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在看她呀……
少女没忍住心底异动,有些欲盖弥彰的忙错开视线,数着葳蕤宫灯交映的莹白地砖。
心脏仍是砰砰不已,面上虽掩饰得很云淡风轻了,可怎么也止不住漂亮白嫩小脸上渐渐浮出的粉腻薄绯。
少女这一切怯生生又懵懂的模样尽落姜宴卿眼底。
男子薄唇不着痕迹一勾,转过身陷入与面前众臣的涡旋场面中。
不知何时礼乐奏起,众臣虽仍有话说,但不也不便过多纠缠今日这场盛宴的主角。
姜宴卿游刃有余含笑颔首,迈开长腿朝玉阶高处而去。
见人走近,正与柔妃打情骂俏的辛帝顿时立起身来,笑道:“太子来了。”
“儿臣参见陛下,”话锋一转,姜宴卿眸光错开面前的男人,落在身后端坐着的女子身上,瞳眸微眯了眯,道。
“参加长公主。”
立在高处的几道身影较远,声线迷迷糊糊有些听不清楚,但殷姝却听见了姜宴卿这句。
清疏的声线冷淡又温和,看不出任何起伏,可她明明却在这氤氲中察觉了些杀意。
她探出脑袋,侧着耳朵还想再听清楚些,竟不知何时一位身着锦服的男子立在了自己身侧。
他的手里还执着一盏酒樽。
殷姝此时还坐着,只能艰难仰起头才能瞧见男子的面目。
凌厉正气,眉目疏朗。
她脑中思索一阵,想起这乃刑部左侍郎魏斟。
少女连立起身来,盈盈清透的水眸一转,连拱手行了个礼,“魏大人。”
只闻魏斟笑了笑,道:“殷督主自破了鬼火一案后,已多日不见,殷督主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啊。”
语罢,殷姝一时微愣,也不知这丰神俊朗是在夸她还是……
按太子的周密布置,她将他事先准备好的奏折呈给了陛下,之后又按他的意思称卧病养伤。如此算来,她也确实多日未出现在朝前了。
“殷督主,在下敬您一杯。”
弥弥的酒香扑鼻,少女有些踌躇,她不能喝酒的,喝一点似就会失去记忆。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雪月间与姜宴卿时饮下的那杯酒,之后发生的何事她现在都还未记得呢。
殷姝咬了咬唇瓣,正思索如何婉拒时,闻旁侧的顾缨嗤笑一声。
“魏大人竟也会敬酒?可这殷姝……”他双手随意搭在膝上,眸光上下打量面前纤薄的身形几眼,“也配?”
“顾督主这是何意?”
殷姝维持着镇定,见识过姜宴卿那般骇人的一面,而今面对顾缨这刺怼,她早已无刚开始的自乱阵脚。
她亦冷哼了声,“依我看,顾督主纵容底下人借机生乱、制出鬼火,如此倒反天罡,更是不配坐在我旁侧。”
犀利的言辞用甜糯的嗓音说出来,虽未有那般大的威慑和冷厉,但也使顾缨面色骤然暗沉,冰冷的视线直如寒刀般射来。
殷姝也知自己不过是在含沙射影罢了,罪魁祸首是顾缨,可他最后将所有的罪都抛给了他多年的心腹。
如此冷血无情,倒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比的。
而眼下他的眼神便是被自己戳着痛楚的怒火,殷姝捏紧了手心,这阔渺的宴会厅文武群臣皆在,他总不能杀了自己吧?
正闹腾着,闻清扬的一声钟响。
盛宴正式开始,辛帝立起身来朝地下群臣高谈阔论,如此一来,众人皆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魏斟敬得那杯酒也便不了了之了。
待辛帝话音落下,便是数位乐师抱着管弦乐器上台,悠扬悦耳弦乐中,数位女子噙着袅袅碎步缓缓出现。
个个妍姿无双,眼如秋水,身着的薄蝉衣衫随着细软腰肢的舞动飘飘。再加之熠熠生辉的宫灯映射,回首举步,纤足轻点,更是容恣绰约,婀娜若凌波仙子般光艳逼人。
如此秋水袅袅美人,皆惹得满座瞠目,便是殷姝身为一女子,也不禁被那些国色天香的容颜看得愣神。
待声乐骤然高扬,殷姝回过神来,目光扫了扫四周,又下意识往那玉阶高台上望去。
她循着那熟悉的身影,看见人正神色润和的与长公主说着什么。
那慵懒清疏的模样,倒真想是一个翩翩公子在与家人寻常的问候言笑。
见如此画面,殷姝也不知为何,方才还有些异样紧涩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然不过也才定眼看了一会会儿,姜宴卿似有所感,幽幽掀起眼皮朝这边看来。
殷姝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颔首低目,径直撞入那双深邃的眼睛。
似发现自己在偷偷看他,姜宴卿微有一瞬的错愕,接着便是难抵眉眼间散泛的缱绻。纵使隔得如此远,殷姝也觉那暗蕴月华的眼眸凝睇在她身上。
啊,竟又对视了……
少女顿觉面颊生起一股热意,心似乎也痒酥酥的。
她搅弄着自己藏在案桌下的拇指,掩盖着快要抑制不住的心跳。
待不知在位置上僵硬坐了许久,殷姝没忍住悄悄抬眼觑向那边。
本该端坐在那儿的高大身影已经不见身影。
他去哪儿了?
正疑窦着,见身后一宫女走近身来,道:“小督主不胜酒力,奴婢带您出去醒醒酒罢。”
不过一瞬,殷姝便反应过来,这定是太子爷的意思。
“走罢。”
少女方站起身来,那宫女极有眼力见的便凑近身来搀扶。
宫殿四面出廊,待离了宽垠的宴会殿,觥筹交错的谈笑声随着扑面而来的凉风渐渐散去,红彤金碧辉煌里上演的光华舞乐消失在身后,便是冷寂寒岑的夜。
殷姝一路被小宫女搀扶着,也不知兜兜转转绕过几个廊桥甬道,到了一处花浓弥香的花园。
“小督主,到了。”
说罢,那宫女便提着橘红的宫灯消失在身后的树丛里。
明月高挂在浓黑的天际,借着月色的清辉,殷姝提着脚尖试探着朝里走。
“姜……”她下意朝里唤着,然迅速思及此乃皇宫之中,怕隔墙有耳,又连改口。
“太子殿下——”
清甜的嗓音落下,默了半晌,却仍只有远处花丛中传出的悠扬虫鸣。
她视线往左看了看,在那最是隐晦暗处的位置看见了那卓然而立的俊拔身形。
他背对着她站着,冷白月光辉映在他身上,聚雪含霜,显得有些清冷和寂寞。
可今日这身威严又尊贵的锦服,犹填些高不可攀的遥远。
“太子殿下。”
殷姝抿了抿唇,乖乖行礼。
沉吟半瞬,闻那若珠玉落盘的清朗声线,“过来。”
低低的一声,看不太清蕴蓄的情绪,可仍带着那令人不容置喙的命令。
少女眸光流转凝着脚底下他的影子,试着往里走了几步,再将要靠拢的距离,又是毫无防备被姜宴卿伸出的精悍长臂一把捞了过去。
“唔。”
被狂悍力道箍在宽阔的胸膛深处,少女柔美小巧的鼻尖又险些撞上,她不由细弱轻吟一声。
不知为何,明明以往已经被这样强势又霸道抱过数次了,可眼下被这般的姿势圈揽着,殷姝有些止不住的脊背发软。
熟悉的雪松香幽幽挤进鼻尖,竟也缓缓弥进了心底。
“姝儿又不会唤人了?”
姜宴卿的声线在耳侧轻轻落下,可殷姝还未从那诡异的情愫中回过身来。
半晌,闻姜宴卿低低笑了一声,“姝儿是想如此蒙混过关?”
边说着,他抬手捻摩在少女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小脸上。
粉润柔腻,皙如凝脂。
尤是现在凝睇自己的眼神,太嫩了。
纯涩得似含苞待放的小花苞,还染挂着晶澈的露珠。
第77章
夏夜的凉风吹在人身上, 并不会感动冷意。
怀抱着软乎乎的猫儿,姜宴卿情难自禁更是爱不释手, 指腹自少女那粉嫩的面颊摩挲至了那婷翘潋滟的唇瓣。
而今在这唯两人的清寂中,似更散发着诱人的甜。
他眯起幽深的双眸,想起那日将小姑娘整个都拆入腹中……
而眼下,又是有些蠢蠢欲动。
想摁着人狠狠的亲,最好再将人弄哭,将那东西撑挤进瑟瑟可怜的海棠兰蕊。
光是想着,姜宴卿便有些难耐的郁燥。可眼下, 还得先得到小姑娘的回答。
他轻轻掐了下少女软乎乎又腻手的脸儿,这下,终将凝着他失神的小姑娘唤回了神。
殷姝轻眨了下眼, “不是的,我没忘。”
声线仍是软糯的诱人, 姜宴卿邪火更燥,却竭力维持着溃不成军的耐心。
“嗯?”
“我是想叫你宴卿哥哥的, ”殷姝边说着,有些不敢对视此刻这有些燙灼晦涩的视线,她往旁处瞥去,继续道。
“我是怕隔墙有耳,被人落了口实,这才改了口的。”
“如此说来, 是孤错怪姝儿了。”姜宴卿将试图闪避的少女与自己贴得更紧, 大掌仍捻抚着少女无暇软嫩的粉颊。
殷姝被其弄得有些不舒服, 抬手覆住了姜宴卿的大掌, 细弱唤了声,“宴卿哥哥。”
话音一落, 那幽幽滚火是彻底在男子眼底翻涌了,已见识过太多次,殷姝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心中的弦方一崩断,那炙热的吻已落了下来。
后颈被狠狠托着往上扬,是一个极方便两人身高相差极多的接吻姿势。
噬咬了唇瓣好一会儿,便轻车熟路的抵开了贝齿。
殷姝想躲避那强势蛮狠的清冽湿糯,可无论往哪儿逃,都逃不过自己四处躲藏的舌尖被勾阭着搅弄的结局。
“嗯唔~”
这是一个黏腻的深吻。
啧砸声响彻在耳迹,殷姝有些止不住的颤栗。
“呜。”
她唇缝极可怜呜咽出一声,却换来更汹涌的吻阭。
姜宴卿发狠似的吞噬少女娇艳欲滴的唇瓣,又长驱直入阭蚕内里怯生生的香软小舌。
似吻的力道重了些,小姑娘的纤腰有些微微瑟缩。
姜宴卿轻了些力道,可扣在少女后颈的掌仍是未松懈半分。
被摁着亲了许久,口齿间已尽是男子那馥郁的清冽气息,一路难掩,心也被他亲的湿漉漉的了。
再加上此刻不断溢出的旖旎水啧声。
殷姝全身发软,只能紧紧攥住人的衣襟。
待她头脑昏涨有些喘不过气来时,姜宴卿总算大发善心离了她的唇舌,予她徐徐换气的机会。
“怎么还没习惯?”
他哑着嗓子说着,挂了些银意的薄唇一边不断亲阭在她的唇角,又辗转含住小小白嫩的耳垂。
“嗯呃……”
殷姝有些受不住,整个人似都抖了一下。
“宴卿哥哥……”
她试着求饶,水眸迷离间却是瞥见近在咫尺更危险邪肆的眸子。
她别开脸想躲开,却被捏着下颌又亲了下来,那滑糯迅疾挤进了檀口。
大力的吸吮很快便让她尾椎骨一阵发麻,少女没了力气,发软的窝在姜宴卿怀里,任由那清冽的冷香将自己彻底包围。
暧暧的糜啧声响彻萦绕,抵在前襟的手儿也被姜宴卿带着圈在了他的颈脖上。
入夜已深,虫鸣似都黯淡了些,殷姝混沌中似终被姜宴卿大发慈悲的放过了。
她全身早已没了力气,若非被姜宴卿抱着,只怕都径直栽在了地上。
水眸迷离中,她看见姜宴卿那张眉目如画的俊脸,殷红的唇因吻得极久,还挂染着许多银意。
可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竟还没亲够——
殷姝怔了会,试着慢慢动了下自己的唇舌,果然一阵酸麻。
见姜宴卿似还要俯身贴近,她忙攥紧了手中捏着的男子的衣襟,声线发软的细弱,“不……不要亲了。”
姜宴卿低笑,“可姝儿好乖,又乖又香,”
说着,薄唇又轻轻抵在少女的唇角上,辗转又往甜蜜的檀口里探寻。
“孤很想你,如何也亲不够。”
声线暗沉又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意乱。
殷姝耳根发燙,有些怕却难抵的心也悸动的厉害,“可……可已经亲了这么久了……”
她试着出声,然整个人溺在莫大的羞赧中,轻轻的嗓音似幼猫儿般绵软无力。
又似羽毛在男子心底撩了撩。
姜宴卿喉结滚了滚,忍着肆意的裕和占有,耐着性子引诱着娇嫩的少女。
“姝儿三日未见我了。”大掌顺着少女的玉颈下滑,握在了少女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上。
纵使隔着华美的赤服,他也知此地是有多么的细润凝脂,嫩得轻轻一掐,便尽留下红印子。
“姝儿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