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映在月光里【完结】
时间:2023-11-28 14:38:37

  本书名称: 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
  本书作者: 映在月光里
  本文文案:
  谭昭昭穿成了张九龄的妻子。
  大唐一代名相,著名诗人张九龄,聪慧不凡,风仪无双。
  自从他去世之后,唐玄宗对新任宰相,总要拿他来做比较:“风度得如九龄否?”
  后世的梅岭古道上,有座夫人庙,纪念张九龄的夫人戚宜芬。
  南安还有座七姑庙,戚宜芬在戚家女儿中排名第七,又名七姬姑,同样把她当作张九龄夫人,修了庙来纪念她。
  戚宜芬是张九龄的远房亲戚,如今寄居在张家。
  衰!
  这就尴尬了啊!
  谭昭昭胸无大志,出身名门,有钱有颜,时值武皇与开元盛世前期,风气开放,对女性很友好。
  游侠儿俊美,胡姬艳丽,葡萄美酒夜光杯,一日看尽长安花,还要什么庙啊?
  自认为德行不够让人修两座庙来纪念,谭昭昭选择和离让贤。
  张九龄:“夫人莫闹。”
  张九龄:“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离。吾以房相为表率。”
  房玄龄的夫人是有名醋坛子,谭昭昭顿时怒了。
  张九龄一如既往淡定:“夫人放心,明天就送七姬姑回乡。”
  末了补充:“许你衣食无忧,自在逍遥。所写诗句,字里衷情,皆为你。”
  阅读指南:
  非正史,请勿考据。
  先婚后爱,甜文,1V1。
  半佛系半神经女主VS半圣人男主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爽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谭昭昭;张九龄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携手相看盛唐繁华
  立意:积极生活,爱自己
  作品简评:女主穿成大唐明相张九龄的妻子后,两人从疏离到相爱,因为理解尊重,在面对婆媳与纳妾的矛盾时,男主主动出面解决问题,两人携手一生的故事。
  本文展现了大唐武周与开元时期的大唐繁华,长安的风貌,诗人们的精彩,文字简洁,有趣。女主更在能力所及范围内,与男主一起,为百姓以及大唐做出了一些贡献。
  (作品上过vip强推榜将获得此奖章)
第一章
  乍暖还寒的时节,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青灰色的天空,雾蒙蒙,湿漉漉。
  谭昭昭立在廊檐下,抬起手,掌心一阖,便能抓得满手的水。
  廊檐木地板被水气浸湿,擦拭后不一会,上面又浮起了一层水。
  谭昭昭收回手,顺手挽起披帛,入手处,绢丝半湿。
  最为讨厌的回南天时节到来,婢女眉豆却一身喜意跑了上前,气喘吁吁道:“九娘,门房说,大郎再过片刻便会到了!”
  大郎乃是张九龄,大唐著名宰相,诗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句,传颂千年。
  年后张九龄前去岭南道广州府访友会文,韶州地处偏远,交通险要,须得翻越崎岖难行的梅岭。
  一去数月,早上托人送了信来,说是午后会到家。
  谭昭昭在娘家排行第九,大家都按照娘家排行唤她。
  初次相见,除了好奇之外,谭昭昭暗自呼气,缓了缓紧张情绪。
  眉豆上前手脚麻利整理谭昭昭的襦衫长裙,挽好披帛,怏怏不乐道:“九娘瘦了。”
  来这里不到十日,谭昭昭一直病着。因张九龄归家,婆母卢氏接到消息后,数次差人前来问候,她不得已起身,前去大门处恭迎。
  眉豆见谭昭昭沉默不语,赶忙补充道:“九娘生得白,眉眼最为好看,该着些胭脂,点枝梅花花钿就能光彩夺目了。”
  谭昭昭不禁抿嘴笑,原身容貌秀丽,身形纤瘦。生病之后再瘦了些,在以丰腴为美的大唐,就显得稍嫌单薄,在世人眼里算不得美貌。
  眉豆是谭昭昭从娘家带来的陪嫁,生怕她被冷落。
  张氏系张良后人,在韶州乃是数一数二的大族,祖上在贞观年间来到韶州做官,府邸建在曲江。
  如今张氏一族人丁兴旺,叔伯兄弟齐居,宅邸一眼望不到头,占据了大片韶州城。
  张九龄的父亲张弘愈做了几年县丞之后,辞了差使归家,在始兴清化置办田地,修建宅子。如今他这一房住在乡下,以耕读为生。
  谭昭昭母亲高外祖乃是隋朝名将麦权杖,姨婆嫁入了岭南名门望族冯氏。父亲谭诲为循州司马,虽是闲散官职,与如今的张家倒是门当户对。
  这些天谭昭昭听眉豆不时念叨,张九龄在幼时,才情就远近闻名,学问深得刺史赏识,称他以后定有大才。
  张九龄有了出息,谭昭昭的家世便低了。
  谭昭昭刚出院子,便遇到了卢氏等一行。
  小卢氏挽着卢氏走在最前,十四岁的戚宜芬挽着十二岁的张大娘子,两岁的张九章被奶媪抱在怀里,浩浩荡荡而来。
  小卢氏是卢氏娘家族妹,远嫁江南道闽州府。夫君去世之后,便带着一双儿女戚宜芬戚三郎回了娘家投靠,如今寄居在张家。
  大家彼此团团见礼,戚宜芬身段丰盈,脸若银盆,水灵灵的杏核眼,逢人便露三分笑,上前亲亲热热唤了声表嫂:“你身子可好了?”
  谭昭昭忙客气道谢,戚宜芬长松了口气,道:“好了便好,先前我方与大娘子说,要一同来探望,又怕打扰到了你养病。”
  张大娘子与戚宜芬玩得好,紧紧挽着她的手臂,道:“大兄归来,阿娘着急了,我们快些走。”
  卢氏急着催促道:“下雨天路上泥泞,赶路辛苦,可别让大郎等着。”说罢,快步向外走去。
  小卢氏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他们一行人到了大门前,张弘愈负着手,也施施然走了来。
  除了在私塾上学,八岁的张九皋与戚三郎,阖家都到了门前相迎。
  谭昭昭见到如此大的阵仗,情不自禁感到阵阵忐忑。
  “大郎到了!”在门前张望的门子高兴说了声,一头扎了出去。
  张弘愈往前疾走疾步,卢氏则推开了小卢氏,奔了上前。戚宜芬张大娘子并仆从,一齐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扰攘喧嚣之后,盖着油布的车陆续停在了甬道里。最前面的车门拉开,接着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搭在了车门两边,天青色广袖袍随之垂落,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手臂。
  谭昭昭不由得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去,下意识低呼了声。
  眼前的张九龄,身形高挑挺拔,容貌隽秀出尘。那双眼睛尤为清澈,眼眶比常人要深邃些,朝人看来时,似乎饱含着深情。
  下了车,地上的雨水溅到了青色绣萱草纹的衣袍下摆上,他如远山的眉毛似乎蹙了蹙,旋即很快展开,上前叉手朝张弘愈与卢氏见礼:“儿见过阿耶,阿娘。”
  声音如雨落山泉叮咚,举手投足尽显风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张大娘子叫大兄,戚宜芬跟着盈盈施礼唤表兄,盈盈的双眸,不时在他身上停驻。
  谭昭昭随着大流见礼,围着张九龄的人太多,便站在了外面。
  张九龄似乎察觉到有人打量,敏锐地目光越过人群朝谭昭昭看了来,颔首见礼。
  年少夫妻,客气疏离。
  谭昭昭哂笑,张九龄忙于读书考学,他们彼此尚不熟悉。
  卢氏携着张九龄的手,唤了声我儿啊,不错眼地望着他,“我儿辛苦,瞧你都瘦了。”
  张弘愈见卢氏红着眼要哭,赶紧道:“大郎累了,快些进屋去洗漱更衣,等会再叙也不迟。”
  卢氏这才作罢,将下人指挥得团团转,搬动行囊包裹:“九娘,热汤可有备好,衣衫呢?快去快去!”
  谭昭昭被卢氏催促着,跟在张九龄身后回院子。眉豆机灵,一路小跑着回屋去,吩咐粗使仆妇准备热汤。
  张九龄自小习惯住在书房,在前院停下脚步,道:“九娘唤人将热汤送进书房就好。”
  谭昭昭说好,前去唤眉豆将水送进书房。
  眉豆似乎愣了下,嘀咕道:“大郎不回后院来洗漱?”
  谭昭昭淡笑道:“不回来,你快去吧。”
  眉豆不情不愿去了,谭昭昭回了屋。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到处湿润不堪。
  谭昭昭实在受不了这份潮湿,点了熏笼,将褥子搭在上面熏烤,等下晚上好睡得舒适些。
  晚上,久别重逢的夫妻____
  谭昭昭想到张九龄眉目间的疏离,戚宜芬的热情,她自嘲笑了下,旋即又扼腕叹息。
  如此少年郎,可惜不是她的。
  后世的梅岭古道上,有纪念戚宜芬的庙宇,称她为张九龄夫人。
  在戚宜芬的福建家乡,当她是张九龄夫人,也给她建了座祠堂纪念。
  无人记得,与张九龄同茔异穴的正妻谭氏。
  谭昭昭自认为脾气好,佛系淡然。
  眼下正是武周年间,民风开放,女性约束小,她只要着男人装扮,便能随意出街。
  盛世长安,胡姬葡萄美酒夜光杯。
  既然来了一遭,谭昭昭给自己立了个目标:“一朝看尽长安花”。
  谭昭昭跪坐在坐席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就小腿发麻。趁着屋内无人,她便拿来凭几,伏身倚在上面,守着熏笼。
  眉豆掀帘进屋,瞧见谭昭昭伏几打瞌睡,脱鞋进了屋,上前轻声叫了声九娘,跪坐在旁边帮着翻动被褥。
  谭昭昭并没睡着,她就是不想动,半睁着眼问道:“都好了?”
  眉豆道:“九娘放心,大郎已经洗漱更过衣,前去了正堂。娘子差了徐媪来传话,九娘身子不好,还是好生养两日,等到安好之后,再去请安。”
  谭昭昭顿了下,卢氏的言外之意,让她自己在院子里呆着,估计只惟恐她病未痊愈,将病气过了人。
  卢氏将张九龄捧在掌心疼爱,定会叮嘱他不要来后院。
  不来正好,省了陌生尴尬。
  谭昭昭从凭几上起身,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道:“被褥收回去吧,去将我的衣衫拿来搭着熏一熏,你再去拿饭食。”
  眉豆收起了被褥,前去箱笼捧了衣衫搭在熏笼上,出门去提饭了。
  谭昭昭烤干衣衫,用完晚饭后,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天空一片墨蓝,稀疏的星星闪烁。灯笼挂在廊檐下,瓦当不时有水珠滴落,四下安宁静谧。
  眉豆去外院走了一趟回来,道:“九娘,大郎还在正堂陪着郎君娘子说话,尚未回书房。”
  谭昭昭嗯了声,抬起手臂闻了闻,这段时日卧榻在床,气候湿润,只随意擦拭了下,都快馊掉了。
  “去准备热汤,我要洗一洗。”
  眉豆想劝,见谭昭昭神色坚持,思及眼下的天气,要是不清洗,衣衫都会发霉。便去灶间提了热汤进屋,搭了小杌子在澡盆里。
  谭昭昭脱下衣衫,坐在小杌子上,道:“头发也一并洗了,等会用布巾绞干,再用熏笼熏一下便干了。”
  眉豆解下谭昭昭的高髻,乌鸦鸦的黑发垂落下来,她舀了水淋上去,轻柔搓洗,赞道:“九娘的头发真好。”
  谭昭昭一头乌发厚重,长及腰间,只是洗一次头麻烦。她捞起头发,皱眉道:“太长了些,已经开叉了。”
  眉豆一看,道:“婢子去拿剪刀,替九娘修剪发梢。”
  谭昭昭说了声去吧,眉豆出了净房。没一会,她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以为是眉豆回来了。
  等了片刻,谭昭昭见眉豆没进屋,身后传来一阵碰撞响动,她倏地回头看去。
  张九龄在匆忙转身间,只看到雪白的玉肌,在乌黑飞扬的发间,若隐若现。
第二章
  谭昭昭愣了下,手慌忙拂过乌发权当遮挡,灯光昏昏,她兴许是眼花,好似看到张九龄眼尾浮起了一层红晕。
  张九龄背对着门,手还撑在门框上:“听说你病了,我来瞧瞧你。”
  声音平静,尾音却莫名带了些轻颤,像是清泉滴落在空旷山涧的回响。
  谭昭昭嗯了声,嗓子发紧。
  眉豆取了剪子回来,见到张九龄立在门边,她喜不自胜,忙曲膝见礼:“大郎可是要去洗漱,婢子去给你送热汤来。”
  说完不待张九龄回答,她朝谭昭昭道:“九娘,婢子将剪子放在熏笼边,等熏头发时,婢子替你再修剪发尾。”
  张九龄默默伸手接过了剪子,唤住了急匆匆要离开的眉豆:“我去书房洗漱,你进去伺候九娘。”
  眉豆回转来,恭敬应了是。张九龄脚步微顿,然后迈步离去。
  眉豆忍不住回头张望,进屋坐下,继续舀了水伺候谭昭昭清洗,嘟囔道:“大郎真是君子呢,都与九娘成亲了,还这般克制守礼。”
  热汤浮起雾气,在屋内氤氲。身下的红漆澡盆,令谭昭昭莫名想到了那抹红意。
  水声哗啦,眉豆放下葫芦,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四下寻找,“咦,剪子呢?婢子拿了剪子......哦,大郎拿去了。大郎拿剪子作甚?罢了罢了,婢子等下再去寻一把。”
  在眉豆的絮絮叨叨中,谭昭昭洗漱好穿上里衣,头发绞得半干走出去,不禁愣住了。
  张九龄换了身月白广袖宽袍,手捧书卷斜倚在软囊上,微湿的黑发半垂在身前。挺直的鼻,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氤氲的花枝灯盏下,冷冷清清如寒玉。
  眉豆喜滋滋地见礼,打断了屋内若隐若现的尴尬与沉默,转身往卧房走,“婢子去替九娘收拾床榻。”
  “你身子可好了?”张九龄轻微咳了声,自在了些,起身盘腿坐着,慢慢收起书轴。
  谭昭昭想到卢氏的吩咐,含糊答道:“已经大好了。”
  张九龄仔细打量谭昭昭的神色,“气色倒可。”接着伸出手,“我替你把把脉。”
  谭昭昭目露惊讶,他还会医?
  张九龄解释道:“略微懂一些。”
  读书人读医书,涉略广泛,也不足为奇。
  谭昭昭便跪坐下来,伸出手臂。
  张九龄看向谭昭昭,喉结微动,道:“自家屋内,随意些就好。”
  谭昭昭哦了声,从跪坐改成了盘坐。
  微凉的指尖搭在了手腕上,谭昭昭情不自禁垂眸看去。
  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手指关节间有一层薄茧,指尖亦如此。想必是常年握笔写字,骑马射箭留下的痕迹。
  “无大碍,好生修养就是。”张九龄收回手,视线从谭昭昭脸上掠过,略微停顿之后,道:“瘦了些,多吃些补回来。”
  谭昭昭听到瘦,下意识抬眼看向他,心道他可是嫌弃自己不美了?
  也是,再美也美不过他。
  谭昭昭心宽,很快就没再想这个问题。
  张九龄已经别转头,起身前去提熏笼:“快些将头发熏干,仔细再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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