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再算一遍!”
边慈拿着手上的手工品,好奇的转头看了眼。
梁靳白也侧眸看过去,占星师年纪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大,画着很浓的妆,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样子,
“觉得不准不用给钱,走吧走吧。”
两个女孩叨叨着不太甘心的离开。
边慈已经选好了几只手工品,也站起身准备走。
一旁的占星师看见他们两,似乎以为他们感兴趣,揽客道,
“你们要算一下吗?不准不收钱。”
边慈觉得还挺新奇,仰头看了眼梁靳白,
“我想试试。”
梁靳白神色很淡,一只手牵着边慈,一只手懒散的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闻言看了眼边上的占卜摊,点了下头。
边慈在摊子前的小马扎下坐下,
“怎么算?”
占星师把手上的塔罗牌在紫色的布上放好,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眼梁靳白,
“你男朋友很帅啊。”
边慈笑了下,“谁说他是我男朋友?”
占星师翻了个白眼,“姐妹,你们两刚才还在我面前牵手呢。”
边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直白的,忍不住笑了声,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没看见。”
“没关系。”女生一幅很神秘的样子,“选两张牌吧,然后在心里想你想知道的答案。”
边慈闭上眼睛,选了两张牌。
占星师拿起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眼边上的梁靳白,
“你们认识很久了啊。”
边慈微怔,“很久?”
如果算上论坛的那段时间,他们确实认识挺久了。
占星师点头,拿着手上的牌,
“守护牌,应该最少有十年了吧。”
边慈笑了笑,仰头看向梁靳白,
“大师你好像算得不太准哦。”
“是吗?”占星师耸耸肩,“可能最近熬夜熬太多了吧。”
边慈笑了下,站起身,“不准的话不用付钱吗?”
“不用啊。”大师摆摆手,又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
边慈看向边上的梁靳白,“走吧。”
梁靳白却没说话,只是低眸淡淡看了眼占星师,拿起手机扫了下边上的收款码,付了一笔钱过去。
占星师仰头看了他一眼,刚才的疲态一下子没了,好像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怒道,
“靠,我他妈又不是电子乞丐。”
边慈被吓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将梁靳白手机收起放回去,“不好意思啊,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梁靳白神色冷淡,并没说什么,被边慈拉着快步离开。
第1章 月亮
两个人往前走了好几条街才停下, 边慈忍不住转头去看梁靳白,
“你刚才为什么要扫码过去啊?”
梁靳白脸上神色很淡,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 视线看着前面的路, 口吻散漫,
“我觉得她算的挺准的。”
边慈笑了下, 歪头看他,
“那你要不要回去让她再算一卦?”
梁靳白低眸看她一眼, 略微挑眉,不置可否,
“也不是不行。”
边慈知道他在开玩笑,也笑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条街都是一些卖花的,不少摊子上的花基本都卖光了,只剩下一些被挑选剩下的,所以游客并不多。
灯光时明时暗的落下来,石板路上有不少残枝花瓣。
边慈原本在往前走, 路过一个卖花的摊子前又折返脚步, 在摊子前停下。
梁靳白动作顿了下, 也跟着停下, 转头往摊子那边看过去。
边慈在摊子前蹲下身, 正在看花桶里的绿玫瑰,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伸手轻轻碰了下花瓣。
梁靳白垂下眼,低眸看着前面的绿玫瑰, 淡淡开口,
“是真花。”
边慈仰头看他, 语气难掩好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绿色的玫瑰,一直以为是喷色的。”
梁靳白没说话,只看了眼边上的花标价,打开手机扫了码转过去。
卖花的是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说话带着很重的方言,帮他们把花包起来,随手抓了一把边上放的果篮里的羊奶果塞给边慈。
边慈愣了下,对上老太太笑眯眯的眼睛,想到还在京市的外婆,心里忍不住一软,也朝着她笑了下,
“谢谢奶奶。”
老太太用方言说了几句什么,边慈没听懂,只见她又低头继续摆弄自己摊子上的花。
边慈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抱着花起身,把手上的羊奶果塞给梁靳白两颗。
两个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酒店就在附近,走过去大概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边慈咬了口手上的羊奶果,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吃这个水果,之前实验室的学姐们有在网上下单买过,分给大家一起吃过,但跟之前网购的不太一样,这边的羊奶果似乎更酸一点。
梁靳白注意到她微眯起的眼睛,开口道,
“很酸?”
边慈点了下头,表情也有些皱巴巴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梁靳白笑了下,将自己手上的果子也放进嘴里。
边慈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吃完,忍不住皱眉,
“你不酸吗?”
“还好。”梁靳白拿过她手上的羊奶果,帮她吃掉。
到酒店只有一段距离,要绕过一个石拱桥就到了。
这个时间点的游客比之前要少很多,拱桥这边也几乎没什么人。
石桥好像已经很多年了,有些旧,下面是一片沿街湖泊,水面倒影着两边的路灯,不过今晚并没有月亮。
边慈抱着怀里的绿玫瑰,歪头看了看旁边的梁靳白,停下脚步,往下面的湖泊里看了看。
梁靳白脚步顿住,垂眼看她,“怎么了?”
边慈没说话,只把手里的玫瑰举高,对着天上的月亮闭着一只眼睛比划了一下,
“你觉不觉得它有点像月亮?”
梁靳白低眸,视线淡淡扫了眼她手里的玫瑰,不紧不慢道,
“嗯,刚才的菌子火锅吃多了,出现幻觉?”
边慈蹙眉,侧头看了他一眼,
“才不是,”
她视线看着他,好像有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梁靳白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不是幻觉还看见月亮?”
边慈看着他,摇了摇头,
“反正肯定不是幻觉,”
她语气很笃定,往前迈进一步,仰头看着他,“如果真的出现幻觉了,我看见的应该是你。”
梁靳白垂眼看着她,挑了下眉,语气很平静,“为什么是我?”
边慈目光定定看着他,
“因为,我现在每天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你啊。”
边慈笑着看着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话代表什么。
梁靳白没说话,只视线落在她脸上,注视了她一会儿,语调平静道,
“这是就是传说中的甜言蜜语?”
边慈笑了下,也不回避,只看着他,
“嗯,你喜欢吗?”
梁靳白看着她,点了下头,
“很喜欢。”
边慈抿唇,“那,你心情有好一点吗?”
梁靳白沉默了会儿,
“你今天晚上都是在哄我开心?”
边慈抱着怀里的花,点了下头,
“嗯,感觉你好像从来到这里就不是很开心。”
梁靳白没说话,只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
“边慈,你是真的喜欢我。”
他表情很淡,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边慈微怔了下,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梁靳白勾了下唇角,握起她的手,
“走吧,回酒店休息。”
到酒店的时候周棉棉他们好像还没回来。
上电梯按楼层的时候梁靳白抬手只按了边慈楼层,他的房间在楼上。
边慈看着上面的电梯数字心跳的有些快,但只攥了攥手掌心没说什么。
从电梯出来,走廊上铺着当地特色的刺绣花纹图案,脚步声踩在上面也很安静,四周静的几乎只有前面窗口传进来的风声,越靠近房间,边慈的心跳就越快。
隔壁的周棉棉和许灵还没回来,这一层入住的人好像也很少。
梁靳白一直送她到房间门口。
边慈从口袋里拿出房卡,触碰上的一瞬间门打开,很轻微的一声响动。
边慈握着开门的门把手,没动,只转身看着梁靳白,表情很明显的有些纠结。
梁靳白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低眸视线落在她脸上,抬眸神色很淡地往房间里看了眼,
“我能进去吗?”
他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随口询问。
边慈掌心攥紧几分心跳的有些快,
“……可以。”
她抿唇,推开房间门,往里走了一步,将门把手拉开些,低头道,
“你进来吧。”
梁靳白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沉默了片刻,难得地笑了声。
边慈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
梁靳白抬步往前,靠近几分,低眸视线落在她脸上,慢条斯理地伸出手。
下一秒,梁靳白的手落在她握着把手的手上面,扣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拿下来,
“晚安。”
关门声响起,梁靳白的脸消失在视线里,四周陷入寂静,只剩下边慈站在门口,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次日,边慈醒的很早,今天他们主要负责把后面运输过来的一些新的医疗设备分配给当地的医院,然后再简单的投入使用一下仪器。,部分仪器设备比较新,需要人工操作指导,他们几个实习生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个板块的内容。
一大早他们就已经到了云城当地医院这边,等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运输的那批仪器才到,一上午时间下来他们基本上已经快完成仪器指导工作。
中午是医院的几个医生带着他们直接在这边医院的食堂解决。
梁靳白跟赵湛他们几个主要是跟这边医院开会,中午也在食堂一起碰见,大家直接在一桌坐下。
忙了一上午,大家各自边聊自己的工作边吃饭。
“等会儿你们几个忙完就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下午我们直接去下面的镇子。”
赵湛开口道,
“今年比之前还好点,没那么忙。”
梁靳白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大家也早已经习惯都没说什么。
直到陈赋朝着他们这里走过来。
边慈看见陈赋的时候,第一反应去看梁靳白。
梁靳白手里拿着瓶苏打水,刚刚拧开瓶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朝她这边看了眼。
“怎么样,医院的饭菜还不错吧,跟京市比怎么样?”
陈赋过来,直接在梁靳白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视线落在梁靳白身上,玩笑着开口。
梁靳白只仰头喝了口水,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陈赋倒也不在意,只笑着继续开口道,
“昨天晚上喝多了,别介意。”
“我们师兄弟也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挺想你的。”
“陈师兄不想我啊?”
一旁赵湛插科打诨着开口,
“昨晚我可是陪你喝到吐呢。”
陈赋笑笑,拿起餐盘里的橘子丢给他,
“你小子,昨晚不是你把我给喝倒了吗?”
赵湛接过丢过来的橘子,直接剥开开始吃,
“我这不是舍命陪师兄你吗?昨天回去差点给倒在酒店门口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缓和不少。
边慈看着对面的梁靳白也稍稍松了口气。
“靳白。”
陈赋低头吃饭,忽然开口,
“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回国后有没有去程莺的墓前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