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夫郎(女尊)——今序月【完结】
时间:2024-02-22 17:16:54

  纪如尘一走,她又有气无力的躺回床上。
  她一连消沉了几天,见冬看不下去了,见冬忧愁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提议,“小姐,不如我们去看看宿公子?”
  纪衣容翻了个身,心里想宿玉想的紧,却也还记着他无情的举动,她心中颇有怨气,恶狠狠道,“不去。”
  她对他那么好,可他居然想给她下药,想把她推给别人,她才不要去找他。
  见冬虽然讨厌宿玉,可这段时日,小姐对宿玉的喜欢,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想不明白那宿玉是怎么想的,小姐这么好,他不把小姐藏起来就算了,竟然还把小姐往外推,当真是不知福。
  她都为小姐感到不值了,见冬无奈的叹息着摇头,但奈何小姐喜欢,若不是眼看着小姐日渐颓废,她担心的紧,她才不会提那宿玉,她巴不得小姐忘了他,从此与他再无关联呢。
  见冬不放弃,继续劝慰道,“说不定宿公子已经知错了,正等着给小姐解释认错呢。”
  纪衣容被她的话勾的心痒痒的,几天过去,她心里的气已消了大半,其实她也有点想见宿玉了,可又苦于没有理由,骤然前去又怕没了面子。
  如今,见冬正好为她递来最好的台阶下。
  纪衣容坐起身,故作矜持道,“那便去看看吧。”
  “唉~”看得见冬又是一阵叹气,那宿玉对小姐当真如此重要,重要到提起他,小姐都有了精气神。
  ——
  纪衣容到庭院时,已时至下午,快要入秋,最近的风已有了丝丝凉意。
  她暗戳戳的想着,该给他换些厚点的衣物了,免得他着凉生病。
  宿玉对她无情,她固然生气,可她更喜欢他,不想失去他,为此,她甘愿吞下自己受的委屈。
  多日未见,现下纪衣容心情多了几分忐忑,她怀揣着紧张的心情推开门。
  院中空无一人,昔日旧物犹在,只是看起来格外的萧瑟。
  恰逢竹青端着盘子从屋中出来。
  竹青见到她们很是兴奋,太好了,公子和小姐终于要和好了,他再不用为公子着急了,他弯腰行礼,“小姐。”
  纪衣容示意他起来,随后着急忙慌的问道,“阿玉呢?”
  竹青往屋中看了一眼,关切浮上眉心,“公子刚吃了药。”
  一听到吃药,纪衣容坐不住了,她着急的一把推开门,朝屋里走去。
  竹青为她们关好门,两人默默守在门外。
  突然听见一声响动,宿玉下意识的抬头,来人衣诀翻飞,面容他再熟悉不过,他瞳孔一缩,被子下的手抓紧了些。
  纪衣容面上满是急切,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她着急的朝他飞奔而来,手快速的探探向他额头,关切道,“感觉如何?”
  宿玉乖乖的任由她探查,“不过是昨夜受了凉,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
  纪衣容皱着眉,了然的点点头,“最近天是有点转凉了,外出记得多穿点衣服。”
  宿玉眸光微闪,他受凉并非是因为天气转凉。
  确认过他无事,纪衣容收回了手,她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
  宿玉未再作答,屋中又莫名陷入了沉默。
  一坐一立,皆默契看着对方,眼中对视似穿越了时间,饱含着千言万语,却又相对无言。
  就这么坐着纪衣容莫名有些尴尬,正在她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宿玉的手突兀的抓住了她的手。
  手背上微凉,纪衣容诧异望向他,只见宿玉半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情绪,卷翘的羽睫一颤一颤的,莫名有些可爱,他微抿唇,“给你。”
  下一刻,一只浅色绣着鱼儿的荷包落入她手心。
  纪衣容心微颤,感受着手心柔软的布料,她低头去看,荷包算不得精致,几处针脚有明显瑕疵,甚至有的地方歪歪扭扭的,与店铺里卖的精美的荷包完全不一样,但她如获至宝般,她笑弯了眼,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放到胸口位置,缺失的地方仿佛得到补充,她笑着看向宿玉,“我很喜欢。”
  她眉梢带笑,眼中的欣喜不似骗人,宿玉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锦被下握紧的手微松开。
  “你喜欢就好。”
  纪衣容高兴的拿着荷包左看右看,受她感染,宿玉唇角也无意识的翘起,屋中格外的温馨,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那日的事,或许有时候应该适当的释怀,遗忘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第20章 败露
  白驹过隙,时节竟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了秋,树叶也已从青翠的绿色变成了秋意盎然的金黄色,秋风起,金黄色的叶子洋洋洒洒的飘落。
  宿玉手中捧着一个瓷白花盆,正是纪衣容所送的那个,曾经美艳的芍药已经开败了,只留下枯黄的光溜溜的枝条,在萧瑟的秋天,独具别样的美。
  秋天风大,而花枝纤细,宿玉当心继续放在外面,风会把它吹断,他打算把它放进屋里,来年定然又能开出娇美的花儿。
  他刚放下花盆,纪衣容就来了。
  瞧见了他的动作,一抹愉悦自心底而起,能看到自己所赠之物被人悉心照料,自然是开心的,她道,“还是阿玉心细。”
  说完,她一把拉过他,“快来看看,你可喜欢?”
  她之前答应过,要再给他画一幅画的,如今终于画好了。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她精心作的画就那么被人毁了,后来她拿回去补救,虽说是补救回来了,但上面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瑕疵。
  画卷被缓缓打开,宣纸上活灵活现的人儿映入眼帘,宿玉一眼认出了那着紫衣的是自己,画中人惟妙惟肖,看着画卷仿佛在与另一个自己对视。
  随着画卷的打开,剩余部分也露出来,紫衣男子的身边还有一人,一袭白衣胜雪,容貌张扬,意气风发,赫然是纪衣容自己。
  画卷完全显露,纪衣容自然也看到了,红晕悄然爬上她耳根,她有些许难为情,当时作画时光想着,他身边应该有她才对,这才把自己画了上去,如今画卷被正主看到,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耳根灼热,却还是故作平静的撑着画,好像那只是自己的无意之举,乌黑清亮的眸子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落到他身上。
  喜欢,大约便是如此,他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她的心扉。
  宿玉眼眸觑过画卷上的两人,眸中神色一顿,他伸手接过画卷,含笑着应道,“画的很好,很是传神。”
  宿玉动手将画卷卷起来,他抬眸,琉璃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他望着她,“我每日都会拿出来观看。”
  纪衣容略微有几分失落,比起评价画的如何,她更想听的是,他对她的评价,他是如何想她的。
  她尽力忽视心中的那抹失落,笑了笑,“一言为定。”
  得不到他的评价,多让他看看她的画像也是好的,纪衣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这日,纪衣容才踏进府门,竟遇到了纪如尘,她心虚的打着招呼,“哥哥。”
  她不知,纪如尘是特意在此等候的,且已经等候良久了,眼看着天越来越晚,纪如尘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在看见她回来的那一刻,他又换上和煦的笑容。
  他今日在街上看见了成青几人,但让他疑惑的是,纪如尘并未看见自家妹妹的身影。
  为防止看错,他还特意的多等了一会,可直至成青几人回府,他都未见自家妹妹。
  且那几人回府的极早,与妹妹回来的时间并不相符。
  纪如尘含笑,不动声色的询问,“怎现在才回来,又去找成青她们了?”
  “嗯嗯。”纪衣容慌乱的点头,她心虚的撇开视线,“还不是怪她们回的太晚。”
  她面不改色的拉出成青几人来遮挡。
  纪如尘脸上的笑淡了几分,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妹妹在骗他!
  纪衣容会骗他,这是纪如尘从未设想过的事,他和妹妹向来亲近,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纵然心中思绪万千,但纪如尘始终未表露分毫,总该要探查清妹妹因何瞒着他。
  他笑着如以往一般,关切的提醒道,“日后记得早些回来。”
  “哥,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早些回来。”纪衣容乖巧的应道。
  “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院了。”面对自己的亲哥哥,纪衣容总是没来由的心虚,只想尽快逃离。
  “好。”纪如尘淡笑着点头,漆黑的眼眸中闪过深色。
  目送着纪衣容走远,纪如尘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本只是试探,如今看来,妹妹真有事瞒着他。
  他拧眉对身边的小厮道,“派人暗中跟着小姐,更 多资源都在腾 讯群四二而咡五九宜四柒看着小姐去了何处。”他又不放心的叮嘱,“派个机灵点的,切莫让人发觉了。”
  “是。”
  他身边的小厮应声退下。
  ——
  第二日,纪衣容如往常一般出门,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关注她,这才抬步向庭院走去。
  她没发现,在她走后,拐角处走出一个装扮普通的行人,看样子是等了许久。
  她张望着纪衣容离去的方向,等纪衣容走出好大一段距离,确认她不会起疑心后,这才跟了上去。
  跟踪之人极为谨慎,一路上她走走停停,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装扮普通,长的也普通,站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觉得突兀,因此纪衣容也没发现她被人跟踪了。
  目睹着纪衣容进入小庭院,跟踪之人便谨慎的没有再向前,她寻了个极为隐蔽位置蹲下,能看见外面,外面却不能轻易发觉。
  直至落日时分,看见一身白衣的纪衣容从里面出来,等人走远了,她才爬出来,又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一连几天,跟踪之人都在重复这几个动作,在确定了纪衣容的行踪后便没有贸然上前,以免打草惊蛇被人发觉,她只等在庭院外,偶尔向周围人打听院中人的信息。
  但周围人都说,里面住着个极美的男子,那男子却很少出来,故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这日,约莫着时机差不多了,在等纪衣容走后,跟踪之人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上前敲门。
  咚—咚咚——
  竹青很快来把门打开,眼前人他并未见过,竹青暗暗警惕起来,他疑惑的看着来人,“你是?”
  那人演技颇为了得,只见她憨厚的笑笑,一副老实人模样,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庭院里,“小公子,我家中老人外出,迟迟不见回去,想问问你,可有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眼中急切情深意切,仿若真的有长辈走失一般。
  门口视角良好,那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中的宿玉,她暗戳戳的将宿玉的容貌记在心中。
  竹青放松了些,想来只是个急于寻找走失家人的可怜人罢了。
  竹青摇摇头,“我们没见过,你可以去别家问问。”说着还好心的给她指了路。
  作戏做全套,那人按照竹青所指的方向去敲门,眼角余光瞥见竹青仍在扒着门看,她又将刚才的说辞诉说了一遍。
  直至竹青重新关上门,她立即停止了话语,朝面前这人说了声“抱歉,找到人了”,便又匆匆离开。
  她已得到想要的消息,该去换取酬劳了。
  “发生何事了?”见他关门回来,宿玉随口问了一句。
  “也没别的事,就是有人家家中老人走失了,故来寻找。”竹青如实交代。
  他诉说着,“也是个可怜人。”
  宿玉却眉头一皱,直觉感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转念一想,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都未曾出过事,想来只是他想多了,于是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
  纪如尘在得知真相后,震惊极了,此事于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很难相信自己妹妹会做出养外室,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
  在他看来,妹妹极为知礼,恪守家规,是端庄佳人,平日里一心只有读书,这样的妹妹,他不愿相信,她会瞒着家中人养外室。
  纪如尘揉揉发疼的额头,他呆愣着坐下,身心疲惫,“去查查那庭院中住的是那家男子。”
  若是清白人家的男子,便直接将人纳进来,他妹妹还未定亲,这养外室的名声终归是不好听的。
  事情即已发生,他也只能尽量去补救。
  想了想,他问道,“小姐回来了吗?”
  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刚才下人传来的消息,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回公子,小姐一早就出门了,还未回府。”
  纪如尘怒从心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又去找那外室去了。
  ——
  纪衣容回府时,纪如尘已在府门等候良久,只见他冷着脸,没了往日的和煦,多了几分严肃冷冽。
  “哥哥,怎么了?可是谁惹你不开心了。”纪衣容走过来,关切问道。
  纪如尘狠狠瞪了她一眼,压着心中怒火,冷声道,“跟我来。”
  纪衣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近些日子都很少见到哥哥,应该没惹到哥哥吧。
  随即,她想到了远在庭院里的宿玉,纪衣容脸色一变,她一颗心如沉入冰冷的河底,哥哥不会是发现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中,纪如尘示意下人把门关上。
  “哥哥怎么了?”纪衣容战战兢兢的小声询问。
  纪如尘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面前是他疼爱了多年的妹妹,他压抑着气愤,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你今日去哪里了?”
  “我……”纪衣容沉默了一瞬,心中很是纠结,她不清楚哥哥是不是知道了,所以不敢贸然回答。
  想了一瞬,她还是在纪如尘冰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开口,“我,去找成青她们了。”
  “啪—”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纪如尘失望的看着她,冷声开口,“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纪衣容的心彻底坠入寒冷无际的雪窟,她头脑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哥哥解释,她沉默了片刻,哑声道,“哥哥,对不起。”
  看着哥哥生气冷漠的模样,亲人的推距让她红了眼眶,她可怜的看着纪如尘,如小时候犯了错一般,乞求得到原谅,“哥哥,我错了。”
  纪如尘冷漠的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距离,冰冷出声,“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纪衣容一个劲的道着歉,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纪如尘冰冷看着,良久,他道,“和他分开,我便原谅你。”
  纪衣容沉默的低下头,无声以示抵抗。
  纪如尘再一次失望,可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却又不得不为她解决后患,不然日后纪家到哪里都会有人议论,都抬不起头来。
  族中其他兄弟姐妹也无法再议到更好的亲事。
  纪如尘再一次给出选择,“既不愿和他分开,那便将他纳入府中来,只要是个家世清白的男子,母亲和父亲哪里,我去说,她们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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