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月体会到了她内心的难受，当黎歌把她与刘瑾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她是真心羡慕他们各自对对方的爱慕之情，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在深闺中循规蹈矩的日子她除了向往窗外的自由当然还有令人痴醉的爱情，也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男子能够对自己忠贞不渝，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太过奢侈了。
“若过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主动退出”黎歌原本无神双眼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王令月，“这怎么可以，若你让给了我那你的祖父......”
王令月打断了她的话挪了下位置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别管我的事我不想做恶人，不管是正是妾我都希望你与殿下能够在一起，而我是自由的不被束缚的不管我背后的家族会带给我什么，最起码我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皇宫不适合我我更向往自由”
黎歌从未见过思想如此超前的女子，准确的来说是这个时代思想超前的女子，这一刻她对她的喜爱到达了顶点，王令月的一席话让黎歌了解到，原来一千多年前也有女子勇于反抗不惧强权。
她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外面的宫娥走过来向二人行礼，“黎姑娘，太子殿下来了”二人对视一眼，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那快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刘瑾、韩江、李权三人就走了进来，韩江见到黎歌忍不住像刚才一样要上前去来一个拥抱结果这次被李权拦住，“喂喂喂，你干嘛呢矜持一点别一看到人就要抱”
“权师兄，你们怎么进宫里来了”
“哦！刚进宫本来是来看看若生的，听说你也在这就顺道让若生带我们过来看看你”李权打量着四周道：“小师妹，第一次进宫里来住可住的惯吗？”
黎歌笑道：“还不太适应可能待久了就适应了吧！”
“你可要早早的适应起来呀！这以后可得长待在宫里边了.......”
“咳咳......”刘瑾打了一声咳嗽李权瞟了一眼他，领悟到了他的意思忙道：“师妹，我看你也好久都没有见到若生了吧！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跟韩江到外面逛逛看看你住的环境，那个，令月你跟不跟来呀？”
王令月还在暗自偷笑，见李权他们喊自己便答：“我这就来”
“诶！你们别走啊不坐下来喝会茶吗？”眼看着他们都走了这里就只剩下她与刘瑾二人，黎歌看向刘瑾心里有些小生气，“是你让他们怎么做的？”
刘瑾一脸无辜道：“没有啊！他们说想看看你住的宫室是什么样的，这一来就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歌拿他没办法，早知道他会这样也不说破，“那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嗯，文殊奴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二人手牵着手漫步在梅园里，眼前一片都是红色的梅花香气四溢，“还记得上次你说要带我去看南山的梅花吗？”
“记得，一直都记得只是最近事多没来及带你去看，等哪天安定下来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刘瑾突然停下脚步，“怎么了？”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爱意，“文殊奴，我们的事父皇那边恐怕有点难办”黎歌早做好了准备，所以当刘瑾说出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点头，心里稍稍失落了一下。
“父皇那边意思是让我娶荥阳郑氏，让你做侧妃......”没等刘瑾说完，听到后面两个字的黎歌顿时急了，“什么？你要让我做侧妃？”
黎歌一急，刘瑾立马半蹲下身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黎歌根本就不想听他解释，明明答应好她的事，当初说要娶她为正妻的是他现在说要让位的也是他，没有把握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黎歌越想越气，“我跟你说刘若生，你要是真让我做妾门都没有，我黎歌读过的书学过的道理可没有让我去做人家的妾就算是太子也不行，如果陛下不同意你我的婚事那么我宁愿终身不嫁，你看着办吧！”
“不是，我......”刘瑾现在被怼得哑口无言张口闭口都是错，现在黎歌压根就不停他解释，眼见人家要甩下他走急忙上前抱起她，“喂，你干嘛，刘若生你放我下来，快让我下来......”不管黎歌怎么呼喊，刘瑾都不打算将她放下，他将她摁在墙角两手抵在墙面上，来了个壁咚。
“刘若生你到底要.....”没等黎歌反应过来薄唇就触碰到了她的嘴唇，这一吻放肆而猛烈完全没有了上次的那一份温柔，吞噬着她的整个身心灵魂无法自拔。
他宽大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眼中带笑
半响，刘瑾才松开黎歌，黎歌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胸口上下起伏，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温柔缱眷，他的眼里只有她这周围一切景物都不及眼前人半分。
“我没说让你做我的妾，你不听我的”
黎歌脸颊涨红推开他，“我不管了，反正只要你兑现承诺我就不说什么”
她着急忙慌的走开，刘瑾牵住她的手道：“走那么快干嘛，难道要把我扔在这里吗？”
“扔在这里也没什么，反正你自己也能走回来”黎歌暗自欢喜
“你舍不得”
“我舍得.....”
“不，你舍不得”
“我说我舍得就是舍得”这次黎歌跟他杠起来了，刘瑾停下脚步郑重的看向她低下头问：“你真的舍得？”
她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撇着嘴小声道：“舍不得.....”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怎么觉得文殊奴还没有消气呀！你不会是在吃郑氏姑娘的醋吧？”这次黎歌双眼瞪向他，“阿樱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我吃她的醋干嘛？哎呀，你少炸我了快走吧要下雪了”
黎歌推着刘瑾的后背要他快点走，等回到嘉禾殿就看见崇德站在门口，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瑾上前问：“崇德，这是要做什么？”
见到刘瑾，他躬身道：“回殿下，奉陛下御令召黎姑娘到崇政殿一见”
黎歌看向刘瑾，双方都顿感大事不妙，也不知道明帝为什么突然要召见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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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秋水轻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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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与刘瑾对视眼里满是害怕
“黎姑娘，快随杂家走吧！莫要让陛下等急了”眼下这种情况不去肯定是不行的，虽然不知道明帝为什么要传召文殊奴，刘瑾想着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便对黎歌轻声道：“你跟着去吧！晚点我过来接你”
黎歌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也只好点点头，带着疑问跟着崇德离开
一路上，她一直低着头思考着待会见了明帝他会跟自己说什么会问些什么，说实话，还是蛮紧张的，第一次正面的单独的去面见这个史书上曾经记载过得宋明帝，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好不好说话，黎歌就这样怀揣着一肚子的问号跟着崇德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崇德将她带入了崇政殿，和宣训宫一样他们左拐右拐的不知走了几个时辰，最后崇德将她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大门被拉开她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然后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黎歌瞧着这四周的环境，空间有些窄看着有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些装饰布置怎么有点自己看过的某国古装剧一模一样的味道，就有一股泡菜的味道，她瞧着这样的布置还蛮有特点的
“你就是黎歌？”周围没人，她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是听着声音应该就是明帝了，她也不敢放肆急忙跪在地上，道：“臣女黎歌，拜见陛下”
明帝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低着头虽然看不见却仍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这边来
“抬起头来让孤瞧瞧”黎歌照做，将头抬起却谨记宫里的规矩没有与明帝对视，他绕着黎歌上下打量着她，心里已经开始给她悄悄打分，瞧着这长得也算标致，就是奇怪她身上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将他的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
“模样是俊，今年几岁了？”
“回陛下，臣女17了”话一出，这可把明帝吓了一跳，他是知道黎帆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虽说律法上讲是女子过十五而不嫁者，家人坐之，但是他也懒得管人家家里的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昔日同窗的女儿，他是想过可能会很大但是没有想到怎么大了
她这一说明帝更是斜着眼睛看着她，怎么看都觉得是大龄剩女一枚，怀疑刘瑾是不是眼睛不好怎么看上这种货色，越想越觉得是刘瑾亏了。
他又问：“17了？哎呦！那可不小了难道你阿翁没给你寻过亲事吗？”
黎歌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回答他：“寻过”
“既然寻过又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嫁啊？”黎歌深吸一口气这要她怎么回，问她也不知道啊！这不就好像过年的时候一堆亲戚围着自己问，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啊？之类的话题吗。
“回......”她正要开口，结果明帝打断了她开口道：“不如这样，孤来替你婚事做主如何？”
黎歌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懵，不等黎歌答应他直接叫崇德让人拿来了几副画像，“崇德.....”
人从外面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那些画像都拿过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名内官抱着好几卷画像走了进来将他们摊开挂在木架上面，明帝指着这些画像对黎歌道：“随便挑，看上哪个告诉孤，孤给你赐婚”
黎歌都听傻了，原来他叫自己过来打的就是这个目的，“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明帝诧异，问：“你不明白吗？”黎歌觉得好笑，“我需要明白什么？”他看黎歌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瞬间又变了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双手叉腰望着窗外然后又看向她，说：“既然不明白那孤不妨与你说一遍，你与太子的婚事绝无可能”
后面的四个字听得她整个人都感觉好像失重了一般，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她微微摇头不敢相信，她与明帝对视问：“为什么？”
明帝蹲下身眼神微眯似笑非笑，“问得好，你觉得以你这样的家室能帮助的了他什么？成亲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你情我愿就可以的，做太子的储妃不单单只是爱他更要去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适应的了？”
黎歌没话说了感觉有一块石头堵住了自己的嗓子，她喉咙干滚觉得明帝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无论是自己背后的家族还是其它都帮不了刘瑾什么，她眼眶湿润强忍着泪水；早该听阿翁的话的，当时就是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明帝指着挂在上面的画像道：“去看看吧！这些可是孤为你仔细挑选过了的，都是京城了数一数二的人杰”他走到一副画像面前对她说：“这是谢太尉家的大公子今年刚刚弱冠，为人谦逊有礼如今在吏部任侍郎，模样也俊你看如何？”
黎歌看着那张画像左侧上面还写了人家的名字，她不理解明帝的做法，既然不愿意她和刘瑾在一起又为什么好要把她许配给别人家。
她不愿被他人左右，即使左右她的人是个皇帝也不行，她承认，自己从小到大哪怕上了大学接触了许许多多的人也从未对他人动情过，这次她是第一次开始对别人动情而且还是一个古人，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去爱他，或许真的是无缘分也不想将就去往别家。
她拒绝道：“臣女，一个都不喜欢”
明帝眉头紧蹙，“什么？”
黎歌咽了咽唾沫话语哽咽，“臣女也自知帮不了若生什么，既然陛下不同意我与若生的婚事，臣女也不会留着这里占位置，臣女还请陛下下令准允臣女归家”黎歌的头叩在地上，明帝放下画像看她态度坚决不像是假的。
想想放她回家也是可以，只要她不来阻碍自己给刘瑾安排的婚事什么都好说，于是正要准许她，结果门外就传进来刘瑾的声音。
“你哪也去不了”大门被打开，刘瑾从外面进来，“若生，你过来干嘛？”明帝问，他蹲下身将黎歌牵起，瞧着她眼角的泪水心里心疼。
对着明帝道：“我来带她走”刘瑾早就知道明帝突然召见黎歌准没好事，所以黎歌前脚刚跟崇德走，过会他后脚就来了，这一来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外偷偷听着看看他这个父皇到底会说些什么，刘瑾拉着黎歌就要走，身后的明帝气得对他大喊一声：“站住”
二人停下脚步，黎歌看向他为他担忧，他紧握双拳压低了气焰问：“父皇还有什么事？”
明帝怒骂道：“你尽然敢和你老子作对，黎帆的女儿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我的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刘瑾松开黎歌的手转过身与明帝对视，眼神冷厉话语坚决“文殊奴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左右她是去是留”
“我怎么做都是为你为了这江山社稷”
“你少拿这话来绑架我，这些都是两码事，与其在这里干涉我喜欢谁不如先解决一下王家吧！父皇对黎家只是单纯的不看好不是吗？但是王家可就不一样了，想往我身边塞人的家族多了去了，父皇既要为我铺路不如替我解决掉这些吧！”
话落，刘瑾就直接拉着黎歌走出了大门，明帝愣在原地左眼皮跳动，感觉整个人都在颤动，崇德见刘瑾带了人出去里边没了动静，生怕出了什么事便走进去看看，结果刚一进去就听到“哐”一声花瓶被打碎，他忙道：“陛下息怒”
明帝做到椅子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翻滚又恨又气，良久他才慢慢的平复心情。
望着屏风上面的图画冷冷道：“崇德，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了吧？”
“回陛下，是！”
他呵呵一笑，自言道：“除夕夜，真是个好日子！”
随后又跟崇德说：“传令下去那天的宫宴一定要办的盛大，让建邺所有的官员都来越热闹越好”
“诺！”
出来的两个人一路上一言不发，黎歌看着刘瑾的背影松开了他的手，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问：“文殊奴，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我与你父皇的话你也听到了......”她给自己猛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若生，我们就这样吧！我累了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刘瑾眉头一皱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身份很尴尬，我.......”
黎歌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忍不了了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从眼眶流出，她哭道：“我还是回家好了，你父皇说得对我们不合适，我确实也帮不了你什么，还是早早的结束掉这段感情才是对你我最好的安排”
她试图收起眼泪，感觉这样当众哭出来还是蛮丢人的。
刘瑾看着她哭眉头皱的更厉害心如刀绞，他将黎歌揽入怀中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去见他的，文殊奴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可是你父皇说我俩不合适”黎歌一边说着一边吸着鼻涕
眼泪打湿了刘瑾的胸膛处的衣服，宽大的手掌拂去她脸上的泪珠，“你别听他的话，他就是个老顽固一直都是这样，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管前面有多少惊涛骇浪你都会与我面对，怎么，那么快就退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