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陆彻底安心。
他紧接着说：“爱是软弱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与。”
“鹿鹿，我很高兴你邀请我参与你的人生，下一次软弱委屈的时刻，我还想要你毫不犹豫要求我哄你开心。”
斯陆突然眼也酸，心也酸。
“哦，你现在处处要强过我，就连成熟也要强过我……”她故意。
付东留无奈地笑，知道她害羞又嘴硬。
“这你就不要计较了，论成熟，我一向比你强。”
“呵呵。”
*
回到家，有惊喜。
付东留在客厅给她准备了杀青庆祝，布置不算盛大，礼物却都是精心挑选。
“虽然不能去片场，但你每一次杀青我都会为你庆祝的。”他承诺。
斯陆看到堆成山的礼物，心已经飞了：“我要拆礼物！”
付东留牵着她上楼：“不急，去看看卧室你喜不喜欢。”
“卧室怎么啦？”
“我重新布置了一下。”
来到主卧，倒没添置大件家具，只是床上用品一改从前灰色调，换成了夏日清新的绿色调，枕套也是带花边的。
再往床头看，正上方墙面挂着斯陆的写真照，床头柜左侧是斯陆爱用的香氛和投影仪，她习惯睡的右侧是放置首饰的陶瓷盘和音响，手机充电器。
整个房间的变动主题很清晰：从他的领地变成斯陆的领地。
她得意地对他说：“是我的房间啦！”
付东留不乐意，抱住她，强调：“是我们的房间，你说过跟我睡的。”
斯陆偷笑，转移话题：“我要拆礼物！”
“嗯。”付东留牵着她下楼，他想起一事，“你平时不吃甜食，我也不爱吃，就没买蛋糕。”
“嗯嗯，买了也浪费呢。”
来到客厅，斯陆坐在客厅地板上拆礼物。付东留为了接她还没吃晚饭，他去厨房做简餐。
“鹿鹿。”他在厨房叫她。
“怎么啦？”
“储藏室全是你的快递，都拆了吧，放好久了。”
“哦！”
斯陆跑去看，一开门就惊呆。
她家储存杂物的房间突出一个“杂”，付东留的储物间，整齐得诡异。
所有快递外面包装的那层塑料袋都扔了，只剩下盒子，按大小排列有序，带商家或品牌Logo的一面露在外面。
斯陆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在超市打过工。
其他东西都不急着拆，主要拆衣服，她现在剪了短发，该换个风格。
付东留吃完饭就跟在斯陆屁股后面收拾，他眼里揉不得一点垃圾。
斯陆试衣服试得起劲，拉着付东留给她拍照。
她以前也时常拍服装，时间紧任务重的时候，是不会一套套跑去换衣间慢慢穿的，团队也相熟的情况下，都是当着大家面直接穿脱，底下会穿一件超薄又贴身的吊带裙。
这会儿她也穿着那件打底试新衣。
付东留在一旁看着，每次她要脱衣服他就看向别处，等有衣服冲他砸过来就证明她穿好了新的。
斯陆丝毫没有回避他的意识。
又拿了件新衣服，是V领小礼裙。
斯陆想看看上身后领口开到什么程度，好考虑首饰的搭配，打底不能穿了。
她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付东留，单手脱掉打底裙潇洒一扔，付东留接到信号转回头准备拍照，入眼便是身着三点式的斯陆。
第50章 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二十四）
斯陆在意识到自己在谁面前脱了衣服的瞬间，短暂产生过换个国家生活的想法，随后就是慌张和尴尬。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付东留的淡定冲散。
“今天先不试了吧，要不要洗澡？”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说完就出了衣帽间。
斯陆顿时火冒三丈。
100分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脱了衣服就这反应？不说流个鼻血以示尊敬，起码脸红一下吧？
怎么？老家是住在裸体海滩所以这么淡定吗？
这晚一直到睡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斯陆等着当面跟他说讨厌他，付东留则忙着收拾衣帽间打扫两人用过的浴室。
他可真忙啊，斯陆差点被他熬睡着。
好不容易等他忙完进屋，斯陆在他的第二只脚踏进卧室之前把人推了出去。
“我不要你！”
付东留有点舍不得，谈恋爱第一天都不能一起睡吗？
可是一想到她刚刚不小心脱了衣服ʝʂɠ会尴尬，就不想勉强她。
“哦，那我去客房睡。”他说完就走，口吻一如之前平静淡定。
斯陆差点气死。
付东留走到一半想起忘记跟她道晚安，一回头，对上斯陆双目含泪的脸。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他焦急地问：“怎么了？”
斯陆撇着嘴瞪着他：“你老家在海边，我讨厌你。”
付东留哪里知道斯陆已经在自己的脑袋里给他篡改了户籍。
“我老家不在海边啊。”
”你的精神老家在海边！”
“我没有精神老家啊……”
斯陆哭：“你还犟嘴……”
付东留闭上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对视片刻，付东留尝试抱起她，斯陆没反抗。
把人放到床边坐着，付东留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双手温柔地问：“怎么不高兴啦？”
斯陆想了又想，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从床上跳下来，付东留跟着站起身。
“你把衣服脱了。”
“啊？”
“你都看过我了？我看看你不公平吗？”
付东留顿时哑口无言。
公平确实有一定公平性，但是她脱衣服是无心之举是意外事件，到他这可是要专程当着她面脱，这心理压力就不是一个等级。
可她的表情那么坚持，付东留摸不透她要做什么，总之先让她别哭别生气是重点。
脱就脱吧。
这一刻，付东留发自内心感谢自己数年如一日的坚持锻炼。
斯陆原计划等他脱光了实施嗤之以鼻的嘲讽攻击！可他刚脱了上衣露出腹肌，斯陆就看不下去了。
“可以了，我要睡觉了！”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嫌弃一点，也不知道成功没。
那就补一句评价吧：“一点儿也不好看！”
付东留低头数数自己的腹肌，都在啊，一块也没缺勤啊，小王八蛋审美畸形吗？
搞不清自己能不能留在主卧，付东留决定解决主要矛盾。
他一把抱住要上床的斯陆，贴着她耳朵悄声问：“乖，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啊？”
斯陆哼一鼻子，不回头：“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反正我自己会想办法让你付出代价的。”
后一句听得付东留后背直冒冷汗。
他提出不同看法：“我感觉还是你告诉我错在哪，我主动负荆请罪好一点。”
斯陆不同意：“你走开！”
她拼命挣扎，可付东留分别抓着她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无法挣脱。
情急之下，斯陆弯弯腰撅起屁股撞他：“走开走开禁止你抱我！”
“小王八条令，禁止无效！”
“你才是王八蛋！住在海边的海王八！”
“住在海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还是小王八语言！”
“哼！”
斯陆越发用力用屁股撞他，还时不时后抬脚踹，一连十多下，她觉出不对了。
有一个存在感很特殊的东西凭空冒出来接住了她撞过去的力度……
那是一种不太一样的硬气。
斯陆用脚趾头猜了猜，大致有了答案。
而慌乱中急急放开他的付东留，确认了她的猜想。
气氛一直僵住，空气开始凝结。
斯陆背对着他，付东留低头看了眼自己兴奋起来的部位，心情复杂。
这一晚真是一言难尽。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付东留有点想逃离地球。
“付东牛……”斯陆突然叫他。
付东留停下要走的步子，侧身面对她。
斯陆缓慢转过身，缓慢抬起头，说：“你的牛牛……”
付东留整个人被她前后两句话中出现的牛雷到四分五裂五内俱焚，最后他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OK！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许用那个词叫我！”他发出严肃警告。
斯陆晃了晃，故意挑衅：“哪个？付东牛？阿牛？还是……”
付东留连忙上前，他左手握住她的肩，右手捂住她的嘴。
斯陆在他掌心补充完整想说的话：“牛牛。”
话音毕，她的手指悄悄在他隆起的部位刮了一下，很快的速度。
付东留像被电打了一样浑身一阵颤栗。
“鹿……”他的嗓音嘶哑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斯陆眼神躲避，她只是好奇，想碰一下。
“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
付东留还能说什么，轻轻放开她，在她的注视中去了洗手间。
他开了水龙头，背靠洗手台站着，裤裆顶到怒气勃勃，可他没理会。
手动操作他熟，但他此刻满脑子不是衣帽间身着内衣的斯陆，就是她屁股撞上来的触感。
有了这二者体验，手动就没意思了。
许久没抽烟了。因为可以和斯陆接吻，不想她闻到难闻的烟臭就戒了。
他本身瘾不大，过程没有太挣扎。
但此刻，付东留迫切需要一支烟平复。
要下去拿吗？
斯陆今晚是什么意思呢？
住在海边在指代什么？
想着这些问题，他的冲动稍稍冷静了一些，可是下一秒，他又想到小王八蛋见他去了客房就哭，那个场景毫无意外地让他再度兴奋。
女朋友居然是这样古怪又可爱的存在。
”吱—”
洗手间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付东留怀疑那声“吱”是他自己的幻想，这套房的翻修改造是他亲自监工的，主浴室的门不可能质量这么差。
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看向门口期待有人进来的借口？
总之，他的愿望成真了。
斯陆迎着卫生间明亮到刺眼的灯光走到他身边站定。
她低头看了眼他那处。
“怎么了？”他问。
斯陆抬头望着他，目光灼灼。
她不知道怎么说。
她只是突然想到如何惩罚他。
她想，弄脏他。
第51章 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二十五）
斯陆今晚穿的是连体无袖短裤睡衣，前襟一排扣子，解开后从上往下脱。
在卧室时，她的扣子只开到锁骨，此刻，开到了胸口。
付东留眼睛落在那处一秒，正面的角度和衣帽间试衣时的侧影拼接，形成完整画面。
他轻轻弯了嘴角。
这是一个无奈的笑。
解扣子的不是空调吹出的风，是她的不安分。
走向他，短短几步，付东留脑海里已经把初见以来的场景回忆了一遍。
是了，她一直都很“坏”，她的坏是分分钟气到你赌咒发誓要绝交，可气消后还是想和她玩。
他曾经没资格成为被她“欺负”的一员，现在是了。
所以他笑，是甘之如饴。
他依旧靠着洗手台，双臂撑在两侧，握住大理石边缘的指关节因为用力露出青白。
斯陆上前，贴到他身上，付东留全部的自制力被瓦解，腿部放松，让她站进来。
抱着腰，他用侧脸贴住她的，轻轻蹭着，手指在她腰间摩挲。
两人如同交颈而卧的猫咪静静享受彼此的存在。
然后，付东留找到她的嘴唇，吻她。
浅尝辄止后捧着她的脸听似责备地说：“每天晚上都有新的闹法。”
“我在跟你玩呢。”她轻轻回答，顺便在他腰侧摸一摸。
付东留身子抖了抖，再度亲上她。
“玩够了吗？”
斯陆离开他的嘴唇，没直接回答，抛出一个新问题。
“你老家在海边。”
付东留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斯陆搂住他脖子，说悄悄话：“你出生在海边，裸体海滩，看着穿泳装的美女长大，对我视而不见。”
付东留一愣，笑容直达眼底，一连道出好几个“可爱”。
“我伤心了。我是最丑的泳装女孩。”她故意。
付东留和她相处多日，已经逐渐摸清一点她的脾气，她若真被谁伤害或者生了气，是会开除对方的，肯赖在身边使坏，就是喜欢。
他不免自大地想，他或许是独一份。
很快，斯陆给他明确答案。
“我是你的初恋。”
“是。”
“初吻也是我的。”
“是。”
“我是唯一抱过的女孩。”
“是。”
“我是你一百分喜欢的女朋友。”
“是。”
她突然停下，付东留看着她眼睛，心脏明明剧烈跳动着要冲出胸腔，为何又有停滞感？
死囚等待宣判也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他像是等了一万年。
“你是我的。”她说。
“嗯。”
斯陆微微侧过身子倒在他胸膛，手指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腹肌滑下，滑向危险地带。
付东留看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气息，余光是她乳白的胸口。
他好想碰一碰。
可他不能。
明知她意欲何为，明知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明知他们早已睡在一张床上，明明家中有红本认证，允许某些界线被模糊跨越。
可他不能。
主动挑逗不代表许可，此刻，只是他心甘情愿的配合。
斯陆的手已经来到边缘，其实她也紧张。
围着那一处隆起勾勒一周，她看到他像泡沫一样胀开。
但泡沫是没有重量的，不像他。
抬头望他一眼，付东留的眸子漆黑如暴雨夜。
他被盯得心痒难忍，身体也从未那么急切盼望过疏解。
“付…”
付东留低头吻住她，斯陆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