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利坚回来的大佬原配[年代]——恭安【完结】
时间:2023-12-01 14:39:00

  对方胳膊上纹身外露,满脸戾气,一进门便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绝对是来闹事的。
  但很显然,目标不是她。
  想想这屋子里拢共就两人,如果目标不是她,那只剩下老爷子。
  作孽的老爷子哦,不知道是怎么惹上这么一群街溜子。
  眼看一群到处翻找的小年轻就要往老爷子房间里去,胡春芳心思飞转,立即冲上前,迅速地将老爷子的房间门反锁,自己则抬脚朝外跑。
  边跑边尖着嗓子大声喊救命:“救命呐,打人啦,快来人帮忙啊,救命呐!”
  没喊两声,立即被两个追赶上来的青年小伙子捂住嘴巴,狠狠拽到堂屋中央。
  孟东居高临下盯着被擒住的中年妇女,想起就是这个女人替代自己的母亲,成为这家的保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迁怒之气,朝两边的小弟做了一个手势。
  小弟们心领神会,开始毫不犹豫地对地上的妇□□脚相加。
  另一边,几个小伙子不停踹门、砸门,企图把反锁着的房门弄坏。
  屋子里动静实在太大,胡春芳痛苦的叫喊与木门被砸得框框作响全都传到邻居们耳中。
  有好事者探头进来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群年轻小混混在家里打人呢!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几个见义勇为看不过眼的邻居奔走相告,不一会儿领了一大帮人进来,声势浩大,誓要把这群无法无天的混混赶走。
  眼看事情败露,周围一群好事者围了过来,再闹下去讨不到什么好处,孟东看了一眼脚边奄奄一息的中年妇女,又望了一眼还没被踹开的房门,心里不服,带着一帮小弟愤愤离开。
  等人一走,周围邻居立即将地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胡春芳扶起来,就近送医。
  被关在房间里的老爷子受到惊吓,手脚痉挛,眼歪嘴斜,众人一看不对劲,也连忙都送进医院。
  于佩对此毫不知情。
  她晚了一个钟头下班,打车回到星苑小区,还想着魏春兰会不会已经做好晚餐唠叨她怎么还不回去,结果发现二楼没有灯光。
  家里没人。
  这个点通常是吃晚餐的时候,魏春兰一定会家里准备饭菜,怎么会没人呢?
  于佩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家里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她拿出钥匙开门,摁亮灯泡,发觉屋子里空无一人,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纸条。
  她快步上前,打开一看,是让她去附近医院的叮嘱。
  难不成家里有谁出事了?
  于佩二话不说,连忙退出屋子,打车去了医院。
  赶去医院的时候,谢屹站在医院门口,面色凝重。
  似乎专门在等她。
  于佩一颗心提了起来,忐忑地走上前,出声问:“家里谁出事了?”
  谢屹看她一眼,“你爷爷。”
  于佩心里一紧,颇为意外:“他出什么事?在家里摔了一跤?”
  老人家手脚不灵活,走路摔跤是最常见的意外,于佩边往里走边问道:“他在哪间病房?我去看看。”
  谢屹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不是摔跤,是有人上门找茬,家里阿姨将老爷子锁在房间,自己挨了一顿毒打,老爷子在房间里受到惊吓,也送来医院。”
  于佩一听,脸色沉下来,“先带我去看胡阿姨。”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胡春芳头上包了好几层白纱布,手也打了石膏,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作孽哦,平白无故被人打成这样,下手的人可真狠心呐!
  魏春兰在一旁细心地照顾,心里啧啧两声,充满怜悯。
  她收拾好病房里的一切,俯在床头轻声交代:“你好好休息,老爷子在隔壁病房,我去看看他,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叫我哈,我就在隔壁病房,你一叫我就会过来。”
  转身之际,碰见进门的于佩,魏春兰抹了一圈发红的眼睛,哽咽着打招呼:“佩佩,你来了。”
  于佩“嗯”了一声,走上前。
  看着好端端的人被凑成这样,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她目光发凉,“胡阿姨,这是怎么回事?谁去家里找茬?谁打了你?”
  病床上的胡春芳看到于佩,目光振奋一些,嘴里实在无力,声音很是孱弱:“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他,不过看上去年龄不大,寸头,手臂上有纹身,不知道是哪里的小混混,也不知道怎么就来找老爷子的麻烦。”
  胡春芳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小混混,于佩可太清楚了。
  这描述,不就是孟东么!
  今天法庭宣判了杨秋红的刑期,孟东不服,立即就找了一群混混来挑事。
  简直疯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找茬!
  于佩沉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往外走。
  谢屹等在外面,叫了她一声。
  于佩不应,继续往前走。
  谢屹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上哪去?”
  “找人。”于佩冷冷说。
  “找谁?”谢屹执着地问。
  于佩抽出胳膊,“你管不着。”
  这话让谢屹的目光微微发暗,收起停在半空的手臂。
  他心知肚明于佩要去找谁,只说:“再等等。”
  检举的材料已经送出去,过不了几日就会有结果。
  再等等,刘至强很快就要撑不住,到时候孟东也会被牵连,不需要于佩出手。
  于佩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再等等?等什么?”
  “这事宜早不宜迟,我得去找王展延要资料,王展延之前接手过杨秋红的案子,手上应该有孟东的复印件,我要尽快让胡阿姨确认对方是不是孟东,你让我等什么?”
  谢屹心里一愣。
  原来气头上的于佩也没失去理性,冷静得很。
  是他小瞧了她。
  谢屹咳了咳,问:“你知道王律师的住址?”
  于佩:“……不知道,不过名片上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
  谢屹静静看着她,出声提醒:“名片被你扔了。”
  于佩:“……是哦。”
  看来做事不能太绝。
  谢屹抬眸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也晚了,明天再去吧。”
  于佩低头沉思。
  倒是可以通过李勤年找到王展延,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得费不少工夫,到时候等到夜深,胡阿姨都休息了,也不便打扰。
  思来想去,于佩勉强同意谢屹的说法,打算明天再去找王展延。
  第二天一大早,于佩心里装着事情,比往常要早一些去律师所。
  这次甚至连吴羽乐都还没来,是她打开律师所的大门。
  王展延仅落后她几分钟。
  意外于佩的早到,王展延瞥了她好几眼,两人目光在空旷的律师所大厅相汇,他没有打招呼的意图,撇开眼神,拎着黑色公文包走到自己工位。
  刚放下公文包,于佩的身影出现在眼帘。
  她抱臂,一脸严肃地望他:“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
  王展延熟练地打开电脑,并不去看她,“什么事?”
  于佩开门见山:“之前你接手过杨秋红的案子,手里应该有孟东的证件复印件,能不能借我一下?”
  王展延眯起眸子,有些不明所以。
  杨秋红的案子都已经了结,昨天法庭判了刑,于佩要孟东的资料做什么?
  他多嘴问了一句:“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于佩如实道:“孟东企图报复我,昨天去找了我爷爷的麻烦,连累家里保姆也受了伤,我得拿孟东肖像让家里阿姨确认一下,是不是孟东干的。”
  王展延眸子一沉,脱口而出:“你有没有受伤?”
  于佩:?
  对方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外,于佩抬眸,诧异地望了王展延一眼。
  似乎意识到这句话歧义颇大,王展延推了推鼻尖的眼镜框,一本正经解释:“如果你也受伤,孟东面临的刑责不一样。”
  得,这是律师职业病。
  于佩表示理解,“哦,我没受伤。”
  王展延没再多问,拿了之前保存的资料递给她。
  于佩接过资料,打算直奔医院。
  临走前,律师所没有其他人,她只得托付王展延:“咱们李老板还没来,他若来了,麻烦你给他递个话,我去一趟医院,不是旷工,很快会回来。”
  王展延“嗯”了一声,低头去检查脚底的插座。
  听得对方乖乖的回应,于佩脚步一顿,重新返回去,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觉你似乎变得有人情味了一点。”
  刚才开口要资料时,还以为王展延不会乐意给她。
  当初第一次见面,她也同王展延讨要过资料,王展延完全不给她面子,愤然离开。
  今天她做好了被拒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被拒后的应对策略,没想到全然没派上用场,王展延答应得很爽快。
  甚至连给她带话也欣然应允。
  这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处处看她不顺眼的王律师吗!
  被冠以“人情味”的王律师心里不爽,相当不爽!
  他偏头,冷冷看向于佩:“那想必是你的错觉,我一向恩怨分明,你给过我一张字根表,我还你一份资料,两清了,以后有事别来麻烦我,我没时间。”
  于佩微微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王律师嘛。”
  王展延:“……”
  这人什么毛病!
  两人嘴里说着不太客气的话,面上却是带着笑容的,这一幕被刚踏进来的吴羽乐看到,完完全全误会了,以为两人正在工位上说着笑着,好不亲密!
  吴羽乐故意咳了两嗓子,一边往工位走,一边觑着于佩和王展延的方向,“哟,一大早的,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没什么呢,瞎聊。”于佩没多解释,捧着资料径直往外走。
  碰了一鼻子灰的吴羽乐不甘心地转头去看王展延,“王律师,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啊?”
  王展延淡淡回复:“没聊什么。”
  自讨没趣的吴羽乐收回视线,悻悻闭了嘴,埋头开始工作。
  另一边,于佩来到医院,直接奔向胡春芳的病房。
  经过一天的修养,胡春芳气色稍稍恢复,只是满身的白纱布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于佩坐在病床边,把资料拿出来,指着上面的人像,问:“胡阿姨,你看看,是不是这人去家里找麻烦?”
  胡春芳眯着一双眼,细细一看,眸子猛地睁大。
  “是,是,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年轻!”
  看来的确是孟东无疑。
  于佩收起资料,面色不太好,胡春芳瞄她一眼,问:“姑娘,这个小伙子是谁?他和家里有什么仇吗?”
  “他叫孟东,是之前那位保姆的儿子,那位保姆因为虐待老爷子,昨天判了刑,有期徒刑一年,她儿子大概心里不服,故意过来报复。”
  于佩说完,胡春芳似有所悟,轻轻叹了一口气。
  “难怪这小伙子看我的时候眼神里一股恨意,我当时只以为他觉得我坏事,才很我,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他大概也知道是我取代他母亲的位置,做了新保姆,才看我不爽快,让人下重手。”
  原来兜兜转转,这事与她也有干系。
  胡春芳哀叹:“万事皆有因,看来也是我该承受的果。”
  “什么因不因果不果的,我不信这一套,我只知道他打了人,就该为自己的举动负责。
  于佩轻轻替胡春芳掖了掖被子,柔声道:“胡阿姨,你这几天静静在这里修养,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孟东既然敢这么做,那他就得付出代价!
  于佩不想多打扰,起身要走,胡春芳轻声叫住她。
  “姑娘,我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
  于佩脚步一顿,回头问:“什么事?”
  胡春芳淡淡出声:“姑娘,我看我这身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得休息好一阵子,你工作忙,没时间照看老爷子,我想着给你重新推荐一个人来照顾老爷子。”
  “我有个侄女,不到三十岁,最近下岗了,至今没找到工作,她为人伶俐,做事也勤快,很孝顺,心肠好,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让她来接我的班,替我去好好照顾老爷子?”
  ……
  于佩沉默着没有应答。
  胡春芳以为她不应允,面上稍显尴尬,却又很体贴地说:“姑娘要是有另外的打算,就当我没开这个口,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用为这件事为难。”
  于佩神色有些复杂。
  半晌,才道:“既然是胡阿姨推荐的人,想必也是很靠得住的人,这事没问题,到时候就让她来吧。”
  于佩转身往外走,停在隔壁病房前。
  病房里,魏春兰正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边削还边和老爷子聊天。
  “老爷子,你以前可是大院里身体最健朗的人,这点风波可打不到你,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你还没看到于佩有小孩呢,你大孙子二孙子都有了小孩,你也该等到你孙女有个小孩才是。”
  老爷子躺在床上,因惊吓过度,嘴巴抽风,歪了,倒是没什么性命之忧,歇了一夜已经大好。
  听得魏春兰在一旁絮絮叨叨,他也想掺和,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谁也听不懂。
  魏春兰格格笑起来,“哦哟,老爷子你是想说什么哟,我听不懂呀。”
  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魏春兰回头,瞧见于佩,心里一喜,“哟,老爷子你是不是在说佩佩来了?看来咱们老爷子心里明白着呢。”
  于佩走进去,坐在魏春兰旁边,问:“妈,我大哥二哥来过吗?”
  魏春兰削着水果的手微微一顿,面上作笑:“悖你大哥做厨师,你也知道的,后厨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人,酒店生意好还得加班,他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抽不了身。”
  “你二哥就更忙了,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车,接了客就得送到地方,一天到晚都是生意,连吃顿饭的空隙都没有,甚至大半夜的还要出车,更加没时间。”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肩上承担着一家人的生计,责任大,压力也大呢。”
  于佩淡笑,又问:“那我大嫂和二嫂呢,也没来?”
  “我大哥和二哥是大忙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时时刻刻都挂念着生计,我大嫂和二嫂有下班的时候吧,老爷子都住院了,他们也不来看看老爷子?”
  魏春兰愣了一愣。
  又道:“悖你大嫂和二嫂家里还有小孩啊,也没人给她们带孩子,她们还得做晚饭,还有家务活,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抽不开身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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