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山鬼的小傀儡/被迫救赎美强惨绿茶——我吃水煮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3 23:03:06

  “这一回,该我帮帮你了。”
  江予淮立时捕捉到这一细微的牵连,面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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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熙:出走半生,归来仍是渣男。怎么不是一种不忘初心呢?
  这一章旁观的视角比较多,下一章就正常啦!
第31章 醋意大发
  大典正式举行的小半日前。
  初到扶风的沈临熙遇上了正在城门口远眺的陆时微,无半分绕道的自觉,反而自如地冲着她笑了笑说:“袅袅,你长大了,长得比从前更好看了。”
  什么老土的开场白,毫无新意。
  不知怎么近日总有人提及她的样貌,她日日揽镜自照,除却感慨一句花容月貌之余也没觉出多大的变化。
  抛去一个斜眼,见他仍是一脸的诚挚,她竟深受感染般也跟着展颜而笑道:“沈公子这闲庭信步的,看起来似是一点都不担心妻子?”
  “过往你可是为了她无情地抛弃了我呢,现在想来依旧让人伤怀。”语气还带着些哀怨。
  沈临熙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回答:“她已铸成大错,担心也无用,该杀。”
  “是我想错了,还以为你会待她有些不一样。”陆时微语调拖得长长,着重尾音。
  “舍私情,皆是为了大义啊。”沈临熙叹息着变了话题,问:“说起来,那天来救你的那个男人呢?没陪在你身边吗?”
  她眨眨眼,兴致寥寥地说:“你说他啊,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不待他答话,她很快接上话说:“他是只鬼,一直在控制着我为他卖命呢。往日是生存所迫,其实我很想摆脱了他的。沈公子,不如同我做个交易吧?”
  “你会愿意同我谈交易?”沈临熙惊异地挑挑眉,显而易见的不信任。
  她言辞笃定,笑得坦荡:“想来你也不会希望温渺的嘴里再吐出和你有关的事情吧。况且与虎谋皮,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见沈临熙一点点变了脸色,大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的意思,她顺势继续说:“我这两日也在苦恼,由谁来处置了温渺,能最不失公允呢?
  “你该知道我有多恨她的,第一个想到的自是亲自动手。”话锋一转,她循循善诱道:
  “但我思来想去,你与她是道侣,受众人赞为神仙眷侣。如今妻子获罪,你难辞其咎。由你亲手除了她,方能向天下人展现道心啊。这便是我最大的诚意。”
  “袅袅,你我果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替我准备的这份大礼,属实不错。”听到最后,沈临熙渐渐舒展了神色,松了口风。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她许久,最后弯起嘴角,笑道:“我答应你。”
  “只消温渺身死,我助你一起超度了江予淮。”
  夜色昏暗,小径无灯,大典过后的夜晚星月稀疏,只投下道道微弱的光影。
  陆时微正同沈临熙鬼祟地处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内,而她的眸色亮得惊人。
  “这地方灵气较山下充沛许多,那山鬼确有几分本事。你有什么把握能强行超度他?”沈临熙有些不安地问。
  她撇撇嘴回问:“你在怕什么?不是还有大妖怪九罗会助你吗?”
  沈临熙飞快地扫她一眼,夹杂着些许不满道:“慎言,九罗之祸乃糊涂妻子所为,她已认罪伏法,同我有什么干系?”
  真真是深入骨髓的卸磨杀驴。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还欲再开口催促时,忽然眼前浮现出一个素衣墨发,骨瘦伶仃的熟悉人影,转眼间一旁的陆时微已不见人影。
  但眼前的人早不该存在于世了,是他亲力亲为杀的刀下亡魂。
  “你……是鬼吗?不,我如何能见鬼,你怎么会还活着!”他惊怒交加,厉声大吼。
  温渺虽面色雪白,但怎么看都是个活生生的人,她目光冰寒地说:“你杀的是我用心头精血做的傀儡,剥离出命魂附身在上,只为试你是否有一丝一毫救我之意。”
  “可你竟然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我本以为即使是利用,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我唤你那么多声夫君,是真心实意的。”
  温渺的话语里染上了些哭腔,但她的眼里没有半点泪光,她喃喃自语道:
  “原来竟是,半分都没有?”
  沈临熙平复得极快,抱臂冷眼看她哭诉,微微翘起的嘴角甚至带了些讥诮的意味。
  “那傀儡与我痛感相连,被一刀穿透胸膛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有多痛?”温渺眼里闪动着疯狂的焰火,几乎是赤红了眼睛质问。
  沉默许久的沈临熙竟然也随之放声大笑:“我不知道,温渺,我凭什么要知道你有多痛?”
  他又朝着虚空咬牙切齿地说:“谢袅,你耍我!你是何时学会了骗人?我这次本是真心想帮你的。”
  陆时微挥手除去隐匿,语气平平地说:“无知女子惨遭蒙蔽,幡然醒悟后杀夫证道。我猜会是更精彩的话本。”
  她假情假意地补充道:“你若是真心想帮我,不如将护心翎羽交还给我?我保证不出手。”
  提及翎羽,沈临熙如有触动,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将贴身放置的火红翎羽拿出,捧在手心里细细打量,仿佛在注视绝世的爱人。
  “既是你我定情之物,怎可再归还于你?我们情牵一世,自是不会断了的。”言毕,他抚摸着手中翎羽,刻意放缓动作又将其收起。
  她拦住几乎想扑上前去撕咬的温渺,嘱咐说:“温渺,我与你谈好的,先让我拿回翎羽。你的命暂且会留着,还有些用处。”
  瘦削的女子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缩进了角落。
  同得了失心疯的男人没什么可多说的,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剑已出鞘,应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杀意,铮然作响。
  她身形如电,拔剑而起,浮光掠影般闪至沈临熙的面前,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处。
  “我问你,还是不还?”
  他的脸上不见半点惶急,一双眼四处瞟动,不知在寻觅还是等待些什么。
  这般反应,惹得她心中惴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周旋许久,只为先行夺回翎羽,便又向前递了递剑尖,擦出一抹血丝。
  就在细微血珠沁出的同时,一股执拗的力量抵住剑身,死死护住沈临熙的脖子,绝不让剑再进一步。
  她早知谢袅该是个十足倔强的脾性,没想到连根羽毛都能犟成这样。
  黑暗处一道影子伺机而起,随温渺一声惊慌的呼喊,那影子狠狠扣住她的右手,试图打落她手中的剑。
  她来不及吃惊,用力向后肘击,周身剑气霎时暴涨,如临大敌般环在她周身自在游走。
  恍惚间看到的那道影子,竟也是长成沈临熙那般模样。
  沈临熙这张小白脸,如今都能批发了?
  不容多思,管他有几多分身,总归除了真的那一个是最最要紧的。
  利剑在手中一旋,直向沈临熙头顶砍去,对面甩出一道长鞭,如毒蛇般攀上剑身,两相对峙。
  她果断燃起火符,剑身浴火,奋力一个拉扯,鞭子噼里啪啦作响,不过两秒就化作了齑粉。
  沈临熙失了鞭子也不慌张,又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法器,气定神闲地吹奏起来。
  她举剑欲劈,忽觉天旋地转。
  小明看出端倪,急急提醒:“小心些,他吹的是御精怪的曲子。这些曲谱在上古时期就已亡失,他是怎么学会的?”
  还能是什么人教的?只能是九罗了。
  躲在暗处的温渺想起什么似地喊道:“这影子,是九罗的一颗头的化形!”
  此曲对于精怪一族的压制作用可谓立竿见影,当下陆时微就喷出一口黑红的血来,月牙白的长裙上血迹飞溅,神思混乱。
  佩剑感知到主人负伤,剧烈晃动,她勉力撑住,竭尽全力站住,顾不得擦去血迹就硬生生提起一口气再想刺。
  曲声音调在数秒里拔高,高昂激越,引得她浑身锥心的疼痛蔓延,寸步难行。
  “袅袅,看你痛苦我心甚痛,你不要再拿剑指着我了好吗?你若是答应,我立马就停下!”沈临熙隔空传音,说得天花乱坠,吹笛倒是片刻不敢松懈,出奇得专注。
  “啰嗦些什么?我看你是该心痛。”冷淡嗓音响起,墙面探出一根长长的锁链,奇快地锁住沈临熙唇边的长笛。
  顺着江予淮一个向下的手势,笛子“咯吱”一声碎裂成两段,旋即又有数根锁链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山鬼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寒凉,听不出悲喜地问道:“陆时微,你掩人耳目做了许多,就是为着同他私会打架来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私会?
  万万没有的事!
  “我……我不想成为拖累。”她嗫嚅着回答。
  “想杀他,我可以帮你。”江予淮凑近了些,也并不急于搀扶,只直直地盯住她。
  她不假思索地否定:“不行。”
  大约是没料到如此痛快的拒绝,江予淮几乎怔住,挑起半边眉毛,漠然地询问:“你舍不得杀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怎么配得上这么痛快的死法?”她摇头反问,自责道:“我为翎羽而来,这次是我一意孤行了。”
  沈临熙不安分地添油加醋,召出翎羽如痴如醉地观赏,吃吃地笑起来:“你拿不走它的,它已经认我为主了,它会像你一样一生一世护着我,至死不渝。”
  见此情此景,江予淮阴沉着脸,注视着陆时微问:“所以,你是只想自行处理和这玩意的恩怨?是这样吗?”
  最后几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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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予淮:不喊我帮忙杀他,你舍不得他是吧?
  在看的宝宝可以吱个声吗,是不是不爱看有打架的部分555
第32章 断情绝爱
  不对劲。
  江予淮向来是只挺冷静沉着的鬼,眼下这话里话外怎么听起来有些气恼?
  扪心自问一番,陆时微自觉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正绞尽脑汁想着再解释一二,只听近处是声色厉苒的一句:“是我动手取还是你自己给我?”
  他一只手猝然发力,扣住沈临熙的脖颈将其生生拖近,神情狠戾,大有下一秒就直接拧断的意思。
  “动手啊,杀了我。失了翎羽,再把她也一起毁了吧。”
  沈临熙虽是狼狈,但止不住狞笑起来,眼神癫狂地在站得极其近的两人间来回扫视,像只粘湿的毒虫。
  他大约是在估摸陆时微在江予淮心中究竟斤两几何,既是能够奔袭千里来相救的情分,不知够不够他赌上性命。
  而眼前的恶鬼面色一沉,手中用力,死死捏住他的脖子,连带着呼吸都迅速地急促起来。
  “她骗了你啊,她把你放在不重要的人那一类噢。她和我说,被你控制很压抑,她要和我一起超度你!”沈临熙说得艰难,本是煞白的脸涨得通红,但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手扣得愈来愈紧,几乎是嵌入了肉里,印出一个漆黑的五指印,丝丝得冒着烟气。
  “那些都不是我真心所言,是权宜之计!江予淮,你不要听他的鬼话!”陆时微恨极挑拨离间,高声嚷嚷起来。
  江予淮此刻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在沈临熙的脖子上有一道微弱的力量在与他对抗,如同有一双纤弱的小手费劲力气试图把他的手掰开。
  “我一只鬼,不听鬼话还能听什么呢?如能听你说几句真话,也算是不错。”他话里凄凄楚楚,甚至神情都有些委屈。
  她无语凝噎,总不能承认自己确实时常胡言吧?
  抵抗的力量初初显露时,他就卸了力。然而手掌并没离开脖颈,反而贴住细细感受一二,终是化为一声叹息。
  “也许是可以直接抹杀这缕力量,但你的魂魄一定会遭到重创。”他这话说得迟缓,大约是仔细思虑了一番,他又怜悯般地看向她开口说:
  “爱恨嗔痴,皆是妄念。你的这缕情意,这份守护之心,居然可以如此长久强悍,已是罕见。”
  因爱故生护佑之力,岁序更替间,这情丝日渐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欲将圈在树下的沈临熙牢牢守护。
  “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这般地爱过他,他是有什么好?”江予淮漆黑的眼上蒙着薄薄的雾气,问话声轻得几乎要散落在空气里。
  这让我怎么解释?我可从来没有爱过他啊!
  陆时微抓耳挠腮,只觉气氛冰冻又凝重,刚想说几句俏皮话揭过,偏偏对上了江予淮的眼睛。
  往日里无波无澜的浓黑色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
  她突然就什么妙语连珠都说不出来了。
  可他执拗地看着她,似是要寻求一个答案,她未加思索,决然说:“没有的,他一点都不好。处处不如你。”
  这一次说的每个字都不是假的。
  即使如今她非谢袅,已然心意大变,执拗的护心翎羽仍记下昔日以爱沈临熙为己任的执念,誓死守卫。
  何其荒谬。
  谢袅少不更事时种下的因,几乎是打结了长歪了,现在成了一棵一心吊死的歪脖子树,以至现在不得不处理恶果。
  平心而论,她踏入修炼一途不足两月,这根翎羽却有着谢袅数年的灵力,她出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若真的舍去这一份魂魄之力,于她而言,是彻彻底底的灭顶之灾,更不用提苦修的成果定会毁于一旦。
  但是杀了沈临熙,绝不能再让他耀武扬威苟活于世,以了谢袅心愿、慰藉无辜惨死的婆婆和上一世的自己的想法,反反复复地盘桓在心间。
  那些失去灵力的苦痛无助又在心中翻滚着、阻止着她,而除之后快报仇雪恨的想法同样肆意叫嚣着,灵魂都仿佛分裂为二,难以取舍。
  江予淮又是回归一张冷冰冰的脸,也不催她,随手把沈临熙甩到一边,召出几根藤蔓绕住他的手脚紧紧束缚。
  沈临熙虽是阶下囚,面色却露出奇异的兴奋神采,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得意洋洋地宣告:“你们杀不了我,袅袅怎么忍心让你杀我,她的翎羽是会永永远远保护我的呀。”
  话音刚落,他就被隔空抽了一巴掌。
  这一掌的力气,江予淮用了十成十,他用于招蜂引蝶的面孔一下子高高肿起半边,看着滑稽可笑。
  本就心情不佳的山鬼嫌恶地擦擦手,阴恻恻地威胁:“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沈临熙大不服气,还欲叫嚷些“你怎么敢”云云,但接触到对方幽深的目光时,立刻确信这鬼说到做到,像只鹌鹑般瑟缩着不再说话。
  闭口不言并不能让他得过且过,而后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不解气般连着扇了几下,硬生生把他扇晕了过去。
  陆时微并未沉思太久,对着暗处开口道:“温渺,和你谈合作时,你同我说过你有办法的,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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