白嫩嫩的鸡蛋,而后送进她的碗里。
  林念看着他的动作,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起某些香艳的画面,心口直烫。
  她掩饰性地清清嗓子:“我自己来吧。”
  钟Z点点头,手下这个鸡蛋也剥好了,他直接把碗推到林念面前。
  林念先喝了口白粥,粥里加了糖,搭配米粒的香甜,唇间甜丝丝的。
  钟Z支着下巴看她吃饭,盯人盯得烦了,被她瞪了一眼,才喝一两口自己面前的粥。
  半晌,他忽然开口。
  “吃完我们去领证。”
  他语气平静,说这话时甚至没看林念,只垂眸看着碗边。
  林念懵了一瞬,“这么突然吗?”
  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快进到结婚了。
  林念看向钟Z,他不与她对视,忍着冲动不去质问她为什么还要有所犹疑。
  林念隐约能感受到钟Z的不安。
  明明知道是陈泽的订婚宴还是来了,见了面也不问她为什么来找他,话没说两句就把她往床上带,如今更是,他们之间隔着未曾谋面、毫不相干的五年,他居然也能什么都不问就要和她结婚。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缓:“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呢?我们才刚刚重逢而已,你甚至没有认真思考过,你是不是真的还喜欢我,或许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她没说的是,婚姻或许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这一点她已经在她父母身上体会到极致。
  少年时的爱意浓烈,却往往不堪长久。
  即使是钟Z,她也不敢赌。
  “是这样吗?”钟Z反问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林念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林念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紧追不舍,否则她被逼急了,大概又要拒绝他一次。
  她侧过脸,想要再解释几句,却瞧见他搭在桌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都凸起,脸上却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莫名诡谲违和。
  为什么呢?
  我如此爱你,爱你高高在上不染情欲,爱你拉我出泥潭时的坚持,爱你嬉笑怒骂,爱你种种万般模样。
  你依旧不肯信我。
  “次卧被锁上了,小萨还没吃东西。”钟Z忽然转移话题。
  林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匆忙喝了几口粥便起身去次卧开门。
  “我什么时候锁的门啊,该不会是自己扒拉上去的吧。”她小声嘟囔着找钥匙去开锁,把狗子放出来。
  钟Z垂着眼起身,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浓密的睫毛低低压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是他太急了,一定是他做的不够好。
  昨天她带他回来了不是吗?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些年,只要林念不再丢下他,再等上几年又何妨。
  她只是对婚姻没有信心而已,林念还是喜欢他的。
  钟Z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两个人只要在一起,总能走到最后的。
  他的未来里,一定要有林念的存在。
  小萨在看见钟Z时吓了一跳,傲娇地踮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巡视这个“外来者”。
  低着头在他裤腿闻闻嗅嗅,又对着他小声吠叫,结果被钟Z弯下腰揉了把狗头,这才认出钟Z。
  林念从打包的纸箱里拿出狗粮,小萨闻味而动,昂着头从钟Z的大掌挣开。
  钟Z扬眉轻笑,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斜斜倚坐在沙发上。
  他自昨日起就是紧绷的,生怕失去什么的样子,以至于亲她抱她都特别用力,如今这一笑,林念仿佛又瞧见当时那个少年。
  “你不用上班吗?再不去要迟到了。”林念看一眼时间,出声提醒和小萨玩到一起去的男人。
  钟Z头也没抬:“今天帮你收拾家里,请了上午的假。”
  他绝对不会告诉林念,昨天去药店买套的时候就请好了假。
  “帮我收拾什么?”林念没细想,叼着皮圈把头发扎起来。
  年初的时候刚理了齐耳短发,现在已经过肩,发尾落在锁骨。
  明亮的日光流泻一室,她皮肤白,头发是很健康的黑色。
  发丝全部被拢起,发尾隐隐遮不住暧昧的粉色痕迹,犹如漫山遍野的洁白山茶花里,开出盛烈的绯红山樱,又似茫茫大雪,燃起燎原的火。
  钟Z站在林念身侧,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幽深。
  林念侧身,笑眼弯弯:“看什么呢?”
  她眼底清澈,映着他的身影,如同万千灯火中莹莹一盏,温暖明亮。
  即使是昨晚最情动之时,钟Z都没有像这一刹那,更加有要吻她的冲动。
  他满腔的爱意热烈而澎湃。
  他庸碌又平凡,为林念而入世,甘愿被她驯养,为她在这世间匍匐而行,只要能留在她身边。
  许助理最近发现,自从上司参加过陈氏的晚宴,工作的时候更加变态。
  这并不体现在工作时间上,相反,钟Z这几天下班更加积极,只不过上班时间简直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底下一干人叫苦不迭。
  钟Z本人甘之如饴。
  毕竟要饲养玫瑰,总要有肥沃的广阔土地和丰厚的资本。
  正如五年前放手的那一次,不仅仅是成全她的野心,更是成全他自己的私欲。
  彼时的他一穷二白,除却一副勉强能看得过去的皮囊骨相,一无所有。
  他总该有所成,以全新的、相配的身份,站在她面前,而后倾其所有,捧着华丽的珠宝和一颗跳动的心脏送到她眼前。
  十一月份的N市总是阴冷又有点潮湿,林念订好了高铁票,放下手机搓搓手。
  钟Z今晚有应酬,提前给林念发了信息让她不要等。
  林念本打算跟他说去沪城这件事,看到消息便嘱咐他不要喝太多酒。
  那边轻描淡写回了句知道了。
  家里还没开空调,除了晚上钟Z过来时,家里有点烟火气,其余时候林念恨不得整天窝在小萨身边。
  狗子虽然平日里毛掉得多,但冬天的确能派上用场。
  林念体质偏寒,大热天也不爱出汗,因此在香港那几年的冬天倒是格外自在。
  也不知道到了沪城那边会不会好一点。
  在N市待了将近半个月,沪城那边基本办妥了,合作伙伴是她之前的客户,看中她的人脉和能力,极力邀请她一起另立门户。
  原本选址尚未确定,在N市和沪城之间犹豫不决,因此林念还没告诉钟Z,怕惊喜落空。
  不过钟Z也有点奇怪,每天晚上跟她腻在一起,也不问她回来干嘛,见她天天不上班,什么也没说就拍了张银行卡在她脸前。
  林念哭笑不得。
  林念对N市没什么留恋,除了钟Z,和这栋充满他们回忆的小房子。
  再加上客户常年在沪城发展,最后两人拍板定了沪城。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沪城离N市极近,高铁一小时四十分钟,方便得很。
  某种意义上也算不得异地恋。
  这半个月大抵是两个人在一起后过得最荒唐的日子。
  钟Z白日里上班,下班就来林念这里,给她做饭,然后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拐她到床上去,仿佛要把错过的五年尽数弥补回来。
  或许短暂的分开或许对两人身体都好。
  十点多她手机响了,是钟Z打来的。
  接通后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自称是钟Z的助理,说他醉得厉害,不要别人送他回去,只要林念来接他。
  林念一阵头疼,这人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你们现在在地下车库哪个位置?好,我现在就过来。”
  林念左手接电话,右手抄起一件外套匆匆出门进了电梯。
  地下车库。
  许助理兢兢业业按照上司指示打完了电话,从头到尾一个字不错地复述了一遍,而后将手机交还回去。
  “那我先下车等着,以免林小姐找不到。”
  “嗯。”
  许助理下意识抬眼――传说中喝醉的人扣着手机看向窗外,沉着眼八风不动,哪有酩酊的模样?
  晚间的车库阴森森的,透着刺骨凉意。
  安全出口打着暗绿色微弱光芒,更添几分寂静。
  林念赶到的时候,许助理一副终于要下班的表情,没敢多说几句话就走了。
  她弯下腰敲敲钟Z靠着的车窗,示意他下车。
  钟Z懒懒看着她哄小孩似的笑,没动。
  无赖。
  林念叹了口气,绕到旁边上了车。
  他今天穿得单薄,西装外套内只一件黑色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至锁骨处。
  冷白的面色泛着粉,林念描摹他沉静如玉的五官,他眼里却含春水般,蛊惑似的看她,往下,脖子都隐隐泛红。
  林念暗暗在心里惊奇:原来钟Z喝酒这么挂脸。
  “你来干嘛?”
  无赖开始拿乔了,透着点明晃晃的骄矜。
  同时手臂伸过去将人揽到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得偿所愿般低低喟叹。
  靠在一起,他身上并没有很浓很浓的酒气,只有他原本的,干干净净的气息。
  或许是这几天都黏在林念身边,还有很轻微的林念的味道。
  林念趴在他胸口,凑近耳边轻声:“接小孩回家。”
  无赖不高兴,搭在她腰间的手使劲:“谁是小孩?”
  “那你要不要回家?”
  很明显,钟Z被“回家”这两个字哄过去了。
  “要。”
  钟Z借口自己喝醉了酒没力气,整个人都压在林念身上,控制着力道,既不会让她难受,也不会让她逃走。
  电梯鲜红的数字一层层变化,身上那只大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林念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避开他混乱纠缠的气息,红着脸低声哄他很快就到家。
  说来奇怪,他这方面的本事真真是长了不少,刚开荤那会什么都不懂,全凭着本能也能让林念讨饶。
  更别说如今。
  钟Z微眯着眼,痴迷似的埋进她颈间,混混沌沌说什么搬家。
  林念没听清,面对又乖又迷糊的钟Z心里软塌塌的,连连应好,到了楼层连搂带抱地将人推进门。
  家里没关灯,小萨晃着尾巴哒哒跑来,凑在两人腿边往上看。
  狗狗眼干净澄澈,不知道嘴唇相贴的男女主人在干什么,前爪搭着钟Z裤腿,一个劲往两人中间挤。
  玩什么也要带上狗狗嘛。
  小萨吐着舌头,一脸不爽。
  主卧的门被关上,狗狗被冷落在客厅。
  卧室开着小小的床头灯,光线极微弱。
  急切的带着热气的吻落在眼角,林念仰着头,双手紧紧揪着他前襟。
  室温似乎高了些,热度从林念脚底开始蔓延,至耳后,听着钟Z口中溢出难以抑制的喘息。
  她慢慢抬头,轻轻含住他的喉结,舌尖划过,而后轻吮。
  钟Z顿了一瞬,手上动作愈加凶狠,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恨不得将人按进身体里,融入骨血中。
  他的眼神紧紧锁在林念身上,映着昏暗的灯光,眼底是一片散不开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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