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平常晚到家了快一个小时。
虽然他好像没有发现。
宋宋还是对此解释了下。
【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所以回来晚了。】
【好。】
【早点睡。】
宋宋：【你也早点睡。】
宋宋和他报告完，才重新垂眸换鞋， 上楼。
依旧看了会书才睡觉。
-
热闹忙碌的春节过去。
初六晚。
宋宋是昨天下午从苍绕回京榆的。
温一铭他们年后的课程是初六开始， 宋宋也在今天来了画室。
练完画。
屈柯来接他们。
上了车。
温一铭先从后座抱出一个大礼盒递她， “surprise！宋宋姐姐， 送你的生日礼物。”
宋宋有点受宠若惊。
轻弯着眼接过， 礼盒还挺大的，但不算重， 她抱在怀里。
嗓音软：“谢谢。”
屈柯也从身边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礼盒， 递她，“生日快乐。”
宋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谢谢。”
她顿了下，又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温一铭的生日宋宋知道，且每年有选小礼物，寄到他家里中。
但是屈柯的生日， 宋宋好像从来不知道。
他送了她生日礼物。
按道理她也应该要送他。
屈柯轻弯了下唇。
还没说话。
后座的温一铭就已经抢答。
“我哥的生日已经过了，好像是在粽子节的时候。”
宋宋轻哦一声， 说， “没关系，今年还会过的。”
屈柯压了压唇角，嗓音都染上点笑意，“好了。都系上安全带。”
“哦哦。”
宋宋垂眸系安全带。
将礼物抱在怀里。
原本是想听一会听力再睡的。
但最近有些太累， 她没撑住拿出耳机，就睡了过去。
醒了的时候。
车已经停在院门前。
屈柯坐在一旁安静地玩儿手机。
见她醒来。
看过来。
她睡醒时有一点呆， 头发睡得有些乱，脸小小的，染上点熟睡的粉色，狐狸眼轻眯着，琥珀浅眸水润，缓慢地轻眨了下眼。
反应了会，垂眸摸手机看时间。
他出声，“没睡多久。”
都睡了快二十分钟了。
宋宋轻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喊醒我。”
“看你睡得熟，”屈柯摸了摸脖颈，他就是看她好像很累，没忍心喊，想着等让她多睡会，现在想想有觉得这做法有些欠缺，万一人回家还有事呢，如果家里等她回去吃蛋糕什么的，于是询问道：“你回家还有什么事吗？我是不是耽误你事儿了？”
宋宋摇了摇头，她刚睡醒，嗓音糯，又慢吞吞的，“我没有什么事，我是怕耽误你时间，本来你送我回来，就挺麻烦你了，还要你等我睡觉。”
“没事，”屈柯喉结滚了滚，又补了句，“真没事，我回家也是坐着玩手机。”
宋宋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于是说：“我下次要睡着了你就直接喊醒我。”
“行。”
窗外的风雪大。
她抱着礼盒艰难地开车门。
又艰难地撑伞。
狼狈举起又被冷风吹倒。
屈柯已经下车，关上车门，快步绕过来，他撑着伞挡她头顶，先抬手将她被风吹掉下来点的围巾重新绕了上脖颈，再伸手，“好，东西给我拿。”
宋宋还没反应过来。
怀里的礼物已经被他拿走。
他手臂长，能一手抱着两个礼盒，一手稳稳地撑着伞替她挡雪。
宋宋自己撑好自己的伞，抬眸，看他乌黑额发上落的雪，白皙修长的手推他的伞杆，嗓音软，“你自己撑呀。”
屈柯将伞收回。
今晚风雪实在太大了，格外冷，吹乱她的长发，海藻般的长发在雪夜里起舞，她小脸被冻到泛白，眼睫轻眯着睁不开眼，就这么仰头看他，有点呆。
屈柯率先抬腿往前走。
她才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往家里走。
开院门。
穿过玫瑰散落一地的院子。
宋宋按指纹开了门。
顾F正在冰箱里拿水。
他慵懒地披着睡袍，身影高瘦，听到动静，散漫地撂过来一眼，又淡淡收回，修长的手指拎了水出来，垂眸关上冰箱门。
“哥。”
他寒假总是忙。
宋宋几乎没见过他几面，但下午时他还是抽出时间，回来帮她过生日，一如既往地为弯腰替她点燃蜡烛，再沉默地吃完她切过来的蛋糕，又急着赶回公司。
晚上还是第一次碰到。
顾F一般都会比她要晚到家。
屈柯站在他身边，礼貌喊人，“哥哥晚上好。”
顾F站在吧台边，眼眸看过来，嗓音淡到没一丝温度，“嗯，进来坐？”
“不用了，”屈柯看她，轻声：“我先回去了”
宋宋收了伞，接过他手上的礼盒，“谢谢。”
“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别太快，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你早点睡，明天见。”
屈柯点头，往外走。
宋宋看他走远了点，才伸手关门。
她垂眸换鞋，抬眸看顾F一眼，犹豫了会，才轻声说，“你别喝冰水。”
顾F已经仰着脖颈喝了一大半，闻言淡嗯了一声，垂眸将手中的水瓶丢进垃圾桶，他丢完，又轻靠着吧台沉默了几秒，才动身，先她一步上楼。
宋宋抱着礼物上楼。
顾F先回了趟书房，去拿他落在那的手机。
宋宋一边上楼一边垂眸研究礼物，这个礼盒看上去像是温一铭自己包装的，蝴蝶结好像都打成了死结了。
她没注意他中途去了趟书房。
因此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
宋宋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着礼物往侧让了两步。
反应有些大。
顾F脚步顿了下。
看她。
点漆的黑眸深，一点点难以控制地变冷。
走廊很宽敞。
她根本没必要避让。
这举动怎么看都有些刻意。
宋宋张了张唇，想解释。
他已经冷淡地收回眼，抬腿回房了。
-
宋宋回到房间后。
想着这件事。
有些心不在焉。
她坐了会。
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手机收到屈柯的消息。
【我到家了。】
宋宋回过神。
【嗯，你早点睡，晚安。】
【你也早点睡。】
【别看太晚，晚安。】
回完消息。
宋宋垂眸拆礼物。
温一铭送她的是一只半人大的小熊玩偶。
怪不得这么大。
宋宋将小熊玩偶摆到床上。
回来继续拆屈柯的。
屈柯送了她一条围巾和一顶针织帽。
都是红色的。
围巾和帽子上绣了一只小狐狸，很可爱。
宋宋怕冷，冬天出门都是装备齐全。
这礼物还挺实用的。
宋宋摸了下，软乎乎的，很舒服的。
她没有收起，拿出来摆好，准备明天出门就戴。
她去洗了个澡，
清醒了点。
回来坐在书桌前。
继续看书。
-
寒假很快结束。
回到学校。
宋宋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满。
这学期竞赛很多，实验室也很忙，取舍之间，宋宋将家教给推了。
画画的教程也录得少了点。
还是学业比较重要。
她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很聪明的类型，走到今天都是因为比别人要努力一些，所以更加不敢松懈。
到了大三下学年。
好像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又迷茫又无措。
宋宋在这学期还拿了一个短期实习的Offer，去大厂学习了一段时间。
总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去。
时间又急匆匆到了暑假。
暑假过去。
就是大四了。
离考试越来越近。
只剩下几个月。
宋宋回来又接着紧张的备考复习。
她晚上还接着去练画。
崔兰君让她休息一会，别再晚上跑去练画了。
但宋宋一点不觉得练画累。
比起枯燥的刷题看网课。
知识在脑子里学会了又忘又学的痛苦过程来说。
画画实在是太快乐了太解压了。
感觉如果不画画。
一天这么学习下来的话她会精神失常的。
温一铭依旧还在画室练画，因为那个漂亮的混血小女孩还在，屈柯依旧会顺道送她回家。
晚上。
屈柯来接他们。
他懒懒地倚在车边等，长身鹤立，穿简单的白色短袖，看上去干净又清爽，修长的脖颈上扣着她送他的耳机。
看到她时眼眸轻弯，
他生日的在端午后两天。
宋宋那时纠结得要死。
不知道该送他什么。
她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
又怕送了什么有寓意的东西引起误会。
于是选来选去。
决定送一款头戴式耳机。
应该挺实用的。
打游戏平时听歌什么都能用到。
宋宋还刻意地没有送她自己一直在用的那个牌子的，尽管她用的那个牌子的耳机很好很降噪隔音，但还是买了另外一个个牌子的。
坐上车。
原本想听会听力。
但温一铭一个学期没见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说话，说学校里的趣事儿。
可惜宋宋最近有点太累了，一放松下来，不做点事情，光听他说话像是在听催眠曲儿，刚开始还很努力地打起精神来听他讲话，不时应一句，慢慢地就不说话了，脑袋靠在靠椅上，眼睫缓慢地轻扇着，睡着一点，又醒来听他说话。
屈柯往后指了下。
让温一铭闭嘴。
她原本是侧着身子听后座的温一铭讲话，这么睡过去，脑袋偏着，没什么支撑，一点点往下掉。
屈柯乘着等红灯的间隙。
伸手。
轻托住她下巴。
将她往下掉的脑袋扶正。
宋宋睡得迷迷糊糊，轻哼了声。
无意识地躲开他手，往另一侧靠，脑袋靠在车窗上，又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地方。
车停好。
屈柯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见她睡得很香。
又舍不得喊。
想着还是再等十分钟吧。
五分钟后。
宋宋自己醒了。
她醒得很迷糊。
狐狸眼朦胧迷离，过了好几秒才聚焦，呆呆地垂眸，又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屈柯解释，“刚到。”
她嗯了一声，嗓音还带着睡意的糯，很可爱。
然后垂眸解自己的安全带，解到一半动作顿住，她缓慢地轻眨了下眼，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什么事。
屈柯看她。
她就以一种解安全带解到一半的姿势僵着。
身子不安地轻动了下。
又僵住。
像是难以接受某种事实。
屈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侧身，“怎么了？”
宋宋轻抿唇，看他，脸红了点，狐狸眼因此轻染上点水雾，嗓音软，不知所措地喊他名字，“屈柯。”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放软一点，“嗯，怎么了？”
她有些难以启齿，脸越来越红，嗓音越来越小，“我好像……把你座椅弄脏了……”
第061章
生理期就在这几天。
宋宋却完全忘了这茬。
只觉得今天格外疲累。
此时睡醒， 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
她什么都没垫。
身上的裙子是浅色亚麻的，很薄的布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坐在车上一个小时。
恐怕已经将座椅弄脏。
他座椅还是浅色的。
宋宋极其难堪地攥紧了点裙摆布料。
屈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耳根也红了点，嗓音轻， “你等会。”
他下车， 去后备箱的翻出一件黑色的卫衣外套， 又回来， 递她， 说话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颈，“你先回去， 我来处理。”
宋宋立即抬眸看他， 狐狸眼睁得圆圆的，浅眸水润，嗓音急，“我、我自己……不用你。”
“哦哦，”屈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耳根又红了点，连忙手足无措地将外套递她， “你穿上，我下车打个电话。”
宋宋轻抿着唇， 接过他手上的外套。
缓慢地往身上套。
他利落地下了车。
走到一边。
背对着她， 还真的装模做样地摸出手机来。
宋宋收回眼，挪动身子，看了眼身下座椅，神情更难堪了。
真的把人家的座椅弄脏了一大块。
没有湿巾。
她只好抽了纸巾， 沾了水擦。
好在是皮质的。
可以擦干净。
宋宋红着耳根，蹲在座椅前， 仔细地擦。
即使已经擦得很干净了，她还是又接着擦了几遍。
车外。
不远处有车驶开。
车停。
顾F从后座下车。
顾F大老远就看到屈柯的车停那，车也没熄火，他人站老远专注地低着脑袋看手机，举止挺奇怪的，于是一下车就往他那边撂了眼。
屈柯也看过来，礼貌道，“哥哥。”
顾F轻点了下头。
他视线隔着院子往屋里看了眼，客厅也没亮灯，只亮了玄关处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