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与亡国君——大宰【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05

  “这些个长舌妇,自打我一进来她们几个的嘴就没停过,怕是恨不得当着我的面骂出来才叫爽快”黎歌心里默默暗骂
  这时婢女过来给每桌都端上了一碗酒,酒装在莲花小金碗里面,上面镶嵌了几颗五彩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它独有的光芒
  谢渊忙道:“这是我存了六年的陈酿,今儿个我儿大喜特地拿出来与众位尝尝”
  崔浩调侃道:“哎呀!还得是沾了阿俊的光啊!我平时找你阿翁谈话让他把他藏了多年的酒拿出来还不肯,如今儿子娶亲终于是舍得了”
  崔浩拍着坐在他旁边的新郎谢家大公子谢俊,谢俊被说得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母接道:“他是个嘴笨的又怕生,崔公可别逗他了,没得待会不用喝酒了脸上就已经红得似熟了的桃子一样”言闭,众人大笑弄得谢俊的头埋得更深,
  “诶!大丈夫怎能跟个小女娘一样扭扭捏捏的,害羞什么都已经娶妻了胆子要大些才是,来来来,今儿个我带头敬新郎官一杯,给新郎官壮大胆子”说着,崔浩就拿起桌上的金碗递到谢俊面前,他接过崔浩手中的酒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好!就是要这样”
  这算是打了开头,紧接着亲朋好友纷纷起哄,陆陆续续给他灌酒,黎歌看着都有些替他担忧,“照这样下去,谢家大公子岂不得喝醉”
  她拿起面前的酒碗也想尝尝这谢太尉六年佳酿的味道,才喝了一口就发现不对劲看着酒皱了眉,嘀咕道:“怎么是水啊?”
  就在她感到疑惑之时,对面的南宫夫人忽然捂着肚子面露难色,谢母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呦,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啊?”
  南宫氏捂着肚子,难受的咬着牙对谢母说:“我肚子疼,许是吃坏了肚子,哎呀!我先去解手”
  “那快去,别耽搁了”南宫氏一起身她的婢女就手脚麻利的过来搀扶,她这难看的样子引得无数人瞩目,目送着她痛苦的走出宴厅
  她前脚刚走,后面寒花就从外面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家主那边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府”
  她立马心领神会趁着众人热闹之际,起身走到谢母那边问候一声,“谢夫人”
  “娘娘,您这是?”
  黎歌解释道:“时候不早啦!刚才家里来了话说阿翁的病又犯了,这会子催着我赶紧回家恐不能留了”
  “想必这个时候太史定是很需要你的,既是急事那娘娘就快去吧!”黎帆久病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谢母对此表示担忧和关心,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罢,黎歌以小辈的身份向谢母行了一礼感谢谢家的邀请,之后便转身离去,她走的干脆这热闹本就不与她相干,没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就好像她没有来过一样
  从谢府的大门出来,身后一声稚嫩的女声传入耳,“娘娘留步”
  二人停下脚步,她回过头见是刚才自己救下的那位小婢女,“小姑娘,你找我何事?”
  “奴婢有一件事同娘娘说”
  “什么事?”
  “娘娘在宴席上喝得那碗酒是我换的,在宴席开始之前我看到南宫夫人身边的婢女来过酒房,往娘娘的碗里掺了点什么”
  她这话倒是点醒了她,刚刚南宫氏突然闹肚子痛,一个大人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莫名的闹肚子呢?她该是往自己的碗里惨了能是腹泻的药粉,好让自己在宴席上当众难堪留下笑柄,可是自己与她没怎么打过交道她为何那么做?
  黎歌想不通,若不是她发现的及时那在宴席上闹肚子的可就她了,黎歌越想越气压下怒火让寒花给了她一袋银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银杏”
  黎歌眼底泛起笑意,对她说:“我记住你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大可到黎府来,不过我大多数时间都不在京城你可找我身边的寒花,她会帮你的”
  “奴婢谢过娘娘”
  黎歌转身对着寒花道:“走吧!”她在寒花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弯身钻了进去,一路上黎歌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回过神对向寒花的眼睛,本想与她说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最后只掩饰的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等回到家里先是看望了黎帆,父女之间的谈话无非就是问去那边住不住的习惯,要不要带点什么,今日宴席上都有谁来之类的,黎歌也是有问必答但是对喜宴上遇到的事她是只字不提,黎帆虽有察觉可她不说也不会去问
  父女之间聊罢,她才回海棠阁休息,明早又要赶紧赶回别宫,免得被宫里那边的传话就不好了。
  翌日清晨,黎歌陪黎帆用完早膳便动身出城,临走之前还不忘拜托黎帆帮忙寻找郑氏下落,待交待完这些她才安心的上了离开
  路上无聊她打算闭上双眼睡会,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侍中娘娘且慢,娘娘停车”
  黎歌睁开双眼不管别的先让车夫停下,掀起帘子探了出去,来人骑着大马穿着一件粗布衣,他停在黎歌面前抱拳弯腰行礼,“拜见侍中娘娘,奴才是李府的仆人,我家公子邀请娘娘茶馆一叙还望娘娘赏脸”
  黎歌眨巴了下眼睑,也不知道权师兄寻自己有什么事,晚点回去想必若生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她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娘娘跟着奴才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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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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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歌让车夫跟着他,自黄驹案件结束之后,明帝便下令关闭了四学馆,自那日一别已经快有一年之久,不知等会见了权师兄他会对自己说什么
  黎歌还有些喜悦思考着李权的话术,马车停在一座茶楼下,仆人下了马走到她的车下恭敬道:“娘娘,我们到了”
  黎歌起身掀起帘子,抬眼望去竟是约在这座茶楼里,她踩着脚蹬下来被人一路领着进一座包厢的门前
  大门被拉开看见萧瑜和李权二人,一个站着手里拿着茶杯,一个坐着翘着二郎腿扇着扇子,黎歌一来李权立马起身相迎,萧瑜则放下了手中茶杯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
  “师妹,你可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李权笑脸相迎,黎歌以为李权只请了她,不曾想还请了一个,好笑的是大家都认识,这一下子久别重逢的期待感和喜悦感瞬间沉了下去
  黎歌赫然一笑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昨天的事对萧瑜还心里窝气,看见他不觉感到扫兴若不是李权在这里,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要走
  面对李权的盛情相邀黎歌只好用微笑缓解内心的尴尬硬着头皮踏进门,“我原以为师兄是专请了我来的,自那日一别快有一年了师兄别处到没有多大变化,就是这相貌到是变的更加俊俏了”
  李权被夸得低下头,他也是长的俊俏的只是有了萧瑜和刘瑾这两个美玉比,自然就显的略逊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还让他怪不好意思的,摆手道:“嗨!知是今天要见你所以特地穿的清爽一点,昨天宴席你走的早我也要应付人没见到你,知你今日要走故而专门拦你留下,不是我莽撞特意坏了娘娘的事,就是想跟娘娘叙叙旧,宫里那边不会说什么吧?”
  李权也知道现在黎歌的身份,她本不应该回建邺的只是看在与自己曾经是同窗的份上才愿意赏脸回来赴宴,想必她的举动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他一开始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就被册封为侍中
  原本李家是保持中立,如今和谢家结亲这就等于是与王家、太后娘娘战队,自然就知道了其中缘由
  害怕耽误她回去的时间太后娘娘那边会怪罪,可自己真的是有事想要和她讲
  三人围着圆桌坐下,黎歌笑着摆摆手说:“不碍事,今日之内回去就行,我没跟若生说什么时候回,他应该也不会介意”
  这下李权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那就好,那就好”
  提到刘瑾李权笑意递减,想到李家与谢家结亲的事,瞄了一眼黎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八成他已经知道了,心知他现在的处境便向黎歌问了他最近的身体情况如何,“说到殿下,前两日从阿翁那里得知,自从殿下到了别宫之后就病了,如今可还好?”
  “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旧疾犯了御医说了,让他静养好生休息就好”黎歌避重就轻没打算告诉他那么多,萧瑜听着二人的谈话,茶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聊完这些有的没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黎歌见李权好像完全没有要进入正题的样子,索性也就想喝杯茶缓解内心的尴尬
  转眼要拿茶杯的时候发现她面前没给摆,还以为人家忘了呢,结果胳膊肘往后挪了一下,许是跨度有点大,只听得陶瓷碎了的声音,吓得她起身一看,茶杯碎了撒了一地的水。
  李权忙道:“师妹快坐,一点小事而已无需惊慌,都是这些底下人上茶的时候不好好放,我这就去叫人过来收拾”
  言毕,李权就大步走出了门,他这一走屋里就只剩下萧瑜和黎歌两个人,若是李权不走场面或许就没那么无聊,他一走黎歌心里不知道该如何,经过上次那件事即使自己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看到他还是会想到王允父女二人,多少也想要避开他
  黎歌扶着桌子刚坐下,萧瑜便借此机会开口,“文殊奴,上次的事我......”
  “不必跟我解释”黎歌知道他要说什么,继续道:“你是想说昨天那件事你也是被逼的,是你舅公让你这么干的而这一切从始至终都非你本心对吗?”
  原本萧瑜还在为昨日的事而心中自责,在这过程中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没想到自己准备好解释的话她已经知道了,这下子感觉更愧疚了
  萧瑜应下她的话,“是,文殊奴你也是知道,我不想的”他心底里渴望她能够饶恕自己,话语间都在祈求她能够原谅,奈何黎歌一直侧身对着他,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
  黎歌心中有气,这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他约着李权让自己过来的
  她撇过头扫了他一眼,话语间带着不满,“你与丞相本就是亲戚,他让你干什么你自然是从的,今日让你执刀威胁我,明日就敢让你持刀杀了我,我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何苦受得了这样的惊吓,也是怕了你们王萧两家了”
  萧瑜怔住低眉思索,王允父女两对黎歌做的事他早有耳闻,在她刚才的话语中他也听出了她在生气、恼火、厌恶这些做法,连带着自己讨厌也是理所应当,可他不甘心,凭什么他刘瑾可以得到她的爱,而自己连求个原谅都不能,甚至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愿意
  “那这到底也是舅公和姑母做的事啊!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威胁的,话说,你是真的恨我吗?你也知道并非我本意,昔日你我曾为同窗,虽说那时我话不多可你也未曾嫌弃过我,今时隔着一张桌到显得生分了,我在想,你我应当互为友好才是,怎得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萧瑜长话说下来有些急,见黎歌还是不为所动彻底寒了心,黎歌听着他的说辞,深呼一口气,不耐道:“昔日是同窗如今各自都有各自的家要顾,权师兄家不也这样吗?昔日你两不曾搭过话,如今陇西李家靠拢琅琊王家,你们不就有话说了嘛,都是为了背后各自的家族利益,谈什么同窗不同窗的,都是势利的货,一朝失势便墙倒众人推,我黎家本就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我也就是为娘娘办事,若是哪天出了差错,还指望你这个同窗下手轻一些”
  黎歌话里话外都是讽刺,萧瑜不会听不懂,手中的茶杯握的更紧,说话时特地家中了音量,“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到底你我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互相厌烦”
  黎歌直接站起对向萧瑜的视线一脸怒气,就连萧瑜都有些被她的气势给吓到。
  她甩袖道:“你甭跟我说这些,若不是你姑母威胁,我也不至于昧着良心害他,无衣,我知你是想要原谅,说实话昨日之事,我也不是真的在怪你,只恨我们都太过无能为力,面对强于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你不知我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一边对他说着好话一边喂他喝下毒药,看着他身子日渐衰弱若是他知道,届时会不会原谅我?”
  说到这里,她也害怕,今日她可以原谅萧瑜的被逼无奈,他日若刘瑾知晓又可不可以原谅自己的被逼无奈,黎歌望向窗外轻叹一声,这其中酸楚又能与何人说?
  萧瑜明白她的意思,知道黎歌真的不是在生自己的气而是因为对王允的威胁产生恨意,心中踏实了不少又因为王家的事而替她难过,她本不愿踏入其中,可是不论她想与不想,仿佛背后都有一双手在推着她往前走,萧瑜起身脚步轻盈走到黎歌面前,他靠近她注视着对方心中有话酝酿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文殊奴,不如你逃吧!”
  黎歌眼睛骤然一亮,原本低沉的情绪被他这句话给带了上来,她面容似笑非笑又略带疑惑的问他,“我能逃去哪?”
  “正如你所说你本不愿参与其中,那么远离尘世就是避祸的最佳选择,带着黎太史离开建邺王都不再回来,我也会替你们打点好一切,只要你点头”
  萧瑜一本认真的与她提议,她对上他的双眸,在这一刻她忽又觉得其实萧瑜也没有那么的讨厌,黎歌浅笑一声随后无奈的摇头叹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普天之大莫非王土我能逃去哪?哪怕是太平年代也难说更何况如今乱世,自从我踏入这漩涡当中就再难自拔,无衣,我们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救,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苦来救我”
  萧瑜紧握双拳,正要再说李权就带着人推门进来,二人扭头齐齐看去,“哟!再聊着啊!师妹,不如留下来吃完午膳再走吧!”
  黎歌笑道:“多谢师兄盛情招待,我的时间本就有限再留就不妥了”李权见黎歌这是执意要走的意思,本就是耽误着人家回去的时间,既然说要走也不好留着,便道:“那行吧!我送送你”
  李权瞄了萧瑜一眼便笑脸送黎歌出了门,萧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望着窗外失落的谈了一口气
  二人到茶楼大门口一直都有说有聊,就是问些家中情况如何等等,等到黎歌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一名浑身脏兮兮的老汉牵着一个小姑娘跪倒在黎歌面前,哭叫道:“姑娘,行行好买下这个孩子吧!就当是买个小猫小狗养着玩儿”
  李权见黎歌受了点惊吓立马挡在她面前,叫来奴仆要赶他们走,“哪来的流民,来人啊把他们赶走”
  两名家仆正要上前,黎歌眼睛瞧见老汉身边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插着一根小草像是人为给插上去的,抱着琵琶脸上沾上了泥土,衣服多处地方已经被挂烂可也不是看不出她的面貌,黎歌急忙制止,“等等”三人齐齐看向她
  “师妹,怎么了?”
  黎歌没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向那名女孩,黎歌心中怀有疑虑,双手捧着她的脸取出袖子里的手帕将她的脸擦干,直到脸上的泥土擦拭干净露出白皙的皮肤,她才惊讶道:“阿樱,果真是你”
  李权也不明所以,郑夜泊看见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啦啦往外流,“黎姊姊,你终于来了”看到黎歌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几日来的颠沛流离终于可以结束了,抱着黎歌将这日来的苦楚都化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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