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你在干什么?”松萝的身影在叶朝宁的身后响起,口扣裙四尔而尔呜九以四泣收集此文发布原来就在刚刚,在前面一蹦一跳带路的松萝注意到了掉队的叶朝宁。
她小跑着来到叶朝宁的身边,看清楚叶朝宁在看什么之后恍然大悟:“你在看这个啊。”
“这个是我小姑姑的画像。”
“小姑姑?”叶朝宁看不清那画像上的人,如今听到松萝说画中人是她小姑姑,心中有了一丝好奇。
“为何在此处建这样一座亭台?”
“你有所不知,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小姑姑,只是从宫中老人口中听过关于她的描述。”
在二十年前,南祁乃是在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国。而在南祁最出名的便是泽御神女,传闻她战无不胜,法力无边。
受到无数人敬仰与爱戴,乃是我们南祁国当之无愧的女战神。
松萝说起这些的时候,眼底都泛着光,像是对那传闻中素未蒙面的小姑姑敬仰极了。
“后来呢?”
叶朝宁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松萝的下文,她没忍住开口提醒着,就见松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后来的事情,宫中的阿嬷也不清楚了,只知道似乎在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她。”
“忘记了她?”
叶朝宁的视线落在专门建起的一座亭台,对于松萝口中的话有着一丝怀疑。
开什么玩笑,要是忘记了的话为什么宫中还有一座她专门的亭台呢?
松萝似乎看出了叶朝宁心中的疑问,她贴心地解释道:“不是的,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她这个人,但是所有人又记得有那么一个人。”
“什么?”这也太奇怪了,叶朝宁都快要被绕晕了,什么叫做忘记了她这个人又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哎呀,不是,就是····”
松萝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她刚准备拉着叶朝宁再好好解释一下的时候,二人就听到了耳旁传来一阵宫女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国师大人又回来了!”
叶朝宁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在一处假山的背后有两道人影晃动着,听声音似乎是两个小宫女。
那两个小宫女根本没有意识到隔墙有耳这件事,还在自顾自地聊天。
“你说也是奇怪,国师大人当年走的时候那般声势浩大,如今又回来干嘛。”
“谁知道呢,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如今公主也大了,或许是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心了?”
“我觉得不是,国师大人一看就是仙人,怎么可能会喜欢······”
那宫女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们好大的胆子!”
叶朝宁盯着松萝的脸,此时少女脸上是青一块白一块,像是被气得不轻。
“谁给你们的胆子背后谈论别人的!”
“公主恕罪!”
那两个小宫女被吓得一激灵,随后赶忙小跑着你推我我拉你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松萝的脸就害怕地跪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来人,给我拖下去!”
松萝显然被气的不轻,此时甚至都不想再多看那二人一眼,只见沉声吩咐道。
就在这时,叶朝宁看到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几名黑衣人出现在了松萝的身边,不顾那两位宫女的哀嚎将人拖了下去。
等到哀嚎声彻底听不见之后,叶朝宁这才将视线重新看向松萝,刚刚少女身边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想必就是她的影卫。
叶朝宁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这种存在,她平日里也就是在电视剧中看到,还是第一次见大变活人出来,这些人出现得很快,同样消失得也很快。
“宫中就是人多嘴杂。”松萝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嘟囔了一句。
她望向叶朝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尴尬,像是对那两位宫女的话十分地在意。
风轻轻吹过松萝身上的衣裳,不远处还有几道人影晃动着,那是程十鸢他们,叶朝宁注意到司无寂似乎也站在那边。
当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司无寂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地也抬起眼眸看了过来,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着。
随后叶朝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地移开了视线。
“你一定也很好奇那宫女口中所说的事情吧。”
松萝轻轻用贝齿咬了咬下唇,像是有话要说。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我喜欢黎哥哥······”
松萝鼓起了勇气说出自己的心声,随后像是非常害怕一般不敢看叶朝宁,望着少女那娇羞的神情,松萝仿佛说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叶朝宁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有一句话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其实在他们所有人眼中,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但是面对着松萝那期待又娇羞的模样,叶朝宁还是配合地摆出了一个吃惊的模样。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根本没有看出来一样。
“哎呀 ,这件事我也没有告诉其他人,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哦!”松萝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她将手拉住叶朝宁的衣袖晃了晃。
“我们快跟上吧。”
叶朝宁听闻点了点头,经过那两个宫女这么一打岔,她也不好意思再站在这个亭台边上了。
她在心里暗下思量。
既然能够在皇宫修筑亭台,那么想必松萝的小姑姑便绝非是等闲之辈,至于为何会被遗忘,应当也有一段故事在其中。
南祁不愧是曾经的大国,连为客人安排的住处都奢华至极。叶朝宁看着自己屋内那细腻发光的鲛丝,拳头大的夜明珠就这么悬挂在自己的屋顶处,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屋子宽敞极了,叶朝宁在里面转悠了一圈,随后将视线落在了坐在自己屋子里喝茶的少年身上。
等等!
司无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朝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对于出现在自己屋内的司无寂深感震惊。
“你怎么在这!”
坐在檀木桌边淡然喝茶的少年抬起眼眸,修长的手指捏住玉杯边缘轻轻放在桌上。
“你我二人是夫妻,他们便安排在了一起。”
司无寂的话很平静,声线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连神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叶朝宁的脸色突变,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司无寂的背影,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不行!”几乎是叶朝宁听完司无寂得这一句话就下意识反驳回去,脸上露出的嫌弃神情根本都不加掩饰。
“小萝,宫中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吗?”
叶朝宁一推开门就看到匆匆要往里面赶的松萝,两人险些就撞在了一起。
少女赶忙握住了松萝的肩膀,神色紧张,似乎松萝接下来吐出的一句话事关着她的性命。
“有是有···”
松萝有些奇怪地看着叶朝宁,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般反应大。
“我去那住!”
叶朝宁脱口而出,仿佛自己身后坐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但是那年久失修,而且听说有不干净的东西······”
叶朝宁:······
在不干净的东西和司无寂之间,叶朝宁有些绝望地发现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等到她脸上挂着苦笑送走了松萝之后,一转身就看到了此时坐在桌前的司无寂。
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声,对于刚刚叶朝宁的表现似乎很不爽。
“哈······”
叶朝宁也是太急了,开什么玩笑,她还记得上次和司无寂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自己面前的这个疯子可是把自己的手指切了下来。
鬼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又想玩些什么血腥的游戏?
少女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你听我狡辩一下······”
“这么嫌弃我?”
司无寂站起身来,一步步朝叶朝宁走去,阴影投在少女的身前,彻底将叶朝宁笼罩着。
“哈,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叶朝宁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视线飘忽不定。
“是吗?可是你我乃是夫妻啊。”司无寂的声音刻意压低,几乎是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说出的。
“怎么?你不愿?”
少年的声音像是一道撩拨的音线,一直在叶朝宁的耳边刮蹭着,几乎是一瞬间叶朝宁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即使知道司无寂是在说笑,存心逗弄她,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第28章 独处
◎好奇害死猫◎
正当叶朝宁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司无寂却突然直起了身子。
“此屋只有一张床。”
少年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这张床是要供奉给司大王的。
叶朝宁脸上的红晕几乎是一瞬间褪去,望着少年那恶劣的背影, 叶朝宁也恶狠狠地偷摸着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在司无寂有所感应回过头的时候,她又被吓了一跳, 迅速地收回。
已经猜到叶朝宁在自己身后做什么的司无寂勾了勾唇角, 他难得心情大好地坐在桌前品茶。
那闲暇淡定的模样, 活脱脱就像个贵公子。
他甚至淡然地给叶朝宁也倒了一杯,用手轻轻推向叶朝宁的方向:“喝吧。”
叶朝宁盯着已经一副主人样的司无寂,一想到这些日子都要在大魔头手下过日子只觉得头疼。
她也没客气, 抬手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对了司无寂, 你这脾气怎么在叶庄被揍成那样啊?”
叶朝宁知道自己再怎么不情愿也大局已定,不如趁着这机会多和大反派套套近乎了。
她刚刚问出的这个疑问就是困扰了她许久的。
要是一开始的话叶朝宁还会觉得司无寂在叶庄过的这么惨是因为卧薪尝胆,但是见识过少年的乖张之后, 她觉得司无寂会忍气吞声真的就是发生了奇迹。
听闻这个问题的少年眼神一深, 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司无寂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叶朝宁下意识摆了摆头:“什么话?”
“好奇害死猫。”司无寂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望向叶朝宁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叶朝宁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她支支吾吾地站了起来:“哎呀,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忘记了。”
适当时候选择装傻,此乃叶朝宁活命第一准则。
“叶朝宁。”少年坐在椅子上没动。
“你和我们不一样, 你为什么来这里?”
少年望向自己的眼眸中似乎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叶朝宁看不透。她下意识心跳慢了一拍, 听着司无寂的话不知道为何, 总感觉话里有话。
她僵硬着脊背, 嘴角挂着尴尬的笑:“你说为什么呀。”
“还不是因为害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嘛。”
司无寂:“?”
“不过话又说回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叶庄中会变成那样。”叶朝宁轻轻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锦囊。
锦囊上绣着一簇簇银蝶,有些笨拙的针脚看得出刺绣者的手生,那锦囊中被塞得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
“这个给你。”
叶朝宁这些日子又重新改善了一下自己抑毒符的功效,如今在南祁王宫毒气更加厚重,之前她给的符纸已经难以抵挡。
她将其他的锦囊交给了程十鸢与孟子修,剩下的一个一直被她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找机会给司无寂。
那锦囊像是少女的讨好与撒娇一般,即使叶朝宁没有回答司无寂的那个问题。
少年似乎也并没有再往下追问的意思,而是将视线落在那锦囊上。
司无寂摆出一副万分嫌弃的神情,用手拿起了那锦囊:“这锦囊怎么这么丑。”
叶朝宁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看着少年手中的动作,她伸手一递。
“那你把它还我。”
叶朝宁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就想要抢回自己辛辛苦苦绣出来的锦囊与花费精力的符纸。
但是她偏偏低估了自己的身高。
此时司无寂即使是坐在椅子上,略微一抬手往后仰去,隔着一个桌子的她就根本没有办法夺过那锦囊。
不仅如此,她一个用力,只见那木桌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竟然被她推开了几分。
少女一个没站稳径直地朝前面倒去,叶朝宁视线中出现了不断放大的茶具,心中的警铃大响。
“完了完了,这么下去得赔好多钱吧!”
一想到自己砸碎这些贵重的茶杯,叶朝宁心一狠,顺着倒下去的力将手掌在木桌上推了一把。
她的身体就朝着边上倒去,叶朝宁思考过了。
比起自己砸碎那种贵重的东西赔钱让自己心疼,她宁愿自己肉疼一下下。
叶朝宁紧闭着双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倒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那人拉住了叶朝宁的手腕轻轻一用力。
叶朝宁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司无寂的腿上。
少年一手抓住叶朝宁的手腕,一只手还捏着自己刚刚赠送的锦囊,此时笑容有些恶劣。
“倒也不用这般投怀送抱吧?”
此时不知道是屋内何人的心跳声,在叶朝宁的耳边如雷贯耳。她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红晕一点一点地蔓延上她的脸颊。
这是叶朝宁第一次感觉到害羞。
司无寂身上混杂着一种淡淡的冷香,像是傲立于霜雪之中的寒梅,同时叶朝宁也能够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奇特的味道。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吗,如今这般凑近了闻着,又似乎并不是血腥味了,叶朝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难得不讨厌这味道。
“你还要在我大腿上坐多久?”
司无寂的声音冷不丁在叶朝宁耳朵边响起,少女如同触电一般,猛地弹跳了起来。
“都怪你!”
叶朝宁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慌乱为自己开脱。
“怪我?”
“对!谁让你嘴欠的!”
叶朝宁盯着司无寂那气笑了的神情还是硬着头皮嘴硬道。
屋内烛火燃烧着,跳跃的烛光影子被一点一点拉长,夜也渐渐深了。
叶朝宁坐在桌前撑着脑袋发呆,视线时不时不受控制地落在床榻上的某个人。
眼神幽怨中又带着一丝控诉。
当第一千八百零二遍控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司无寂这才像是忍无可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