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看了看双方人数差距,十一对一,很好,优势在我。
“姑娘只一人吗,我们这里可是有……”一句未完,门房便被一拳打飞,狠狠撞在台阶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啰嗦。”晚霞随意甩甩手,“还有10个。”
珠儿趴在车窗旁看晚霞大杀四方,一双眼睛都变成了星星模样,“晚霞姐姐好厉害,我也想学这个!”
“这个得从小练习,你年纪太大了。”朝阳淡淡道。
“你可以好好吃饭,锻炼身体,就算到不了晚霞的程度,也会比普通人强壮一些。”许有仪安慰。
珠儿便又振作了精神,握着拳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训练。
就这一会儿功夫,晚霞已经将十几人打倒在地,看样子,不过是热身的程度。
“平日里经常和甲一他们对练的,各有胜负,对付这些人,小意思。”晚霞拱手,面上甚至没什么汗。
“没人了,我们现在走吗?”朝阳问。
“不,”许有仪跳下马车,看向内宅,“我今天要坐软娇,要有装饰好的马车,要堂堂正正从正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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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九夫人你就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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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夫人正在丫鬟的伺候下进餐,籼米粥,鲜虾包,时令小菜,精致肉食,种类繁多摆了整整一桌。
“这道姜汁鱼片我不喜欢,还是上次的清蒸鲈鱼更合口一些。”九夫人用帕子沾沾嘴角淡淡道。
身后的丫鬟立刻躬身应是,默默把新要求记在心里,打算餐后就把九夫人的新口味同步给厨房。
九夫人向来克己,坚持量腹节所受,每餐只到7分饱便停止,此时便正好。
她用了茶水漱口,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坐到正堂,端起新泡的雀舌,优雅的撇去浮沫,“许姑娘可出门了?”
“不好了,许姑娘打过来了!”一个丫鬟连滚带爬跌进屋内,带进冬日的寒风,吹得九夫人微蹙了秀眉。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拖出去掌嘴!”近身伺候的珍珠厉声呵斥。
九夫人拦下珍珠,“让她先说。”
九夫人的院落很大,至少是葳蕤院的3倍大小,服侍的人也很多,至少这一会儿已经冲出来几十个了,刷怪一样,打一波来一波。
但都不是朝阳晚霞的对手,准确点说,应该说是连一合之敌都没有。
二人就像两只母狮闯入羊群,总之就是一掌一个,一腿两个,一个飞踢倒一片。
厉害啊!许有仪睁大眼睛看着朝阳晚霞大杀四方,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举着牌子高呼姐姐看我!性别不要卡太死!
珠儿本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同许有仪进了这扇门,做好了拼死一换一的准备,却没想两个姐姐如此厉害,如今也只能退在许有仪身边跟着喊666。
看那亮晶晶的眼神,显然是坚定了习武的想法。
朝阳晚霞已经打进了内院,许有仪拍拍珠儿脑袋,“快跟上。”
阻拦很少,众人很快来到正屋,正看到一个丫鬟连滚带爬进了屋子,“许姑娘打进来了!”
“挺好,通报也省了。”
许有仪示意二女不用留手,朝阳晚霞便一人一脚把门扉揣进屋内。
许有仪领着三人裹挟着阵阵寒风入屋,吹得屋内众人皆是面色发青。
“你好大的胆子!”九夫人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立。
“只是来要属于我的东西。”许有仪一步步走近九夫人,拦路者皆被朝阳晚霞甚至珠儿打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九夫人犹在嘴硬,却被步步紧逼的许有仪逼得退了一步,直直跌在椅子上。
许有仪抬脚踩稳后倾的椅子,仅用一只手就制止了九夫人的反抗。
从边城出来后她就刻意开始训练,每日虽不至于跑五公里,却也跟着甲一等人扎扎实实蹲马步,这些日子下来,和成年男人比确实不够看,但要对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那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没心思陪你玩这些宅斗游戏。看在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把这内宅游戏玩出花来,对真正的胜负又有多少影响?女人已经够苦了,何必非要互相为难?”
许有仪这话,半是好心,半是不耐,她同情这些被困在后院一辈子的女人,虽没有解放大夏女性的雄心,但也不介意随口提点一下,就像随手捡了沙滩上搁浅的鱼丢回大海一样,至于这条鱼是遨游大海还是头铁再次搁浅,那就是她懒得管的了。
毕竟,许有仪骨子里,还是条咸鱼。若非荷尔蒙作祟,再加上穆无忧看着实在是个可口的人,她是怎么样都不会离开自己在边城的安乐窝的。
每日躺着逗猫养花数钱不美吗?
可这点动力只够她处理一件事情,与穆无忧的婚事,再多的精力那是半点没有。
宅斗?那是另外的价钱。
偶尔玩一下当调剂还行,真成了生活重心,她分分钟跑路,穆无忧都拦不住。
想到这,又忍不住给穆无忧记了一笔,当初说好的,各人处理各人家事,她把刘妈安抚了,穆无忧这边却到处都是问题,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美男计也没用!
九夫人双手被制,羞的满面通红,抬腿欲踢果然被许有仪轻松压住,用膝盖加小腿。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朝阳甚至捂住了珠儿的眼睛。
九夫人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放手!”
“你先保证以后不找我麻烦。”
“我要你放手!”
“我拜托你答应我吧。”
九夫人拼命挣扎,许有仪无奈劝解,正拉扯间,一个中年男人进屋了。
九夫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周叔,快叫人拿下她!”
周叔,是那个周叔吗?
许有仪愣了下神,一个不查被九夫人挣脱出去,还顺手抓了一下。
嘶!脸上火辣辣的疼。
许有仪捂住左脸,定睛一看,手上有血,她顿时觉得有些脚软,她晕血,晕自己的血。
晚霞第一个扑上来,用锦帕捂住许有仪的脸,朝阳带着珠儿护在许有仪身前,对周叔怒目相视。
许有仪眼泪汪汪靠在晚霞怀里,满脑子只剩两段话,流血了流血了流血了,疼疼疼!
九夫人意气风发站在周叔旁边,精心打理的发型乱了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周叔,你快带人把她撵出李府!”
周叔没有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九夫人就像被人掐了脖子,再说不出一个字。
有锦帕遮盖,看不到血,许有仪的气势又回来了。她走到三女身前,挺着背直面周叔,“周叔待要如何?”
她也看到了屋外的侍卫,应该是周叔带来的,通身气势与之前堵门的谓之天地,真要动手,胜负难料。
不,是必败,这里是李府,而她只有两人。
只是,不应该啊,穆无忧说过周叔不管后宅事情的。
否则她哪敢带着两个人就横扫李府后宅的,还不是当时穆无忧说的肯定,而她又坚定的相信他。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周叔为何会来后院?
周叔没管众人心思,等许有仪问话后便躬身行礼,标标准准,挑不出一丝毛病,“软娇已备好,马车也已准备好,请许姑娘上轿。不过,是否需要先请个大夫?”
九夫人惊怒,许有仪惊喜。
好家伙,原来是友军!早说啊,害我担心半天。不过大夫就不用了,皮外伤,不碍事。
许有仪心情舒畅,早就不把脸上的抓伤当回事儿,拉着三女就走,临了不忘回头对周叔道了声谢。
折腾这一早上不就是想出门玩嘛,现在娇子有了,车有了,还是正门出入,目的达成不走干嘛?吹风吗?早饭还没吃呢!
眼看着许有仪很快不见了踪影,九夫人怒气越来越盛,她终于忍耐不住,压着怒气质问,“为什么,凭什么?连我出入都只能走侧门!”
“就凭十一公子连闯甲等六关,九夫人若不服,让九公子也闯一便同样的即可。”
周叔带人离开了,九夫人怔怔无言,外院的事归周叔管,她无从得知。许有仪不是从偏门或后门进的李府,那时她还在猜测穆无忧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能从正门进府。
原来,竟是这样,甲等六关!
李府规矩很多,但绝非不能破例。不,其实义父是鼓励义子们挑战破例的。
破例的规矩不同,挑战的规格也不相同,最低等的丙等3关,可根据自己喜好选择吃食。
九公子对她很好,成亲后便为她闯过乙等六关,她便掌了李府内务及刑罚,将内院众人包括妯娌的生死握在手里,她一向以此为傲。
可许有仪,一个商户,她何德何能,让十一弟为她闯最高等的甲等六关!
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
“就算你把这内宅游戏玩出花来,对真正的胜负又有多少影响?”
许有仪的声音在九夫人耳边响起,她的眼中有了一瞬的迷茫,莫非,我这些年学到的都是错的?
“九夫人?”珍珠小心翼翼靠近,这间屋子的门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夫人这样站下去恐会受凉。
九夫人木然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冷风里站了好一会儿了,她穿上银狐领披风,寒意这才后知后觉冒出,
“这间屋子不修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九夫人搀着珍珠的手换了另一间房,一杯热茶饮下这才算彻底暖和了。
“叫大夫来。”
珍珠虽一脸疑惑,却还是立刻照办了。
九夫人捧着新茶,面容平静,她不能生病,马上就要过年了,义父和夫君都会回来,她还没输!
……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这就是许有仪今天出门的真实写照了。但她向来看得开,能从正门大大方方出来就是胜利,至于时辰晚了一点,多大事儿,刚好多吃点。
她先带着几人来到醉仙楼——大夏连锁的酒楼,各地都有——然后就被价格吓退出来,一碗珍珠粥纹银1两,比边城至少翻了两番!这简直是抢!
呸,抢劫的还会来一段“此树是我栽”的贯口,醉仙楼就只有爱吃不吃的鄙夷。
姐还偏就不吃了!
许有仪骂骂咧咧走出店门,让三女重新推荐。
倒不是吃不起这一顿饭,只是穆无忧小金库也是有限的,两人现在也没有其他收入,这种奢侈消费还是能省就省。
许有仪把自己定位在工薪阶层,自觉也没必要总是往五星级饭店跑,路边的小店多了,也有干净整洁物美价廉的啊。
朝阳推荐了另一家,店面干净整洁,食客衣着比之醉仙楼也低了一等,那边大眼一看就没有四品往下的,这边看着倒是门客小吏居多,当然,像她这样带着丫鬟吃饭的也有,只不过大多都在二楼。
许有仪非常满意,肚子已经在疯狂抗议了,她也不再挑选,带着三人就上了楼。
很快,一个脚步稳健的小二上前报菜单,与常见的小二不同,少了些圆滑,多了些稳重,甚至还有点不合时宜的,坚定?
小二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怀疑,他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自己挑了出来,“姑娘可是觉得小的不像个寻常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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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义父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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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仪被人看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致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新奇。”
“哈哈,无妨,其实告诉姑娘也没什么,遍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小二朗声笑了,“别看小的现在这样,没受伤前,小的可是李将军麾下的兵呢!”
小二下楼了,许有仪仍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平复,她仍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朝阳,“李大人,义父,竟这般厉害?”
义父在许有仪心中的形象本是固定了的,一个□□的封建的唯我独尊的大家长形象,说一不二,违令者罚,铁面无私不容求情,李府在他的规矩下战战兢兢,却又日复一日死板的运行着。
一个标准的反派形象。可今日在小二嘴里,许有仪看到了另一个义父。
爱兵如子,用兵如神,甚至几乎割据一方。
他与兵士同吃同住,镇守北方几十年从未有失,深受官兵爱戴,便是总兵亲至,也得客客气气征求了他的意见,才能动兵。
搁别人身上,这或许是一个听调不听宣,山高皇帝远的割据剧本,但义父不同,他,忠君。
大夏西北有个王将军,西南有个赵将军,南方东方也各有将军守边,他们所辖军士甚至不如义父多,凝聚力不如义父强,对京城的调遣十次也会推拒个一两次,只有义父,但有诏令无所不从。
所有的将军都会抵触离开自己的驻地,也只有义父,每隔一两年,便回回京述职一次,几十年,无有例外。
先帝感慨义父的忠心,这才特许了义父开承恩饭馆,所用员工皆是因伤病退伍的军士,为这些无家可去之人找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按照义父的建议,开店的费用由朝廷暂借,等饭馆经营上了正轨,再慢慢偿还,三年内不收利息,超过则按照最低利息来算,不会再涨。
众军士叩谢皇恩浩荡,却也把义父的恩情记在心中。北方五郡更是将义父奉为神明,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这样的人,距离造反,只差一身黄袍。但他没有,甚至主动上交兵权。先皇不允,二人彻夜长谈,义父最终安心守边。
这样一个忠臣良将人设,居然在义父身上?
许有仪十分震惊,并且不能理解。可朝阳却点头肯定了小二的说法,“老爷的确是智勇双全。”
“这简直,怎么可能啊!”许有仪捂着脑袋不愿接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红衣女孩跳着脚蹦到许有仪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姐姐来的好早,我就知道你是想我哒!”
“傅姑娘?你怎么找到这的?”许有仪讶然。
“我父亲可是黑龙卫指挥使,这京城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姐姐刚出门我就知道了。”傅娇娇啊的捂住了嘴,“我不是故意要监视姐姐的。”
许有仪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不介意,毕竟介意也没用。
傅娇娇扭着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我只是说今天会同姐姐一起出来玩,其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没事,也不是你的问题。”许有仪反而安抚傅娇娇,以傅指挥使的爱女程度,自己的祖宗八辈儿怕是都被查的差不多了,这点监视实在够不上牌面。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今天应该不会碰到不长眼的人扰了兴致。
“要吃点什么吗?我刚点了菜。”
傅娇娇摇头,“我在家吃过了,我看着你们吃就好。”还有一句她没说,傅指挥使不允许她随便吃外面的食物,实在不行,也必须有专人试毒,与皇帝用餐不说同等标准,至少也是大差不差,但这些,就没必要和姐姐说了。
傅娇娇眨眨眼睛,“我刚才听到姐姐在谈论李大人的事情,我这里也有一些小道消息,要不要听啊?”
傅娇娇嘴里哪有小道消息,肯定都是指挥使大人亲自筛选的石锤瓜啊,不想听是假的。只是……
“能说吗?”许有仪小心确认了一下。
“嗨,只是时间久远了一些,你问京城的老人也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