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连骂了两声。
季圳然静了两秒,刚刚还以为池蕴真生气而沉下的心,这下猛的浮起。
有一丝飘的预兆。
怎么池蕴越长大,越学会保守了?
这么看,打扮冷艳,身材窈窕的美女,脸上露出极度违和的羞赧。
季圳然越发觉得现在的池蕴是越来越可爱了。
击中他心里那点儿燥热的软肋。
池蕴心跳快的都压不下来,她没经验,更没和季圳然有刚刚那么深的吻。因她的抗拒,中间还有两次,她咬到他舌尖,他都不喊疼。
反倒退开之后,越发暧昧的目光,看的池蕴整个人都稳不住了。
她第一反应想逃,却被季圳然伸手一扯。
他们同时向后退,他步子更大,像是早瞄准后方几步开外的沙发。他先一步坐下,而后被牵住手腕的池蕴来不及稳住,就被季圳然扯进了怀里。
这下,她是扎扎实实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
由他环抱着,打横被他拥住的姿态。
池蕴局促、紧张、拘谨、迷茫......乱七八糟的情绪统统都有,在她心里肆乱地飞扬、狠狠冲撞着她身体这一层壁垒。
让她身体的温度随呼吸的加快,而越发的烫。
一切都像失控。
季圳然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目光一扫而过刚刚自己作恶,在她耳朵下留下的一点儿印记。
粉红的,他抬手,忍不住抚摸了下。
池蕴一个颤栗,当即拍开他手,眼睫频频颤抖着。
觉得有必要给刚才的行为下个定论,池蕴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她也不是没想过再次拥有和季圳然的未来。但就怕......就怕......某种会拖累他的情绪在心里浓烈发酵。
池蕴还是在犹豫走这场爱情里的最后一步。
季圳然垂眸看着她,很认真的等待。
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反正迟早会再在一起。如果池蕴还会因十一年前的一切而动摇,不定,不如就把曾经的所有全都摒弃。
这秒,的确,池蕴脸上已经流露出了迟疑。
季圳然抬手扶住她脖颈,逼她抬头看自己,眉眼温柔的,说话却依旧是平常的淡漠,平添一分犀利:“是不是还担心以前的事儿——”
话未完,池蕴没回答。
季圳然直截了当说:“在你的感觉里,我和十一年前的我,差别很大么?”
池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摇头,“不大。”
“那你呢?”
“什么?”
季圳然笃定的目光盯着她,淡缓,极有耐心地说:“既然无非是大或者不大两种结果,那说明人都能重新认识。就当重新认识了十一年后的我,对我有好感,有想尝试恋爱的冲动。池蕴,现在这最后一步,你敢往我这里走了么?”
不会完全由他全部走完,而也会给她主动的机会。
是在鼓励,而非逼迫,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情投意合总比强扭的瓜甜过太多,也会有让人永远坚持下去的勇气。
“......”
池蕴怔在原地,无所适从地盯着他,心火渐渐地,从火苗烧铸成熊熊烈火。她的眼眶突然很烫,烫的心里发酸,却依旧像有无穷的蜜罐在往心眼倾泻甜意。
让她心头满盈,有足够的底气,敢爱敢恨,去用这刻汹涌淌下的眼泪□□情伊始,宣示的筹码烙印。
霎时间,周身什么都像虚幻。
唯有季圳然最真实。
说不出“我好喜欢你”“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话。
池蕴只放任自己在和季圳然对视一秒后,像是有了勇气,扑进他怀里,不管不顾地脸颊紧紧贴在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手臂死死地锢紧他的脖颈,用力,像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全力拥抱住他,眼泪横溢淌下。
季圳然是料到以池蕴的性格,会做怎样的反应,却也没想她会这么热烈。
坦诚的拥抱是踏过曾经那十一年的无垠的利器。
她的眼泪将所有过往纠葛都烧穿。
大概是从来没见池蕴哭得这么凶过,季圳然前秒还运筹帷幄淡定的,这下也淡定不了了。也没真真实实地哄过人,更没哄过让不要哭。
池蕴哭个不停,季圳然头大地无奈,连连抚着她脑袋和后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别哭了。”
这话说的。
池蕴又不是在哭他在不在的。
好好的氛围,猛的就被季圳然破了。
池蕴自己也糟心,知道一哭肯定妆就花了。他要把她扶起来,池蕴就死死地趴在他肩上,不起来,怎么都不动。
季圳然难免觉得好笑,轻拍了下她脑袋,“我这是黏了个小白团子在身上?”
池蕴烦,毫不留情怼他:“季圳然,你说我胖?”
“我什么时候?”季圳然觉得自己冤,难免更加哄她的语调,摸摸她脑袋,缓缓地低声商量,“坐起来点儿,让我看看你。”
“不要。”池蕴拒绝的干脆。她嘴被吻花了,这下妆也哭没了,起什么起?烦死了,现在肯定丑的要命,他还要看!
池蕴真就像黏在了季圳然身上的小尾巴一样,动都不懂。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砰砰砰”三下,外面传来着急的拍门声:“里面是有人吗!”
听着像是酒店工作人员的声音。
听到敲门声的池蕴,第一反应像在做贼,往季圳然怀里埋的更深,就差把自己的脑袋全埋进他衣服里。
季圳然倒像坦然,八风不动地微敞开腿,任由女人打横搂脖子坐在自己腿上。而他波澜不惊地懒散后靠在沙发背上。
以至于不远处的镜子里,照出的男女场景,太过斯文败类和娇柔性感的冲撞,涩气满满。
他还有心情在这空档玩味拨弄女人的柔软耳朵,低笑,吻她耳边,“怎么?还害羞了?”
池蕴心里禁不住抖的喊他“王八蛋”,面儿上根本不敢动。
就这么被挑衅地调戏了,她也怕被发现,只能颤动着眼睫,极小声地说:“季圳然,别......”
“什么?”季圳然刚想继续逗她。
门外的询问声又起,是个女人:“确定没人在里边是吧!”
说完她一副要走的样子,工作人员着急,“可刚刚有个女孩儿明明说这里困着一男一女,这门都被反锁了。”
女孩儿是谁啊,季向蕊还能不知道?
切,搞这种把戏,幼稚。
今天同样穿了身长裙,身材姣好的季向蕊看了眼工作人员指的方向,成芷早不在那儿了。给她两百个胆儿,季向蕊都不信她敢待。
感情这东西,她最忌讳触碰礼义廉耻的底线。
现在,就算工作人员怪殷勤地要打开这门,季向蕊也懒得管,她说:“去忙你的吧。”
工作人员还疑惑的眼神。
季向蕊给他信服一眼,“我来解决。”
说完直接把工作人员劝走了,而她盯着一动不动的门,听不到门里的任何声响。季向蕊笑着轻敲了下门,倚着说:“速战速决啊。”
算是提醒,说完她直起身,腰板挺直回了前厅。
别提走回去一路上,她有多春光满面。
化妆室内的池蕴懵了,就这样?
反倒是季圳然扫过她的迷惑,勾唇笑的屈指勾了下她鼻尖,慢悠悠的:“怎么?你还想有人破门冲进来,看看你我现在这么糜烂的样子?”
糜烂?
池蕴被季圳然的用词惊吓到,他们怎么就糜烂了。正当她要扭个头去看看镜子,脸又突然被掰正,直视眼前的男人,“干嘛?”
池蕴不开心地皱了下眉。
季圳然揶揄地笑了下,扬眉,“这是......哭完不害羞,敢看我了?”
池蕴这才后知后觉!完蛋!她怎么就起来了?
刚才还在想哭得难看这事儿。
池蕴想去擦脸,季圳然也没让。
她不开心:“季圳然,我脸上肯定全花了,你让我擦干净。”
“没事儿。”男人摆出一副欣赏的明媚姿态,淡然道,“果然还得是我们蕴蕴,小猫脸了还这么可爱。”
“季!圳!然!”
小猫脸三个字,听的池蕴火大。
季圳然还悠哉悠哉的,随手还捏捏她脸蛋,“怎么?实话实说还有错了?”
池蕴强忍着快喷出来的怒火,把他手狠狠打开,作势要起来。
但这时候,又被季圳然拦住,“诶,话没说完儿呢,走什么?”
“谁跟你话没说完?”池蕴烦他,一秒升级成怒视,盯着他拦她的手,“季圳然,我警告你,你赶紧给我松开!”
季圳然秒软态度,好声好气:“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说你,错了错了。”
说完还不忘抓起她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扭一下,是真下得去手啊。
池蕴看他样子都感觉到痛。
季圳然今天却像被甜蜜罐头敲晕脑袋了一样,他敏锐捕捉到池蕴消气,赶紧说:“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该聊聊正事儿了?”
池蕴还冷着脸,“什么正事儿?”
“蕴蕴,”季圳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动情又寄心的,“考虑和我在一起——”
“真的,我们认真试试,好不好?”
季圳然没说出这句话前,池蕴会动摇。
但当他真说出来后,她发现只有他,她才会答应;也只要是他,她就会答应。
可就在池蕴万分心动地要出声答应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风猛的一转。
“季圳然,你追人,全靠嘴的么?”池蕴歪头,疑惑地问。
“额......”季圳然一愣。
池蕴郁闷:“你告白,怎么连个漂亮的花都不送的啊?”
前排点名,她补充说:“我想要玫瑰。”
“那些追求者送的红玫瑰我都不要,我要你送我粉玫瑰,现在,立刻,马上。”
真像在为难他,季圳然环视了四周,头脑空了下,下意识要拿出手机联系人时,池蕴冷冷地盯着他,像个被宠着的小玫瑰公主。
“不然——”
她恐吓他,“我不答应你了!哼!”
“......”
第50章
是连池蕴都没察觉到的,即将陷入恋爱,难以克制的悄悄撒娇。
她又不是作的人,说不送花就不答应,纯粹是逗逗季圳然的。但没想他真在二十分钟内准备好了一束娇艳欲滴,靓丽浪漫的粉红玫瑰。
那是池蕴最喜欢的花。
季圳然找花的举动几乎传遍了整个场儿的人,老院的人无不讶异。
林纾清这会儿在敬酒,听到消息,举杯动作都顿了下,诧异又惊喜地看向祁闻,“真的假的?”
祁闻给了她淡淡一笑。
季淮泽是被季向蕊告知的:“没想到啊,你儿子还是牛,这下真好,不仅抱得美人归,还不用还钱了。”
季向蕊笑,旁边的林钦吟也笑:“这小子,现在名下可是有几套房千万房产的人了。”
季淮泽揶揄看她,“还不是你给惯的?”
林钦吟好笑道:“怎么是我?”
老院像季淮泽季向蕊,军官和新闻圈高层,但都不及林纾清从事的金融行业钱滚钱。
要论季圳然手里钱的流转,从小大少爷养的可好,很多都是林钦吟手里的流水。
老院的上一辈,人人都站在自己行业的顶流,毋庸置疑的资产。两套房,一点儿小钱,林钦吟根本不在意。
季圳然向来没瞎用钱过,这次同样,两套房用在刀刃处。他想买,他愿意买,季淮泽、林钦吟当爸妈的没有丝毫问题。
甚至很支持自己的孩子如此合理支配了手里的钱。
而现在,成为大家讨论重心的季圳然,正站在刚刚的化妆室外,手捧着大捧新鲜粉玫瑰。他在等池蕴整理好,重新化完妆,仪态靓眼地再走出来。
殊不知池蕴化妆用了十分钟,整理心情用了快将近半小时。
“咚咚咚”三下,季圳然随性靠在门边,抬手,屈指轻敲三下。里头悄然无声,他勾唇笑:“蕴蕴,好了么?”
没回应他。
季圳然也不着急,都等了十一年了,他有的是时间等。
没想刚过不到十秒,化妆室被锁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门被从内拉开,女人回归了刚刚没进化妆室的样子。只是不同的,耳下被他吻出了痕迹,她用卷发棒把自己本就多的长发卷起,散过满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