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一代文豪林黛玉——鹿门客【完结】
时间:2024-01-19 23:11:45

  本书简介: 如题
  从闺阁弱女,到一代文豪。
  阅读须知:
  第一,请勿考据,作者文盲,不是红学家。文章一部分参考了1962版的越剧电影红楼梦。
  第二,本文是架空历史,平行时空。主角非穿越非重生。文中角色的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
  第三,作者脑洞奇大,画风清奇,多有二设,语言不走所谓红楼腔,也不搞宅斗,感情戏不是主线。不喜请右转出门不送,勿喷。
  公告:每天18:00点之前修文,18:00点之后更新。如果24:00之前无更新,那当天就没有掉落
  内容标签: 红楼梦 古典名著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黛玉 ┃ 配角: ┃ 其它:一代文豪成长史
  一句话简介:一代文豪林黛玉的成长史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一(修)
  那个冬天,在昏暗的屋里,母亲闭着眼,张着四肢躺在布置阴森的床上。
  她穿着最庄重的衣裳,脸色是一片可怖的铁青,美丽的眼睛紧紧闭着,身上一片冰冷,一动也不动。
  父亲坐在她旁边,把脸埋在她早已冰冷的手里,浑身发抖。
  奶麽麽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也在哭。
  半晌,我听见父亲用非常沙哑的声音叫我:
  “黛玉,过来。向你娘告别。”
  我知道这个叫“死”。知道我的母亲,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我心里害怕。莫名地,就不肯挪动。
  “过来……黛玉。”
  我害怕得流下了眼泪。
  父亲没有再叫我。
  那一晚,我一直在流泪。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悲伤。直到哭晕过去。
  后来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
  我生了一场大病。
  病好的时候,母亲就要下葬了。
  那天天上在下纷纷的雪,父亲抱着浑身还没有力气的我,站到那个大坑前。
  所有的家里人都来了。
  连我的叔叔都来了。
  雪花落了我们一身。
  没有人撑伞。父亲也只是拿斗篷盖着我。
  黑漆漆的棺材停在大坑里,我的母亲就在那里面躺着。
  旁边站着拿铁锹的人。
  他们小心翼翼的看我父亲。
  我们站了很久。
  棺材上慢慢覆盖了一层雪。变得洁白起来。
  父亲终于痛苦地点了点头。
  于是往里面撒土了。
  洁白的雪,和漆黑的棺材,一起被埋葬了。
  我看着这一幕,呆呆的,忽然知道,那天,为什么,我没有上去同母亲告别了:
  我害怕这一幕。
第2章 二
  那天母亲下葬了,回去,父亲处理盐政堆积的公务,没处理半会,就呕出血,病倒了。
  他躺在床上的样子,脸色青得非常像母亲。
  母亲之前也是这个样倒下的!
  我趴在父亲床边哭。一哭就是几个时辰。
  我太恐惧了,哭得声嘶力竭,就又开始发热。
  最后是迷迷糊糊被奶娘抱回去的。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也有一个叫做黛玉的人。
  这个梦是模糊的,断断续续,只有片段。
  我只能记得最后一个片段,是一个苍白虚弱得可怕的年轻女子,躺在塌上,对着一个丫鬟,描述自己七岁那来到外祖母家的时候,看到外祖母家门前石狮子时的心情。
  这个梦,我是哭着醒来的。醒来的时候,看到叔叔憔悴的脸。
  他叫我:“黛玉!黛玉!别怕!叔叔在这!”
  父亲病倒了。在外面寻风探月的叔叔赶回来,帮助他料理了家中内外的葬仪、事务。
  等我们父女的病都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父亲说,要送我去外祖母家。
  我不愿意去。
  只是外祖母的信一封又一封。她悲戚母亲,一定要接我去。
  最后父亲对我说:“你去吧。爹年将半百,半生只有你一个女儿,也再无续室之意。你没了亲母教养,又没有兄弟姊妹,去依傍你外祖母,就当让爹少操心一点罢。”
  我看着父亲白了大半的头发,终于,含泪点点头。
  我觉得我应该长大起来了。
  我跟着外祖母派来的人收拾的时候,叔叔悄悄走过来了。塞给我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极为精致的小书。
  叔叔摸摸我的头:“不是什么大哥不许看的坏东西。你要是无聊了,就路上权作解闷罢。”
  之前外祖母来信的时候,叔叔看我不愿意,曾期期艾艾对父亲说,他反正闲得很,可以“代兄养女”。
  只是父亲大怒:“教你养,养成个女混账?!”把他活活骂了出屋子。连这一年来对叔叔略有和缓的神色都又冷了起来。
  我的叔叔,单名“山”字,表字若山。和我父亲的名字,刚好取“书山学海”之意。
  我家说是世代列侯,也不过袭了三代。
  到父亲和叔叔这一代的时候,他们早已没了爵位,就以科举出身。
  那年,我父亲考中了探花。
  叔叔也考中了进士,少年进士,游街跨马,正是春风得意。他却喝酒误事,殿前大唱淫词艳曲。
  天子震怒,因看在我家祖父简在圣心,姑而只是夺去功名,并没有牵连更多。
  病重的祖父气得浑身发抖,命人打了叔叔几十板子,要逐他出家门。
  最后是父亲苦苦哀求,才放了叔叔一马。
  叔叔自己却不在意,一瘸一拐地,对父亲说:“反正我不是那块料,我继续喝酒去啦!”
  后来,祖父去世了。
  父亲娶了母亲,升到了兰台寺大夫,奉命出为巡盐御史。
  叔叔却还是一个人,他比父亲小了七岁,早就年逾不惑,却依旧孑然一身,无儿无女,无妻无妾,镇日巡风探月,四海闲游,结交三教九流。很少有着家的时候。
  到最后,连对他希冀最深的长兄也绝望了。只当没他这个弟弟。
  父亲说叔叔是个第一等的浪子。
  我却从小挺喜欢这个叔叔。
  他逢年过节,但凡回来,就给我带各种各样的玩意儿。
  弟弟还没夭折的时候,有时连弟弟都拉我一份。
  那一年除夕,天上在下小雪。叔叔似乎又在外做了什么叫人生气的事。回来的时候,被还在世的祖父拒之门外。
  他在雪里站了大半夜,最后还是走了。却还记得托人悄悄给弟弟和生病的我,带了一个有趣的西洋瓷兔儿爷。
  尽管这些玩意儿,都被母亲看做是不淑的东西,收走毁去了。但我还是记得。
  “叔叔,你也要好好的。”我告别了。
  叔叔微笑:“恩,都好好的。”
  这一年,我七岁,失去了母亲,告别了父亲,满怀忧郁悲伤,跟着外祖母家的人,乘舟北上。
第3章 三
  外祖母家果然像母亲说的,与别家不同。
  朱府高门,人烟阜盛。
  看来往的仆妇行人,都是吃穿用度不俗的模样。风情举止,悉与江南迥异......十分陌生。
  这是母亲前半生居住的地方。
  我心里忽然十分惶然。
  外祖母鬓发如霜,举止神情与母亲六分神似,一叠声地喊“心肝肉儿”,见了我就嚎啕大哭。
  舅母嫂嫂,姐姐妹妹,音容笑貌都温柔亲切,拉着我不住口的夸,关怀非常。
  她们的眼睛似乎都是温和的。
  林家一向血脉单薄。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亲人,我想。希望他们都喜欢我。
  他们问什么,我便都一一答过。一一应下。
  直到我见到了宝玉。
  ......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屋里。提着笔写字。
  一笔,两笔,三笔。
  怎么模糊了?揉起来丢掉。
  一笔,两笔,三笔。
  怎么又模糊了?
  为什么他摔了玉,都霎时变了对我的脸色?
  为什么外祖母说:“你如今怎比得她?”
  只许他有祖母吗?只许他有兄弟姊妹吗?
  只许他有亲生母亲吗?
  只许他有这个这个那个人疼吗?
  她们既然这么宝贝他,那我这个初来乍到,就惹他生气的丫头,她们又要如何想我?
  我知道这是别人家。只是......只是心里无端地委屈。
  如果我的祖母祖父,如果我的母亲,如果我的弟弟,都还在的话,会不会也像今天他们疼他一样疼爱我?
  “林姑娘......姑娘,你不用和他计较,宝二爷一向是这等混世魔王似的......比这更荒唐的事他都干过呢。”鹦哥拉着我,还在劝。
  舅母说他是个荒唐子弟。
  大家说他是混世魔王。
  可是尽都语气亲昵。
  我红着眼眶,把写满了有关姑苏诗词的纸仔仔细细叠了起来,开始翻找。
  雪雁问我:“姑娘找什么?”
  “叔叔给我的那个包袱呢?”
  我把它取出来,打开包袱,看了一会书,忽然噗嗤一声笑:难为叔叔想得出来。
  封面写着:“赠小天仙侄女”。下面是父亲不以为然的批注字迹:话本声气。
  接着父亲又另起一行,铁笔银钩地写道:此蛮夷小道,偶尔读之。应该是嘱咐我的。
  “林姑娘好些了?”鹦哥偷眼觑我。
  “嗯。”我终于擦干了眼泪,取罩灯来,打开了书。
  我还有父亲,我还有叔叔。不必如此枉自悲伤。
  路上舟马劳顿,我没有精神,镇日都是歪着。还没有看过书。
  只看它封面上除了叔叔的那句“赠小天仙侄女”外,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花纹,并没有书名。
  我打开书,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同封面一样古怪的一行行花纹,下边多配有叔叔的笔迹。我看到叔叔的标注,才恍然,这古怪的“花纹”,原来是不知名的西洋文字。
  只是我不认识这西洋文字,又看了半晌,才晓得,这居然是一部西洋话本。
  我忖了片刻,又去翻包袱里的其他书籍,果然翻到一本,与别的不同,这本只有巴掌大,是一个字配一个“花纹”,西洋字下面并标有释义,这释义里有一些是叔叔的笔迹,有一些则不知道是谁的。这是一本字书。
  我一惯向诗寻朋,与词觅友。乍见新奇的书籍,非要看个完才能记起旁的事。就抛开了那些心思,一心只在书上了。
  忽然烛火一跳,明暗变化。我才发现自己对照着字书,已经翻阅了许久。
  合上字书,再来看那第一篇西洋话本,原来不似我想的那些忠臣贤良的话本,而是一些飞禽走兽(妖怪?)的举止言然,如按照字书上的释义,那书名应该叫做——《伊索寓言》。
  刚想再端详《伊索寓言》的内容,发现天色已晚。鹦哥劝我休息。
  我休息了,还想着这些书籍。
  那些悲悲切切的情绪,这一晚都没有再想起。
第4章 四
  尽管依靠字书才能阅读,我仍旧对这西洋来的《伊索寓言》爱不释手。
  它由一个个小故事组成,形式颇为类似于记载魏晋旧事的《世说新语》。里面飞禽走兽的言谈举止,似人非人,又不是神异志怪之流,且往往富有深意。竟与我往日所读都大为不同。
  又翻阅其他书籍,又发现一篇叫做《神曲》的。似乎是西洋颂神的诗词。我一贯钟爱诗词,就越发有意思。
  为了方便读书,也为了满足自己求知之心,我便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研究字书上的西洋文字。幸而叔叔给我的书里,还有一本可以与西洋字书对照来看的《西洋句读》。
  我专心于读书,不免少理会外务。与舅家姊妹的来往,都退了一射之地。
  偏是那个“混世魔王”的表兄贾宝玉,虽然我那天很是伤怀惊怒,流了半夜的泪,但因他与我同住碧纱橱,只一扇门隔着,倒是渐渐熟悉起来。
  外祖母又嘱咐我们好生友爱相处。我少不得一一答应。
  此后与宝玉同行同坐,同惜同止,慢慢地,但觉这位表兄实在是个妙人,竟然直是言和意顺,再没有初看他的癫狂。
  而外祖母的态度,仿佛那天只是纯然无意,此后万般慈怜。我的饮食起居,也一如宝玉。连三位表姐妹都且靠后。
  我心里的郁气,也就慢慢揭过了。
  这天,我读书读到精彩处,正在暗暗叫好的时候,不妨有人在我身后猛然一咋呼。我惊得掉了书,扭身就批他:“你又做什么来了?平白扰我读书。”
  宝玉凑过秀美的脸,笑嘻嘻地:“你镇日读什么呢?好妹妹,也叫我看看。”
  我冷笑一声,把书卷起来,藏到身后:“你自有个这姐姐那妹妹,嫂子哥哥的。嘴里塞几块蜜糖,去胡乱叫几声,有什么书还看不得?偏要惦记我的。”
  宝玉垂头丧气:“你难道不知家里最恨我读这些?尤其若是叫老爷知道,打不折我腿!”
  说着又涎着脸求我:“看妹妹这些日子又添了许多新奇词语,想来必是读书有所得。我没有这样的福分,会有哪个叔伯给我这样的新奇书籍。不若妹妹也叫我见识见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点得意。但冷着脸只不理他。
  宝玉看我执意不许,苦着脸,道:“哼,必是什么禄蠹的文章。都不许人看,怕有不好,也未可知。”
  我气笑了,指着他骂道:“你这只狐狸,怕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宝玉眨眨眼:“刚说妹妹学了满腹的新鲜词,这便又用出来一个我不晓得的典故。还得烦劳妹妹开解,好歹得叫我弄明白这是在杜撰我什么——”
  我笑骂:“蠢物!你快歇了罢!”说着,也乐了,就寻出《伊索寓言》来,掷到他怀里:“你看罢!可不许说是我给的。”
  又提点他:“我看过一遍,就都做了朝廷文字的注释,下面还有我叔叔他们的一些释义,就是看不懂西洋文字,也没有妨碍。”
  宝玉得陇望蜀,又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书。我摇摇头:“此乃西洋颂神的诗词,我尚且没读个囫囵,你就别巴望了。”
  他看一眼,见都是满纸花纹似的西洋字,也就罢了。又撺掇我出去同小丫鬟们一起扑蝶玩耍。
  我一向体弱,心神近来又扑在学习西洋文字,研读西洋诗词,对于扑蝶这些小丫头们的趣味,兴致缺缺,就叫他自己去了。
  也就错过了薛家搬来的消息。
  也错过了薛家带来的叔叔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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