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下之后，投资建设游乐场的公司人员还没有到。他们的人就在那里等着。
叶欢说，“柠姐，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你看他们的公司也有个柠，思柠控股有限公司。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名字陆千柠一早就看到了。
这个公司她原先在C城的时候从来都没听说过。是她走的那几年，迅速崛起的。目前规模很大，已经是C城数一数二的公司。
思柠公司的人到了之后，他们按照抽签顺序，一一上去讲解他们的设计方案。
整个环节下来，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随后负责人说，“我们会在商议之后，三个工作日之内给你们答复。感谢大家过来一趟。我们准备了自助餐，大家吃完午餐再走。”
说完之后，倒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陆千柠和叶欢开心的吃了一顿自助餐，就先回去了。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天，陆千柠就在家吃吃喝喝，帮着夏静秋打扫卫生，偶尔去店里坐一会儿。对五金她懂得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三天，陆千柠接到一个本地的陌生来电。
她隐有所感，立刻接通。
“是陆小姐吧？”
“是我。”
“你好，我是思柠公司的刘进。上次在招标现场，我们见过面。”
“嗯，我有印象，陆经理。是竞标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是的。陆小姐方便的话明天来一趟我们公司总部，我们董事长和你们面谈。一会儿我把地址发到您手机上。”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之后，陆千柠还是激动的握了握拳。
第235章 迷眼
收到刘进的信息之后，陆千柠立刻给叶欢打了个电话，让她那边准备一下，把该备齐的资料都备齐，明天就去思柠公司总部。
她同时又和国外公司的领导汇报了这件事情。
隔天一早，陆千柠还是专门化了个妆，在口红色号上也专门化的浓了一点。
她和叶欢到了总部大楼。
叶欢拉住陆千柠的手，“柠姐，我怎么这么紧张呢？”
“没关系。一会儿紧张就别说话，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停一下，说，“我刚毕业那会儿和你一样。头一次去见甲方一团糟。”
“真的吗？我还以为柠姐你天生就很厉害。”
“怎么会呢？谁都是那样一步步过来的。走吧，进去，万事有我呢。”
陆千柠第一次见甲方其实一点也不糟糕。那时候还有前辈在她前面，其实她并不怯场，可能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在吧。
陆千柠和叶欢被刘进带着进了一间会议室。
“辛苦陆小姐来这里一趟。我这就去告知一下我们董事长。二位喝点什么？”
陆千柠去看叶欢。
叶欢有些不好意思点。
陆千柠便说，“给我们来两杯咖啡吧，谢谢。”
“二位稍等。”
刘进很快就出去了。
陆千柠让叶欢把电脑打开，再把资料熟悉一下。以便一会儿他们董事长问起来。
几分钟后，有位女员工端着两杯咖啡进来。
咖啡放在桌子上，陆千柠道了谢。
那女员工出去之后，叶欢看了一眼，立刻咦了一声，“他们怎么知道柠姐只喝黑咖？”
女员工一进来，陆千柠就闻到了黑咖的味道，其实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可能只是巧合吧。”
叶欢觉得也是，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苦的有点难以接受。
陆千柠也喝了一口，一下就喝出来这是现磨的，而且咖啡豆很好。
她和叶欢在会议室里面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该熟悉的资料也熟悉过了。
叶欢说，“怎么那位董事长到现在还不来啊？”
“可能还有事在忙，我们再等等吧。”
叶欢点点头，“谁让他们是甲方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叶欢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陆千柠倒觉得无所谓，碰到过直接放鸽子的甲方也有。但她想，叶欢这种年轻人直来直去也没什么不好。所以当叶欢说想去问一下，陆千柠就默许了。
叶欢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她还没开口，身后刘进也跟着进来了。
“陆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董事长有几个视频会议要开，所以还得麻烦你等一会儿。”
叶欢说，“既然有事，就应该让我们晚点来。一直干等着算怎么回事吗？”
陆千柠看了她一眼。
刘进连连道歉，“我们董事长太忙，有时候时间不好安排。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吧。”
刘进又说了几句，就先出去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小时，从九点钟等到了十一点。
叶欢说，“我因为紧张，早饭都没好好吃，现在好饿啊。”
陆千柠考虑了一下，将电脑合上，说，“你等我一下。”
她走出会议室，找到了人问了一下，找到了刘进，然后说，“现在已经是饭点，我看你们董事长实在是忙。我下午还有事，不如我们下次再约时间吧。”
刘进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陆千柠态度会这么强硬。
他说，“我去问一下我们董事长，看他忙完没有。”
“好，那麻烦刘经理了。”
陆千柠回到会议室，吩咐叶欢收拾东西。
刘进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把自己的电脑装进包里。抬眼看了一眼，浅笑着说，“看来你们董事长还没忙完。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约吧。”
“陆小姐下午没时间？”
“不好意思，没有。”
“那我送你们。”
陆千柠和叶欢出了总部大楼。
叶欢说，“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会不会生气啊？”
“人家看中的肯定是我们的设计，又不是我们的人。如果因为这种事情，他们不想合作，那我也没办法。我们虽然是乙方，但也不是只为他们一个公司工作，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不用多想。”
“柠姐，你好酷啊。”
“还好。走吧。我们去吃饭。”
下午刘进又打过来电话，约她明天公司见面。
陆千柠应下来。照例九点钟到了公司，然后就和昨天一样，所谓的董事长，一直等到十一点也没出现。陆千柠也还是那个点离开。
“这个董事长是不是成心耍我们啊？”
“谁也不会拿上百亿的项目来耍我们。”
叶欢百思不得其解，“那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相信真的那么忙。真要忙，就不要约，可见没什么诚意啊。”
“再等等吧。人家什么心思我们总会知道的。走，咱们去吃好吃的去。”
第三天还是这样。
陆千柠却还是一脸沉静。
叶欢早就坐不住了。
陆千柠说，“他们公司没有选择别家设计公司吧？”
“那倒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急什么？”
叶欢撇嘴，“马上就是周末，两天又没了。合同不签下来，我总是不放心。”
“是怕奖金泡汤？”
“柠姐，不瞒你。我自从毕业生活费就断了。手上那点积蓄最近几个月花得差不多了。”
“那你是有点压力。不过怎么说来着，有压力才有动力。”
叶欢笑不出来。
周六早上，陆千柠还在睡懒觉。结果来了电话。
被吵醒，陆千柠有些不满。一看是刘进的电话。
“陆小姐，我们董事长今天有时间，是真的有。所以陆小姐，你现在方便见面吗？”
陆千柠还没到那么牛逼的乙方，陪着笑脸答应下来。
起来，却骂了句脏话。资本家就是这么可恨。
她洗漱之后，给叶欢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通。
指不定是昨晚熬了夜，这会子还在睡觉。
叶欢不去也没关系。陆千柠换了套衣服，就赶紧出门了。
约的地方是一个咖啡馆。
陆千柠提前到的。
她已经调整好心态，真要被放鸽子，她就当过来喝杯咖啡了。
阳光正好，她端着咖啡，往椅子上一靠，扭头看向窗外。
眼睛微眯，似乎一道身影就从光里面走出来。越来越近，顷刻间就迷乱了她的眼。
第355章 思柠
陆千柠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至少不会觉得叶霁川是奔着她而来。
她意识到的时候，眼神已经追随了他好几秒。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自己在喝咖啡，微微低头。
感觉到跟前似乎坐了人。陆千柠抬眼，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
她用纸擦了擦嘴，将咖啡杯放下。
“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激动？”叶霁川很清淡的开口。
陆千柠翻他一个白眼，说，“我这边约了人，叶总坐错位置了。”
叶霁川往椅子上一靠。
陆千柠提了包起身，准备换个位置。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叶霁川幽幽开口，“你要是换了位置，确定还能见到要见的人？”
陆千柠扭头看他，大约只是两秒，她反应过来，“你就是思柠的董事长？”
叶霁川没否认也没承认，微微抬眼，目光看着她，“还准备走吗？”
陆千柠考虑了几秒。
这几年，她走过来并不容易，心智自然要比以前要成熟许多。这件事不是她的私事，也是很多同事的劳动结果。陆千柠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来耽误正事。
她将包放下，重新坐了下来。
“叶总，我们从哪里开始说？”
陆千柠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打开。
“不如从三年前开始？”
陆千柠愣一下，随即从容说道，“我和叶总没什么可叙旧的。大家没必要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叶总，我们不如直接谈公事，你已经看过我们的设计方案，你这边还有什么意见吗？我们可以随时改。”
叶霁川慢悠悠的往后一靠，慢条斯理的说，“所有的设计我都不满意，需要你们重来。”
陆千柠惊住。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说，“恕我直言，如果都要重来，那叶总何必选择我们？”
要说没有私心，她才不信。
叶霁川说，“如果陆小姐觉得是我有意为难，那就是了。”
……
叶霁川又说，“这次竞标的公司很多。陆小姐放弃这次机会，我也会尊重。那你现在就可以关上电脑走人了。”
陆千柠有些无语。
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白白被放了三次鸽子。好在自己心态比较稳。她思索片刻，还是那个想法，没有人会拿上百亿的项目来开玩笑。
叶霁川有戏耍她的成分，但肯定还是回归到正事上面。
她随即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意，说，“当然不会。好不容易竞标得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叶霁川说，“那就好说了。一周后，我再要一版全新的设计。”
一周。他不如直接叫她去猝死。
陆千柠心里骂着周扒皮，嘴上还是说，“我们会尽全力。”
“我要的不是尽全力，而是我的认可。如果设计不满意，我会结束和你们的合作。”
陆千柠皮笑肉不笑，“这个我知道。叶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叶霁川问，“陆小姐和丈夫感情怎么样？这些年，为了怕我找到，费了不少功夫吧？”
陆千柠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是去找过她的。
可见当初他的想法有多龌龊。
有了钟清薇，还要想着留住她。让她真正成为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陆千柠笑着说，“我和他感情很好，谢谢叶总关心。不过这事我的个人私事，就没必要和叶总汇报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千柠将包重新放进包里，和叶霁川微笑颔首，然后出了咖啡厅。
走到路边，她深吸了一口气。真想挥拳打两下。
她站了一会儿，给叶欢打过去电话，“准备一下从今晚开始干通宵吧。思柠……”
说出这个公司名字的时候，陆千柠停顿下来。
思柠思柠，不就是思念陆千柠吗？
明明是他主动把这段关系搞砸，现在又在玩什么情深吗？
“柠姐？”
“思柠公司否定了我们的设计，需要我们一周内再出一版设计。所以接下来一周，可能要连轴转了。”
“一周。这是不是疯了？”
“不要抱怨，就当是个挑战。你在酒店吧？再给我开个房间，我一会儿就过来。”
对自己也是个挑战吧。不仅是这个项目，还有后续和叶霁川很多次难免的碰面。
好在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现在上手其实比之前简单很多。
主要就是需要有一个新的设计思路。
陆千柠没透露叶霁川和她之间的事情，只说这个董事长人比较挑剔。大家知道这个项目的金额，也不会抱怨太多。
五天后，陆千柠终于有时间和顾言约着吃顿饭。
“你忙什么呢？约了你几天才能约到你？我家老冯可对你有意见了啊。”
“不是在忙项目吗？抱歉啊。”
“我怎么听说你们拿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谈谈细节，应该还好吧？”
陆千柠犹豫之下，还是说，“我这次的合作对象是叶霁川。”
“什么？叶霁川？”
“嗯，是他。我事先不知情，后来见到了，才知道。”
“不是专门针对你的吧？”
陆千柠摇头，“应该不至于吧？”
可却没有那么肯定。毕竟从那个颁奖典礼开始，叶霁川似乎就在制造机会让两个人碰面。那这次竞标成功，很难说不是叶霁川针对她的。
“你们俩藕断丝连啊？”
“我们什么情况你最清楚。怎么可能还藕断丝连。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我都有点想退出了。但是这边只有我一个人，小叶肯定是不行的。我在考虑，要不要让总部那边调人过来。但我又觉得参杂我的个人情绪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看得出来你很苦恼。不过我先前几次要和你说叶霁川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听。现在要不要听听？”
“就当闲话吧。你说。”
“叶霁川和叶家完全闹掰了。现在听说叶氏就是个空壳公司，顾兰芝看似掌权，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听说都是叶霁川的雷霆手段。至于他和钟清薇，也是奇了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对了，钟老爷子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