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瞥了一眼,他喉结那儿红痕明显,是黎初作坏留下的。
颜色浅转深,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更显暧昧。
谢清砚勾唇一笑,不说话。
友人刨根问底,非要知道原委,不然就托人打听。
谢清砚无法,自嘲说:“被女人玩弄了。”
“……”
谢清砚被女人玩弄可是大新闻,友人那颗八卦心都快炸了,愣是从谢清砚嘴里撬不出一句话。
谢清砚挂了电话。
他淡淡看了一眼窗外。
阳光刺穿云层,雪光凌冽。
暴雪真的停了。
*
“各位旅客,飞机在航行过程中遇到气流颠簸,请大家不要惊慌……”乘务员一阵阵播报。
强烈的颠簸感让黎初醒过来,她掀开眼罩舒缓了一口气。
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肩膀滑下去,皱着团在腿上,她手指勾着毯子重新裹上,调整了下睡姿再次入睡。
一整晚没睡好的结果就是梦境连连。
刚闭上眼,她就陷入梦里。
狭窄逼仄的安全通道内,灯光昏暗,回声连连。
常年空气不流通的环境里,烟味夹杂着陈旧的尘土气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白色墙壁稍显斑驳。
这块也是监控死角。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是她允诺的,今晚想彻底放肆一回。
好好的酒店都没人护理安全通道么,黎初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双手狠狠扶住墙壁。
回头娇声抱怨,回应她的是一记拍打。
很重,很疼。
但她像是上瘾似的,竟然沉迷这种痛感,几乎同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疼吗?都红了。”
黎初只觉着他在耳边点火,滚烫灼人。
想躲,又被捞回来。
高跟鞋踩着上下两阶台阶,太累了,腿脚酸的不像话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踢掉高跟鞋,但男人不满意她这种行为。
会惩罚她。
继续听男人的耳语,感受着微微的痛感,身心都被高高吊了起来。
他说:“宝贝怎么这么软,红扑扑的。”
黎初摇着头,眼尾洇湿,沾染绯色,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心慈手软。
她轻声告饶,不但没有被饶恕,反而被欺负的更狠。
可恶的衣冠禽兽,闷骚男。
黎初在心里偷偷骂着。
“咔哒——”
楼下传来开门声,紧接着传来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声,像是在闲聊着。
听见声音那刻起,黎初浑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但又忍不住兴奋,所以注意力都用去听楼下人交谈。
很快,呛人的烟味儿顺着楼道飘了上来。
黎初皱了皱眉,身体踉跄了一下,她不满低声质问谢清砚,“他们会不会听见?”
谢清砚满肚子坏水,故意似的,薄唇勾起弧度,“也许。”
那楼下的人要是听见他们。
黎初不敢想像,这短短几分钟就变得格外难熬,磨人。
就在他们以为人抽完烟就要离开时,踩着楼梯上来的脚步声响起。
黎初身体轻颤,下意识想要躲,那人只要走过楼梯转角,便能看见他们这样。
就在她惊慌时,男人宽大的手掌绕过来,捂住她的嘴唇。
捂得很紧。
一只手握住她的腰,绷出紧张的弧度。
黎初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水雾弥漫,零零星星全碎掉。
“嘘——”他用两个人听得见的气声说了句什么。
呼吸绞着呼吸。
分不清谁的心跳更乱。
更何况他说的俄语,格外性感。,黎初脑子一片空白。
没听清,也没听懂。
脚步声仍在继续,谢清砚忽然将她裹入怀中,宽大温暖的大衣将她包裹,他说要带她去个更刺激的地方。
楼梯间还不刺激吗?
已经够疯狂了好不好。
黎初脑子还没醒过来,所有神经都还兴奋着,却被迎面兜头吹来的冷风浇得打了个寒战。
冰天雪地的阳台,被皑皑白雪覆盖,能俯瞰远处星星点点。
风太烈了,刮得人难受。
黎初被谢清砚抱住推到墙壁上时,她又气又忍不住兴奋,“你疯啦,好冷,会冻死人的。”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忍不住配合她。
有了之前的经验,进展的毫不费力,黎初仰起头,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在心里骂谢清砚。
谢清砚笑着说:“就算死,也要跟你。”
这句话莫名让黎初受用,手指抓了一把雪,冰凉的感觉瞬间浸入手指,瞬间缩回手指。
指尖冻得通红,身体却像一团火燃烧着,她渴望冰冷。
“你说,会结冰吗?”
谢清砚说着什么,含糊不清,被风吹散。
黎初觉着他们真疯了,小声说:“谢清砚,我们要是冻死了,会很社死的。”
她可不想是因为在冰天雪地做那档子事冻死的。
谢清砚在耳边轻笑,好听的声音让她渐渐放松。
她突发奇想,“谢清砚,我好吗?”
谢清砚低头吻她,动作很轻,很缠绵,“你指哪方面?”
明知故问。
黎初回咬他,漆黑眼睫抬起来瞥他,“你说呢!”
谢清砚更深吻下来抢夺控制权,声音含糊不清,“好。”
就一个字就完了?
黎初不满躲开他吻,脖颈被冰凉大手握住,拇指抵在下颌处,极具野性威胁。
即便他这么做过很多次,她还是一如既往沉迷。
心甘情愿抬起脖颈,送到他手里,问他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指滑上来,谢清砚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俯瞰莫斯科雪景,仿佛要将这一幕狠狠烙进她的记忆里。
叫她永生难忘。
他薄唇缓缓牵动,声音低沉,“黎初。”
名字从他舌尖滚出,有种别样的旖旎的感觉。
黎初只觉着耳尖发烫,身体被点燃,灵魂在燃烧。
男人贴在她耳边热语,
“如果许愿有用,我希望这场暴雪不要停。”
……
黎初从飞机下降颠簸的失重感里醒过来。
舷窗外阴云密布,飞机穿过云层,颠簸起伏,下午时分天色昏沉,看来京城不是个好天气。
黎初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梦几乎让她失神,意识游离了片刻才缓缓归位。
她回来了。
倚在椅子上,她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短暂的补眠不但没有缓解困意,梦境连连反而惹得她又累又困,还有些头疼。
靠了片刻,她拿过粉饼打开镜子补妆,刚睡醒起色还不错,只是唇色淡了些,取出口红补上艳丽色泽。
薄唇轻轻抿了下,红唇饱满艳丽,漂亮精致的女人眉目舒展开,露出一丝笑意。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降落还有几分钟。
飞机下降高度,地面的正方形分布的城市清晰可见,错综复杂的高架上车辆来来往往,逐渐清晰。
黎初坐起来抻了个懒腰,拨了拨头发,活动下酸涩脖颈,梦里的那点负罪感一下就被冲散了。
京城暴雨将倾,乌云悬在天边光线昏沉。
黎蔓和黎漾早早就等在停车场,见到姐姐们那一瞬,黎初丢掉行李箱,直接扑了过去。
黎漾左右打量黎初,忍不住啧了声,“怎么感觉瘦了。”
她伸手掐了掐黎初腰,“你看这一把能掐住。”
黎初抱怨那边食物不好吃,又伸手抱住黎漾,撒娇道:“你还说我,你自己腰不也是硌手。也不知道姐夫抱起来什么感觉。”
二姐黎漾的对象是喻氏集团总裁喻琛,也是她的发小死对头。
黎漾笑着捏她嘴,黎初立马躲到黎蔓身后,告状,“大姐,你看二姐能说我,我不能说她。”
黎蔓拉着黎初往车上走,一路忍不住询问在那边情况。
“容黛知道你回来吗?晚上叫过来一起吃饭。”黎蔓提议,“我很久没见她了。”
黎初点头,就给容黛打电话。
衣领忽然被拨了下,黎初下意识伸手护住,惊慌失措的眼神对上黎漾玩味的眼神。
她眼神闪躲了下。
碍于大姐黎蔓在,黎漾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黎初小小比了个嘘声,示意她别问,别让大姐知道了。
接风宴定在集团旗下酒店。
黎蔓喜欢安静,黎家一家人团聚,喻琛挨着黎漾坐着,黎初贴着黎蔓。
喻琛最近忙于收购案,忙得脚不沾地,黎漾的工作室扩大规模,也忙,但都有个习惯,就是给大姐黎蔓汇报近况。
仿佛有大姐在,黎家这艘大船就永远顺利航行。
喻琛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眼黎漾,缓缓出声,“大姐生日快到了,想好怎么庆祝吗?”
黎漾撇了下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生日,无非就是办酒会应酬,都没法自己过了。”
全是商业性质的,大都是攀结关系,没几个人是真心来祝贺大姐生日的。
她提议,“要不今年,我们自己过?”
黎蔓行事沉稳大气,她笑笑说:“秘书办已经在筹备,今年我刚出任董事,酒会必不可少。”
一切都是为了公司。
黎漾不高兴的堆着脸,黎蔓反而宽慰她,“生日而已,公司为重。”
大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意见。
喻琛点头,“那就让秘书办拟定邀请名单。”
黎初不关心公司的事情,她埋头胡吃海塞了一顿,心里盘算着大姐生日日期。
中途,黎初出门接了个电话。
往回走时,没想到遇到了孟津怀。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孟津怀也刚好看见她 。
黎初一下就想到上次答应谢清砚不再见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心虚了几秒,很快她放松下来,她和谢清砚的关系都结束了,这种承诺自然也结束了。
孟津怀走过来打招呼,黎初淡淡回应。
目光在他袖口扫过,他今天穿着休闲,没有戴袖扣。
她越发觉着那天是巧合。
孟津怀忽然问,“谢总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黎初皱眉,孟津怀这张嘴真是不收敛,若是不提醒他,指不定很快他们圈子里都知道她和谢清砚有过一腿。
她淡声提醒他,“没有谢总,我也没跟谢总有什么关系,记住了吗?”
孟津怀听闻愣了几秒,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
“懂了,瞧我这张嘴,瞎说。”
“嗯,你去忙吧。”黎初赶人走。
孟津怀离开后,黎初深深吐了口气,转身去了洗手间。
黎漾正在洗手,瞧见她来,抽了纸擦手等她,目光落在黎初的手腕处。
黎漾八卦道:“那男人谁啊,你瞒着大姐,你还瞒着我啊。”
他们姐妹之间可没有秘密的。
以前喻琛怎么追黎漾,黎初可是一清二楚。
黎初笑着掩饰,“哪有什么男人,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黎漾往她那边凑,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
“你那野男人,是谢清砚吧?”
第24章 Day24
“小初, 你脸怎么那么红?”
黎蔓从两姐妹回来就盯着黎初看,关切问:“是不是外面太冷冻着了?”
黎初抚了抚头发,啊了一声,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黎漾, 抿了一口果汁含糊应付了过去。
黎漾低着头点手机, 笑着打趣, “姐,咱们小初脸皮薄,风一吹就通红,长成大姑娘了。”
她手指点开一张照片, 手指扒拉放大照片, 轻轻啧了两声, 引得喻琛侧目。
顿时,喻琛脸色沉了下去, 声音压低显得格外严肃, “黎漾。”
他直视着她的手机屏幕, 一副她犯了什么大事儿的样子,“洛行年好看吗?”
被点了名,黎漾收敛地赶紧按灭手机,不觉着有不对,抱怨, “你怎么偷看我手机啊?”
喻琛压着唇线,低声质问,“我不该看吗?”
当初他就不该妥协同意黎漾留着洛行年的微信,在他看来洛行年发个照片就是在朋友圈卖肉, 偏生一群女的喜欢。
喻琛搞不懂,他不就是在部队待过, 一身腱子肉有胸腹肌肉吗,除了这个哪还能跟他比。
即便觉着对方一无是处没有可比性,但他还是将他当成死敌。
他自己没老婆啊,天天勾人别人的老婆。
黎漾得了便宜还卖乖,理直气壮说:“我就看看又没怎么样对吧?”
她只是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见她这样,喻琛眉头深深皱着,碍于大家在场,他的醋劲儿都克制着,低声警告黎漾,“要么不许看,要么自己删。”
黎漾挑眉,“不可能,喻琛,你忘了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是他答应的没错,可是这个定时炸弹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