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有些头晕,眼皮也越来越重,之后靠着凳子边睡下去。我没失去意识,只是无法动弹,就连眼睛也睁不开。
我被背去另外一个地方,之后听见了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跟我的有些像,如银铃,如春风……
其实我也不记得从何时开始,我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说起话来就像枯枝败叶的嚓嚓声。
女孩走过来停在我的旁边,她说道:“她真的跟我好像,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跟我这么像的人。”
白九阎也停在她旁边:“起来就多穿件衣裳。”
女孩笑起来:“到处都是火,不冷。白九阎,我觉得我好幸福呀!虽然你出现的这么慢,可是我原谅你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快说你会好好爱我,你快说点甜的,我爱听我爱听。”
我说不出话,心里却在轻轻冷笑,白九阎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些肉麻的话。
白九阎果然没作声。
那女孩一下子声音哽咽:“白九阎,你是不是嫌弃我?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要求的太多。”
带着一点哭腔的软糯声音,听得我连心都快化了。
呵呵,白九阎他向来不吃这一套。
过了好一会儿,白九阎说道:“乖,没有嫌弃你。只是情话是说给耳朵听的,而我想为你做的更多。”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就好像是一把刀一笔一划朝我心上刻,痛得窒息。
我的左眼角留下一滴泪,是不是因为心脏在左边,所以听见了这些不该听的话。
白九阎和那个女孩没有注意到我,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
那女孩估计在笑,连语气里都藏不住的笑意,她娇滴滴地说道:“可是,我想听你说你爱我,你喜欢我,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白九阎回道:“好。我会说给你听的,现在仪式快开始了。回到床上,躺好。”
看看,他的语气多轻,他的话多宠。
谁说他是一块冰山,他只是没遇到融化他的教骄阳。
“好啊。”女孩说道:“我听你的。”
白九阎问道:“怕吗?”
怕啊,
这可是换魂,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我在心里回答着,却深知他问的根本就不是我。
我自嘲地笑笑:白九阎,你的这次换魂不会成功。
看不见那女孩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怕还是不怕。
反正白九阎有又说道:“没事,这次还魂万无一失。我会把她的魂驱出去,让你先住进去,这样在体外耽误的时间不长,你不会痛。”
多体贴呀!
那我呢?
我就该把魂驱出来,像个白痴一样的等着,眼睁睁看着别人的魂魄住进我的身体,再进入一个残缺的身体是吧?
要不要我再给你唱一首好运来助助兴啊?
我心里想着,山洞里开始有铃铛的声音响起,在山洞里比较空旷,一声铃响回音一生接着一声。
好难受,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天旋地转,耳朵里的声音有笑声又哭声,男女老少声音忽大忽小。
“别吵了。”
“走开!出去!离开这里!”
“不出去你会死!”
“占着别人的身体,还不快滚?”
……
声音太杂乱,我想要抬起手捂住耳朵,手却抬不起来,只能遭受这着杂音的侵袭。
“不要再吵了!我走,我走行吗?”
我奋力往前跑,那声音却在身后穷追不舍:“你们别再跟着我了。”
“出去!出去!”
……
我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一直在往外面跑,黑漆漆的山洞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忽然我看到了一丝亮光。
那声音说道:“出去,快出去!出去就一切都结束了。”
明明已经到了门口,我却停下脚步。
“不要,这是假的!”
我摇着头,胸口一阵刺痛,胸前的狐佩里血滴犹如针尖一般大,但是就像是连接着我的心脏一般,一下一下地在跳动。
狐佩里面出现一圈蓝色的液体,把红色的血液快要压制住,我忽然一声大吼,朝着山洞里跑回去。
“你们给我滚!”
蓝色的液体幻化为一股烟雾从狐佩里逼出,我猛然醒过来紧紧握住狐佩,里面的红色又变回往日的大小,愉快地在里面游来游去,像是一条重获新生的小鱼。
女孩尖叫起:“白九阎!”
我抬头看去,白九阎剑插在地上,以半蹲之势扶着剑,人前有一滩鲜血,应该是他吐的。
我看着白九阎,胸口同样很痛,我知道我刚刚差点被他给驱魂成功。
山洞中阴风四起,白九阎在这种时候竟是为那女孩当风。
女孩看看我,又给他擦掉最嘴上的血:“你说会给我换一具不错的身子,是失败了吗?”
白九阎眼睛通红,双鬓有青筋暴起,他无奈地点点头:“是。不过……”
“白九阎,你答应过我的。你是被我唤醒的,你知道吗?如果我这个样子,可能都活不过下一个春天。我想给你生崽崽,生很多很多的崽崽……”
“明天,我会再试一次。”白九阎摸摸女孩的头。
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两次驱魂,还是驱我的魂,他怕是不要命了。
我起身说道:“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吗?还是把我当做附身的游魂?我不配你们玩了行吗?”
女孩一把拉住白九阎,躲在他的身后:“她想走。”
第185章 真相是假
白九阎的剑从地面拔出,他那把剑指向我:“你想好了?”
我想什么想,这还用想?
我握住狐佩:“白九阎,让开。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那女孩眼神中带着阴狠,我的天眼在一瞬间开启,在她的后面我竟然看到一条蛇尾。
白九阎绝对不是那么憨批的人,他真的这么憨批的话,那我只能说我眼睛也太瞎了。
我朝着山洞外一步一步走过去,白九阎站在门口,有要跟我拼命的意思。
我伸出手凭空化出一张符纸,灵活娴熟地往上面画出一道复符篆,朝着女孩扔过去。
女孩一惊,伸出一只手抵挡,但是她的反应极快,伸出的手一个回旋直接抱住了头:“白九阎,救我。”
白九阎朝着女孩扔出那把剑,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用力一跃,骑着狮子飞向天际。
出山洞之后我也没好受多少,跟算是打了个两败俱伤,胸口有血印子隐隐出现,我往上面糊上一把药。
狮子回头看了一眼就要往学校跑,我一把拉住缰绳:“不去学校,去纸扎铺。”
狮头一转我落在一处僻静的房子后,我起身朝着纸扎铺子走过去,现在不是晚上,看店的人不是莫洵。
我直接走进去:“老板。”
那老板正在打游戏,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就说道:“要什么东西自己拿,把钱放在篮子里。”
“要你的命。”我玩柜台上摆上一叠冥币,朝着他走过去:“这些够吗?”
男人抬起眼睛看向我,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他浑身发抖几乎要缩到柜台下面。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躲得了吗?滚出来!”
他抱着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我没本事,求求你不要再来了。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办法,是谁把你送来这里的我不知道,又是谁把你带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老板,钱也赚不到,看在我们也养了你一年的份上,绕了我的命吧。”
他胡言乱语什么?
我心里想着,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把我当做里面的人了。
我直接顺水推舟地把他拎在凳子上坐着,一把匕首猛然插在他的双腿之间,老板几乎被吓晕过去,接着什么液体流出来。
“说,是谁把我带走的?”
老板摇着头:“不知道,一个人,是一个人。”
……
我拔起匕首,作势又要插下去:“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描述,知道多少说多少。”
老板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个人,女的。她长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她带着帽子和口罩,比我高一个头,很瘦,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像是一个模特。”
老板的话不会有假,这点我还是确定的,他不是莫洵,如果眼前的人是莫洵,那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我又问道:“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不记得了吗?”
我怒道:“记得,连你们每一顿给我吃什么我都记得。我只是让你再说一遍,说还是不说。”
“说说说。你是被一个……”
“不,我要听全部。我是谁?从哪里来,又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全部。懂全部是什么意思吗?”
老板点点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一年前,一个男人把你带来这里,告诉我你叫胡萝卜,不是本地人。那时候你已经怀孕了,我也很奇怪你要是被拐卖的妇女,那不是应该送回去吗?结果那人说不行,你不能回去,回去你就会死。”
“回去我就会死?”
“那个男人不像是人贩子,他很英俊穿的也很好,他让我们把你关起来,你要是跑出去我们都会死。你知道我们做这种生意,遇到点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正常,该守的规矩也必须得守。我起先是不答应的,但他开出来的条件太好了,再加上那时候我遇到一点很棘手的事情……”
“什么事?”
“这……”
我一匕首又刺下去,男人吓得直冒汗:“说说……我说。我那时候有个美娇娘,可惜她不是人。我跟她发生了那事,结果被她哥哥给知道了。她哥哥可不得了,有点本事,算是下面的公务员吧。没办法,我就答应了那个男人。后来那男人再也没来过,你就留在这里,但是你太疯了……一般的链子都困不住,没办法才把你用铁链子挂起来藏里面,后来你就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是个死胎。”
“还有呢?”
“没了啊……有有有,这道门只有我有钥匙,但是前几个月,我忽然发现这个门被打开过。再后来就是有个女人把你带走了,我不让啊!可是我晕过去了,幸好那男人也没来过。他要是知道你跑出去了,那我就完蛋了。还好还好你回来了,比之前还正常些,那要不你自己进去屋里?”
我:???
“滚!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把匕首扔出去,对着门抬手道:“开门,我要进屋看看。”
“行行行。”
男人打开门,我抬头说道:“进去。”“啊?我也要进去啊?”
我朝他屁股踹了一脚:“不然呢?快进去。”
我进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样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40分,距离莫洵出现还有二十分钟,也够了。
屋里黑灯瞎火,依旧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如腐尸的臭味令人作呕。
我捂住脸跟着老板走进去,一低头就看到一滩粘液混合着血水。我实在是一万个不愿意,但要想查清楚后来的事情,我只能蹲下身用一个食指沾了一点在手指间抹开。
粘液里有血水和一些排泄物,应该是那个女孩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奇怪的液体,状态像是鸡蛋清又不太一样。
像是……
某种动物留下的……
我忽然灵光一闪,在山洞里一闪而过的那条蛇尾,没错……是蛇的毒液。
这时,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许是老板站在我的后面给了我重重一击。
我回过头丢出一把匕首,那人灵活地闪过,接着我看到了他……
第186章 真相是假
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已然朝着地面倒下去,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住我的身子。
脑袋有些昏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中我变成无所不能的大侠,飞檐走壁蜻蜓点水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梦中出现过一个老者,好像叫玄什么,没听清楚,只记得他一直摇着头说:“命数,皆是命数。哪怕是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宁舍,还是没绕过去。罢了罢了……”
“醒醒,宁舍,快醒醒!”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不过却在宿舍醒过来。
田七把手伸向我的肩头:“宁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睁开的眼睛一阵酸涩,我抬起手揉揉:“我这是在哪里?”
“宿舍,还能在哪里?上次你去哪里也不说一声,我们都快急傻了。联系你家人也联系不上,幸好有人把你送回来。”
我直起身子问道:“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一个男的,他没说名字。皮肤黑黑的,衣裳也很奇怪,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
我想起晕过去的时候出现的人,除了萧铭念还能有谁。
“他在哪?或者他有说什么话吗?”
田七想想回答道:“哦,他说了。他说……嘻嘻。”
“说什么?”
田七神神秘秘的笑起来:“他说你是他的小媳妇,哈哈哈……原来你是名花有主啊?胡宁舍,我发现你挺不仗义的,你说你身边的这些小哥哥,怎么都这么好看。”
胡宁舍从床上跳下来:“没正经,除了这些呢?”
“啊,他说让你醒了就去找他,他在校外第一间快捷酒店。宁舍……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我感觉这种事情还是得想清楚,我也不是说要多管你的闲事,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提醒你。”
“我知道,放心,他就是我们村的一个哥哥,他这个人最喜欢胡说八道。晚上我要回来的,你别锁宿舍门。”
田七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洗漱完跑出宿舍去酒店找萧铭念,他的地址很好找,第二楼的第一间。
我看见屋子门开着床上放着一个很有特点的包,于是在门上敲了几声,却没人应答。
我走进去结果背后窜出一个人,我反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放倒在地。
萧铭念一脸无辜,做出严重内伤的表情:“啊!疼疼疼,姐姐姐,放开放放放……你出手是一点都不含糊。”
“哼,你吓到我了。”
“谁能吓得到你啊,连一品寿纸扎铺都自己去。我要是去的晚点,你就被做成肉泥了。”萧铭念一脸的得意,朝着我伸出一只手:“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拿我一把呗,姐姐。”
“切。”我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
萧铭念收回手拍拍地上的灰尘:“算出来的。亲亲舍,想你了……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