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配的特殊方法[快穿]——老陈的桃子【完结】
时间:2024-02-19 14:35:19

  那仅剩的可能就是——儿子的婚事?
  陶至虽然也才十五岁,但按照陶家以往的传统,已经是时候为他定下妻子的人选了。
  这件事跟儿子有关,明婧不能像之前那样放着不管。选儿媳一直是明婧在忙活,她搜罗了城中所有门当户对人家女儿的画像与信息,一份份看过去,才终于确定了大致人选。
  柳听楠,柳家长女,年纪是比陶至要大了近两岁,不过,是个听话又温柔的好孩子。年纪大点也好,懂得照顾人。
  明婧算算时间,发现就是在她提了柳听楠的名字后,丈夫的状态才逐渐变得奇怪的。于是这天夜里,亲自为陶增端来洗漱用的热水后,她主动开了话头:“老爷,你要是有心事,别一个人抗着,随时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们可是夫妻,不是吗?”
  陶增眼睑微微一颤,庆幸于屋中的烛火不算亮,妻子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都把所有情绪写脸上了,我天天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明婧将浸湿的帕子递给他,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毕竟是关系到整个陶家的大事,你有什么想法也不要瞒我,我们都有商有量的来。”
  “不!”陶增的情绪起伏突然变得强烈,他一把推开了那块巾帕,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再提了!”
  言毕,他有些匆促地披上了外衣,踏着夜色便离开了院子。
  直到他走了,明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都没提起柳听楠的名字,老爷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儿?
  不过,既然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定亲家的事不妨先放一放,等过几日时机合适了再提起。
  与此同时,陶增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楚子毅暂时居住的厢房。
  楚子毅醒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但他因为心底发虚,还没同前者见过面,更没追问过那句接近诅咒的话是何意义。
  他没想到,他的拖延,竟然使得妻子都看出了不对劲之处。这下,是由不得他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
  陶增步行至西苑厢房,摆摆手挥退想要上前的护卫。等一干护卫尽数退到院外,他方才呼出一口长气,抬步进入院中。
  屋子里,楚子毅正坐在桌旁。整间屋子只有一根又细又短的红烛,豆大的烛火不足以映照出他的面容。
  他的脸和表情都掩在一片黑暗中,竟让陶增的脚步有瞬间的迟疑。好在后者很快镇静下来,几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在平静自若的表面下,楚子毅的心脏正因为兴奋与不安,以一种并不正常的速率高速跳动着。他反复提醒自己,今天这场演出极为重要,关系到他的未来,才勉强控制着没让自己当场倒下去。
  见楚子毅一直闭口不言,陶增略一犹豫,选择开门见山:“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又或者,是谁向你透露了什么?”
  他更为担心的是后者。如果是楚子毅一人瞧出端倪,灭口就是,反正这家伙本来就要死的,可要是陶家还有其他人觉察到他真正身份,那么一场大清洗就在所难免。
  恐惧让话堵在了楚子毅的嗓子眼。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发不出声音。好在,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棉花娃娃帮他开了口。
  “秘密总有暴露的风险。不属于你们的,总归会失去。你该知道,凭我的年纪,不可能知晓几十年前的旧事,所以必然有一堵透风的墙,你真以为你掩藏得住秘密?”
  楚子毅眨了眨眼睛。
  很好,这一段可真是完美的谜语。他听了两回,也没搞明白其中的含义。因此,当陶增因此而变了脸色的时候,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楚子毅抬头看向陶增,却在瞬间感知到什么。他心底的情绪在短短几息间被平复,原本说不出的话也出口得顺畅起来:“你偷过一回别人的命,没有因此暴露,便满怀信心、满腔得意。殊不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言尽于此,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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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祭品与娃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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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毅原本还想再说上几句,可袖中的娃娃很用力地掰了掰他的手,他意识到这是落照在提醒他不要多说,便停了叙述。
  然而,他所透露的这些信息,已触碰到陶增的逆鳞。当长剑携着滔天的杀意直冲而来时,落照掰着楚子毅的手,极为平静地开口道:“只有我能救你。”
  剑气很勉强地刹住了,楚子毅本人并没有受伤,只有右边的衣袖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陶增收起长剑,脸上的表情经过几番变化,总算归于平静:“天色不早,你且先休息。等到明日,我再来和你好好谈谈。”
  他在最后的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使得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一句威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等这不相干的人离开后,落照啪叽一下把自己摔在地上,一边把落了一地的棉花捡起、从剑气劈出的破口中塞回到脑袋里,一边询问楚子毅:“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不按照剧本演?”
  身体由布和棉花构成的唯一好处,似乎是她再也不会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了。就算被剑气劈没了半个脑袋,她也一点不觉得痛苦。
  在陶增杀到这里之前,他们两个花了不少时间,仔细地制定了作战计划。
  按照原本商量好的内容,楚子毅需要摆好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说出固定的台词。但考虑到他在面对陶增时可能会过于紧张,出现无法将台词记完整的窘境,所以必要的情况下,就由她替他开口。
  身高一米的小学生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隐身,她一个二十厘米的棉花娃娃,又躲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应该不至于被发现才是。
  谁曾想,楚子毅会突然给自己加词又加戏,连累了藏着的她“受了重伤”。她的存在倒是没有被陶增察觉,可那剑气来势汹汹,那掉了一地的棉花实在让她心疼不已。
  看着落照愈发残破的躯体,楚子毅赶忙蹲下身帮着一块儿拾起棉花。仪式被中断后,他的双腿再次恢复了力气,能够走动、能够蹲下站起。
  他连珠炮弹般连着说了十多个对不起,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刚才看见了。当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团很奇异的黑色丝线,从他的脑门顶上长出来,然后一直往很远很远的地方长。我说不明白,反正……我就是看懂了那丝线的含义!”
  落照像捡到宝了似的,颇为稀奇地拍拍他的胳膊:“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还有成为观灵者的天赋。”
  虽然楚子毅还无法准确描述自己看到的东西,但从他的形容来看,那应该是观灵者看到命运线没错。他看出了陶增的命运并加以揣测,从当事人的反应来看,他的解读是完全正确的。
  尚不能理解观灵者是什么的他挠了挠头,脸上显露出几分不安:“小鱼,他说他明天还要过来,明天我们真的还能把他给应付过去吗?我好担心。”
  “别害怕别害怕,明天,他不一定有空过来。”落照向着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头的一大团棉花上:“你要不先帮我把棉花塞回去,我觉得我的脑子有点空空的、还有点凉飕飕的,实在让我有些不安,就好像我没脑子似的。”
  话音方落,那一大团棉花竟然直接如她心中所想,晃晃悠悠地飘向她的方向,还径直塞进了她的脑子里。
  落照:!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她果然还是有点超能力的嘛!
  她拍拍楚子毅的脚,对着他指挥道:“小毅来帮我个忙,把我放到桌子上,再把那边的镜子拿过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我的身体。”
  之后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落照又一次发现了新大陆。
  虽然比不得当初能控制整个屋子的潇洒,但此刻的她,至少也能对原本属于棉花娃娃身体的每一样东西控制自如。她之前还想着,早晚得让楚子毅恶补针线活,帮她修补过分残破的身体。现在倒好,她完全可以依赖自己的“想象力”。
  看着线头自觉地缝补起了头顶上的大缺口,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当场用这具身体尝试了“分头行动”。
  楚子毅目睹了棉花娃娃拔头而起、唯有一颗脑袋飘飘悠悠飞出窗外的一幕,声音再次卡在了喉咙里,没办法发出来。
  ……这样摆弄自己的身体是合理的吗?!
  第二天,陶增果然如落照预料的那般,没能过来。
  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儿子院子里的下人来报,说是小少爷的状况不太对,高热一直退不下去,还开始说些胡话。从他们听到的内容来判断,小少爷似乎是被一颗人头给缠上了,并因此做了噩梦,导致身体状况急速恶化。
  儿子是陶增的半条命脉所在,既然是儿子出了事,他自然再顾不上同楚子毅算账,匆匆忙忙地赶往了儿子的院子。
  屋中。
  陶至躺在床上,烧得满面通红,双手却伸到了被子之外,不住地挣扎着。陶增靠近时,正听到他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别过来,跟我无关……不是、不是我想害你!”
  陶增脸色猛地一变,目光在屋中众仆役的脸上扫过一圈。他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去劝着夫人,别让她到这边来。”
  看到一名侍女领了他的命令匆匆离开,陶增这才放下心来,在床边坐下,默默握住了儿子的手。
  他下意识地拿出“金屋”金块儿,可思索良久,他还是将其塞了回去。随后,他将心腹唤来,让心腹准备好过去常用的药水端来。
  那药水不是为陶至准备,而是为他自己备下。待到暮色四合,陶至终于恢复如常,他反倒是白了一张脸,像是病了一场似的。
  陶增为儿子掖好被角,起身喊了儿子的贴身侍女师尧和他一块儿走到院中。
  “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小至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师尧吓得一下跪倒在地:“奴婢不知!奴婢可以保证,在少爷睡熟前,除了夫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到院子里,打扰少爷的休息!少爷睡熟后,侍卫们巡逻比平时还要勤,更不可能将闯入者放进屋子里……唔!”
  突然的疼痛让她浑身一颤,她仍然挺直脊背、咬紧牙关,不敢让自己倒下去。
  陶增收起了长剑。他本想再于她身上划出几道痕迹,好验证她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惜平复儿子的状况耗费了他太多精力,让他的体力亦受到了影响。他手中的长剑到此时,竟有些拿不住了。
  “也罢,我姑且信你一回。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不对劲的事情?”
  师尧将手伸进了袖子里,想将原本放在里面的那团棉花取出来。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守在外间,以便少爷有需要时,她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去服侍少爷。
  当她听到少爷的□□冲进屋中,第一眼就注意到,少爷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大团白色的棉花。她觉得此事不太寻常,便将棉花取下、贴身收好。
  然而此刻,那一大团棉花却不翼而飞,消失在了她的袖子里。
  陶增眉头一皱:“到底有没有?”
  想到自己拿不出相应的证物,仍然是被斥责和惩罚的命,她低垂着眉眼,轻声应道:“没有。奴婢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少爷就已经在说胡话了。奴婢着急忙慌地想要找大夫来,没注意屋中的情况,或许……会有所疏漏。”
  她能从老爷的暴虐手段中存活下来,混成少爷的贴身侍女,靠的就是这副乖巧模样。
  陶增轻哼一声,声音中是浓重的不满。
  他一甩袖子,命令师尧照顾好儿子后便离开了院子。今天精力消耗得太多,他必须得尽快休息。儿子的事情恐怕也拖不得了,等明天,他得好好盘问楚子毅,非得让他说出个好歹来不可。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第二天,陶至再次陷入了前一天的状态中,他短暂地清醒过两三回,可每次清醒后,都指着房间的角落大喊:“她在那里!快把她赶走!快把那颗头赶走啊!”
  喊过几声,把力气喊没了之后,他便再次倒下,陷入昏睡。
  事情严重到这般地步,陶增没了办法,只好日日夜夜守在儿子的床边,等他彻底恢复了,再去考虑下一步要做的事。
  楚子毅在被关的房间里不安地等了整整两日,发现陶增竟然真的再没有来找他,她看向落照的视线中,只剩下满满的钦佩。
  “小鱼!你怎么……怎么连这都办得到!”
  他表达感叹时突兀地停顿了一下,是因为看到落照把自己的“头”拔了下来。
  虽然这两天她时不时就要把头拆下来摆弄摆弄,还常常分头行动,就把脑袋的部分、甚至就把几大团棉花送出门去,可乍一看到,他仍然觉得不习惯。
  落照笑笑:“因为他们父子两个心里都有鬼。而陶至的年纪特别小些,身体又确实不好,所以不经吓。”
  有其父必有其子,陶增和陶至的两条性命,都是用戕害他人的方法“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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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祭品与娃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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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至能从先天不足中恢复过来,是靠献祭了楚子毅,他本人知情,却不是实际上的操控者,还可以给自己找些借口,正当化自己的行为,譬如“一切都是父亲主导,我是不愿伤害那人性命的”。
  而陶增则更狠心,所犯之罪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陶增并不是真正的“陶增”,属于他的名字,是陶添一,他原本是陶家的养子。陶家老家主和妻子成婚多年,始终未有一儿半女,便收养了命运线中带兄弟之命的他,并取名为“添一”,希望他的到来能为家中添丁。
  将未满一岁的陶添一抱回家中不过两个月,老夫人的肚子果然传出喜讯。怀胎十月后,她有了亲生的儿子。
  陶添一被收养时年纪实在太小,还未开始记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他从小就觉得父母偏心偏到了嗓子眼,所以,就算弟弟是个懂事的,始终敬着他、爱着他,那股针对弟弟的嫉恨之情也始终难以消散,像毒蛇般紧紧缠住了他。
  当得知父母决定要跳过他,在弟弟十五岁生辰当日、宣布弟弟为下一任家主时,陶添一坐不住了。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讨回原本就属于他这个长子的一切。
  既然父母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小儿子的身上,那么——他变成这个“小儿子”,问题不就解决了?
  陶添一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熟悉、模仿弟弟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能完全成为他的那一日,陶添一终于出手,将真正的陶增骗到陷阱中,彻彻底底地调换了两人的灵魂。
  彼时主持互换仪式的,便是观灵者束雅锐。二人因此相识,陶添一见实到了他的本事,才会在儿子遇上问题后,再次花重金将人请来。
  互换仪式后,陶添一的灵魂住进了陶增的身体中,他的演技很好,父母二人没有一个觉察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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