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夫君竟是满级黑莲——猫爷想退休【完结】
时间:2024-02-20 23:05:28

最关键的是,刺客无一活口,就算被抓,也第一时间咬破口中毒囊自尽而亡。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看得出不是仓促决定,刺客也都训练有素,非等闲之辈。若非李将军运气好,他们已经成功了。
只是,就这?
折腾了这么一圈,居然只为了刺杀一位将军?
没有说李将军不够位高权重,也没有说刺杀李将军很简单的意思,只是,你都来冬狩大营刺杀了,居然只为了一个将军?你把新皇放在哪里?
“臣以为刺客的目的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形容清瘦美髯垂胸,是清流的中流砥柱,国子监祭酒钱大人。
“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李将军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刺客手里抢回一条命来。”
反驳的是吏部尚书张大人,身形微胖,眼皮松垮。
“哦?那老夫倒有问题要张大人解惑了,太医说,李将军最致命的伤口在前胸,”钱大人比了比心脏位置,“就差一寸,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差了一寸?”
“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事情很明显了,李将军与刺客是一伙的!此次刺杀乃李将军自导自演,为的是借口尽快返回驻地,他分明心里有鬼!”钱大人抚着胡须,信誓旦旦。
“你血口喷人!先皇金口玉言,李将军忠肝义胆乃我大夏柱石,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图什么?”张大人怒目回骂,眼皮子都在抖。
“张大人也说是先皇了,现在是新皇!谁知道李将军怎么想的?”
“你,你这老匹夫,挑拨君臣关系,你罪该万死!”
“李将军若果真清白,又何惧人言?他分明就是有鬼!”
……
小太监站在新皇身边,看着两个大人如市井泼妇般吵架,大气不敢出一口,他缩缩脖子,不用看也知道,新皇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啪!
一个茶碗碎在两个大人脚边,二人一颤,立刻双双跪下,高声请罪。
“圣上息怒!”
新皇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也很平静,“二位大人的意思朕都清楚了,只是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李将军的安危,且随朕去看看吧。”
李将军营帐。
“幸得圣上庇佑,李将军胸口的伤偏了心脏一寸,这才抢回一条命来。”太医下跪报喜。
“有什么好药材紧着给李爱卿用,一定要治好他。”新皇松了口气。
“多谢圣上体恤,臣感觉好多了。”李将军感激涕零,老泪纵横。
“爱卿不必忧心,安心养伤便是,此事朕定要羽林卫给你一个交代。”新皇站在李将军床头,亲切的拉起了他的手。
李将军自是感动万分不提,君臣又寒暄了几句,新皇貌似无意问了一句,
“究竟是谁要害爱卿性命,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屋内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
李将军恍若未查,只是重重点点头,“老臣知道。”
他一脸严肃,猛地跪在地上,“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新皇一脸惊讶,一边说着“这是从何说起”,一边把人扶起,“爱卿是我大夏柱石,有话直说便是。”
李将军却坚决不起,非要跪着答话,新皇百般无奈,只得依了他。
“是北边派来的人!老臣驻守北境几十年,遭遇的刺杀不计其数,此次刺杀就是北边惯用的手法。他们趁老臣返京,以为戒备空虚,竟然闯入冬狩大营,惊了圣驾,实在罪该万死!”
“请陛下下令,臣这就返回驻地,此去必杀上北边王庭,要他们付出代价!”
李将军跪地抱拳,言辞恳切,老泪纵横,再加上透着血迹缠满上半身的绑带,真真是一幅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模样。
感性点的,见到这一景象怕是要泪盈眼眶。
新皇就闭了会儿眼睛,再睁眼,仍可看出感动的痕迹,他叹了口气,“爱卿的心朕如何不知?只是北边太苦了,朕想让爱卿在京城过几年好日子,享一享天伦之乐。更何况,爱卿还受了伤。”
“陛下,臣的伤只是小事,但北边这次来势汹汹,若无老臣坐镇,只怕百姓要受苦啊。”李将军猛地磕头。
新皇把手背在身后,面容平静,语气幽幽,“爱卿的意思是,我大夏北方五郡,非君不可?”
这话重了,几乎在指着鼻子骂李将军拥兵自重,意在威胁京城。账内其余人等都恨不得躲去账外,或者至少捂住耳朵。
李将军却仿佛听不出这话外之音,神色都未有太大变化,
“为国捐躯,在所不惜,臣此生所愿,唯有天下太平。请陛下恩准。”李将军再次磕头。
新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眸看着脚下俯首称臣的将军。
将军亦没有抬头,五体投地身子都不曾晃一下。
二人分明一站一跪,气势却居然不分上下。
账内的空气逐渐凝结,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捏了把汗。
良久,新皇叹了口气,
“爱卿打算何时离京?”
“此事宜早不宜迟,臣打算冬狩结束后……”
“年后吧,爱卿也许久没和家里人团圆了吧。”
“谢圣上体恤!”
李将军长跪不起,直到再听不到账内其他动静,这才起身。新皇已经带着众人离开,此时的账内,只有李将军和他仅剩的几个亲卫以及换药的小太监。
“公公放下吧,这里交给我便好。”亲卫送走了小太监。
等到账内只剩下自己人,亲卫这才凑近了李将军。
“老爷?”
“叫我们的人做好准备,新年过完,立刻就走。”李将军闭上眼睛,再不见半分忠肝义胆。
新皇独自坐在账内,面色阴晴不定,亦再无人前亲和模样。
良久,他猛地掀了桌案,奏折等物掉落一地。动静很大,惊动了在外值守的小太监,怎知他刚探了个身子想要收拾,就被一封奏折砸了脑袋,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莫非连你也看轻朕!”
小太监立刻跪下,哐哐磕头,浑身颤抖,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新皇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终于略微稳定了情绪,
“叫傅百里来见朕!”
傅指挥使很快到了,账内已经收拾干净,他单膝跪地,“陛下有何吩……”
一个茶碗直直砸到他的头上,滚烫的茶水立刻把他的额头烫红了一片。
“朕要你找的人呢?”
傅指挥使神色不变,“尚未找到。”
“那就再多派人手去找!只有你那个废物义子能做什么?”新皇面色阴郁,撑着书案气息粗重。
“陛下,此事涉及皇家隐私,须得慎之重之,傅千户或许有千般不好,但他有一点最让臣放心,他绝对忠心,绝不会将此事往外宣扬。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定会将那人找到。”傅指挥使道。
新皇面色莫名,他深吸口气,面色逐渐缓和。他快步走到傅指挥使面前,亲手将人扶起,
“朕当然信你,爱卿是先皇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朕最信任的人。只要找到那个人,帮朕坐稳了皇位,朕保证,许你义子一世荣华富贵,朕还可以把爱卿的女儿接到后宫,封她做贵妃。”
“只要能找到那个人。”
傅指挥使依旧面色平静,“为君分忧,乃臣本分,臣必将尽心尽力。”
新皇终于放心了的样子,他让之前的小太监送来一个治疗烫伤的药膏,亲手放在傅指挥使手上,“朕也是一时心急,爱卿莫放在心上。”
傅指挥使只道不敢。君臣二人没有更多叙话,傅指挥使察言观色拱手告退。
临行前,新皇把小太监塞给了他,“爱卿把他一起带走吧。”
傅指挥使垂首领命,熟门熟路拎起小太监的脖子。小太监小鸡仔一样缩在傅指挥使手中,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冬狩大营外,傅指挥使取了白帕子仔仔细细擦手,每一处缝隙都认认真真擦过,“娇娇今日在做什么?”
提到爱女,傅指挥使冷硬的面容也有了一丝暖意。
立刻有黑龙卫上前,耳语一番,
“只是一个普通商户,没有发现异常。”
“普通?普通会让穆无忧为她做这么多事?”傅指挥使嗤笑。
黑龙卫面色一僵,“那,属下再去查?”
“不用了,毕竟是娇娇自己选的朋友,”傅指挥使丢了白帕子,“只要她对娇娇没有坏心思,她有什么秘密,老夫才懒得管。”
“对了,你带人去敲打一下,就说是陛下的意思,今日之事,外传者死。”
“是。”
……
许有仪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傅娇娇立刻中断了讲述,关心起她的身体。
“我无碍。只是突然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你之前身后总跟着那么多黑龙卫。”
“大哥被爹爹另外安排了差事,只是具体做什么,他怎么都不肯说。”傅娇娇鼓起脸。
许有仪挑了眉,傅千户居然拒绝了傅娇娇?这个忠犬不合格啊。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许有仪便安慰傅娇娇,
“或许是什么机密事情吧。”
“父亲总是神神秘秘的,冷哥哥也是,以前大哥还好,现在大哥也开始神神秘秘了。”
毕竟是黑龙卫嘛,许有仪安慰,“他们也是为了你好。”见傅娇娇仍有些怏怏,便主动岔开话题,“娇娇今日找我来是想要去哪里玩?”
傅娇娇孩子心性,坏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她挪了两下靠近许有仪,“忘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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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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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忘忧楼楼层不高,占地却广,只有两层,面积却是平安府的近三倍,热闹程度更是天上地下。
一进门,热气与喧嚣便扑面而来,色子声吵闹声不绝于耳,脂粉香清酒气萦绕于鼻。
这一天得挣多少啊!
许有仪拒绝了傅娇娇上二楼游玩的邀请,“我想先一楼转转。”傅娇娇也没勉强,她今日来忘忧楼是有正事要做的。
“有了姐姐的点子,这次我十拿九稳,定能拿到悬赏,姐姐在一楼稍坐,等妹妹把悬赏拿了与姐姐分享。”
傅娇娇昂首挺胸上了二楼,许有仪则带着三女在一楼四处转。京城这边的忘忧楼倒是没有一次只能带一个侍从的规定,不过也没人真的带一队人进来就是了。
许有仪带着三人在一楼溜达,或许是临近过年,忘忧楼也热闹的很,一楼几乎看不到空位,到处都是沉浸游玩的人,有穿金戴银的贵人,也有十指佩戴宝石的富商。
比起游戏,许有仪对这些人更感兴趣。她能看到贵人和富商勾肩搭背,贵女和普通身份的人因为一场游戏胜利抱在一起欢呼,在这里,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游戏中,没有人在乎身份地位。
白娘子确实有才,如果她不是总想着撬自己墙角多好,自己还能抱抱富婆大腿。
可惜了。
许有仪一边转一边感慨,突然被一个角落吸引了注意力。无他,这里太冷清了。与一楼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个衣衫都洗到发白的儒生正一粒一粒摆放棋子,看到许有仪后伸手邀请,“姑娘要手谈一局吗?”
许有仪这才注意到旁边竖着一个牌子,“一钱银一局,输了双倍返还”。
赌棋啊。
许有仪恍然。看这个儒生朴素穿着,多半是想借此存些生活费用。明年是大试之年,全国各地的学子都在往京城来,其中不乏一些有才却家贫的人。
这个儒生,想必也是其中一员吧。倒是不迂腐,知道用自己的特长赚些生活费。
既然见到了,帮帮他也好,许有仪取了一钱银子放在桌上,
“好。”
儒生摆的是一个残局,许有仪执白子,儒生执黑子,下手先行。
场面乍一看是许有仪略亏,失了大半阵地,但真正懂棋的都知道,此局黑子实处于下风,占据的大半棋盘不过镜花水月,根基不稳。
许有仪随意下了一子,她棋艺平平,偏偏喜欢的很,真正的又菜又爱玩,此次对弈,一是想着过过棋瘾,二是纯纯当一回送钱童子。
可下着下着,许有仪觉出不对劲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甚至想揪着对方领子大声问,“你会不会玩?”
对方在让着她,而且让的很隐晦,很高超。
普通的围观群众都没看出来,反而夸赞许有仪棋艺高超。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姑娘居然有这一手好棋艺。”
“这书生在此处摆了三天了,从未输过,大家都不敢与他对弈了,看来今天是悬了。”
“我得去叫朋友过来,他自从昨日输了之后,至今仍郁郁不得解。”
……
许有仪听的面红耳赤,恨不得丢下棋盘逃跑,强撑着又落了几子,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认输,
“小女子棋艺不佳,输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围观者皆哗然。
“这话怎么说,姑娘你明明都要赢了。”
“就是,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十步之内,姑娘必胜。”
……
“不敢不敢,这位公子棋艺胜我许多,是我班门弄斧了。”许有仪额头冒汗,感觉至少一个月都不想再碰围棋了。
“姑娘,”儒生缓缓起身,双手奉上2钱银子,“是在下输了,请收下吧。”
许有仪突然有点生气,杀人还要诛心吗,臭棋篓子惹着你了?
可许有仪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好受。所以她又坐了回去,把2钱银子全部放在桌面上,推给儒生,
“再来两局。”
喜欢装是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有仪的下法也愈发天马行空,说得好听点,叫不拘一格,说的难听点,叫不懂围棋,乱下。
但她依旧赢了,甚至连赢好几局,许有仪的心情比围观百姓都要震惊,她几乎合不上自己的嘴,
这特么的也能赢。
此时再看儒生,她只有佩服。前世自己若有这水平,那个200万的单子早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您才是祖师爷啊,这捧甲方的姿势,比我熟练多了。
可自己也不是甲方啊,这个儒生究竟图的什么?据说高超的棋手能通过对方棋路判断其性格想法,可叹她没有这个神奇的本事,但有一点,许有仪可以确定,这个儒生,绝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儒雅随和。
“不如这样,”许有仪将这几局“赢”的所有银两推给儒生,“我用这所有来赌下一局,若是侥幸赢了,公子赔一倍便好,若是输了……”
许有仪退下左手的玉镯放在银子上,“除了这些银子,这个镯子也抵给您。”
这玉镯水头极好,是许有仪最喜欢的玉镯之一,价值超过桌上银两许多,至少番3番。
许有仪此举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个儒生是不是在故意下套,先用几次失败勾起自己赌兴,最后玩一票大的,一口气套走更多的银钱财物。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儒生答应,眼中透出一点点贪婪的意思,这一局输了后——是的,许有仪肯定自己这局要输——要不然儒生勾了自己这么久图什么?难道真的就为了下棋送钱?
输了后,她就立刻叫人盯紧了儒生,找个角落把人胖揍一顿,告诉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银钱给他也就算了,手镯不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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