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还都是他的女儿了，萧家旁系不知要怎么议论他这个家主的无能呢，他都无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行了啊，父亲，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萧家没出过，到你这一代出了不是刚好瞧个新鲜？”既然都要撕破脸了，萧弄音也不留余地了。
她这个人一向如此，人敬一尺，她还一丈；人若是要欺到她头上，她怕是要去坟头蹦迪。
萧弄音与萧家家主，说是说血缘关系，但她这身份原就是她让系统创造出来的，萧家之所以承认她，看中的也是她与祁步青的关系。
否则一个投奔他们的孤女，为了名声，他们都不可能让进门，怕是无声无息地就解决了。
她早打听过萧家的为人规矩了，因此讨要的才是这么一个身份。
各取所需就是了，干嘛非得做出一副她欠了萧家账的样子？
若真有萧家女儿是这样的身世，流离在外，也该是萧家亏欠了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才对。刚见面就往宫里送，送完还要当傀儡使，这是萧家的女儿，还是萧家的奴隶？
萧弄音不吃这一套：“我与大哥已经商议好了，你就别掺和了。你是萧家家主，但如今萧家参政的可是大哥。”
萧家家主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拿手指指着她，半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
“父亲。”萧沉璧回来就见了这副情景，萧家家主怒气冲天地站着，萧弄音旁若无人地向自己手臂的伤口吹气缓解疼痛。
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有些无奈地道：“儿不是与您说了吗，贵妃娘娘不同其他妹妹，比起慕婉还更胜一筹。”
“是啊，你说了，他还来自讨没趣了。”萧弄音把他未尽之意说出了口。
萧家家主看看她，又看了一眼萧沉璧，怒而拂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等会儿再更一章，我还差字数qaq
入v三章也没得存稿，我枯了
第31章 人在哪
萧沉璧今日当值, 事务繁杂，听说萧弄音出宫回萧家，就一直在紧赶慢赶地处事。
好不容易都交代完了, 回了家就听说萧弄音重伤。
出个宫还能重伤的？
等他匆匆赶到, 看清真实情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重伤是假的，就发现这个宫里的小祖宗和父亲杠上里。
虽然萧弄音说的话是没错, 但是扎心啊, 他父亲作为萧家家主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突然被这么扎心，能受得了吗？
萧弄音还往要害扎，作为萧家家主却没有官位, 让萧沉璧做了这个吏部侍郎，原因就是太后制衡。
这一届萧家家主也是萧家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辞去官职的, 从前萧家的地位，即便皇室不愿用，也需要给家主一个高位无权的官职。
虽然家主辞去官职是个明智之举, 让萧沉璧如今有了吏部侍郎这个肥缺, 但是旁系不免还是要说闲话的。
然后教训萧弄音，反倒是被怼了，萧沉璧都不知该怎么劝父亲别生气了。
“到底是父亲。”萧沉璧劝了一句，见萧弄音轻飘飘的眼神已经落到自己身上了，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萧弄音看着也不是个会听的。
“卷宗前些日子已经到京了，但是各地卷宗的写法不统一, 对着数字一桩桩查，想要很快核算出个结果，几乎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说谁与兴海帮有勾结，我粗粗排查过一遍了，没见谁有嫌疑。”
他说起正事，萧弄音便也坐直了：“那你们目前得出了什么成果没有，总不会叫我出宫就是为了说这话，让我安个心吧？”
那她可能要口吐芬芳了。
她可不觉得没有吏部的人与兴海帮勾结，兴海帮还能在失踪人口数量上做手脚——他们难道是一个省县一个省县地改大数据的不成？
萧沉璧查不出来，要不然就说明人家藏得深他没抓住，要不然就说明他无能。
无论是哪一件，都没法让萧弄音觉得开心，特别是在萧沉璧特意把自己叫出来了的情况下。
“叫你出宫，是父亲的意思。我上次向他转述了你的话，让父亲颇为不满。他想见你一面，教育你一番。”
萧沉璧见她脸一沉，又开口道：“不过我这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
这话成功阻止了萧弄音的骂声，她扬扬下巴示意萧沉璧继续说。
“吏部正在处理的卷宗没法总结出结果，但是我自己抽调了沿边城镇的汇报。人口失踪的案件一直处于搁置没有处理的状态，但是最后汇报上来的人口，又与前一年度相差不多。”
萧沉璧也颇为困惑这一点，他们吏部从前看不到这些卷宗，对比的只有数据，数据上没有出大问题，他们也就一直不知，原来人口在被输送至草原。
毕竟具体的案子，还是地方官府在管着，根本不是他们的活。
“所以我才说，你们吏部肯定是有人被兴海帮买通了，勾结在一块改了数据。”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一点，萧弄音正想催催萧沉璧在这一点上下功夫，就被萧沉璧给否认了。
“不，那几个城镇不可能。”他说得颇为肯定：“那几个城镇是专门给赵将军麾下部队输送粮草的，早就为了方便管理，划在了赵将军的名下。他提交的数据都是军马送回，直接到我这的，你若非说是吏部有人更改数据，那他的数据只有我能改。”
“赵将军？”萧弄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馨昭容的父亲？”
萧沉璧点头：“赵家人可是大梁国的老牌主战派了，赵将军妻子的死和草原似乎就有些关系，赵将军总不可能与草原买卖人口有关吧。”
“你说错了一点，赵将军妻子的死是与兴海帮脱不了干系，和草原那边倒是还弄不明白是否相干。”
“有什么区别吗？既然是往草原输送人口，肯定就有草原人勾结其中。”萧沉璧不太喜欢旁人反驳自己已经确定的事，萧弄音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算算时间，馨昭容丧母的时候，自己还和布哈斯赫在草原上。
那时她就已经发现草原有中原人口贩卖作奴隶的现象了，连布哈斯赫的母亲也是个中原人。
但应该并不是大范围的人口贩卖，至少在萧弄音到过的几个部落中，没有看到特别多的中原人。
如果真的是她统计的那么庞大的数字，这些中原人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不作为各部落的奴隶，难道还用草原上原本就不多的食物养着吗？
这种蠢事，应该不会有人干的出来。
所以萧弄音得出的结论就是，人口买卖是愈演愈烈的，直到她调查出数据时，数字才增长到了令人惊悚的地步。
“那几个城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呢？”距离边境不远，人口贩卖也更加方便，对于兴海帮的人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那里，几乎没有人是下落不明的。”结果萧沉璧告知她的答案，完全与她想的相反。
“无论是生是死，那几个城镇下的批注基本都有注明，不像别的城镇，失踪案的卷宗是搁置了的。”
他话音刚落，萧弄音就皱着眉道：“不可能，越靠近边境，他们行走起来的风险就越小。就说我原先住着的边境小镇地下吧，那里有着你完全想象不出的，四通八达到各处的地道。甚至你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那里管理混乱，兴海帮的人能够弄出这种通道，倒是不奇怪。
同为边境城，萧弄音不信赵将军统领下的几处城镇就没有这种地道了，如果有，兴海帮的人何必舍近求远，不拐带当地的人呢？
“会不会是，他们知道赵将军不好惹？我看赵将军抓住过不少走私禁品的商队，大约即便有这种地道，也被赵将军给填了吧。”
禁品都没有被放出草原，人自然是不会被放出草原了。
然而萧弄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那些地道根本不是可以轻松填掉的，赵将军要是用军队闹了大动静填地道，不可能不惊动朝廷，但是这种事并没有发生。
况且赵将军要是真有这么大的能量，闹得兴海帮生意都断了，早就该被兴海帮针对了。
萧沉璧不了解兴海帮，但萧弄音却是已经了解过了。
不夸张地说，如果兴海帮的这些人真想针对某一个人，刺杀下毒陷阱，根本不会吝啬手段。
赵将军还是经常需要上战场的将士，他们想要对付他，甚至能伪装成草原军队，直接除掉他。
“你不信，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你，反正我已派出人调查了。”
萧沉璧见她一副不信的样子，没有继续提出猜测，而是道：“你倒不如直接向馨昭容问问，她在那里那么长时间，知道的事肯定比我现在再派人匆匆调查简单。”
这个念头不是没有出现在萧弄音脑海中，但是她前些日子才被馨昭容身边那个女官警告过，少与馨昭容亲近，更要少拿这种危险的事去打扰馨昭容。
她当时还答应的好好的，还特意嘱咐人家要是不想参与进来，连家书也停了最好。
然后这些天，馨昭容一直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没有与馨昭容联系。
也不知道那个女官是使了什么手段，哪怕熙公主落水，馨昭容也没有出现。
原本以馨昭容疼熙公主的性子，早就该上蹦下跳地找蔷蕊算账了才对。
萧弄音灵光一现，刚好就借这个由头，去瞧瞧馨昭容那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有机会便问几句。
打听打听消息，不让馨昭容参与进来不就行了。
这桩事差不多想出了办法，她也松缓了口气，又嘱咐了萧沉璧一件事：“你吏部还是好好排查吧，我依然觉得你们那有内鬼。”
萧沉璧答应了下来，看着她的手臂上的伤，忽然道：“说真的，你若是没点真本事，就在宫里好好当个花瓶贵妃，听萧家的话，就不会输。”
“你倒是有自信，听萧家的话就不会输了？你能保证？”萧弄音不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嗤笑一声。
“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出宫一趟都能伤成这样，还能指望你做更多事吗？你脑子是转的快，但是身手跟不上，一样是玩命的行为。”
“若是听萧家的话，至少有错处，萧家会帮你分担一半，你已是贵妃，萧家不可能放弃你。萧家后院各位妹妹都没你这项优势，你倒不知珍惜。”萧沉璧语气淡漠地充当着说客，偏偏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但萧弄音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你什么意思？萧家后院的庶女，难不成还会被萧家放弃的吗？”?轻.?吻?恋?.芯?
“大家族都是如此，有什么好惊讶的。旁支的女子和父亲所出的女儿，萧家给她们提供了机会成长学习，若是没有出息，自然就会被萧家放弃。”
萧沉璧一细想她从边境来，便又向她多说了一句：“世家子女，得了家族的供养，就承了家族的责任，你只是个意外罢了。”
“那像萧惠艺这种，被樊明川拒婚了的会怎么样？”
萧沉璧有些吃惊：“父亲还想让庶女与樊明川通姻？那家伙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把心拴住？”
家族中的事，萧沉璧不参与，也没有心力参与，哪怕是萧惠艺这个名字，他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我不太过问这种事。但按以往的例子来看，如果在外都传出消息了，又被樊明川给拒了，大约不是赶紧配了人家做继室妾室，就是发配到不知道哪里的农庄去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萧弄音听着却不可置信：“与樊明川传出消息的都几十个了，便是外面传一传又能如何？你们竟然就这么处理？”
“大惊小怪。”萧沉璧自小接受的教训就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你是幸运，萧家家规严出了名，容不得半点错失，不能坏了名声，这是萧家立足大梁国几百年的根源。”
“但按你的说法，这不是家主要求的吗？”
“如果是父亲要求的，她却没能与樊明川成一段姻缘，那也只能说她无用。”
“行，你们挺狠。”萧弄音是听明白了，想来先前拦着不让樊明川见人，多半是因为人已经送走了，根本见不到。
只是不知是送去嫁人还是送去庄子了。
萧弄音又打听了几句，萧沉璧却是真不知道，她只好放弃。
然后她拒绝了后来的大夫看诊，也拒绝了萧沉璧搀扶的帮助，自己慢慢挪着上了马车，告诉樊明川的车夫：“跟你们侯爷说一声，人怕是不在萧家了，具体在哪儿，我回宫问问慕婉，再告知他。”
萧慕婉从前也是萧家庶女，对这种事应该比较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了，三章今天是码不出来了，再码我都要傻了，明天两章吧qaq
码字可太难了，嘤
第32章 怪病
萧弄音回宫先换了套衣服, 准备让徐厨子给自己把手臂再稍处理一下，就不用通过太医，被太后知道了。
“不是我说你, 自从你进宫, 就大灾小祸不断的，从前咱们被追杀的时候, 也没让你被伤着, 如今出个宫溜达一圈，竟然都能把手摔成这样。”
徐厨子埋怨着她，萧弄音就嗯嗯啊啊地应下了。
从前被追杀提着颗心，万事都注意着, 她现在是有些太松懈了。
“馨昭容那，这几天出了什么事没？”
“没呢，她那最近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 我还奇着呢，她不是见天的醉酒就会闹出些花样吗，如今安静了反倒没乐子了。”
“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进宫以来就没见馨昭容那的闹剧消停过, 如果真的安静下来, 可就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她这么想着一抽手就准备去看看，但是徐厨子正替她仔细上药呢，沾着药膏的指甲顿时划在了她破损的伤口上，让她一叠声地喊疼。
“知道疼往后就注意着些，不小心摔了就算了，如今给你上个药也咋咋呼呼的。”
话虽如此, 徐厨子的手脚也放轻了些：“你今日还要出门？我可都把肉剁好了，红烧肉你不吃了？”
“去馨昭容那里看看，大约还要往慕婉那里去一趟。不过我又不在她们那里留着吃饭，你等着我回来跟你一块儿吃啊，可别全贪了。”
差不多收拾好了妆容，萧弄音套了件宽松的衣服虚虚掩盖住伤口，就叫了轿子往馨昭容的宫里去了。
馨昭容的宫室门窗都闭着，院外本该守着的侍卫也不在。
萧弄音站在她院落的门外，略一思索还是没有一脚把门给踹开，艰难地抬手抓着门环叩了叩。
“萧贵妃？”上次见过的女官来开了门，见到她颇有些惊讶，旋即又皱起了眉：“我不是让你少来寻我家娘娘吗？”
她说着就要把门给重新关上，萧弄音连忙插了一脚，卡住了门。
“本宫关心关心馨昭容啊，你这怎么看门的侍卫都没了？”
“贵妃娘娘是来者不善吧。不过我家娘娘宫里的事轮不到萧贵妃管吧？”
“本宫就喜欢多管闲事，你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