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咒具使用有一个前提，就是使用者要自愿成为它的主人，不然的话就会像这样，”男人凑近看不出情绪的少女，手指灵巧地穿过发丝将项链戴在她的脖颈上，“掉下去...嗯没掉？”
咒力get
背着太刀的乙骨忧太路过和二人打招呼，“阳子前辈、五条老师，早上好！阳子前辈？！那是我的...刀。”
咒具get
察觉到不妙的五条悟连忙补救道：“别生气，好消息是上头同意联合警视厅来调取你的个人资料。不出一个月你就能知道自己谁了僵尸酱。”
“是阳子。”
一并伴随而来的是少女猛烈的攻击。
东京夏季多雨，有时候一个月甚至能有二十天在下雨。
今天也如往常一般是很普通的雨天，天空被厚重的积云填满，细小的雨丝随风散落到各种，乙骨忧太就是在这样普通的一天里见到了太刀的极致用法。
刀光迅疾如雷闪耀在朦胧的雨色之中，持刀人穿梭细雨之中一刀刀将最强困在这个无法施展大范围咒术的地方，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施展。
五条悟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被少女提前预料到，连运转苍压缩距离都会被打断，就好像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对付自己一般，更糟糕的是对方还有着过于出色的观察力。仅仅在脑海中闪过这句话的片刻缝隙便被抓到了破绽，一击将他打落在地。
绷带在战斗中滑落，蔚蓝色的眼睛在脱离束缚后看到的第一个对象便是近在咫尺的刀锋距。
“真是粗暴呐僵尸酱，你，不受欢迎吧，这种糟糕的性格。”
五条悟是懂怎么气人的，本来只想点到为止的阳子瞬间加大了咒力提取的强度，一厘米，五毫米，一毫米，被强化后的刀锋破开绝对防御，不断地拉进和无下限的距离。
少女的项链上的宝石颗颗碎裂，散落在男人漆黑的教师制服上宛若土地里盛开的花。
这个过程既快又慢，在普通人眼中还不到一秒，但于他来说足够了。
他可以躲开或者发动攻击打断这个进程，又或者干点别的，但是五条悟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那样凝视着，仿佛如此就能看到身上的少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术式的运转，攻击的轨迹只要和咒力相关，无论什么六眼都能很清晰地观测到，但是面对这个人却什么都看不见。
□□也好，寄存在□□中的灵魂也好，都是普通人的姿态，可能将五条悟压制住又能使用咒力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或许要吻上瞳孔的刀锋让他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六眼终于发挥了作用，一双金色的眼睛闪现在他的视野里。
雨停了。
第88章 误会
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风吹散了天空的积云, 阳光自上投下将世界染上一层金辉。
少女的金瞳仅是昙花一现，瞬间又消失在这片金色之中，但五条悟清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真是奇妙，明明没有接触过名为“阳子”的灵魂, 对她毫无了解, 但他却丝毫没有怀疑地认定了刚刚那一瞬显现在眼中的就是阳子本人。
她应该是这般模样, 理应拥有这样一双璀璨而锐利的金瞳。
“顺眼不少。”
“受虐狂吗你？”
阳子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而且宝石碎得只剩一颗，咒力也不够破开无下限。
她把太刀丢还给乙骨忧太，白衣少年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开始迟来的劝架。
“有话好好说, 五条老师人很好，阳子前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阳子盯着五条悟最后一次和他重申，“我脾气很差，再胡乱称呼的话, 我会像打羽毛球一样把你的脑袋打扁。”
“呀真可怕, 话说羽毛球是什么, 讽刺我的发型吗，也没那么像吧忧太？”
“五条老师...先从地上起来再说话, 拜托了。”
匆匆赶到的夜蛾正道看着满地狼藉怒吼：“是谁在校内打架！”
这场战斗不仅纠正了五条悟的称呼, 还让阳子从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瞬间变身成负债上亿的穷光蛋, 高专修缮费、咒具损毁赔偿以及某人的精神损失赔偿总计上亿日元。
“别的我可以理解, 这个精神损失费是怎么回事？”
被质问的白发男人假装伤心道:“好心的niceboy替你付了账单, 没有收到感谢就算了还要被凶。”
“我只是正常地提出质疑而已，不要表现得好像我多么无礼一样。”阳子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决定暂时不计较这件事, “算了，总之感谢你替我付清了账单, 我会尽快还你的。”
五条悟倒是不在意那点钱，但是他很乐意让阳子欠自己一个人情。
“比起工作有一个更快的方法能马上就把欠款还清哦。”
隐藏在墨色镜片下的湛蓝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少女，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即便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五条悟还是稍稍错开了视线。
“你和五条悟是什么关系？”
“回答了就能还清欠款吗？”
“当然。”
“我拒绝。”
男人笑了起来，“说实话并不意外呢。我能问问理由嘛。”
阳子随口回复:“一亿元可不够买我的情报。”
“那多少钱才够?”
少女向男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认真的？”
五条悟大大方方地承认，专注的眼神似乎要透过□□看清她的灵魂。
“超认真。”
他很好奇，这幅皮囊之下那个名为“阳子”的少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认识忧太，熟悉高专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自己，他的战斗风格、习惯乃至薄弱之处，她都一清二楚，就好像被五条悟亲自教着如何对付自己一般。
这种感觉不会有错，她一定是——
“其实阳子是我未来的学生吧。你因为某种术式来到了过去，只有解开这具身体死亡的原因才能解除术式回到未来。”
并不是。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阳子没有反驳，默认了五条悟的猜测。
“哇真的假的，你在读几年级？”
“第四年。”
阳子倒是没有说谎，夜蛾正道建议她先把十年前中断的课程修完，现在确实是高专四年生。
观察不到谎言痕迹的六眼信以为真，不然无法解释这个少女的怪异之处。他先是感叹了下未来的咒术师真是了不得，随后便开始夸耀起了自己。
“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不愧是我。叫声五条老师来听听。”
“不要得寸进尽。”
“老师不喜欢没礼貌的学生哦。”
“这句话对着你自己讲更合适。”
一年生们对这个来自未来的设定接受良好，除了乙骨忧太，他叫惯了前辈，猛然知道对方按理来说应该是自己的后辈，说不定还是学生也没法改口，不过对方基本上对任何人都是不用敬称的状态，这让他稍稍感到安慰。
转眼阳子来到高专也有近两个月了，和一年生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禅院真希等人打算给她举办一个欢迎会，乙骨忧太被派去邀请她。
“阳子、阳子、阳子前辈。”尝试改口的第N次失败的人。
“有什么事吗乙骨。”第N次忽略前后辈关系的人。
“没什么，”少年先是丧气地垂下头，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支支吾吾地叫住阳子，“不有的有的，那个、就是，嗯今天晚上有空吗？”
少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倍感压力的乙骨忧太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那下午六点可以来教室一趟吗？”
阳子大概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很干脆地答应了。
“ 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那拜托了一定要来。”
黄昏时分阳子应约而来，推门便被喷了一身彩带和礼花。
“surprise！欢迎回到高专。”
“鲑鱼。”
禅院真希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白色纸盒，这是他们特地从涉谷带来的超人气网红蛋糕。
“虽然你对待前辈总是直呼其名也基本上不会读空气，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熊猫暗道她也一样，连忙在后面悄悄戳禅院真依后背，提着礼物的少女咳嗽一声，“但是你的优点完全掩盖上面的所有问题，欢迎回到高专。”
土气的眼镜挡不住眼中的真挚情感，她把手中的蛋糕递给阳子。
“不知道你还会在这里呆多久，但哪怕只有今天，我们也想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你，这段时多谢关照。”
在五条悟确认她的身份后，阳子不再是需要被看守起来的可疑人士，而和高专学生们一样可以作为战力，外出执行任务，不过夜蛾正道出于多方面考虑一直没有让她单独行动过，而是以协助者的名义让她辅助一年生们。
但阳子的协助又不是辅助监督那种，而是更像指导者一般教导他们。
五条悟太忙了，虽然是四人组的老师，但能够教导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他们更多时候是自学或者互相教，而阳子的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白，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冷漠少女实际上很有耐心，无论是咒术教学还是体术指导都让他们受益匪浅。
更令他们触动的是，无论目标强弱，她都会跟着一起进帐，不一定会出手，但只要出现意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支援。
阳子在之前的世界因此没少被夜蛾正道批评是溺爱教育。
“你往帐里一杵，他们还能有什么危机感。”
咒术师的道路本就充满死亡和鲜血，学生们在一次次危机中成长，扛过了变强，抗不过就被淘汰，千百年一代代优秀的咒术师都是如此被筛选下来的。
但阳子觉得学生们本身出任务就很危险，老师们不能时刻在他们身边，那她在的时候多给他们提供一份安全保障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优秀的未来之星，因为某个一级或者特级咒灵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我只是保证他们死不了，又不是直接替他们把咒灵祓除了。”
咒术届最缺的不是顶尖战力，而是能处理大部分问题的中坚力量，与其让学生们冒着生命求一个爆种突破，不如增加人身保护，安全读完高专且天赋不错的话至少也是个二级咒术师。
等他们再长大一些积累更多的经验，咒术届或许又会多一名一级咒术师。
“人类又不是马上就要被咒灵灭绝了，多给孩子们一些成长的时间也无妨。”
抱着这样的想法，无论夜蛾正道怎么骂阳子都不改，来到这个世界依然是维持着之前的做法，尽量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
禅院真希手里的蛋糕只看包装就知道是非常难买的限定款，阳子感谢他们的心意，但是，“谢谢，但我不喜欢吃甜食。”
排了三个小时才买到的禅院真希很像把蛋糕拍到她脸上，这种时候了好歹读下空气吧，而且你不是总去甜品店吗，不爱吃甜食去里面凑什么热闹。
禅院真希在心里吐槽了很多，但表现在行动上只是默默地又将蛋糕放了回去。
她不是一个喜欢忍耐的人，但是愿意为了这个人忍一下。
高专学生有基础补贴，但额外津贴和任务数挂钩，没有任务就没有钱，而四级咒术师基本上接不到什么任务，哪怕她的实力不止四级，这对脱离家族又需要咒具的禅院真希来说并不友好。
要强的少女不愿把自己的困境说出来，但有人察觉到了。
阳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求和禅院真希一起执行任务，反正她也需要有人陪同，咒术师本来就人手短缺，充分展现自身强大的她根本不缺任务，连带着禅院真希的奖金也跟着暴涨。
说实话禅院真希很难想象一个把ky写在脸上的人会如此小心地照顾她的心情，但阳子确实是这样做了，有这么一份情谊在，她觉得只要对方不突然叛逃，无论干什么她都能装作没看到。
阳子抬手向四人组显示自己手上的东西，虽然没法吃蛋糕，但他们可以一起吃别的，。
“校长室旁边的杂物间里有烤肉架，熊猫有钥匙。”
突然被cue的熊猫：“你怎么知道有。”
乙骨忧太：“有什么，烤肉架还是钥匙？”
熊猫：“都有，但是正道他禁止在学校里用。”
阳子：“没关系，只是会被骂而已。”
夜蛾正道发现校内的烧烤痕迹后果不其然骂了他们一顿，他痛心疾首道：“到底是谁把熊猫教坏了！”
狗卷棘：“木鱼花。”
乙骨忧太：“真是对不起。”
禅院真希：“就当是我吧。”
一年生在面对校长狂风暴雨的时候，真正的罪魁祸首正在位于六本木的高级公寓里欣赏东京夜景。
这是五条悟的临时住所之一。
第89章 期待
有关□□本身信息的资料已经调查完毕, 五条悟想要把资料给阳子，但是时间等多方面因素他不方便回高专，只好选择约在公寓里见面。
上面的烂橘子们过于烦人导致男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比约定晚了一个小时，没有时间观念的五条悟为此稍微愧疚了一分钟。
他本以为会在一楼的大厅里看到阳子等待许久而不耐烦的脸, 但出却并没有看到人, 联络之后被告知人已经在公寓里等着了。
看着毫无局促感的少女, 五条悟挑眉, “我应该只有一把备用钥匙在伊地知那里。”
他为了方便伊地知处理杂事而将公寓的备用钥匙给了对方，但现在辅助监督不在东京，想来少女开门的钥匙必然不是来自伊地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