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女致富记——非一【完结】
时间:2024-02-17 23:01:36

  正在清洗,乔墨从房内走了出来。
  “睡不着?”
  “洗,我洗……”
  “你也想洗?”
  乔歆妤便抓住了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
  很快,他甚至能将番薯、土豆切成大小相近的块。
  “墨儿真棒!”
  似是听懂了她的夸赞,乔墨眉头舒展、眼含笑意。
  终究还只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啊。
  刚起身,乔墨忽然面露惊慌:“走,不走,我,有,有用……”
  乔歆妤心头剧颤,酸涩蔓延。
  他以为,她要离开他?
  所以才想努力做事,不让自己被抛弃?
  乔歆妤走向他。
  “墨儿,我们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是一家人。”
第1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房内拿来了笔墨纸砚,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乔墨的近旁。
  回想着山洞的样子,乔歆妤将其画在了纸上。
  她需要将山洞改造成,最适合豪猪的圈舍。
  一刻钟、又一刻钟、时间飞逝。
  不知何时,困倦上涌,她已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噜噜噜、噜噜噜……”
  被豪猪的叫声惊醒,转目四望,原来只是,夜有所梦。
  骤然又想到,她怎么回到房内了?
  还睡在了床上?
  对了,她的图!
  正欲下床,就看到了床边的纸张。
  蜷缩在床角睡着的乔墨也醒了过来。
  “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乔墨做出了双手托抱的姿势:“抱,学,恩公抱姐姐……”
  恩公抱姐姐?
  乔歆妤眸光微顿:“前几日,你看到,我掉进了坡里,恩公把我抱了起来?”
  见他颔首,她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是这样抱?”
  乔墨再度颔首。
  乔歆妤却怔住了。
  脑海中闪过他那张淡漠的脸,原以为,他对她,会像是拎小鸡。
  火房内有炒菜声传出。
  乔歆妤走了过去,却是云霜。
  她顿时从其手中接过了炒勺:“娘,恩公让你卧床静养。”
  “我已经没事了,再躺下去,倒是会得闲病了。”
  见其手抚腹部,一脸慈爱,乔歆妤问道:“娘,你当时生我,顺利吗?”
  “生孩子么,不都是那么过来的。”
  她说的淡然。
  乔歆妤却记得,那晚,她生乔墨时,阴云密布,空中没有星子。
  痛苦的嘶喊声、焦急的吵闹声、保大还是保小的逼迫声中,她只看到,接生婆,一盆一盆地向外端着血水。
  她从不知,原来临盆,竟似要将血流干。
  “小霜,你怎么起来了?”
  乔锴劈了一大捆柴回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乔歆妤。
  “听村里人说,你要养豪猪?”
  “豪猪与竹鼠无异,你们上次吃的‘竹鼠’腿,其实就是豪猪……”
  忽然,有惊叫声传来。
  众目相视,乔歆妤立刻跑了出去。
  就看到,乔墨从阳光下抽回了手。
  屋内。
  看着他手背上被灼出的红斑,乔歆妤将他的手放在水中。
  “这里不似山上,树木茂密,能够遮挡光线,再者,你现在不宜晒太阳。”
  沉默无声,乔墨走至了桌前,只看着上面的笔墨纸砚。
  乔歆妤见状,问道:“想写字吗?”
  乔墨顿时眸中放光。
  “这是你的名字,乔墨。”
  不似一般女儿家的娟秀小楷,她的字,笔走龙蛇、姿态横生。
  学的一如既往的快,不多时,他便能将她的字临摹个七八分相似。
  饭后,见其兴致不减,乔锴便欲去田里,却被乔歆妤劝阻了。
  与其他村民不同,她家栽种的是谷子。
  而栽种谷子,必须先对地进行深耕,对于一般田地,深耕都会让人疲惫不堪,更何况还是坚硬的山地?
  乔锴却硬是啃下了这根骨头。
  因而,春谷时播种了之后,此时,也无需日日前去田间,隔三差五地去锄个草、施下肥即可。
  拔光了杂草,她便去了山洞。
  豪猪已经醒了,“哼哼唧唧”地乱窜。
  她将带来的食物倒在了洞里,豪猪顿时围聚争食。
  数了数,约莫有三十余只。
  暂时不能触摸,她只能查看,豪猪尾巴下面的排泄眼。
  一个眼的是种猪,两个眼的是母豪猪。
  而且,有几只母豪猪肚皮很大、很鼓,似是怀了崽。
  正觉这是意外之喜,突然,有豪猪为了抢食,互相撕咬起来。
  “唰唰、噗噗……”
  乔歆妤发出豪猪进攻时的声音,试图逼开它们。
  与此同时,扔了更多的食物进洞。
  一时不察,手上却扎了根豪猪刺。
  “嘶!”
  真是疼到飙泪。
  好在,暂时分开了它们。
  拔掉豪猪刺,顾不上止血,她从身上摸出了圈舍的设计图纸,蘸着血,继续在纸上画着。
  还需增加单间的母豪猪饲养地……
  她身后,不易察觉的地方,晏寒昀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蛮山村只有这么大,时不时地便会看到她。
  而每一次,她却都会给他,更新的认识。
  遥遥地望着,她被扎伤的那只手。
  随后,他向深山中走了去。
  如果此时,仔细望去,便会看到,他前去的方向,一团黑沉沉之气将天地连成一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乔歆妤看着血迹斑驳的图纸,眼下母豪猪待产,圈舍改造之事,更是迫在眉睫。
  想着,她便去了里正家。
  “爹,你给我用的什么药膏?怎么这么香。”
  “这是我自制的,麝香活血化瘀膏,你现在是匠人,每日做工,繁重又劳累,可得注意着身子。”
  楚牧突然向门外看了去:“歆妤,你来了!”
  乔歆妤顺势走了进去。
  “牧大哥,你在家呢。”
  “这几日不忙,便回来看看,快坐。”
  说着,他正要起身穿衣,里正急道:“还没抹好!”
  “不抹了,快把药膏收起来,云伯母还怀着身子呢,免得沾到歆妤身上,再被云伯母给闻到了。”
  里正这才想起来,立刻收拾药膏。
  乔歆妤见状,似随口道:“我娘的身子,已六月有余了,算是很稳定了吧。”
  “那也不能大意,像是马钱子、益母草,都不能碰。”
  沉吟了下,她再度开口,神色坦然。
  “伯伯,你有这方面的书吗?我娘月份大了,我想多了解些,这样也能顾着她一些。”
  “有的,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去给你拿。”
  此时,楚牧穿好了上衣,从屋内走出。
  宽松的衣衫,却也难掩他健硕的身肌。
  小麦肤色,五官英挺,眸中却不乏亲和。
  看着他,更觉薛怀鸡肋。
  刚把来这的目的说出,走出来的里正道:“那豪猪狠危险呐。”
  楚牧却笑道:“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前段日子我不在家,没见到,眼下倒是想看看,那野兽到底长什么样子。”
  见里正似不放心,从他手上接过书后,乔歆妤又宽慰了几句。
  “伯伯,我不会让豪猪伤到牧大哥的……”
第13章 :顺便看了一场好戏
  山洞。
  他们前去时,又有豪猪在互相撕咬。
  如村民所言,的确凶悍。
  想到是她出谋划策抓住豪猪,眼下又要圈养这凶物,素来知道她能干,不曾想还这般有胆识。
  一时间,看向她的目光,更显温和。
  乔歆妤将一块土豆插到树枝上,伸进山洞,不过片刻,被当成了侵略物的土豆上,便被“射掷”满了棘刺。
  见楚牧微惊,她伸出了手。
  之前被刺扎到的地方,因未及时止血,此时变成了血点。
  白皙手背的映衬下,樱红一点,更觉突兀。
  “被刺了,会很疼……”
  楚牧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看着那抹猩红,在其要抽回手时,却已放开了她。
  “你等我一下。”
  须臾,跑远了又折回时,手中已多了块根状物。
  将清洗干净的根茎放在她的伤口上。
  “这是元胡,有止疼之效。”
  里正懂岐黄,他多少耳濡目染了些。
  “女孩子皮肤娇嫩,被刺中了会更觉得疼,日后只要我在家,这种事你就吩咐我做。”
  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着她面上清朗明净的笑,较之这万里无云的晴空,更为灵动。
  一瞬的恍惚,有些东西,也在心底堆积的更深。
  此时,乔歆妤捡了块石头,扔进洞内。
  豪猪立刻啃动着。
  露出尖锐泛光的利齿。
  不多时,坚硬的山石,便已被啃成了齑粉。
  “豪猪喜欢啃石头磨牙,牙齿也很锐利,牧大哥,你觉得用什么材质,建圈舍比较好?”
  说着,她从身上摸出圈舍图,递给了他。
  密密麻麻的标记,清晰又周密。
  “这是你设计的?”
  别人或许看不出,匠人出身的他,却很难想象,这份细巧到完美的策画,会是出自一个,从未接触过此行的少女!
  更是足以可见,她饲养豪猪,并非一时心血来潮。
  但凭这份经心,便值得帮。
  他便坚定道:“圈舍之事,交给我吧,我回去就准备。”
  “那个,”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她还是目光坦然道:“过两天吧,等我把钱给你了,你再去买材料。”
  闻言,他便想到了薛怀之事,以及那五十两。
  “钱的事不着急,日后再说。薛怀这小子,也是没福分,他欠你的,牧大哥帮你讨回来!”
  他说的认真,似言出必行。
  乔歆妤便道:“不敢再麻烦了,他会给的。”
  让楚牧先去忙,她则,边挖鱼腥草,边回村。
  鱼腥草的清热解毒,对豪猪亦有效。
  休息的间隙,抬眸,看着远处的巍峨高山,此时已完全被黑雾所笼罩,阴沉之至,如倾天泼下的一片浓墨。
  村里的老者说,那里有许多山魑,也就是山怪。
  进去了,就会变成白骨,即便侥幸有去而复返的,回来也会生重病,甚至殃及他人。
  他们谈之色变,乔歆妤却觉得,那可能只是瘴气。
  所幸,距离蛮山村较远。
  回村时,也已挖了半篮子。
  却见……
  最简易的露天马车上,乔碧琪半躺,挺着“偷来”的肚子。
  反倒,不以为荣?
  身边放着几匹红布,似是要做嫁衣。
  无视村民的指指点点,在看到乔歆妤后,高扬的下巴,好不挑衅。
  只是,没得意多久,那乞者不知从哪里窜出,直接抱住了她的脚,要酬劳。
  “没有我,你们哪能如愿?我也算半个媒人不是?”
  从未听过他言语,口齿清晰,声线利索,是个年轻男子。
  似乎,脑袋还挺灵光。
  “啊!滚开啊你!拿开你的脏手!”
  挣脱不掉,怕沾了晦气,只得丢给他一锭碎银子了事。
  见乞者跑开了,乔碧琪才骂骂咧咧地回了院子。
  草垛后面。
  乔歆妤走近乞者。
  虽满脸污垢,眸子却不见丝毫浑浊。
  递给了他两个馒头后,乔歆妤淡道:“帮我个忙,事后还有酬劳。”
  与此同时,薛怀家中。
  自从被乔歆妤使唤,回来后,他便一直卧床不起。
  哼哼唧唧。
  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正对其信口咒骂,“咚咚”,有人在敲窗棂?
  薛怀一惊:“是谁?”
  他都要与乔碧琪成亲了,自然不会再是她。
  刚打开窗棂,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待看清那颗脏兮兮的脑袋后,还未关上窗棂,乞者已经开口:“你我都要大难临头了!”
  一刻钟后。
  鬼鬼祟祟的,薛怀向村头的荒屋走了去。
  回想乞者所言,里正敬畏的那男人,竟是官员?
  而且还与乔歆妤,关系匪浅?
  难怪她最近那般硬势!
  荒屋的木门被从里面关上了,他蹲下身子,开始听墙角。
  “我的身份,并未告诉别人,但,若薛怀耍赖,你大可直接告诉他,他兴许是想尝尝牢饭的味道。”
  这声音……
  真的是那个男人!
  薛怀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难怪,里正会多次警告他,那人不可冒犯!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乔歆妤打开了木门。
  而屋内,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见其走远,乔歆妤唇角微勾,就不信,他还敢拖延?
  “ 穆桂英脱去铁甲身松散,每日里侍奉太君在……”
  转眸,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的晏寒昀,一声唱词,直接卡在了喉间。
  强行稳住身子,她笑的心虚:“恩,恩公,路过?”
  “嗯,顺便看了一场好戏。”
  “……”
  老铁,得稳住啊!
  她双手扶己身,选择装蒜:“哈,今日风和日丽的……”
  “我的身份?”
  毫不留情地打断、戳穿。
  “……”
  他果然全部听到了!
  “把我的声音,学的这么惟妙惟肖,你可真有能耐!”
  冷锐的眼神,已将一切洞穿。
  深吸一口气,一副狡辩不能,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
  “口技罢了,以前与从村里路过的杂耍艺人学过。”
  深深地看着她,眸光分明将信将疑。
  不知为何,他却似并未打算深究,拂袖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身形一晃……
  乔歆妤下意识地上前,刚碰到他的衣袖,却被狠狠甩开。
  “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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