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完结】
时间:2023-12-16 14:33:22

  他鸠占鹊巢之日,便是你心如死灰之时。”
  沈清起移目看向闫景山,见他两只眼睛瞪圆了怒视自己,沈清起轻挑的笑: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当你是我爹的挚友才会说这种话。
  我又怎么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不中听?可我爹这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知己,所以,我不跟你搞虚伪那一套。闫大人,忠言逆耳利于行。”
  闫景山沉声道:“你既不认霁儿,那么他便是我的儿子!这便是我自己的家事!你伤我儿一根毫毛你试试看!”
  沈清起目光轻蔑:“好啊,好一个家事,那便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过闫大人,你想让你的霁儿好好的活,最好捂好了他,千万别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闫景山说不过沈清起,他气得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年岁尚轻,没有亲手抚养过孩子,我不怪你有此谬论。”
  沈清起薄唇挂着冷笑,目光游移至窗外,狭长的眸子忽而变得邈远:
  “如若我有一个养子,在我想隐退之日,他敢处于私欲,求我再干几年,致我安危于不顾,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他。
  但我想,我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因为早在他违背了我任何一个意愿之日,或是他让我妻寒心之时,我早已经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再往下聊没有必要了。
  闫景山自问也不是来跟沈清起抬杠养子事件的。
  闫景山望着眼前站着的人,这是沈大哥的骨肉,自云端跌入尘埃,经历世事变迁,看尽世态炎凉,他想法偏激了一些固然也正常。
  思及至此,闫景山叹声气,闭上了嘴,不再吭声了。
  良久之后,闫景山忽然凝目隔窗望着外面。
  一个身上打着赤膊的男人从远处缓慢走来。
  男人身姿颀长,小麦色的肌肤,面容英俊,那双澄明的眼明亮如珠,眼睛极纯粹,极干净。
  男人走到墙下,弯身选择木料,选好之后,将木料扛在了肩膀。
  闫景山鬼使神差的出去了。
  沈清起凝目看向谢阿生的身影。
  沈清起弯唇笑了,他不多管闲事了。找了个好地方,两只手交叠在前胸,静看一场好戏。
  闫景山很狡猾,他没有单刀直入的问谢阿生你是不是那个长工。
  他只是试探的对着谢阿生的背影喊出:“颜倾城,你怎么来了?”
  长工回头了。
  闫景山细察着对方的神情。
  谢阿生的眼中流露一抹惊恐,左右看看,似乎想回避。
  没有男人会想回避颜倾城。
  这就是那个看不上她的长工!
第220章 一场好戏
  闫景山终于找到了一直想找的长工。
  但他此刻非常镇静,甚至看上去十分从容。
  闫景山迎面走向谢阿生,脸上流露一抹看似温和而平易近人的笑容:
  “原是我认错人了,适才我当你是闫经成呢,我还说,你怎么矮了呢?”
  谢阿生疑惑地看着闫景山,难道他听错了?
  不可能,谢阿生一向耳聪,他自问不会听错,对方喊得就是颜倾城,且说的是,颜倾城,你怎么来了。
  谢阿生防备的望着闫景山。
  闫景山和蔼的笑了笑:“小长工,你一个人抗一根这么大的木头,累不累啊?”
  谢阿生自上而下的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移目看向沈清起那边,问他:“他是何人?”
  沈清起耸耸肩膀,歪歪脑袋:“我今天新学了一句话,不多管闲事。”
  谢阿生瞪沈清起一眼。
  他防备的看着闫景山:“你干什么的?”
  闫景山奸笑:“你不要如此防备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见你一个人扛着一根这么沉重的木头,太累了吧?
  这些人太无良了,简直没有人道!
  苦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你不如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我自会好生待你的。”
  谢阿生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闫景山:“我是个商人,看这里单子多,想来跟他们夫妇二人谈一谈合作而已,我那边也需要人手,钱给的很多哦。”
  谢阿生确实想找个活计,他并不打算回大漠去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连他的手下都想出去找个活计了。
  于是,谢阿生问闫景山:“具体做什么?”
  闫景山乐了:“这个么,说来话就长了,来,你先把木头放下,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闫景山殷勤道:“我来帮你。”
  闫景山话音未落,两只手去拿木头的另一端,佯装帮助谢阿生卸下木料,谢阿生肩膀打了个斜,准备将木头放下。
  闫景山目光一狠,觑准时机抱住木头这头,朝着谢阿生的头抡过去。
  谢阿生闪身一躲,仍是迟了,右耳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登时天旋地转,但他到底是个练家子,竭力撑着不让自己栽倒在地,抱住另一端木料夺了回来,朝着闫景山的左耳砸过去。
  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了。
  沈清起鼻腔里喷出一声笑意。
  他悠哉哉走过去了,很平静的垂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
  目光落在闫景山的脸上,沈清起慢条斯理的说:
  “闫大人,我不多管闲事,确实感觉还挺不错的,能看一场好戏呢。”
  沈清起的目光游移至谢阿生的脸上。
  他想,如果谢阿生的手下来了,那几个大漠人一定会怀疑是他沈清起所为。
  思及至此,沈清起直接事不关己的吹着哨子,负手悠闲的出去了。
  哨声很悠扬,且尤为轻快。
  闫景山和谢阿生是后半夜才被人发现的。
  第一个发现的是霍齐。
  柴房处传来霍齐的暴喝声:
  “辛老道!你他娘还有完没完!
  到底要凑够几条人命你才罢休!
  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他娘又来活了!
  日!
  我铲子呢!铲子呢!!!
  谁看见我铲子了!!!”
  辛月影赶来,震惊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她脸白如纸,两腿一软,人往后仰,沈清起将她接在怀里了。
  辛月影倚着沈清起,眼前一片黢黑,兀自叨叨:
  “死了?
  漂亮姐姐的男人们都死了?
  他俩是漂亮姐姐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白月光闫景山无法照耀了。
  朱砂痣谢阿生彻底消亡了。
  还双双湮灭在我的铺子里......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会信吗?”
  沈清起侧耳仔细听,听到最后,抬眼看了看天色。
  嗯,确实时辰到了。
  “啊——这回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辛月影翻了翻白眼,有点想晕。
  瘸马腿脚慢,才赶过来,走去一瞧,给二人号脉,抬眼看霍齐:“瞎咋呼什么?!没死。”
  这声没死,把辛月影从死亡线拉回来了。
  她后脑勺抵在沈清起的胸膛,高昂下巴,右手被沈清起架着,她勉强动了动食指,声音嘶哑:
  “给朕医好他们!爱妃的白月光与朱砂痣,都给她留着!让朕的宝贝心肝儿爱妃自己选。”
  没人知道她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
  瘸马去拿药箱子,着手给二人针灸。
  霍齐将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给打着赤膊的谢阿生披了件白色棉袄。
  辛月影被沈清起搀着,看着躺在地上的闫景山与谢阿生。
  看着看着,她突然站直了,探头,眯眼,仔细再看。
  辛月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了。
  她弯腰,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
  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有着浓密的剑眉,挺拔的鼻梁,就连眼睛的走势都有些相似。
  只不过,白月光闫景山的眼睛更为凹陷一些,大概是因得长年累月的操劳,使得闫景山眼部周围的胶原蛋白流逝了不少。
  可这却恰恰使得闫景山看上去眼部更深邃,更有些男人成熟的韵味。
  再看那朱砂痣谢阿生,他静静躺着不动,眉目放松的舒展着,此刻不再像一匹草原上狂飙的憨野马,反而显得温润恬淡。
  谢阿生从不穿白色,这白色的棉袄裹在他的身上,细看之下,竟还有几分书生意气。
  看着看着,仿佛月亮在散发出灼人的月辉,那耀眼而磅礴的威力,将朱砂痣的红灼得不再刺目,灼得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了满眼的月光朦胧。
  辛月影陡然大喝:“啊!我知道啦!”
  瘸马吓了一激灵,一针差点囊进白月光闫景山的死穴里。
  他瞪着辛月影:“一惊一乍干什么!吓我一激灵,这扎死了算谁的?!”
  “没有白月光,那也不是朱砂痣,从头到尾,就只有白月光!”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
  她两只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辛月影看向霍齐:“有刀么?”
第221章 给他留点脸
  霍齐有刀也不肯说有:
  “没死透你想补刀是吗?
  告诉你辛老道,你休想!我累了一宿!没工夫给你挖坑去!”
  “不是不是。”辛月影摆摆手:“我想把闫景山胡子刮了。”
  闫景山唇上蓄着一字胡,下巴也有参差浓密的胡子。
  霍齐:“人家活的好好的,你刮人家胡子干甚?他这么大岁数没胡子?像话吗?”
  小石头点点头:“姑姑,王老公就没胡子,从前总有嘴贱的家伙笑话王老公阴阳人,老阉公。”
  就连一向看不起闫景山昔年对沈家袖手旁观的夏氏也出言相劝:“也是,好歹他当朝大员,咱给他留点脸。”
  夏氏眸光流转,压低声音,凑到辛月影耳边:
  “羞辱他没有必要,反引他日后记恨。
  丫头若实在看不惯他,倒不如我让老马给他灌点毒药算了。”
  辛月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此刻只想着,必须要让颜倾城意识到没有朱砂痣这个事!
  是昔年的惊鸿一瞥,从此以后,她爱的人都有了他的影子。
  必须要让颜倾城意识到,她的白月光一直在她身边照耀!
  他立在阑珊月下,负手遥遥望着她的车马行驶向远方。
  他每每望向她的时候,眼中总是掩饰不住的宠爱和温柔。
  他施恩于她,却不望她报答。
  一辈子饱读诗书,聪明豁达的人,却因这个长工看不上她,被愤怒冲昏头脑。
  大概也是想为他自己出气,可更多的,一定是为他的城城而不平。
  连辛月影都认为,那么美丽又善良的姑娘,就算是大漠的王子,谢阿生也不配她。
  何况是闫景山呢。
  在他眼中,谢阿生是一个穷乡僻壤小城里给人抗木料的长工,拒绝了闫景山求而不得,望而却步的姑娘。
  谢阿生没有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初谢阿生被颜倾城救下。
  他想报答对方,这是不是就应该直接给钱?
  钱虽俗气,但明算账,会瞬间把两个人距离拉开。
  他没钱,可以自己去钱庄把笛子卖了换钱。
  或是告诉对方,自己身无分文,先欠着。
  但他给了颜倾城一把鹰骨笛,这是他谢阿生贴身的东西,是个用嘴吹奏的东西。
  这无疑给了颜倾城一个念想。
  这作为辛月影都觉得这已经算是一个暧昧的举动了,何况是饱读圣贤书的闫景山。
  其次,男女相处,有时候一个眼神儿就能明白对方有没有那个意思。
  除非对方掩饰的很好。
  可颜倾城真实极了,她看见谢阿生就差孔雀开屏了。
  夏氏当初不愿意与瘸马交往,先是托辛月影转达,后又自己找瘸马去聊。
  拒绝的很明确。
  可他妈谢阿生没有!
  他装不知道。
  装哑巴,装瞎子,装孙子。
  这孙子不明确拒绝,对方不挑明,我也不说。
  对方挑明了,他再聊拒绝三件套:
  对不起,你很好,我不配。
  爱情最可怕的就是患得患失。
  漂亮姐姐终日疑惑在他送我这贴身的鹰骨笛,是不是喜欢我?
  他给我上药,是不是喜欢我?
  他送我回家了,是不是喜欢我?
  可他看都不看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天天这样患得患失,神仙来了也得寻思成恋爱脑。
  在这一点上,这孙子跟孟如心还挺配。
  俩人都养鱼。
  别他妈回大漠了,在这承包鱼塘吧。
  辛月影摁下窜入脑门的怒意,继续思考:
  辛月影知道,她此刻有多气愤,作为封建礼教熏陶之下长大的闫景山的愤怒指数会乘以一百,一千,乃至一万。
  所以,闫景山单刀直入采用了武力方式来解决。
  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景山冲冠一怒砸情敌。
  闫景山像是他们第一次初见的那样,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用竹竿,用木料,或是,用我手里的拳头,去解决问题。
  看吧,这就是白月光,永远干净纯粹,你在我心里永远不同凡响,时光的变迁只会让你在我心头住得更深。
  你在我这,永远是当初那个值得保护的,年幼无知的小女孩。
  当有一天,你喜欢了别人,我可以听你说,陪你笑。
  我亲手给你插上翅膀,让你自己去追逐自由。然后,我默默退回到朋友的身份,不打扰,也不干涉。
  你来为他而找我帮忙,我要跟你明算账。
  如果你过尽千帆,看尽人生百态,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回来,我依然愿意接纳你,心疼你,保护你。
  像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样。
  这他妈才是顶级的爱情!
  爹系男友!
  辛月影眼睛往上翻,开始跑题:
  他俩什么星宿关系?怎么有点虐?爹系男友通常“业胎”出的比较多,主打就是一个虐,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必须十年起步拉扯,永远不同频,永远遗憾,永远错过......
  但这次不能给朕错过!
  她回归正题。
  辛月影必须要让颜倾城自己发现。
  这件事她说不了,也劝不了,因为那该死的朱砂痣和辛月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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