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路过路边的车时特意从车玻璃上看了眼自己今天的装扮。黑色T搭配古银配饰，一条黑色的工装裤，看着是很随性，但从姜颂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难道在暗讽他？
许恒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和你一样，应该穿的正式一点？”
姜颂看他一眼，微笑回答：“没有啊，怎么穿搭是你的个人喜好。”
许恒解释：“我这人比较随性，不喜欢那身束缚着我的西装革履，每次穿上那身衣服我都觉得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但我又很喜欢的这个职业，所以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
姜颂点点头表示了解：“这个看得出来。”
这次论坛只邀请了五十多个人，都是业内的一些名人，姜颂进会场前就看到展示栏里的名字有好几个她熟悉的前辈。
会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在论坛开之前相互交流寒暄。
姜颂往前走着被许恒拉住。
“别坐那么靠前，容易和上面的人对视，搞不好还要被提问。”
“不会吧。”姜颂有点不太相信，但差生基因还是让她跟着许恒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许恒的知名度还是有的即使是坐在后面还是有不少人过来主动和他打着招呼，顺便以一种疑问的眼神看向旁边坐着的姜颂。
许恒介绍姜颂是他的朋友，顺便向姜颂这些人都是谁，方便姜颂认识。
其实许恒在与人交谈的时候会正经很多，言谈举止中都在不经意间透露着他的涵养。
姜颂算是对许恒又多了些改观。
到了论坛开始的时间，大家开始就座，姜颂自己带了笔记本就没用举办方提前给准备的纸和笔。
许恒看到姜颂花里胡哨富有少女感的笔记本后挑了下眉。
姜颂：“差生文具多，不懂？”
许恒点着头边笑边说：“懂。”
姜颂听着主持人介绍今天的嘉宾，伸长脖子看了看第一排坐着的专家们，都是后脑勺也看不到脸。
收回目光时姜颂依稀间好像看到前面最边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明明前面那么多人，那么多的背影。又有那么多穿黑色西装的人。
但姜颂好像就有一种魔力，可以一眼认出陆淮琛，无论相隔多远。
自上次在薛绍的生日宴上遇到陆淮琛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过联系，她没主动说过话，陆淮琛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还以为陆淮琛早就回去了，没想到陆淮琛居然还在这里。
仿佛是感受到身后有视线在注视着他，陆淮琛有所感应般地回过了头。
看到陆淮琛回头的瞬间，姜颂立马低下了头，掩耳盗铃般地用手掌大的本子挡住了自己。
第18章
论坛时间很长，上半场都是学者们在讲一些现状及成果，与姜颂关系并不密切。下半场是一些著名的律所代表来讲一些经验，还有一些典型的案例，姜颂可以学习一下。
上半场姜颂几乎是走神地听着上面学者的讲授内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前面坐着的陆淮琛。
也不知道陆淮琛看到她没有。
姜颂现在也很矛盾，既想让陆淮琛看到她，又不想让他看到。
明明在陆淮琛喝醉后两个人关系应该更近一步才对，结果非但没有，反而还又疏远了一些。
她不知道陆淮琛第二天记不得他说过的话，也不知道陆淮琛有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一种不尴不尬的相处氛围，就很奇怪。
走神间姜颂手里一空，笔记本被许恒抽出来拿到他的手中。
许恒里外翻了翻姜颂的笔记本，啧了一声。
姜颂用不悦的眼神偏过头去看他。
许恒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压着声音道：“你这本子还真是个装饰，一个字都没有。”
姜颂从许恒手里把笔记本抽出来，展开第一页上面的名字反驳：“怎么没有。有二个字。”
“行。”许恒一笑，拿起笔在自己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展示道：“和你一样了，也算没白来一趟。起码写了点东西。”
“谁和你一样。”姜颂果断反驳，“我一会儿就记。”
论坛上半场结束后中间是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许恒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身后敲敲姜颂的桌子：“走，带你去认识认识人。”
姜颂二话不说站起来跟上去。
许恒完完全全就是社牛，不管是谁他都能说上话，而且还能够侃侃而谈。
姜颂听着许恒的交谈，基本可以判定出，许恒要办律所的想法已经完成。
和她见面时所说的合作，可以说是一个客套话。
又交谈完一个人后许恒给了姜颂一个眼神。
姜颂立马会意，拿出手机来恭恭敬敬地开口：“陈老师，可以加您一个微信吗？”
管对方是不是真的乐意给，反正有许恒在旁边，这个面子怎么都得给一下。
一会儿的功夫姜颂就加了许多她一直想认识但没机会认识的人物。姜颂边走边低头给大佬们改着备注，许恒停下脚步拉住姜颂，扬了下下巴介绍着不远处的人：“这个，香大的教授，你如果想要开工作室，可以从刚毕业或者还没毕业的学生这里入手，经济实惠，最佳选择。”
这个方法姜颂之前也有想过，但是她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怕清澈的大学生们都不愿意来。搞不好还以为她是骗子。
“你可以在刚开始阶段找一些即将毕业的学生，先帮着你把资料准备齐全，做一些前期宣传，为你后期的工作做一个铺垫。你给他们开个实习证明，他们不要工资都可以。”
姜颂听着许恒的话，默默地给他竖起了拇指，难得的玩笑道：“要不你赚钱呢，真有你的。”
“我当你是在夸我了。”许恒带着姜颂走过去，“你努努力说不定可以让白教授给你做一个中间人，介绍学生给你。”
姜颂点着头：“那我努力。”
不过这个教授看着有点眼熟。
许恒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就是香大的？”
姜颂点头，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陆淮琛大学时的任课老师吗？当初她还陪着陆淮琛上了好多次课，那个老师甚至记住了她的名字。
许恒带着姜颂给白教授认识，间接的了解目前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就业的情况。对于研究生还好一些，对于本科生来说就业确实相对有些困难。
姜颂心里有了点底，她可以初步在刚毕业的大学生里选择一些人。
白教授说着话，看着姜颂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姜颂硬着头皮点头，怕什么来什么。
“我上学的时候上过您的课。”
“我的课吗？”白教授又看看姜颂，仔细回忆：“我没有选修课，你看着好像也不是我带过的学生——”
“我想起来了。你是淮琛的女朋友。”
姜颂笑容一僵。
许恒的视线落在姜颂的身上。
“淮琛，你来。”白教授招着手，在陆淮琛快要过来时他才注意到陆淮琛和姜颂脸上的表情。
白教授一拍脑门，懊恼道：“你瞧瞧，我都忘记了，你们两个人都分手了。我刚才还想着你们两个人怎么没一起过来。不好意思啊，小姜。”
姜颂摇摇头，看了眼走过来的陆淮琛，开口：“没关系的白教授。”
白教授看看姜颂一旁的许恒，问道：“不好意思啊小许，我不知道小姜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姜颂澄清的很快，生怕白教授误会，“他是，我朋友。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这样啊。”白教授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怎么感觉他今天总是说错话。
许恒笑着，接过姜颂刚才的话：“虽然不是，但是快了。”
姜颂瞪了眼许恒，仿佛在说：你在放什么厥词。
许恒对着姜颂挑了下眉，像个花心的富二代。
姜颂下意识地看向陆淮琛，只看到陆淮琛的视线很短暂的在她和许恒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移开了眼。
表情很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下半场的论坛开始，姜颂和许恒回到原本的位置。
姜颂几次看向陆淮琛，都没能等到他回头。
许恒对论坛讲的没什么兴趣，反而对姜颂的八卦挺感兴趣。
“那个人是你前男友啊？是挺帅的，不过好像没我帅啊。”
姜颂看他一眼：“你对自己有点误解。”
许恒拿起手机当作镜子照了照：“难道不是吗？你难道觉得我不帅？”
姜颂吐了口气，放下笔，比了个嘘的手势，让许恒闭嘴。
一场论坛结束已经临近中午，姜颂收拾东西：“谢谢你今天的邀请，一会儿你打车回去，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不是吧你，用完我就不管我了？”许恒跟在姜颂的身后一同从会场出去，“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吃个饭吗？”
姜颂：“改天。”
许恒：“不行。”
“姜颂。”
姜颂听着声音停下脚步回头。
陆淮琛走了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你的鞋还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来拿？”
第19章
姜颂跟在陆淮琛的身后，从会场场馆内出来。
“开车了吗？”陆淮琛问。
姜颂点点头，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陆淮琛。
陆淮琛自觉接过车钥匙，跟着姜颂去停车场。
两人之间无形中的默契又一下子拉回到了从前。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只要两人开车出去，总是陆淮琛开车，姜颂后来索性就把车钥匙给了陆淮琛。
两人穿过马路，陆淮琛习惯性地走在外侧。
“笑什么？”陆淮琛问。
姜颂抬头去看他：“你都没看我，你怎么就知道我笑啦？”
陆淮琛停下脚步，偏过头去看姜颂，等着她的回答。
依旧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姜颂收不住笑意，打趣道：“你吃醋就吃醋嘛，干嘛还扯还鞋的烂借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刚分手在分东西算账一样。”
话说出口，姜颂开始后悔。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扯分手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淮琛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漠道：“鞋带了。”
“你居然真的带了！”姜颂顺着陆淮琛的话换话题，“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什么时候回去，和你拿不就好了。”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回来会遇到我？”
陆淮琛没回答，进了停车场后问：“车在哪？”
时隔多年，再次一同坐在车里姜颂很难不去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驾照是两人一起考的，姜颂当时在追求陆淮琛，知道他还没考驾照后就偷偷给他报了名。
目的也简单，就是为了能和陆淮琛单独相处。
结果她科二就卡住了，陆淮琛一路畅通的拿到驾照。
然后姜颂就不讲理地缠着陆淮琛让他陪自己练车。
就是那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她能感受到陆淮琛是对她有好感的，但偏偏陆淮琛就是不先开口。
她先开口了，陆淮琛又不答应。
那个时候姜颂一度认为陆淮琛是个渣男，一直在吊着她，甚至还想过陆淮琛是不是在脚踏两只船。
于是姜颂中间放弃了一段时间，原本想看看陆淮琛的反应，结果什么都没等到。
赵毅然当时说，他们两个人要是能在一起他倒立洗头。
到最后还是姜颂没能沉得住气，就算是个渣男她也得问问清楚。总不能自己第一次追人就吃了这么大一亏。
话没问清楚，但答案却得到了。
陆淮琛说：那我们就试试吧。
为此，赵毅然还特意为了姜颂倒立洗了个头。
姜颂拉下面前的遮光板，开了车内空调，中企饿裙以污尔尔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午正是烈日暴晒的时候车内的温度也没有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她靠在玻璃上微微偏头，陆淮琛脱了西装，白衬衫被挽起来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打转方向盘时修长的手指跟着转动，无名指上的黑痣被显露出来。
姜颂伸手看看自己手指上的那点黑痣，真是长的恰到好处。
“你为什么回来啊？”姜颂问。
陆淮琛说：“最近有一个双校合作的机会，可以和这里的高校进行资源互换。而且这里有帮扶政策，如果成功可以拿到一笔钱。”
姜颂点点头，这些她倒是不了解，但是听着是很不错的机会。
“那你要待多久？”
“明天走，今天是来见老师，顺便有点事情。”
“那你给我带了鞋，但是不联系我，是准备靠偶遇或者是托梦给我吗？”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姜颂抓着不放，从陆淮琛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一次，又说带了鞋，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准备——”陆淮琛顿了下，“我准备明天联系你的。”
姜颂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有些不高兴：“你都要走了才联系我。真行。”
“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姜颂换了话题，总不能一直生着气。
“好。”陆淮琛没询问要吃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地点选在了一家川菜馆，老字号了，不管什么时候来人都是爆满的状态。
两人进去后陆淮琛向服务员报了名字，径直到了提前预定好的位置。
姜颂一直抿着唇，心里不断地鞭策着自己。
姜颂你可真没出息，不就是提前预订了一个位置嘛，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对，陆淮琛提前订好了位置，那是不是他本来今天就准备要带自己来吃饭啊。
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没出息，是她真的很难招架陆淮琛的一点小举动。
传说中的恋爱脑可能就是她了。
明明不能吃辣，还要选川菜馆。
陆淮琛，你就装吧你。
这家川菜馆有名的都是辣菜，几道不辣的菜味道都不如外面小饭店里的味道。姜颂尝了一口就直摇头，真是委屈陆淮琛了。
吃完饭出来，姜颂跟着陆淮琛去酒店取鞋。
“怎么没见肖校长啊？”
“他先回去了。”
陆淮琛把打包好的鞋还给姜颂，“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姜颂摇摇头：“还在继续找，不过也算有些方向，最起码知道了她的名字。张老师提供的地址我也去看过了，从那边也得到了一些线索。”
陆淮琛应了声：“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