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朵收回诊脉的诊包,勾唇笑道,“王妃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陆璟肆对她万分珍惜看重,府中所用之物皆是最好,苏珞浅面色红润,眸光盈盈,一瞧便是被人娇宠着。
苏珞浅命银朱将一小坛桂花酿搬进来,“这是去岁我自己酿的,如今喝正正好。”
蓝朵如今自己独住一处,苏珞允不适合常往那处宅院走动,不过好在蓝朵白日会去药堂坐诊,二人几乎是天天见面。
中秋夜时,崔安岚和苏良卓邀请了蓝朵一同在苏府用晚膳,席间喝的便是苏良卓亲自酿的桂花酿。
蓝朵看了眼那包装完好的小酒坛,开玩笑道“好,待我尝尝,是王妃酿的更好喝,还是苏老爷酿的更好喝。”
苏珞浅朝她眨了眨眼,“那必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
诊过脉后,二人聊了一会儿,清樾醒了要喝奶,蓝朵便没再久留,提着医箱离开了王府。
苏珞浅喂完清樾时,正好小星星也醒了。
待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已是申时末。
她刚将衣衫拉好,陆璟肆便从外推门而入。
男人大步而来,正要俯身亲她,苏珞浅侧着脸躲开,唇边抑着笑,仰头看他,“我要沐浴。”
陆璟肆剑眉微挑,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四哥帮你。”
苏珞浅推他,“不要,我自己来。”
他若是跟进去,那就肯定不是简单的洗澡。
苏珞浅的心跳倏地加快。
今日蓝朵为她诊脉,其实还说了另一件事。
她身子无碍,可以行房...
蓝朵是医者,这些话于她而言是术语,可苏珞浅一听便红了耳根。
现下再想起来,眼睫颤得不像话。
她不敢再看陆璟肆,丢下一句“你不许跟过来”,便直接出了侧屋。
留下陆璟肆一人站在房中,垂眸看了看熟睡中的两个孩子,无奈地推门而出,去了另一边的浴室。
待至明月轻悬,房内灯火葳蕤,陆璟肆推门而入时,便见苏珞浅一身杏白色里衣,坐在摇篮边,满脸柔和地看着小家伙们。
她微侧低着身子,里衣领口微开,锁骨处大片瓷白的肌肤露出,再往下,是饱满的香腻酥脯。
陆璟肆眸色骤暗,来到她身侧,低声道,“他们睡得很安稳。”
苏珞浅不做他想,顺着他的话答道,“是啊,适才闹了一会儿,现下累了,睡得沉。”
听到她的话,陆璟肆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他浑身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身躯滚烫,温度透过彼此身上的里衣直直传导过来。
苏珞浅心间一抖,没敢抬眸看他。
男人扣在她腰侧的手忍不住地轻轻摩挲。
他低下头凑近她,嗅她身上馨甜的气息。
苏珞浅生了孩子后身段风韵更甚,腰肢软得不可思议,越发娇媚清丽。
他一凑近,便舍不得放开。
然而此刻,陆璟肆的吻并未落下来,而是不断地在她颈间轻蹭,蹭得那酥麻轻痒由脊椎传遍四肢百骸。
苏珞浅一下软了身子,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服。
下一刻,陆璟肆的吻便直直袭来。
吻得热烈动情,带着他往常的强势和专横,像是风暴要将她席卷。
苏珞浅本就红润的唇瓣被他吮弄得越发红艳,衣衫在不知不觉间被褪至臂弯。
他单臂微一用力,便直接将人抱起,一边同她接吻,一边抱着人回到榻上。
从她怀孕至今,两人有一年多没有真刀真枪实践过,苏珞浅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口耑得尤其厉害,莹润饱满不断起伏,隔着小衣,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他热烫的胸膛。
陆璟肆垂眸,眼底的猩红似是狂兽攥住猎物,一旦咬住,便不会松口。
他目光热烈,有如实质一般。
几息后,男人大手一挥,有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他埋首而下,行径凶狠。
“嗯...”
苏珞浅咬着唇,仍是抑不住嘤吟。
床榻间的旖旎一点就着,然而就在此时——
床帐之外,传来小孩子响亮的哭声。
苏珞浅浑身一僵,“起、起来...”
这哭声,应是小星星。
陆璟肆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覆在她身上没动。
苏珞浅推他,声音有些急,“你起来呀。”
小星星还在哭,外头的嬷嬷和奶娘也听到声音,推了门进来。
陆璟肆已经起身,挥开床帐。
苏珞浅连忙下床,里衣领口甚至都来不及整理。
陆璟肆眉眼一沉,上前几步拢住她的衣襟,朝外厉声喝道,“滚出去。”
外间正要绕过屏风入内的嬷嬷和奶娘猛地动作一顿,连忙又转身出去。
苏珞浅将小星星抱起来,柔声哄着。
感受到母亲身上的气息,小奶娃逐渐安静下来,小手紧紧地攥住她的里衣布料。
陆璟肆就站在她身后,食指轻轻戳了戳小星星嫩生生的小脸。
苏珞浅抬眸瞪他一眼。
她面上残留着适才情动的绯红,这一眼瞪得毫无威力,只让陆璟肆血液翻腾得更加汹涌。
他深呼吸了几下,移开眼,目光落在已经睡熟了的女儿脸上。
两个小孩子虽是双生子,但长相颇有不同,陆清樾像爹爹,陆含星像娘亲。
陆璟肆对着这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半晌,他才低声道,“星星像你。”
“是吧?”苏珞浅无声勾着唇,“我阿娘也说小星星和我小时候很像。”
陆璟肆从她手中接过陆含星,将小家伙放回摇篮,拉着人重新回到床榻上。
刚才的事被打断,暧昧氛围早已不在,苏珞浅现下再看他,总觉得男人一脸憋屈。
她抿着唇轻笑,踮着脚尖在他下颌上亲了亲,“委屈我家陆大人了。”
第174章 你最好是真的沐浴
翌日。
苏珞浅一觉醒来,盯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床榻看了好久,倏地反应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掀开床帐——
果然。
她不在侧屋,而是在正屋。
原本她这段时间在侧屋的起居物品也全都挪过来了,除了两个摇篮之外。
苏珞浅气结,无奈地笑。
陆璟肆那厮,定是趁着她熟睡时,将她抱过来了。
外间的泽兰听到里头的动静,端着水盆入内,瞧了眼她的眼色,低声道,“王爷说,从今日起,您和他就回到正屋睡。”
苏珞浅在心里轻“哼”了声,站起身任由泽兰服侍自己洗漱。
一整日,她都待在侧屋和清樾跟小星星玩。
她身上带着股香甜气息,两个小家伙最喜欢往娘亲怀里钻。
待至傍晚,一大两小都有些乏,苏珞浅便带着他们直接在榻上歇下。
深秋时节,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枝头上泛黄的叶子承不住雨水的重量,落了满地。
廊道下的烛火明亮,与枝叶上的水珠相互映衬着,在这微凉的时节中,织就一片暖黄的光亮。
庭院里洒扫的仆从动作小心轻缓,生怕扰了侧屋里正在休憩的女主人。
不多时,陆璟肆归府。
他脱下沾了雨水的披风,问道,“王妃呢?”
福临答,“王妃在主院侧屋,正与世子小姐休憩。”
他怎会不知,凌晨时分,王爷趁着王妃熟睡之际,将人从侧屋抱去了正屋。
福临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自家王爷的脸色,发现他无甚表情,只大步往侧屋而去,吩咐道,“备水,沐浴。”
......
侧屋外间的灯火明亮,绕过屏风,里头倒是歇了烛火,只有隐隐绰绰的光影隔着屏风投射进来。
床榻上的纱帐没有放下来,一大两小的身影清晰可见。
苏珞浅侧躺着,身姿起伏,臀线优美,莹白玉足在薄衫之下若隐若现。
陆璟肆弯腰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出外间时吩咐奶娘嬷嬷看顾好清樾和星星,直接抱着苏珞浅往浴间而去。
浴间里稍显湿润,屏风之后的浴池里水汽氤氲。
有关门声响起,苏珞浅这才迷蒙着睁开眼,思绪还未清明,被人抱着的腾空失重感袭来,她下意识挣扎。
“你做什么?”
陆璟肆垂眸看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脚步不断,“沐浴。”
苏珞浅“哼哼”两声,“你最好是真的沐浴。”
陆璟肆语气平淡,“沐浴,顺便再做点别的。”
苏珞浅被他气笑。
还顺便...
我看沐浴才是顺便。
她在他怀中直起身子,抬眸,张口咬在他下颌上。
不疼,有点痒。
陆璟肆抱着人,就这么直接入了浴池,任由她咬。
“再咬重点。”
苏珞浅陡然松了口,嗔道,“我才不要。”
他若是带着印子上朝,那明日承安王妃的“悍名”就得传遍整个裕京。
两人身上的衣物未除。
他一身玄色暗纹宽袖袍,而她只穿了一件秋日里衣,入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曲线尽露。
苏珞浅被他放在玉阶上,温暖的热水一下将她包裹住。
里衣也随着水波荡在池水中,掩在那之下的大片滑腻美好若隐若现。
陆璟肆浑身热烫,肌理紧绷,拉着她的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腰封。
不多时,“铛”的一声,腰封被甩上浴池边的玉石上,紧接着还有湿透了的男子锦袍,以及女子里衣。
浴池里水纹波荡,两人到底是许久未有过,苏珞浅紧张得不行,红着一张小脸小声让他轻点。
陆璟肆倾身吻过来,吻住她的唇舌。
吻得深重,勾得缠绵。
陆璟肆低着声安抚她,一句句“浅浅”喊得她酥了骨头,身子软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苏珞浅神思混沌,眼眸迷离。
陆璟肆呼吸沉沉,额间神经突突突直跳,听不得她用那娇媚的嗓子喊涨,低头吻住她。
一年多来的第一次,苏珞浅辛苦不已,闷着声在他怀里低泣。
像是被猛兽按在身|下的小羊羔,可怜兮兮地求饶,却未得猛兽的半点怜惜。
她身子软得不像话,生过孩子后,风韵更甚,带着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每一处,都勾得他欲罢不能。
浴池里的水光影破碎间,陆璟肆垂眸看她。
他的小妻子檀口微张,美眸半睁,一张小脸绯红娇艳,早已被慾望侵占。
长发半湿着披在她纤薄的肩头,发尾荡在他紧箍着她细软腰肢的大手上。
轻轻拂过,便是荡人心扉的痒。
陆璟肆故意抱着人旋了个身。
苏珞浅惊呼一声,连忙抱他抱得更紧。
使坏的男人得了逞,唇边笑意更浓。
苏珞浅在他怀里说话都连不成句子,却还是忍不住骂他,“混蛋...”
今日好不容易开荤,就算她此刻拿把刀扎他心窝上,陆璟肆都甘之如饴。
更何况这一句小小声的“混蛋”,只能起到让他更兴奋的作用。
粗口耑的气息皆入了她耳中,苏珞浅被激得浑身直颤,娇丽的面容倚在他颈侧。
一会儿骂他,一会儿求饶。
浴室中热气腾腾,烟雾缭绕。
墙壁上挂着壁灯,盏盏烛光落在水面上,被波纹急急荡开,碎了一池子。
苏珞浅知他趁着她睡着之时将自己抱回正屋便是打着这个主意。
她也是想他的,
却没预料到这人居然如此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直待一池子的水微凉,他才堪堪放过她,给她穿上干净的里衣,又用大氅将她裹紧,抱出浴间。
从清樾和小星星出生至今,苏珞浅还从未和他们分房睡过,心中到底不放心,拍着男人的肩膀就要他带她去侧屋看看。
但她身上衣衫单薄,一身娇媚,陆璟肆不肯,直接抱着她回了正屋。
苏珞浅气结,忍着不适就要起身,陆璟肆眼疾手快地将人塞进锦被之中,在她红艳微肿的唇瓣上亲了亲,“我去看,你乖乖躺着。”
她这才歇了起身的心思,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出了正屋。
第175章 一定会平安归来
秋去冬来,时节寒凉。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北风凛凛,却始终未见下雪。
在王府中看顾青梅树和桂花树的老农幽幽叹道,这天瞧着,不多时日便会有一场大雪。
今日是朔日,承安王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苏珞浅带着清越和小星星去给长公主和皇后请安。
陆璟肆近来忙,一大早便被圣上召进宫。
马车辚辚向前,天气有些阴沉,却并未下雪,一路上行得顺利。
这还是清越和小星星出生之后第一次入宫,皇后派了人早早候在宫门口接他们。
淳元宫内。
太子妃带着小琮儿也在。
难得三个小家伙齐齐聚在一起,主殿内嬷嬷奶娘和丫鬟站了一堆,殿里热闹,皇后唇边的笑始终未曾停下。
说到孩子,皇后轻声感慨,“本宫倒是许久未见锦安。”
她倾身朝身侧的老嬷嬷吩咐,“今日小辈儿们都在,去怡景宫看看,带锦安过来玩儿一会儿。”
老嬷嬷领了命退下。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便回来回复道,“舒妃娘娘道,锦安公主昨夜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恐将病气染给弟弟妹妹,便不过来了。”
闻言,皇后微微颔首,让老嬷嬷去吩咐太医院多照看着点锦安公主。
她道,“近来天气越发寒凉,婴孩身子娇弱,须得多看顾好才是。”
秦舒凝和苏珞浅轻声应下。
......
而此时的乾正殿内,陆璟肆刚与圣上和太子议事完毕。
时困冬乏,文崇帝面上稍有疲色。
他摆了摆手,陆璟肆与太子一同出了乾正殿。
不出几步远,周胥珩状似无意般开口,“前几日异兽园中的猞猁趁人不备跑了出来,咬伤了好几个太监宫女,还惊吓了几位后宫妃嫔。”
闻言,陆璟肆眸色未变,应道,“猞猁为猛兽,擅隐蔽,喜冬日觅食,虽是奇珍异兽,但若是伤人性命,那便也留不得。”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看似谈论的是与国家大事无关的猞猁,实则其中含义,只有他们知晓。
陆璟肆站在石阶之上,抬眸看向宫墙之上阴沉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