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啊?”
“检查。”季圳然说。
他扫过池蕴右手中指的戒指,有昨晚整整一晚都没拿的一圈痕迹。他伸手,把戒指替她戴到无名指。
同见季圳然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道戒痕。
他满意,勾唇道:“这才是完美的情投意合。”
“......”
池蕴好奇他喊她上来干什么,就为了给她换个戒指位置?这戒指她戴中指戴无名指都差不多,池蕴并不介意。
但季圳然似乎藏了大招。
“马上恋爱一个月,先提前送你个满月礼物。”
说完,季圳然给了后面鞋柜一个眼神。
池蕴没懂,“什么意思?”
“礼物在里面。”季圳然径直走到门边,换上自己的鞋后,把早就拿在这里的小凳子放在鞋柜前。是让池蕴坐着,慢慢拆的意思。
可有什么礼物会放在鞋柜呢?
除了鞋,池蕴想不出其他更多。
她听话地走到鞋柜边,推开那道外隔门,见里面被整理干净的。
只剩下一个特地包装好的浅色礼盒,放在鞋柜正中央。
礼盒的飘带上还有某个奢侈品品牌的logo。
这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池蕴慢一拍地拿出来,疑惑地对上季圳然的眼神,坐到小凳子上,把礼盒放在自己腿上,沿着礼盒的包装痕迹一点点拆开。
外包装拆掉之后,里面是个鞋盒。
池蕴还没拆开就笑了,猜测:“你该不会是送我鞋吧。”
季圳然挑眉,不动声色,“怎么?你还怕那种世俗的传闻?”
送鞋,把人送离自己身边。
季圳然忽然低下身体,膝盖微弯,右膝盖跪在地上,左腿微曲,单膝跪在池蕴面前。
池蕴被他这个阵仗吓一跳,稍往后退,“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季圳然只牵住她手,握住鞋盒的边缘,抬起。
里面那双带有琉璃色的水银款细跟高跟鞋出现在池蕴面前。
极像,她昨晚说的,辛德瑞拉逃离城堡时,会穿的那种高跟鞋感觉。
是高贵的,明净的,奢侈的感觉。
池蕴心脏漏拍后,快速跳动。
季圳然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是让她安稳的味道。
而高跟鞋被他放到地面,安静的,靓丽的。
这双鞋,定制款,正正好好,只适合池蕴的尺码和风格。
悄无声息间,她冰凉的脚腕被他温热的掌心扶住。
扶着他的肩,他给她穿上了这双鞋。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辛德瑞拉。”男人沉稳的低嗓,浸润着暖融光色,染过池蕴的耳畔,她的心脏重跳了下。
不想她再去代入。
想从此都是幸福。
池蕴想起自己说的。
那个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她以为幸福只是自己的期望。
可这个男人亲手把爱送到她面前,告诉她,她会是他世界的中心。
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甜蜜王国。
原来这是他最想给她的护身符。
守住那个最澄澈烂漫的她。
男人抬头,眼眸深邃的,含着温暖的光。他慢慢扬起唇角,勾出挑人的暧昧意味,慢条斯理地,低低淡笑道:
“喜欢么?我的小玫瑰公主。”
第62章
闵舒丽知道季圳然今天也去。
和池蕴约是上午十点半在咖啡厅见,喝杯咖啡正好再一起去吃午饭。
但当他们到旁边的商圈,地下室停好车,季圳然牵着池蕴上楼,出现在闵舒丽在的那家咖啡厅门口。两个人视线一望,就见手机里不停短信轰炸他们磨蹭狂说自己等到无聊的闵舒丽,不仅不无聊,还和吧台上特别区域的调酒小哥聊的欢心,眉飞色舞的。
闵舒丽余光扫到推门进来的两道熟悉身影,赶忙催小哥输完联系方式,自己抽回手机大方地朝池蕴季圳然走去,愉快地在他俩面前坐下。
小哥随即把早就点好的咖啡送到他俩前面。
闵舒丽浓妆艳丽,笑说:“冰美式,少糖海盐拿铁,没错的话是你俩的口味。”
池蕴淡笑,“谢谢。”
季圳然说感谢,然后挨在池蕴身边。
闵舒丽挑的位置可是专门的沙发卡座区,就算是单边的长沙发,左右两个人也能保持距离。偏偏季圳然坐的,肉眼可见都快黏到池蕴身上去了。
她受不了,失笑:“你能别搞的像个连体婴,行么?”
池蕴一听这就是在说季圳然的。
季圳然挑眉,“碍事儿了?”
“碍事儿倒没有,就是吧,”闵舒丽瞧了眼池蕴那边,“要不是稍微知道点你俩,都要以为池医生常年深受迫害了呢。”
“......”季圳然偏头,池蕴当场安慰:可没有,怎么会呢我的宝贝儿。
这回,闵舒丽是真绷不住,喝着咖啡笑说:“行了行了,毕竟热恋期,还能真把你们分开不成?”
“......”季圳然无言。
要说同学聚会,他没问题。但专门女人见面的聚会,他跟着来总觉得哪哪不对,关键他和闵舒丽倒也没那么熟。
闵舒丽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情想说。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分别是一张银行卡,两张贵宾场电影票。
“这是?”池蕴微愣,没明白她意思。
闵舒丽把银行卡和贵宾场电影票同时推到他俩面前,温婉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执导的那一系列的电影,小蝴蝶和玫瑰公主的。虽说吧,是科幻类的,但其中的人物灵感还是取自当时你俩上学时候的绰号。包括人物的性格,也是你们给了我灵感。所以无论是当年的文章后来真给我带来了收益,还是这些的确爆火有了自己市场的电影。虽说你们完全不在意我通过这种形式赚钱,甚至我以前上学时候有模有样地要你们的授权,你们都没放心上,随便我来。但我这些年,那部分我觉得应该属于你们这段爱情的版权费,我都存在了这张银行卡里。”
似是怕面前两个人觉得自己想法离奇,闵舒丽一贯大咧的性格,还稍微不好意思了点儿起来,“那天想办同学聚会就是想结束的时候找你俩说这事儿,但谁知道还能碰上陈年渣滓毁了我的局?想着正好这次来北京,找你俩说这事儿。”
“一开始不知道你们复合,我还在想要不要用两张卡,把这钱均分成两份,分别给你俩。”
“......”池蕴已经懵了。
季圳然倒是笑了,漫不经意地随口道:“你们创作圈的什么版权什么授权的我们都不懂,但你是不是钱赚太多了?我还头一回见有人把自己兜里的钱上赶着塞进别人兜里的。”
难以置信的荒唐,季圳然淡睨她,不确定地反问:“在国外这么多年,就你这思维逻辑,确定没被人骗过钱?”
“......!”闵舒丽是真火大啊,她多么纯净的蝴蝶玫瑰晕针cp粉,这么多年都坚持不懈地嗑他俩。现在诚挚地要给正主送福利,还被正主一通说。
闵舒丽当场就想撂挑子,但无奈池蕴看上去懵懵的,一头雾水的清纯美人样儿,难免心生怜惜。本来还觉得季圳然比谁都靠谱,上次同学聚会治那个渣滓,她一个嗑cp的还觉得他俩隔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配。
果然就晕针cp最顶。
但现在季圳然这张嘴,让闵舒丽滤镜全碎。她甚至好可惜,池蕴怎么不再找个比他更好的,嘴上说话更好听的?
连带着,闵舒丽回季圳然的语气莫名有了一丝针对:“我可是从高中就支持你俩的!当年为你俩在贴吧疯狂摇大旗都是我闵舒丽!而且之前谣言满天飞,都是我亲自下场替你俩删的舆论!”
季圳然顿了下,池蕴知道她说的这件事情。
转学之后,她关注过溪安一中的贴吧,虽然听消息说拍到季圳然频繁被李佩华找,之后闹起流言蜚语。是学校重视,校领导亲手删掉的内容。
但这种学生贴吧都是学生自己管理的。
校方甚至还没做出回应,留言就一夜之前全没了。
池蕴还觉得奇怪,后来打听到说是学校删的才放心些。
没想到现在闵舒丽爆炸说:“想倚仗那帮不干事儿纯嘴皮子功夫的领导,那上千条帖子都得删个把月!要不是我亲自下场,哪能这么快就没了!你再说我,小心下个季度我再出个电影系列番外版,把你这蝴蝶角色干掉!给我们玫瑰公主配个条件更好的空降帅哥!”
“......”说实话,闵舒丽的用词都挺晦涩的。
但季圳然听懂了,他要给自己未来老婆换个新老公。
季圳然平时看起来挺大度的,但关键事儿上他是真说发作就要发作。
尤其闵舒丽还威胁他。
见局势不对,池蕴赶紧上前拦了下快吵起来的两个人,“好了好了,都好好说。”
闵舒丽一个回旋镖,扎在季圳然身上,冲着池蕴委屈地问:“是我不想和他好好说吗?是他要把我这个老年粉头开除粉籍!”
“额......”池蕴迟疑着,不确定该不该告知闵舒丽这个惨无人寰的现实。她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是老年粉头和粉籍?”
“......”闵舒丽当场尬住,脸部神经疯狂在抽,难以置信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
“哦。”她懂了,“我的饭圈快乐你们不懂。”
季圳然:“......”
池蕴:“......”
但闵舒丽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并且很乐观,你们不懂就不懂吧,就算懂了肯定也到不了我这种资深嗑糖的元老级别。
闵舒丽觉得人这辈子总得有点儿想着念着。
她家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虽不是百分百了解季圳然和池蕴,但起码不越界知情的,是他们都对彼此钟情,且多年唯一。
这点儿在物欲横流的世界就够稀有了。
闵舒丽不是那种没边界感的嗑他俩。
这么多年有他俩的灵感,她一直在自己的领域深耕。
也是想把他们曾经那份美好记录下来。
虽说是真的很想把这笔对他们爱情的投资给他们,但看季圳然和池蕴婉拒的意思。她淡笑说:“可能在正常人的关系里,我这种送钱上门的行为的确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们曾经的恋爱给了我一种精神支撑,让我在家庭破裂时,还能看到这个利益分明的社会还有真实的爱情,包括你们这样对彼此的赤诚和浪漫。”
可能默默无闻的嗑cp,给自己有所寄托,是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
但闵舒丽似是决定说:“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这笔钱我到时候用来开创以‘蝴蝶玫瑰’为名的公益基金会,届时有机会举办活动的话,我邀请你们来参加。”
这个可以,季圳然和池蕴答应了。
但该是她的钱,他们是不会拿的。也说以后有机会,会多多联系。
三人转途去餐厅。
中间季圳然去洗手间,留下池蕴和闵舒丽。
闵舒丽其实早就看到了池蕴无名指的戒指,玫瑰的,和季圳然无名指的相配。她猜不久他们可能也会好事将近吧。
她问:“之后有机会的话,你们结婚也可以给我寄请帖吗?我就算在国外也会抽时间回来的。”
池蕴淡笑说:“一定。”
闵舒丽欣然,她走在池蕴身边,“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等季圳然不和我们走在一起,想和你说的。”
“什么?”池蕴脚步微顿。
闵舒丽看着她的眼睛,也不太好意思地说:“就谭凌,那次的同学聚会不是后面闹的不太好看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那个男的和她还有毕业之后的感情纠纷,咽不下谭凌以前喜欢季圳然的那股劲儿,所以才把矛头针对到了你身上。”
“没事儿。”池蕴早当那是插曲,“过都过了,我没放在心里。”
“但谭凌托我和你说声对不起,说当年北京的见面,她不是故意的。”
闵舒丽虽然不知道什么北京的见面,但话她负责带到了。
之后就是池蕴自己的思绪乱麻。
闵舒丽还是多问了一句:“谭凌不是毕业考就考在溪安,这些年一直都留在家里,是她来北京玩,你们正好碰上了?”
“不是。”池蕴淡笑着,无非是以前的一些误会。
闵舒丽感叹:“当时的确,我都感觉谭凌追季圳然蛮疯的。找不到季圳然甚至跑到他家里去堵,没想到季家人根本不接她茬,好像说是只认你。”
“只认我?”池蕴停了下。
“是啊,你不知道吗?”闵舒丽趁着季圳然还没回来,详细和她说,“也是我听说的,是当年好像你转学之后,季家关系很好的一个世家,家里也都是军人,说是很看重季圳然。问愿不愿意两家联姻,典型强强联合那种。说是可能会很有利于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