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山鬼的小傀儡/被迫救赎美强惨绿茶——我吃水煮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3 23:03:06

  温渺恨铁不成钢,旋身到背面,嗖嗖地放了两根冷箭,吃力地喘着气训斥道:“夫君身上有底牌,有什么可害怕的?”
  底牌?
  闻言,陆时微眸光一闪,霎时成了更深的血红,彻底失了神智。傀儡冲沈临熙的方向偏了偏头,显然是起了兴趣。
  她腾空而起,剑势陡然加快,利刃紧贴着沈临熙胸口划过,殷红的血迹随着剑锋流淌而出。
  沈临熙惶恐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迹,虽没有直中心脏,他还是大叫起来:“门派切磋,点到为止,你是要杀人啊!”
  “杀的就是你!负心人!”陆时微哼笑一声,冷冰冰地说道,手中剑如银蛇,再度刺向沈临熙。
  温渺右臂一挥,电光火石间一根银白色的长鞭用力攀咬住她的剑身,突兀地定在半空。
  “道友此话何意?何故要取人性命?真要如此,莫怪我们不留情面,说到底也不过是杀个妖族罢了。”温渺一改柔柔的嗓音,朝沈临熙厉声喊道:“用弓箭!”
  沈临熙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忽然发力向后掠去,从背后掏出一把精巧的弓箭,飞速地拔箭就射。
  傀儡眼睁睁看着箭呼啸而来,眼看箭至面门,她偏过身子闪躲,不料箭如影随形,“咻”一声钉在面具上。
  面具应声裂开,倒是没有伤到脸。纸人猛地扬手接住箭,手掌仿佛被焚烧一样,淅淅沥沥地滴下黑色的墨迹。
  那箭尖磨得极为尖利,箭身却是粗糙,似乎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泛着森森寒气。
  心脏癫狂地跳动起来,灵魂深处都发出凄厉的哀叫:“这根箭是我的骨头!”
  温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仍是那样明艳动人,她吃惊地大叫出声:“谢袅!你怎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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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微:现在是早上五点,起来给懒鬼煮粥,香的嘞。
  这章肥肥。
第8章 昔年梦魇
  纸人红衣墨发,目光冷淡地扫过满脸愕然的两人。
  杀意骤起,双瞳蓦地成了深红色,陆时微右手施法燃起烈焰,赤红的火光将自己的剑连同温渺的鞭子一起段段燃为灰烬,远远一掌把温渺拍出几里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呛咳起来。
  沈临熙杵在原地,面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着:“你该不会是厉鬼索命吧,别杀我,你不能杀我,绝不能!”
  他用力捂住心口,不住念叨:“不,你没有死。它还在,它就是证据!”
  陆时微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冷冷地说:“人之将死,竟长出些脑子来。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就好。”
  话音刚落,沈临熙如梦初醒般惊恐地叫起来:“不对,全都不对!你们怎么会都没有死!是你,你背走那老太婆做什么?”
  寂静的夜里传出咔擦咔擦骨骼生长的声音,一双苍白的手迅速膨大,化为利爪,纸人长啸一声便直掏沈临熙心口。
  她此时理智全无,完全是凭着动物的本能搏杀,消失了许久的笛声悠扬地响起,她却像是失去了听觉,仍是不管不顾不要命地出招。
  “噗呲”一声,利爪没入皮肉,陆时微只想深深挖进去把沈临熙的心都掏出来,刹那间他的心口亮起一抹绚丽的光晕,一双巨大的金色双翼生出,牢牢地环绕住沈临熙。
  陆时微措手不及,被扇开几米远,混乱间方才胡乱塞在腰间的箭都脱落在地,咕噜噜滚远了。
  竟然真的有一双翅膀!
  自打今夜她见到沈临熙的第一眼起,她就时时刻刻能看见这双翅膀在自己的脑海里张开,振翅欲飞。
  沈临熙痛得昏厥,温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果然杀不了他,终你一生,都会护着他!这就是他的底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杀!
  陆时微不愿放弃,还试图再靠近杀他,每走近一步,竟然只觉像在狠狠地捅自己心口,切身地体会着蚀骨之痛。
  她还挣扎着想上前,一只凉凉的手适时地扣住她的手腕,江予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心神大乱,竟能不受笛音抑制凶性。今日不宜再战,这人你若想杀,我替你杀了便是。”江予淮语气凉薄,手上却是攥得用力,不许她再上前。
  陆时微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她依然昏昏沉沉的,心口撕裂般汩汩流出黑红交织的血水,固执地瞪着翅膀笼罩下的沈临熙。
  “你也配管我?松开。”陆时微蛮横得很,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恨和不屑,寸步不让。
  系统立马叽叽咕咕地劝说她:“借江予淮的手除了沈临熙有什么不好?他恶行越多,你超度他能攒越多功德。”
  “闭嘴。”
  江予淮从未在她的脸上见过这样决绝的神情,更不曾听过她说出这般硬气的话。
  他却出奇地好言好语:“非得是今日?眼下都不知道那翅膀是什么,你可是答应过我,性命相连。”
  “可笑,死人同死人谈性命?”陆时微面上讽刺的意味更甚,眼底一片冰冷。
  “你不是她。你是谁?”江予淮顺势把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反问。
  两人说话间,一根长箭势如破竹,携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陆时微的心脏。
  江予淮闻声抬手,面不改色地单手接住箭,正是温渺在远处藏匿多时,趁机捡了陆时微掉落的箭,瞅准时机,拉弓搭箭,一气呵成地偷袭。
  眼见暗箭不成,温渺浑身震颤,拖着昏死的沈临熙,正双手结印,抛出一张神行符想逃回门派。
  藤蔓涌动着破土而出,截住温渺和沈临熙慌不择路的逃亡,符篆成灰。
  在温渺的尖叫声中,几根藤蔓将二人高高吊起,分开倒挂在房檐两角上。
  江予淮目光幽幽,遥遥地扫了温渺一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反手就要把箭掷回去,顶好一箭穿心。
  陆时微早就站立不稳,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上前反手攥住他,硬生生嘱咐道:“不许用,箭拿着。”
  江予淮松松地环住她,默不作声地把箭塞进袖子里,旋即背过身子,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陆时微整个身躯,强行压住她紊乱的魂魄,施法把她变回了小小的纸人。
  风声渐小,他的说话声莫名令人心安:“睡吧,我们回去。”
  刚一变回小纸人,陆时微就仿佛被卸了全身的力,所有的混乱和喧嚣都归于沉寂,她沉沉睡去。
  一切尚未结束。
  江予淮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目光冷厉地朝着温渺问:“你方才叫她什么?”
  温渺死死地咬着嘴唇不发一言,目光幽深,面色颓唐。
  “你丈夫死不足惜,但还是留给她亲自杀吧。把弓和你们身上所有的符篆都给我。”随江予淮话语落下,柔韧的藤蔓勾起温渺掏出的物件,全数递到他手里。
  一张神行符缓缓燃尽,江予淮和袖中的小纸人都了无踪迹,四周的结界无声地散去。
  之后是睡不安稳的一夜,陆时微做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混杂着鲜血和尖叫,沈临熙放大的脸频频出现,他一次次将死未死,每一回都有一双翅膀生出,恰似最忠诚的侍卫,强悍地守护着他。
  然而还有些梦境,竟十分温存。当时年少,谢袅和沈临熙一同练剑数载,那少女满心满眼的,分明都承载着爱意。
  直至故事的结尾,是两人拔剑相向,沈临熙身旁有语笑嫣然的温渺。而画面里的谢袅,浑身浴血,身上隐隐可见森白的骨头。
  原来谢袅的魂魄真的没有离开过,大抵陷入了沉睡,昨夜堪堪觉醒。
  “啊——”陆时微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紧紧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做噩梦了?”嗓音冷淡,江予淮斜斜地靠在榻边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册,道:“脉象混乱,惊惧交加。身上的伤无碍,还需心药。”
  陆时微一副大梦未醒的样子,毫不理睬,直挺挺地躺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顶。
  她算不算是鸠占鹊巢?本来应该复生的,是谢袅吧?如今谢袅的魂魄醒来,她又太弱,被压制得直接失去了意识。
  “谢袅的魂魄是不完整的,不能真正复活。让她得以存在至今的,是执念。”系统突然发话解释说:
  “昨夜江予淮把她的意识压了下去,其实就算他不动手,也是强弩之末了,只剩一缕没有消散。但你若是不能掌握她的记忆,下一回仍有可能失控。”
  “执念?是……杀尽负心人?这样也好,我是得了她的身体重活一世,我本就需要知道她的一些记忆,我一定会了结她的愿望。”
  见她失魂落魄地呆愣了许久,江予淮端详着她那张比纸还惨白的脸,“啧”了一声喋喋不休:“再睡一觉吧,你现在这样子和纸扎人一模一样。”
  昨夜江予淮把陆时微带回来后,替她检查后简单包扎了几处表皮伤。正想溜之大吉,只听见睡觉不安分的陆时微整个蜷成一团,不时发出些打打杀杀的声音,夹杂着或痛哭或大笑,嘴里还喃喃地咒骂着些什么。
  大悲大喜,实在不妙。江予淮疑心她是疯了,便多留了会,一留就是一个漫漫长夜。
  “我想起来了。”陆时微怔怔地说道。
  “可它们……为什么会是乱的?”
  天光大亮,噩梦都已渺远。
  梦里的点滴,是谢袅的记忆,是她昔年经历的爱恨情仇。
  江予淮走到半开的窗边,熹微晨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他轻描淡写地说:“记忆错乱?沉下心回想便是。”
  陆时微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扁扁嘴说:“我一试着想那些事,就像是有野兽在撕咬我的头,好痛。”
  “找回记忆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事,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江予淮此刻十足冷酷,又添一把烈火:“先前忘了告诉你,血契已成,你若完不成约定,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先斩后奏,小人行径。
  陆时微心下腹诽,面上却是露出讪讪的笑,说:“且不说有没有血契,我们俩实力悬殊至此,我的命不是早就在您手中了吗?”
  她旋即赌咒道:“但我很有用,我马上想!”
  何以解忧?唯有自救。
  她刚想着闭目思考,江予淮突然发问:“你不是说你叫陆时微吗?那人为什么喊你谢袅?”
  精明如江予淮,当然不可能没有发现异状。陆时微涎着脸,做出西子捧心状,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是小名。”
  江予淮仿佛看傻子一样瞟她一眼,显然是不信的,他不乐意再看陆时微愁眉苦脸地回想,不再多言,轻飘飘地出了房门。
  陆时微僵直地坐起身,脑内残留的疼痛感生硬地提示着她那些属于谢袅的恨意,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合眼所见全是乱七八糟的浮光掠影,令人眩晕。
  光凭这么枯坐着想,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陆时微镇定心神,决心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解决问题。
  定是要从根源上去思考......这次受这么大刺激是因为看见了温渺和沈临熙,谢袅过去爱慕沈临熙,并且极有可能是被他一剑穿心杀死的。
  灵光乍现,谢袅生性惧水,会不会是未死的时候就被投于湖水中,心神激荡下忘了些事情?
  兴许再度身临濒死的状态,就能捋清那一团乱麻。
  “陆时微,你在想些什么?解了谢袅的执念是很重要,但你要是淹死了可没人能救你。”系统不可置信地出声阻止。
  小命固然重要,但谢袅能留着的时间,一定不会太久。
  反复思量片刻,下了决定,陆时微不理会小明,飞身出门,冲向山顶的一处小小湖泊,她大喊:“江予淮,你来帮帮我!”
  眨眼间江予淮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身旁,不解地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要尝试溺水至濒死的感觉,我水性尚可,凭一点灵力顶多能撑个半炷香时间。到时我若是没上来,烦请你捞我。”
  陆时微交代得飞快,浑然不觉江予淮愈来愈惊异的眼神,她又补上一句:“你可别太早捞我啊。”
  江予淮张了张嘴,静默了一瞬,沉声说道:“陆时微,我说的自己解决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想想,没让你发疯送死!”
  “江予淮,我没有时间再休息几天了。要记住梦,好不容易。”陆时微瑟缩着瞟了一眼湖面,竟朝他绽出淡淡的微笑来:“别让我死在这儿!”
  语毕,她仰面朝后倒入了寒凉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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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铺垫一些些,时微会重操旧业的,事业hin重要!
第9章 负心薄情
  山巅终日气候发冷,尚是初秋,湖水已是刺骨的冰寒,密密地扎在周身。
  陆时微竭力地压制住想向上游的冲动,听觉和视觉都逐渐模糊,连带着意识都要被吞没。
  随之而来是一道舒缓婉转的笛声,越过深深的湖水细细流淌过耳边,聊慰心神。
  湖底水波荡漾,如同拨动了记忆的弦,浮起影影绰绰的画面。
  还是大段大段的杂乱无章。
  “想不起来就上去吧,命重要。”系统嘟嘟囔囔地催她,略带着些关切。
  重重水压之下,陆时微的头脑却是空前的清明,她在心中不住地呼唤:“谢袅,是不是你不想告诉我?但我可以帮你啊,不惜一切代价。”
  虚空中传来悠远的女声,她问:“陆时微,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为什么?”
  “知晓你的执念,完成你的愿望。”陆时微决然回答。
  “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如你所愿。”
  数日前。
  谢袅星夜兼程五日,赶回凤鸣派时,入目尽是喜气洋洋的红。
  “是谁要成婚了?”谢袅随手拉住一个步履匆匆的外门弟子,疑惑发问。
  小弟子本有些不耐,转头看清她的长相时,面上惊诧之余浮现出些许的不忍来,支支吾吾地答道:“是大师兄和温师姐。”
  谢袅似是没听明白,自顾自轻声复述一遍,霎时拔高音量:“大师兄?你说的是沈临熙?胡说八道!”
  那小弟子害怕地瞥了瞥她愠怒的脸,嗫喏地回答:“谢师姐,我说的是实话,你……”
  未待他说完,眼前女子便如旋风般消失。
  她径直找去了布置得最为喜庆的院子,果不其然,沈临熙和温渺正恩恩爱爱地依偎在小院主屋外。
  屋前高悬着一对红灯笼,劲风一扫,两只灯笼被一剑直直穿透,泄气般滚落在地上。
  沈临熙一凛,正要发作,抬眼就看见了着一身月白衣裳的谢袅,正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她身上的衣裙说是月白色都有些牵强,沾染着碌碌风尘和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袅一手提着召回的剑,怒视着面前的一双璧人,佩剑大抵是能感知到主人的怒火,嗡嗡发出不平的鸣声。
  “沈临熙,你说你想要南海蛟筋做弓弦,我替你去寻了。其间九死一生,我方才归来,你就说要同她成婚了?你我过往约定,全不作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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