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翻完了十年前自己单独发疯的倒追记录，并提取了中心思想：一个女追男失败的故事。
“在这个过程中，女主角从青涩到成熟慢慢找到自己......”
音响电流兹拉，被处理过的音频突然变成了程可柠的原声，同一时刻，大屏幕上的【Venus】卡牌自动翻页，赫然呈现出【程可柠】三个字。
“我靠，Venus竟然是程可柠！”
“我记得她不是只会拍狗血剧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厉害什么啊，你们不觉得这剧情很熟悉吗？”
“......所以明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真的倒追于嘉礼十几年？？”
节目组那边迅速调整BUG，主持人在场上连连抱歉，却已经于事无补。
流程还要继续下去，但就这样突然实名，显然已经脱离了最开始匿名比赛的初衷。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相比于程可柠的作品本身，大家的关注点已经全部到了这则短剧的原型身上。
“Venus小姐拍摄手法高超，但剧情过于寡淡，内核不足，很抱歉这票我不能投给你。”
混乱之中，第一个评委率先做出评价，而有了第一个，就有后面的第二第三个。
各个评委接连跟着按下否定键，程可柠狠狠皱眉。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转过头，邻座的徐薇得意地挺直了腰背。
这事儿可能根本不是意外。
程可柠暗自握紧双拳，程雨婕甜美的本文由暗号峮整理以乌二儿漆雾儿爸依声音也跟着响起：“嘉礼哥，你们幕后突然出这事儿，我这做妹妹的，怎么评价都是不对了。”
女声温婉带着俏皮，看似灵活地化解了刚刚的乌龙，实则内涵程可柠这最后的实名多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内幕。
“是啊，别人都匿名投票，现在就她突然实名，难不成是她买通了幕后，这样大家都会顾及她的身份投她了。”
“亏我前段时间还那么真心实意地支持Venus，没想到她竟然搞这种小动作！”
“我早就听说她和明家是利益联姻，明家根本不care她，当时发的微博也没见明氏CEO回应，现在还故意实名蹭热度。”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场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主持人压不住，但还是维持着良好的专业素养接着往下走流程。
不出意外，现场观众投票环节，Venus的票数成了垫底，算上之前几轮比赛的加权分只能得亚军，徐薇似乎早料到这结果趾高气昂地站起来对着镜头挥手。
“下面有请冠军，南华影视徐薇发表.......”
“等等。”程可柠突然按开自己身上的话筒。
主持人一惊连忙示意后台话筒，可不知怎么搞的，音响话筒的负责人好像完全没听见，就这样任由程可柠站起来走上台。
直播紧急切断。
程可柠看向大屏幕上的投票数据：“我不信这个投票结果。”
一语出，全场哗然。
主持人汗流浃背：“程小姐，这个结果是刚刚投票出来......”
“是吗？”程可柠反问，“你们敢打开直播，看场外观众的实时投票吗？”
总决赛的加权得分虽然评委和现场观众的最终投票占大头，但场外直播也开了实时投票，即从直播开始，场外观众便可实时给五位选手投票。
但以防恶意刷票，场外观众的票数取其1%计算。
“明明在海选的时候就写好的规则，为什么现在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
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程可柠反而冷静异常，她的一连串反问怼的主持人哑口无言。
“你们在心虚什么。”
“打开直播。”于嘉礼沉声开口。
他也是评委席上，唯一一个给程可柠投票的人。
大家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节目组幕后的人很明显不想听他的，但那边的工作人员却非常迅速地再次接通了直播。
可实时票数却因为刚刚的一连串操作清空为零。
程可柠脸色一白。
主持人赶紧抢道：“屏幕前的观众朋友实在抱歉，刚刚系统故障紧急抢修，为弥补大家等待时间及实时投票数据丢失节目组特设抽奖，本节目由.......”
主持人紧急拉出各赞助商将话题扯成一场失误。
这时候谁先抢到话语先机就是胜利，毕竟后面的一切重播都可以二次剪辑，程可柠现在的行为简直是完美的输不起素材。
“你们说的实时投票结果是这个吗？”
就在此时，观众席背后的大门被一列保镖暴力踹开。
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懒散地迈动长腿，他单手朝后打了个响指。
只见赫然写着Venus票数的大屏幕被人黑成一片乱码，然后很快地重现了直播被掐前的最后一段实时投票数据。
“是Vuclan！”
“明氏CEO竟然来了！”
“他果然比网传的高糊照片帅好多啊啊啊！”
程可柠愣愣地站在台上看着明炽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
守在旁边的媒体跟疯了般一拥而上。
这时候谁还关注这场比赛的最终胜利者是谁？
“明总，听说您和程小姐是协议婚姻这是真的吗？”
“明总，您知道程小姐倒追了南华影视的于总十几年最后无果这件事吗？”
“明总，您和程小姐是否是纯粹的利益交换？”
“明总，您对程小姐心里还爱着别人但和您结婚这件事怎么看？”
“明总，您不出资赞助程小姐的项目，是否是因为您对程小姐毫无感情。”
........
一连串尖锐的质问铺天盖地地砸来，无数闪光灯几乎要将程可柠淹没。
她手足无措地后退一步，却被男人揽住腰身。
明炽忽地挑起她的下颚，在她放大的瞳孔中俯身吻上她的唇。
轰的一声，耳边好像炸开一朵烟花。
浓烈的柠檬香将她完全裹挟，男人霸道的唇舌并非浅尝辄止。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不算有章法的撬开她的齿缝。
程可柠被吻到浑身发软，不由得整个人完全倒在他怀中。
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夺走的空气稀薄到令人窒息。
程可柠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时，他终于松开她。
二人纠缠的唇齿间拉出暧.昧的银丝，程可柠虚撑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无力的双腿只能勉强靠着他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明炽顺势搂着她，缓缓抬起那双狭长的双眸。
年轻男子不输于娱乐圈任何明星的俊颜在这一刻成为百万直播中的聚焦点。
程可柠失神着分不清是谁的心跳震耳欲聋，竟然将摄像机不间断咔嚓咔嚓的声音完全淹没。
直到男人胸腔震动，她听见他说——
“这是我的回答。”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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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是不是不会接吻？”◎
男人的声音抵着程可柠唇边的耳麦放大扩音。
周围无数人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摄像机快门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外面的直播弹幕迅速被尖叫疯狂刷屏。
这简直是一种平静可又极度嚣张的语气。
如此云淡风轻地宣誓主权，轻飘飘地化解了所有尖锐的质疑。
明炽微微侧身将怀中的程可柠挡在刺眼闪烁的闪光灯后。
他似笑非笑地扬起下颚, 目光穿过人群和站在评委席间怒目而视的于嘉礼隔空对望。
那是绝对不加掩饰的张扬挑衅。
敏锐的各家媒体怎么会捕捉不到这些细节？
当下便将矛头从程可柠身上转到了明炽和于嘉礼之间。
“于总, 请问您对程小姐是怎样的感情？”
“于总, 请问您是刚刚程小姐的短剧中男主角的原型吗？”
“于总, 请问您怎么看待程小姐嫁给明氏集团这件事？”
“于总, 听说您是于家私生子，这些年都是程小姐陪您打拼是吗？”
......
于嘉礼脸上寒气越来越重，他一把夺过评委席上的固定话筒，沉声：“比赛继续, 保安来把无关闲杂人员请出去！”
语落, 现场一片混乱。
得到指令的安保人员从四面安全通道出来拉扯着举着摄像机步步紧逼的记者。
观众席惊呼连连，有了保安的介入一群记者全被拦到了场外。
赛场很快恢复秩序。
主持人擦了擦冷汗看着大屏幕上刚刚被人黑上去的场外直播实时投票, 绕是经历过再多救场也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往下继续走流程。
“刚刚直播出现了一些小插曲......感谢明氏集团CEO为我们提供场外支持请出专业技术人员恢复场外票数，下面我们进行最后的加权计分环节......”
强制性干扰赛程被扭转成场外技术支持，台上站着刚刚被叫上来准备领奖的徐薇，而后面的滚动屏却硬生生往前调了一个阶段。
明炽半揽着程可柠没有半点下场的意思。
他刚刚带来的保镖们完全无视场内的安保团队, 在强势霸道地闯进主会场的同时, 便另有几队径直到了控制台和转播台, 俨然一副监视的架势。
可笑的是，这里明明是南华的主场，却没有一个南华高层敢出面对线。
明炽这个名字或许在国内对普通人来说很陌生，但东南亚起家的Vuclan当年呼风唤雨的程度却是现在提名就能让人退避三舍的存在。
即便他如今回国继承明氏, 但道上仍然有他雷霆手段的传说, 而当下便是最好的证明。
明炽搂在她肩上的手掌抬起来摩挲她的侧脸, 俯身声线宠溺：“柠柠, 还需不需要再进行一次场内投票？”
他的声音不大，但透过程可柠唇边的耳麦刚好可以清晰地传到所有人耳中。
程可柠这时候才慢慢回过神，她撞进男人碎满温柔的瞳底：“......不用。”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的重新积分结果出现，哪怕场外实时投票只占总票数的1%，但也能完全碾压场内观众和评委席刻意引导的最低票数。
Venus成为今晚当之无愧的冠军。
主持人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管之前受了高层的什么指令，在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他只想赶紧念完下班：“我宣布，本次创投会比赛中的冠军是Venus程小姐！”
这一系列过程发生地太快，场内从零星点点到响起劈里啪啦的掌声。
主持人已经不知道擦了今晚的第几次冷汗，勉强笑着道：“下面有请南华影视的于总为程小姐颁奖，程小姐可以发表您的获奖感言了。”
聚光灯拢成一束落在程可柠身上，立式话筒由工作人员拉到她的跟前。
明炽松开她习惯性往后退进黑暗里，女人却回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站在光束下方。
他既然不远千里跑过来演戏，她当然也不会辜负他这一番苦心。
更何况今晚的总决赛实在惹怒了她。
于嘉礼拿起奖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三人无声对立。
程可柠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别在耳根的麦，面上含着几分委屈：“老公，我觉得这个冠军不要也罢。”
女人的语气半嗔半怪，明炽亦很配合宠溺地搂住她的细腰，抬眸蓄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和不屑：“那我们就不要。”
全场又是一大片倒吸凉气。
顽强抵抗着没有被保安团队赶出去的媒体在台下360°疯狂拍摄。
于嘉礼站在他们面前拿着奖杯面色铁青。
刚被赶下台的徐薇，今晚一切主导人之一的赵阳，以及站在没有聚光灯照耀黑暗中的程雨婕，皆气到完全扭曲。
程雨婕顾及着周围的媒体暂且还能维持演员的良好修养没有变脸，实则看着台上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的程可柠牙根都快要咬碎。
于嘉礼今晚为什么要帮她，他以前不是最看不上她的片子的吗？
还有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明炽来坏她好事！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这个男人为什么永远都在程可柠身边阴魂不散？！
所有人心思各异。
最为难的还是主持人，他心如死灰地笑着：“Venus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哈哈哈......本次短剧比赛冠军将获得由南华影视赞助的一百万扶持基金......”
“我老公又不缺这点钱。”程可柠满脸落寞。
负责直播转播的工作人员特地给了她全身特写，程可柠挤出的几滴晶莹泪光清晰无比地转播到了几百万人的屏幕前。
“贵公司开创业内创投会形式先例本来以为是一场真正公平公正的大胆创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程可柠接住于嘉礼手里的奖杯砰的一声扔回旁边礼仪小姐的托盘里面，同时拉起明炽的手就往台下跑。
“Venus小姐......”
“程小姐.......”
“拦住他们——”
......
这简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闹剧。
百万直播的比赛镜头前，冠军就这样羞辱性地发表了一堆引人遐想的言论，而后拉着她老公跑了？？
短短几十分钟舆论风向骤变，那还没带起来的谣言节奏不攻自破。
人家哪里是故意匿名趁热度的样子？
老公都亲自过来宣誓主权了又哪里是传闻中表面夫妻实则不和？
程可柠拉着明炽一路狂奔，凌冽的风化作呼啸的背景乐模糊了耳边的喧嚣。
被赶到场外的媒体再次拥堵上去。
可谁又闯得了明炽的场子？
层层保镖如一面面铜墙铁壁围堵护航，无一人能进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像他们私逃的闪烁星暮。
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引擎驱动，嗖的一声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中。
而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场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
当事人离开，可主办方还在。
媒体们再次转变方向朝主会场于嘉礼等人蜂拥而上。
向瑶被人群挤出来踉跄几步，看着早就消失无踪的车影喃喃了声：“乖乖.......”
柠姐的豪门剧本还是写保守了。
.......
决赛现场离名都公馆不超过二十公里。
迈巴赫一路狂飙，窗外的光影迅速后退成一片片残影，十几分钟便到了家里的地下停车库。
程可柠的脑子还留在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