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一思量[校园]——十七郞【完结】
时间:2024-01-28 23:06:45

  第一次,她含着他的。主动挨上了他。陈奇高大的身形明显一僵。唇上都不会动了。
  她退回来的时候,柔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痴痴望着她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得冠军了。冠军赛。”
  话音刚落,狂风骤雨来了。他一下把她抬起,坐在料理台上,整个人挤在她两条腿中间。一手压着她腰、一手托在她脑后。唇舌就开始狂轰滥炸。
  乔念整个人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很难过的么?不是难过得都不想说话了么?不是很落魄的么?只是眼下情形哪里容得她多想!
  呼吸都被他夺去了。喘气也得靠他施舍。
  这人什么都听她的,唯独在这件事情上特别狠、特别野。她完全治不住他。乔念感觉自己都要被他勒进他身体里去了,从上到下,哪哪都要嵌进去。
  别说推,根本没空间给她推。
  到后来她连拒绝的鼻音都发不出来,在他手上颤个不停。被抱上二楼,躺在床上的时候乔念才回过神,哭唧着求他“陈奇,不要。咱俩不合适。”
  他的话也说不顺利,憋着忍着说,“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第一次的时候他按着她的头,她想躲都移不动身体。他哄她“你让我这次,我以后都听你的。”
  乔念摇头,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喊叫‘你不能这样做’‘你别害他’,可是那人说得话教人心疼得想流泪。
  他用支离破碎的声音说,“我爱你,给我,求你”,他说,“想你很多年了”,他说,“我拿冠军你高兴么”,他说,“我只有你,你可怜可怜我”,他说“以前我都听你的,以后也都听你的,就今天你满足我一回”……
  纵是那一万个声音都在喊叫‘你别去祸害他’,乔念的身体却根本听不进去意识的差遣。她的手和腿毫无意识地缠上他,听他唤她“宝贝”的时候,她痛得流出眼泪。
  他被她弄疯了,根本不懂分配体力,全程冲刺,像他跑百米一样快。于是,很快就交待了。
  他伏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乔念眼角还是湿的,单疼了,抚上他宽阔的后背,“没事。”
  她以为他说‘对不起’是因为做了这件事。
  她不知道他说‘对不起’是因为没做好这件事。
  很快,他又重新做了一遍。
  她被迫加入。
  这次他没再说对不起,憋着劲弄到她一次次飞起;乔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哭又叫又求饶又想要,最后声音都不是自己的,清醒过来的时候人贴着床头,然后被他抱去卫生间。
  当陈奇把水和药片拿来她跟前,乔念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他乞求望她,“对不起,下次不让你吃药。”他低头垂眸,“第一次,我不想跟你隔着东西。”
  乔念身上松得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哪有力气跟他计较这个。所有肌肉好象都不大听使唤。本来想回家睡的,起不动床,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感觉还没睡一会,又被人扔到了酸汤里。浑身上下又热又痒,全是难受。她睁眼一低头,正看见他的黑头发在忙碌。也不知道几点,反正再一次放她去睡觉的时候,天蒙蒙亮了。
  临睡前乔念最后想的是,这可怎么办?她会下地狱的吧。
  乔念醒来的时候,阳光在窗帘那一边亮得耀眼。
  她是被冻醒的。
  他在她身后这一夜,被子里都暖暖和和的。他一起床,被窝就渐渐凉了下来。最后乔念发现,被子好薄。
  被子是白色的,很白,还有清新的味道,他的味道。但却薄。乔念自己床上的被子,厚度至少是这个的两倍。她看了一眼,盖在她这半边的被子上的,还有一条绒绒的毯子,显然还是他怕她冷,临时找出来的。
  那条毯子叠成双层,只盖在她这半边。可问题是,双层的毯子,它也不暖和啊。
  哆嗦着在被子里,乔念把身体踡成一团,整个人都窝到被子底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从昨天家政公司的人去她家开始捋。她嫌烦,躲到了楼下,挺冷的,还下雨,陈奇回来了……
  是骗子吧?应该是骗子。这人学坏了。摆弄不了他了。反过来算计她了。
  而且他居然有药!他还事先买了药!一早预谋的,完全是有预谋的。乔念咬着自己嘴唇都快掉了。这真的过分了。
  一把掀开被子。
  扭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边柜子上,她一件件穿了。
  下床的时候,乔念完全没有估算到,腿一软,直接跪了。好在她两只手一撑床沿,这才又站了起来。
  乔念咬牙切齿,扶着墙,往楼下蹭。下楼的时候格外艰难,每一寸肌肉都是酸的,尤其是屁股。
  厨房在一楼东北角,里面有水声、电磁炉的低鸣声、还有面包机的叮咚声。浓郁的香气传出来,好像是罗宋汤。乔念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下,她赶紧捂住,下意识朝厨房望去。
  好在里面各种机器的声音太杂,淹没了她的肚子叫。她蹑手蹑脚下楼,又走得几步,忽得从厨房里探出个人,陈奇斜斜伸出半个身子,朝楼上喊,“吃……”
  饭字没说完,他看见了楼梯上的她。
  乔念的表情很苍白。立在楼梯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躺回去、还是跑出去。
  陈奇咧开嘴,朝她一笑,比她自然多了,他的笑容就像蘸着糖,冰玫瑰蘸着糖,又爽利又溺人、又满足又惬意。看到她没穿鞋,他走过来一矮身子,乔念‘啊’的一声,被他打横抱在了胸前。
  她下意识揪上他的前襟,宽大的、黑色卫衣的前襟。他穿得少,冬天当成春天过,她一拉,正碰上他结实的胸膛,想到昨晚的那里,乔念的脸不可遏制地红。
  “你放我下来。”她说。
  他听话地把她放在沙发上,乔念刚想松一口气,却被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沿着她鼻子和嘴唇的形状,他一寸一寸挪动。
  “还想做。”他抽空说。
  他的眼睛里是摄人的光芒,毫无掩饰的、炯炯望着她,半分都不肯错开。一面很近地望着她,一面很混乱地腻在她脸上。
  乔念被他弄得躲哪都躲不开,又不敢抬眼,只知道两只手撑着他;可推又推不动,他还在她脸上缠绵不休,那样近的距离,还在紧紧盯着她。睫毛都在打架。
  一时又没得躲,鬼使神差地,她竟然两只手勾上他脖颈,“你别弄我,”她说,然后把脸藏在他肩上,这样兴许他就弄不着她了。
  她浑不知这个动作的意味,陈奇几乎没停顿,瞬间将她掰回来,闯进了她的唇。很深的、肆无忌惮的吻,像是魔兽一下子变了身,前一秒还是温言细语,最多只是在她脸上轻风细雨,后一秒变成了狂风暴雨。
  乔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两只手已经缠上她,任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
  她带着哭腔求他“不要”,推他的手,他哪里还听得到她的话。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
  乔念本来想偷偷溜回自己家的;没溜成。被拿住了,就在沙发上,两人的衣服都没脱掉,就是好一番折腾。
  他居然还有避孕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早餐的时候,桌下她两条腿都在颤,不听使唤,站着就发软。他抱着她上楼,说让她再补一回眠。
  她说“不要,你家被子薄”,她想借着这个理由回家。
  没想到!他居然去对面敲门!他居然去敲她家的门!
  在乔悦平、卢彩凤以及保姆三个人的目瞪口呆中,陈奇咚咚跑到二楼乔念房间,就跟他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直接在床上抱了她一床被子下楼。
  “叔叔阿姨,我会把她照顾好的。”他这么说,然后还鞠了个躬,就把别人家被子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抱走了!骗走了!抢走了!
  乔悦平的脑袋瓜子都嗡嗡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这血压压都压不住的。
  卢彩凤一边拦着,一边给他找药,一边还在安慰,“上次在学校租房你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么?找别人哪有对门的小伙子好,知根知底的。你是多了个儿子,不是少了个闺女。”
  陈奇抱着被子上楼,又把穿到一半衣服的人脱了个干净,搂在被子里。他说“补眠”,事实上哪里能补好,他盼了很多年,恨不能每时每刻都要她。
  乔念被他弄得动情,拖着长音“嗯”的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嗔怪他,一声“陈奇”被她叫得千回百转,娇得什么似的,陈奇在昨晚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竟然能稀软成这样,又欲又甜,想不透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板着脸硬把他往正路上拽的。
  一种掺杂了滔天幸福感的豪情壮志,嘴上的力道一下没收住,她‘嘶’的一声。使劲揪了一下他的头发。
  他更来劲了。弄得她仿似破碎得拼不起来。
  后来,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屈着腿;她后背贴在他胸前,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严丝合缝,没一分间隙。
  陈奇说,“等回B市,我们住去你的房子,好不好?”
  乔念闭着眼,全身力气才只够用鼻子哼出一句,“不好。”
  他有些无赖的,嘴巴凑在她耳边,“尝过滋味了,就总想做。”
  乔念整个人都是一紧。
  刚都差不多要睡着的,又被他整精神了。
  还是得跟他说清楚才行。
  她在他的怀中转回身,太近了,她推了他一下,他听话地平躺了回去,谁知却又一手捞起她,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掀了起来,将她安置在他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自然,乔念还没反应过来,明明前一秒还躺在床上的,下一秒就已经趴在了他身上,听到他问,“你要在上面来么?”
  他说着,还抬了一下;她半边身子小小一下腾了空,又掉下来,不轻不重砸在他上面。他“哈”的一声闷哼,半分没犹豫,一手向下探,一手就来按她。
  乔念吓得连滚带趴下来,侧在他身边。连手带膝盖,死命撑开他。
  “陈奇,你今年21岁了,你知道么?”
  “知道,明年就够法定了,咱们结婚,好不好?”
  乔念脑子里嗡嗡的,这是重点吗?她不理他,知道只要理他一句,只要一句让他钻了空子,就又得再来一次。她板起脸,郑重无比,“我是想跟你说,你现在成绩很好,很厉害,可是运动员最风光的只有这几年,你知道么?不能放松自己。”
  陈奇说,“知道。”他不死心,“队里每周还给一天休息,运动员又不是做和尚。”
  乔念不想跟他讨论频率的问题,这个谈不到;她想说的是别的。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跑不动了,要做什么?”
  “天天跟你做。”陈奇说,他的嘴巴凑在她耳朵旁边,热气痒痒的,使着坏勾着唇吓唬她,“就像今天这样,每天都弄到你下不来床。”
  乔念头皮都在发麻,咬着后牙忽略他这句话。
  “你看,你还有一年半本科毕业,然后你可以考虑读个研究生,你别放松,这几年在队里的位置要站稳,你们这个专业的研究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和精力的。况且你又在国家队,很好拿学历。等过几年,后面有新人上来了,或者你跑不动了,你就算不比赛,职业选择也会很多。想当大学老师、还是回省队,甚至说国家队留教,都有可能。当然前提是,你这几年要出几次亮眼的成绩,而且要有学历。知道不?”
  在这一刻,陈奇忽然就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他想起他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他进了省队;她回家来。那个暑假,大约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除了昨晚。
  他每天跟她腻在一起,她学习、他看着她学习。他和她还逛了街、看了电影……快开学的时候,她破天荒请他吃了一顿饭。西餐,牛排。
  就是这样跟他交待,叫他别放松;前路已经为他展开了,只要他好好干,就会很厉害。
  他信了她的鬼话。
  然后,就是足足三年她都没理他。
  电话也打不通,写信也不回。他傻子似的给她收拾宿舍,把他第一次得的全国第三的小奖牌留给她,她还是不理他。
  他觉得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事到如今她还能那么狠心。她都给他了,把自己全给他了,刚才还在他身下,哭着喊着,说‘要’他,不能再抛弃他了吧。
  可话又是一样的话。他觉得有些难受。
  想质问她‘是不是又不想要他了’。刚这么一想,眼眶就有点热了。
  他心里敲着鼓,说,“我会努力的,你就在我身边,别离开,行不行?”
  他眉眼冷,凌厉,就是这样明亮而凌厉的眉眼,带着淡淡哀愁和……忐忑的时候,就更让人瞧得心酸。
  乔念硬着心肠说,“我要找工作的。不一定能留在B市。”
  陈奇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他不知道她的职业规划。
  他急急道,“我有工资。”可是太少了,陈奇掂量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省里的津贴,我好好跑,比赛拿奖也会有奖金的。我以前的奖金都存着呢。有八万多了。”
  他是挺能挣钱的,既能挣、又能攒。所有比赛的奖金全留着,一分钱不乱花。这两年,除了还给乔念那几万块钱,清了欠账,还又存下八万。真的很不容易。
  乔念捏了捏他的手,他的手修长又有力,很大,很快反过来包住她的。
  她说,“我读一辈子书,你觉得就是为了找个人养活我么?”
  不是。陈奇低了头。她是那样优秀的人。她漂亮、温柔、厉害、家庭好、学问好,所有人都配不上她。
  “我这个专业就业面窄,”乔念也看得难受,近乎无耻地,与他十指交缠,叉在一起;这个姿势,表达的是毫无间隙的信任,她厚着脸皮说,“我当然会尽量留在B市,但这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要看哪里能要我。就比方说以后进站、做博士论文期间,我没准都不能留在B市。”
  陈奇被难住了。
  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养活她的能力,也没有帮她解决工作的能力,除了学校和基地宿舍,他在B市连一个属于自己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想了很久。低垂的睫毛微微颤着,然后说了一句,“你去哪,我去哪。”
  乔念叹息。
  “你傻吗?你知道多少人练了一辈子都没机会进国家队?人家求都求不来,为了一个女人,你前途不要了?”
  陈奇张了张嘴,他真的很想说‘不要了,只想要你’,‘从一开始也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选这么一条艰难的路’‘其实当运动员天天训练也挺苦的’……可他不敢说,他怕她觉得他没出息。
  乔念见他不吱声了,知道这孩子听进去了,于是再接再厉,“你才二十一岁,陈奇,而且做运动员,你只有这几年是黄金期。你辛苦这几年,以后几十年会有好日子过。一个人,尤其是男人,要有事业、有追求,这些东西才是自己的资本,要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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