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是吃货!(美食)——五彩的白纸【完结】
时间:2024-01-15 14:35:53

  不到一炷香的东西,吴桐便将信递给张猛,道:“这是给世子的回信,记得今晚送出。”
  张猛连忙应是。
  胡勇吃饱了就有些困,不禁打了个哈欠,道:“记得送信啊!我先回去睡了……”
  金大栓也有样学样,对张猛道:“兄弟,这信可耽误不得,辛苦了!”
  张猛没吃到美食,又被这俩怂人揶揄,一时气得抡起拳头,“看招!”
  胡勇哈哈两声,便拉着金大栓跑了!
  张猛再次被他们甩下,只能气得跺脚,气鼓鼓好一会后,才认命般地将鸽子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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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已是盛春,但千里之外的阡北,却还是冰雪纷扬。
  到了夜晚,北风肆虐,寒风鼓吹着营帐,整个军营里都凉飕飕的,守门的士兵们,即便穿得再厚鼻子也冻得发红,但在这艰苦的环境下,冻伤却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营帐之中,炉子里的碳火烧得“哔剥”作响,但也并不能驱走多少寒意,油灯原本暗了下去,又被人挑亮,仿佛这漫长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帐中有一块三尺见方的沙盘,细沙堆砌出山峦起伏的大陆自南向北延伸,北边有一列高耸的山脉,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既是守护,也是禁锢。
  一只修长的手拿起旁边的小旗,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险山之下,道:“我们如今在这儿。”
  说罢,那人又拿手中扇子,指了指最高的山峰,道:“过了这座山,便是瓦落的地带,因为这一带终年寒冷,所以一直人烟稀少。但据探子回报,瓦落从去年开始,便开始在这里建镇建城,还有不少百姓,会借着商贸的机会过境,来接触我们阡北的百姓。”
  说话的是平南军军师,墨竹先生。
  他着了一袭灰褐色长袍,看着约莫四十岁,身形微胖。即便是寒冬腊月,手中的折扇依旧是摇个不停,他含笑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问:“世子如何看待此事?”
  帐中灯火微闪,照亮了李承允的轮廓,他神情冷睿,五官英挺,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沙盘,道:“骑燕山以北,别说是耕种和畜牧,就算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活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瓦落数代都放弃此处的经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突然在骑燕山以北建镇,只怕是别有所图。”
  墨竹颔首,“不错,且我大宣北境城镇何其之多?若真要发展商贸,也不应该选气候恶劣的阡北。”
  李承允盯着骑燕山下的小旗,道:“阡北城前虽然北面有天堑,但南面却与荣城接壤,荣城过后便是平原地带,直到京城都畅通无阻。”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副将青松入帐,他走到沙盘前,双手呈上一封信,道:“世子,吴桐来信了。”
  李承允的心思还在这沙盘上,头也未抬,随口道:“之前说过,若无什么异常便不用来回禀了,你盯着便是。如今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松顿了顿,道:“倒是也算不上出事,就是……” 李承允听他言语踌躇,才缓缓侧目,“就是什么?”
  青松面色僵了下,道:“世子,您还是自己看看罢!” 说完。便将信笺举得更高了些。
  李承允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笺,拆开一看,第一页吴桐便简单交代了南下的情况,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待他翻到了第二页,才看了两行,嘴角就微微抽了下。
第7章 入京
  吴桐一贯是知无不言,事无巨细地汇报。
  信中说,从入了临州开始,准世子妃便开始招待他们吃喝,从东坡肉,鱼圆汤,酸萝卜,再到春饼卷菜,盐水鸭,巨大的蟹粉狮子头……小小一张纸,几乎写成了一张菜单。
  墨竹见李承允面色古怪,便问:“世子,苏家那边没事吧?”
  李承允若无其事地收起信纸,道:“没事。”
  青松小心问道:“世子,吴桐还在信中询问,是否应该继续听准世子妃的安排,末将当如何回复?”
  相较于婚事,李承允更关心边关战事,故而南下接亲之事,全部交给了吴桐和青松打理。
  李承允道:“只要不出格,就随她去吧。”
  青松倒是有些意外,但仍然应声而去。
  墨竹见李承允有些心不在焉,打趣问道:“新娘子都启程了,世子还不早些回京?”
  李承允敛了神色,道:“从阡北回京城,日夜兼程不过四日,时间还早。”
  墨竹道:“近期又无战事,世子早些回京也无妨,阡北有我,定不让世子操心。”
  李承允默了片刻,道:“不必了,回程四日,成婚一日,九日足矣。”
  墨竹瞧他,笑道:“世子这心也太狠了些。你突然成婚,本就让一众京城贵女哭天抢地了,拜堂后便走,岂不是连世子妃也要伤心了?”
  “这婚事是我父亲做的主,我虽不愿却也答应了他,难不成大婚之后,还要我陪那苏小姐日日囿于后宅?”
  墨竹一摇扇子,道:“世子此言差矣,夫妻之间本……”
  “先生。”李承允出声打断了他,道:“如今瓦落已在骑燕山以北筑巢,与其关心我的婚事,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罢。”
  墨竹无奈摇头,“好好好,算我没说。”
  两人便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聊至半夜方休。
  墨竹离开之后,李承允仍然没有多少睡意,便踱步出了营帐。
  营帐门口的士兵见了他,立即恭敬行礼。
  李承允的目光落到了对方握着长.矛的手上,那只手冻得肿如沙包,红得吓人。
  “下值之后,去找军医领些冻伤药。”
  士兵一愣,顿时受宠若惊,“多谢世子!”
  李承允没再说什么,只信步离开了营帐,向马厩走去。
  马儿最通人性,一见到李承允,便冲主人兴奋地跺了跺前蹄。
  李承允解开拴住的缰绳,将烈火牵了出来,烈火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脑袋便主动蹭上了李承允的手,以示亲昵。
  李承允唇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摸了摸烈火,便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烈火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李承允一人一骑,在夜色中驰骋,耳边寒风猎猎,吹得衣袂翻飞,却依然面不改色。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允才拢住了缰绳,让烈火停了下来。
  他跳下马背,轻拍了下烈火,道:“去罢。”
  烈火仿佛听懂了一般,便踱着轻快的步子,奔到了不远处的湖边。
  阡北周边地貌贫瘠,甚少有水草丰美的地方,李承允偶然间发现了这处原镜湖,湖边景色优美,草木茂盛,于是便偶尔带着烈火来这儿,让它饱餐一顿。
  李承允立在湖边,静静凝视前方。
  广阔而平静的湖面上,有一轮明月倒挂,与夜空中的弯月遥相呼应,长风袭来,水中的月亮被吹得微微颤动起来,涣散片刻之后,重新凝聚成形。
  岸边遂风声粗粝,冰冷刺骨,但李承允却觉得比锦绣喧嚣的京城,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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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禾一行人一路北上,不过走了七八日,便顺利地入了京城。
  吴桐按照侯府的吩咐,将苏心禾送到了城郊的一处别苑,别苑中的掌事婆子快步而出,她见到苏心禾,起先愣了一愣,随即才冲她福了福身子,道:“老奴骆氏,见过苏小姐。”
  苏心禾笑着点了下头,“骆妈妈好。”
  吴桐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别苑的牌匾,似是有些意外,但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便道:“骆妈妈,苏小姐便交给你了。”
  骆妈妈知道吴桐是李承允最器重的副将之意,满脸堆笑地应下:“吴副将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照顾苏小姐。”
  苏心禾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吴桐,道:“这一路上多亏了吴副将的护送,我才能顺利入京,请吴副将受我一拜。”
  说罢,苏心禾便对吴桐行了个礼。
  吴桐诧异极了,忙道:“苏小姐万万不可,这是折煞末将了。”
  苏心禾却不在意的笑笑,郑重道:“还请吴副将,替我向其他护卫的士兵表达谢意。”
  青梅顺势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递给了吴桐。
  吴桐面色微顿,语气顿时严肃起来,“苏小姐,这有违军纪,使不得!”
  苏心禾眨了眨眼,道:“吴副将以为这是什么?”
  这一问,却把吴桐给问得有些懵了……所谓表达谢意,除了银子还能是什么?
  苏心禾笑着拉开了布袋,道:“在路上的时候,大家不是喜欢吃春饼么?昨日在客栈里,我向掌柜的借了一晚上的厨房,和青梅一起做了一些,留给大家出城的时候吃。”
  吴桐听了这话,不禁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他连忙从青梅手中接过春饼,道:“苏小姐放心,末将一定将东西带到。”
  苏心禾一笑,便带着青梅,随骆妈妈入了别苑。
  吴桐怔然看了一会儿手中的春饼,才转头上马,“出城,去南郊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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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别苑名为思正苑,是平南王府在城郊置的一处两进两出的宅子。
  “小姐,这别苑里头……好像许久没有住人了。”青梅说着,身子不自觉往苏心禾身边缩了缩。
  苏心禾没说话,继续跟着骆妈妈往前走,但一双眼睛却无声打量着四周。
  这侯府别苑从外面看来,还算体面,可一过了垂花门,里面就墙面斑驳,荒草丛生,就连抄手游廊上的灯笼,都已经破破烂烂了。
  往里走,还有一处类似佛堂的地方,里面黑漆漆的,地上放着几个供人跪拜用的蒲团,看着有几分阴森。
  骆妈妈将苏心禾带到了东厢房门口,笑容和方才比,收敛了几分,道:“苏小姐初入京城,本应迎入侯府,但按照咱们宣朝的规矩,男女成婚之前最好不要见面,不然不吉利。”
  骆妈妈说到这里,唇角的笑反而深了几分,“便只得委屈苏小姐,在这儿待上几日了。”
  苏心禾见骆妈妈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便知对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苏心禾笑了下,道:“无妨,天黑之前,骆妈妈和姑娘们将这儿打扫干净便好。”
  骆妈妈面色微顿,佯装为难道:“苏小姐有所不知,老奴是姑奶奶身边的,过一会儿,姑奶奶只怕要午睡起身了,老奴还得赶着回去伺候呢!”
  苏心禾在来的路上,便找吴桐打听过府中的情况,骆妈妈说的姑奶奶,便是平南侯胞妹李芙。
  李芙夫家原本经商,败落之后,索性阖家搬到了平南侯府,依靠兄长平南侯李俨供养,如今也帮着侯夫人管家。
  这骆妈妈一介下人都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想必是有人撑腰。
  苏心禾活了两世,平日里脾气虽好,但遇上不平之事,也不是个会任由人摆布的,她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开口道:“这才到晌午,骆妈妈带人收拾完这院子回去也来得及,当然了,若是姑奶奶遣人来寻你,我自然让骆妈妈先回去。”
  骆妈妈听了这话,本想继续争辩,但苏心禾便歪歪地踉跄一下,仿佛要倒了似的,青梅连忙扶住她,紧张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心禾虚弱地摇了摇头,道:“许是舟车劳顿,让我有些犯恶心,坐一会儿,吃点开胃的东西应该就没事了……”
  青梅听罢,便连忙扶着她在就近的长廊坐下,苏心禾顺势歪倒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咳嗽了两声。
  青梅便立即对骆妈妈道:“骆妈妈,有劳快些,待卧房收拾干净了,我扶小姐进去休憩。我家小姐身子娇弱,房中可是一点粉尘都不能有的,不然便会咳嗽不止,万一严重,只怕会误了大婚了。”
  骆妈妈见苏心禾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思及对方不日便将成为世子妃,也不好得罪得太狠了,这才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道:“那好,老奴这就去办。”
  苏心禾弱弱地点了点头,“多谢骆妈妈了。”
  骆妈妈心中气闷,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着自己带来的下人们大吼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下人们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各归各位,开始洒扫整理去了。
  骆妈妈今日过来,就是想给苏心禾一点颜色瞧瞧,便没有带多少人手,如今要快速收拾好院子,自己便也得来干活,才擦了一会儿桌子,骆妈妈就累得腰酸背痛了。
  一个洒扫丫鬟小声嘟囔着:“这苏家小姐可真是厉害,不知道自己什么出身么?居然敢使唤骆妈妈!”
  另一清理花圃的丫鬟忍不住接话:“使唤骆妈妈算什么?侯爷提婚事之时,世子不是不同意么?最终不还是答应了吗!这苏家虽说是小门小户,但只要得侯爷青眼,谁能为难得了她!?”
  “她可真是好命啊!咱们世子可是天人之姿,又是盖世英雄,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排着队想嫁给他?可他却偏偏要娶这乡下来的苏氏!虽说有几分姿色吧,但到底家世差得远,若是换了我,我也不愿意啊!”
  这些话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苏心禾与青梅的耳朵里,青梅面色难看,正想去找她们理论,苏心禾却对她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不论侯府上下态度如何,她都要嫁过去了,既然如此,何惧人言?
  况且,两家家世悬殊,那侯府世子不情愿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他不在意自己,自己又何须把对方放在心上呢?
  苏心禾活了两世,又一向想得开,只觉得没有什么比过好自己的日子更加重要,故而也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看法。
  于是,苏心禾一面吃着青梅送来的开胃蜜饯,一面提醒道:“骆妈妈和诸位姐姐可要动作快些,可别误了姑奶奶起身的时辰。”
  骆妈妈许久没有干过粗活了,一时气得脸歪,却只得将力气都发泄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顷刻间便擦的铮亮。
  丫鬟们也不敢再小声置喙,只得老老实实地洒扫起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这院子里终于变得像样了,苏心禾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在青梅的搀扶下,四处转了转,露出满意的笑容,道:“骆妈妈辛苦了,若没什么别的事,你便先回府吧。”
  骆妈妈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憋着气,敷衍地行了一礼,就带着人气冲冲地离开了。转身离开。
  等她们离开了院子,苏心禾与青梅才笑了起来。
  青梅小声问道:“小姐,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了骆妈妈啊?”
  苏心禾秀眉微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没有姑奶奶撑腰,一个老妪哪敢如此猖狂?既然姑奶奶来者不善,我们便也不用给她留面子了,要知道,一步退,便步步退,让她知道咱们不是好随意拿捏的,才会有所收敛。”
  青梅见苏心禾心思笃定,便也跟着点头,“反正奴婢都听小姐的!”
  苏心禾一笑,道:“如今她们走了更好,我们还落得自在,忙了一日有些饿了,我们做饭去吧!”
第8章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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