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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队长！”
杨林急匆匆的推开池晏的办公室。
“怎么了？”
杨林面色凝重，“桦安区街道上发现一名女尸。”
“桦东区？”池晏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辖区的案子为什么要跟我汇报？”
杨林上前一步，脸色有些沉重，“队长，死者是…”
“死者是谁？”
杨林一咬牙，“死者叫高潇怡。”
池晏眉心一皱，“你说什么？”
杨林继续说道：“现场发现一张扑克牌，桦东区的负责人立马就将尸体送到解剖室，庞老师已经开始工作了。”
池晏没说话，径直离开办公室。
他穿上防护服，来到解剖室，“结果怎么样？”
庞晨抬头看了他一眼，“和姚芷筠的死法一样。”
池晏看着躺在解剖台上面色苍白的高潇怡，“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还在进一步确定，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
池晏问道：“什么？”
庞晨说道：“她怀孕了。”
池晏眉心一皱，“你说什么？”
庞晨将目光放在高潇怡身上，“胎儿已经有四周了。”
第111章 JOKER 9
会议室。
众人都不敢率先说一句话。
池晏先问着欧阳倩，“死者身份信息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欧阳倩瞬间反应过来，“死者名叫高潇怡，女，二十八岁，北海市本地人，邦林律师事务所律师，之前一直在F国深造，于两个月前回国。”
王栎接着说道：“案发地点在一家包子铺后面的街道上，但周围没有并监控录像。由于案发时也在深夜，所以没有目击证人。”
他说这话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池晏。
池晏继续问道：“高潇怡的手机查了吗？”
杨林立即回道：“查了，在九点三十七分时她一通未接电话。经调查，户主叫范鹤鸣，男性，F市人，现居北海市。”
池晏说道：“马上通知他来一趟警局。”
“是。”杨林应道。
“队长，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凶手要选择小丑牌了。”宋昀手中举着两张扑克牌，“最早的扑克牌是以K为最大，没有joker牌。K代表着当时西方文化中最伟大的古代四位君主：大卫王黑桃K，亚历山大大帝梅花K，凯撒大帝方块K，查理曼大帝红桃K。这四位大帝在西方象征着无穷尽的权利，不应该会有比它们更大的牌。”
杨林说道：“可小丑牌才是最大的。”
宋昀一手拿着一张小丑牌，“对，小丑牌在塔罗牌中代表愚者牌，而它在塔罗牌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不仅是零，也是22张主牌中的最后一张，意味着起点和终点，而新生和死亡是神的力量。”
“神赋予我的权力凌驾于王权之上。”
宋昀将两张牌合起，轻声说道：“我代表神来惩罚有罪之人，就算是权力滔天也无法阻拦我所做之事。”
王栎听完这一番解释，内心竟然对这个隐藏了十年之久的凶手，产生了一丝畏惧，“凶手真是嚣张啊。”
“有罪之人...那高潇怡犯了什么罪？”
欧阳倩在说完这话后下意识看向池晏，见他神情如常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尸检结果出来了。”庞晨单手拿着检验报告单，他的神色有些悲伤，“喉部明显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瞳孔放大，舌头伸出变成紫黑色。上下唇粘膜出血，颈部有点状表皮剥落，及皮上有片状出血，眼结膜出血等，确认为勒死。病理检测和毒物报告一切正常，死者体内胎儿已经死亡，死者指甲盖中提取到少量纤维样物质，经检测可能是凶手的DNA。死亡时间4月22日十一点三十七分。”
欧阳倩有些激动，“现在有了凶手DNA，那再找到凶手就很容易了。”
他们离凶手已经不远了。
池晏开口，“这件案子我会跟王局申请并案调查，先把近一个月来高潇怡行踪罗列出来。”
杨林的手机振动了下，他看了眼电话号码，“队长，范鹤鸣到了。”
——
停尸房。
宋昀站在门边打量着这个范鹤鸣，这男人打扮斯文，但她怎么总觉得这个人眼熟。
她悄悄的拿出手机拍了他张照片。
“小怡。”
在庞晨从停尸柜中拉出高潇怡时，范鹤鸣已经没忍住的痛哭了出来，“说好的我们要离开这里，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他抱着高潇怡的尸体，毫无形象的大声哭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高潇怡跟你什么关系？”
欧阳倩问着他。
范鹤鸣红着眼眶，神色难过万分，“男女朋友。”
欧阳倩继续问着，“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范鹤鸣捂着脸，“应该有五六年了。”
“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有五六年了？”
欧阳倩对他的话保持怀疑，她记得清楚，当时他们队里一起吃饭时，高潇怡还曾说要等他们队长。而且五年前队长和她都在读大学，怎么可能会在一起五六年？！
“高潇怡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范鹤鸣点点头，“是我的。”
“死者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来的，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范鹤鸣说道：“我们早就说好了等国内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回去，谁知道她有些不想回去了，昨天晚上她又忽然同意跟我出国了，我怕她是在给我开玩笑，所以我想再打一个电话问问她。”
池晏坐在一旁环着双臂听着他的话。
站在一旁的宋昀忽然开口，“高潇怡和你回国办什么事？”
范鹤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这个年轻的女警察，“这、这我也要回答吗？”
宋昀淡声说道：“警察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范鹤鸣听她那强硬的语气，心中有些不悦，“她跟我都是律师，我们回国就是来处理一起法律纠纷的。”
“利仁集团吗？”
范鹤鸣一愣，“是。”
宋昀心中有了个大概，“怪不得呢，怪不得凶手会找上她。”
欧阳倩不解，“怎么了？”
“前些年利仁集团因为污水排污的事情，就被当地村民给告上了法庭，后来公司上下打点买通关系才保了一命。可当地村民哪能放过得他们，整天堵在他们工地门口不让工厂施工。”宋昀嘲讽的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会没有律师帮他们呢，没想到那死胖子竟然从国外找来了律师。”
宋昀嘴里的死胖子就是利仁集团老总，马登海。
范鹤鸣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你这警察怎么说话呢！”
“利仁集团做的事难道你们真不知情吗？那污水放的可是污染了一整条河道，据我所知你们老板为了报复当地村民，还雇了一批流氓小混混天天在村里闹事。”
——
南大天台。
女孩穿着一身学生制服，嘴里叼着棒棒糖，无所顾忌的坐在天台边上。
“她死了。”
女孩看着最高的那一层最高的大楼轻声呢喃着。
她身边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那男子在听完她的话后毫不吝啬的鼓了鼓掌，“做的很棒。”
女孩拿掉含在嘴里的棒棒糖，神色痴迷的侧脸望着她，“那你会喜欢我吗？”
男人轻轻掐着她的下巴尖，“我当然喜欢你。”
第112章 JOKER 10
范鹤鸣听着她的话，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宋昀居高临下问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范鹤鸣根本不敢去看她，眼神躲闪的看着四周，“没、没了。”
“高潇怡和你为什么要接这一单？凭你们的能力和知名度，为什么要帮那死胖子干活？”
宋昀在私下也查过高潇怡所在的邦林律师事务所，事务所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范鹤鸣张了张口，刚想着随意敷衍过去时，却看见宋昀那眼神一直盯着他，“事务所在资金上出了问题，实在没办法我们才回国的。”
宋昀问道：“你是老板？”
范鹤鸣点头，“对。”
宋昀看向欧阳倩示意自己问完话了，欧阳倩将手中的笔给范鹤鸣让他签字。
范鹤鸣在落笔前问着，“案子什么时候才能调查清楚呢？”
他问这话时却是看着，一直坐在旁边从未出声的池晏。
欧阳倩回道：“我们会尽快的。”
池晏没说话，径直离开，宋昀在后面紧跟着他。
她出声问道：“队长，你没事吧？”
池晏脚步不停，“我没事。”
宋昀直接站在他面前，拦住他的路，耐心劝着他，“其实我很能明白你的，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也能明白你心中的苦。”
池晏低头看着她，“你明白什么？”
下一秒，宋昀直接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极其严肃的跟他说，“队长，就算是强者也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对身体不好。”
池晏的眼眸一压，“放手。”
宋昀收回手，神色委屈的说道：“那你难过的时候记得给我说一声。”
池晏刚想开口，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在看完上面发来的短信后，他对宋昀说道：“走吧。”
宋昀紧跟在他身后，“去哪儿？”
— —
大米快餐店。
胡卫东一杯一杯喝着啤酒，他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人来人往的车和人。
池晏刚进门就看见了他。
胡卫东在看见他们进来时，紧张的心情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你们来了。”
池晏开门见山，“你想到了什么？”
“你们信我的话吗？”
胡卫东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警惕心理。
池晏说道：“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专门跑一趟。”
胡卫东又倒了一杯酒，他一口闷了下去。
宋昀静静的看着他。
胡卫东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低声对他们二人说道：“我好像知道是谁杀了郑美贞。”
坐在他对面的两人相视一眼，池晏开口问道：“你看见凶手的样子了吗？”
胡卫东说道：“没有，但我知道凶手是个男人。”
宋昀问道：“为什么？”
“有段时间我发现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美贞家附近出现，一开始我并没注意，但自从美贞出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实在太奇怪了。”
“他怎么奇怪了？”宋昀好奇道。
胡卫东急切的说道：“我们这边的人都是平民百姓，过得都是普通营生，谁家整天穿套西装招摇过市。”
池晏问道：“郑美贞在出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异常的举动？”胡卫东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没有啊，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宋昀问道：“郑美贞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
胡卫东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宋昀解释着，“比如杀人，或者跟其他沾边的事情？”
胡卫东一口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美贞她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宋昀见他反应这么激烈，样子不像是装的。
难道郑美贞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吗？
池晏忽然问道：“你和郑美贞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胡卫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和她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池晏追问，“多久？”
胡卫东的语气不自觉的小了点，“三四年了吧。”
宋昀惊讶，“你跟别的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三四年？郑美贞的丈夫没发现你们两个的私情吗？”
胡卫东有些不敢去看她，“他应该发现了，但他那方面不行，也只能把这件事情打碎了咽肚子里。”
宋昀啧了一声，“那你们两个还挺厉害的。”
胡卫东看着墙上的钟表，赶忙起身，“警察同志，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了，我得赶紧去干活了，要是案子破了，麻烦你们两个告诉我一声。”
宋昀答应，“好。”
等胡卫东离开后，池晏也准备起身，“我们也走吧。”
“队长。”宋昀拉住他的衣角，“中午了，该吃饭了。”
她现在只觉饿得胃疼。
池晏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确实到了饭点。
宋昀弯嘴一笑，立马起身，“老板，米饭怎么卖呀？”
老板拎着大勺，“十五一份，荤素不限。”
宋昀朝老板比划了个二，脆生生的说着，“要两份。”
“好嘞。”
宋昀端着两个盘子，一盘全素，一盘全荤。
“给。”
她把全荤的一份给池晏。
池晏也注意到了他们饭菜的不同，“你不吃肉？”
宋昀掰开一次性筷子，“吃是吃，但我比较喜欢吃素。”
池晏将自己碗里的鸡腿肉全部给了她，“瘦的跟个猴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队长虐待你呢。”
宋昀看着碗中的肉块，嘴角挂起似月牙般的弧度，“队长，其实你人也挺好的。”
池晏不动声色的说道：“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工作。”
两人吃好饭后，宋昀打开手机的收款二维码，脸上挂着职业笑，“队长，你这份二十元。”
“不是十五一份吗？”
宋昀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家队长要吃肯定就要吃最好的，十五那是低配版两荤一素，我这二十可是三荤高配版呐。”
池晏被她气笑了，擦完嘴角后直接起身，“记账。”
“嗯？”宋昀脸上的立马收回，追着他跑出去，“二十块钱还记账？”
“我是队长，我说了算。”池晏启动车子，“赶紧上车。”
“……”
真抠啊！
第113章 JOKER 11
警局。
池晏向众人说着，“根据胡卫东所言凶手是一名男性，并从他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得出，这个人有着足够高的一定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基础。”
杨林不解，“可他杀郑美贞是因为什么呢？”
前面他们知道JOKER杀的都是有罪之人，可这郑美贞是因为什么死的呢？
“背叛。”宋昀回答着他，“郑美贞背着他丈夫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