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璃突升错觉,相隔数日的问题那一晚她和温子良谁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今晚同一个问题......
没想到温子良真的应下,宁璃丢掉手帕的动作微微滞住。
背后那根引线似乎要被点燃了。
显然是没兴趣在这个小插曲上与纪云庭过多纠缠。
一句话直接挑动他的神经末梢,温子良咬住齿关,腮骨紧绷。
再看下去,他就快废了。
现在终于懂了。
躲开佣人回房,白彦琛拿起桌面上的腕表戴上,那是Audemars Piguet皇家橡树系列,价值百万,亦是温兆宇这些年佩戴频率最高的腕表。
“还没有。”宁璃捏着手帕轻拭唇角,语调微扬,温子良面色未变,装作没听出当中调侃的玩味深意。
“我饿了。”宁璃红唇轻掀,暗存拦截意味,温子良当然听得出,眼底的侵略之色慢慢淡去。
出事后若无人保他,事情就好玩了,白彦琛不得不多想。
是雷哲。
唇间一抹红暗含妖调,每分每秒都在引他沦陷,温子良心头蒙上自嘲。
温国笙已经败了,怎么能少了温兆宇呢?
狠狠抓住宁璃手臂,宁璃不察转身对上温子良浸满醉欲的双眼。
自然要榨到一点不留。
“陪我坐一会。”宁璃难得放柔姿态,温子良的心理防线瞬间被撞开,没有防备。
矛盾元素在他身上万分和谐,尽是勾人.欲壑难填的隐晦克制。
下瞬,宁璃只听男声动人心房,邪性难驯。
“顺着我一次,算我求你。”最后一个字音散开那瞬,温子良抬手拨开宁璃鬓边碎发,手指无意碰到宁璃唇角,他重重一按,指尖磕碰女人齿关,温子良甚至能察觉到烈焰红唇之下的贝齿棱角。
每一处棱角都似刀刃擦过他的心弦,就算宁璃什么都没有做,温子良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被这个女人时刻戏弄。
他只想要宁璃一次主动。
就一次。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时刻证明宁璃心底有他。
只对他动过珍贵的恻隐心。
第54章 诱捕
男声如箭射穿耳膜,宁璃有些恍惚,这不是温子良该说的话。
原始冲动砍断那根名为理性的弦,反复推拉迫使温子良开口。
言罢,温子良脑中思绪迅速缠起,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发自内心想问,还是单纯被失去理性的私.欲所支配才说出口。
但这一秒,他控制不了那股直冲心房的燥意。
如果不问,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周围忽然静谧下来,静到连男人的压抑呼吸都极度刺耳,宁璃红唇掀动,却撞上男人藏尽奢望迷离的双眸。
像是请求,也更似乞求。
不见蓄意筹谋的深沉锋芒,唯有虔诚求饶。
那句就一次......每秒钟都在攻击宁璃的听觉,让她嗜瘾难戒。
暗光朦胧,泛着淡淡金粉色。
光影笼罩着温子良眉眼,柔和掉男人的乖戾气息。
“六爷,场面控制住了。”雷哲小声道。
“满意了?”宁璃拉开距离,替他扶正领带轻问。
是雷哲的声音。
蛇打七寸,听见纪云庭的名号温兆宇突然静默,渐渐找回理智,居然真的没敢再动白彦琛。
包房有一面正好对着外侧,在特定角度就能将里面变故看得清清楚楚。
温兆宇斜睨一眼身侧跟班,示意对方去开门。
放在从前,温家二少爷什么样的世界级名表玩不起?
“啪!啪啦!”坐在主位的男子随手拨掉一桌子水瓶,玻璃瓶身坠地那刻即刻碎裂,满地狼藉。
就这么握着温子良的手掌,宁璃轻声笑了笑,温子良心脏发紧。
雷哲一直在楼下等着,嚣张车牌号实在抢眼,宁璃的私宅又不是顶级豪宅,私密性自然差了点,这里的住户不禁想看看车主到底是谁。
闻言,温子良低声沉笑,乱掉的心弦被她拨弄出动人神魂的曲调,如塞壬歌喉,挑出混沌冲动,绞杀他的清醒。
东镛阁包房共有十个等级,白钻级别仅在倒数第二,保密效果自是比不得高级包房,白彦琛轻松带着耳机进来。
松开那瞬,宁璃圆润饱满的指尖一路滑过男人略带薄茧的掌心。
不停回想着宁璃的话,温子良心脏狠狠跳动。
听罢,雷哲呼吸微紧,包房什么都不缺,如此明目张胆地通知只是为做给纪云庭看的罢了。
如今竟然也只能沦落到玩这种档次的腕表。
夜色迷离,一并熏染着温子良的思绪,他发觉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不知足。
以柔克刚,挡掉温子良一切情起的暴烈情绪,温子良无法招架,只能配合着她回到温润绅士的模样。
他想,总要探一下宁璃对他的感觉究竟是深是浅。
“你惯会得寸进尺。”宁璃将声音压到最低处,气息与声调融为一体,似是黑曼巴吐着信子不断厮磨温子良的耳神经。
没听见温子良回答,宁璃意外扬眉,哪知下一秒就被温子良紧紧抱住。
就冲白彦琛闯入温已有数日温兆宇还没动手便能看出,纪云庭在当中出了很大力气。
前一秒,宁璃的不作为似是一把钢刀插进温子良的心脏,利刃狠狠刮弄着他的心底血肉,试探被挡回来,证明他输得一败涂地。
离开前,温子良抬眼扫荡眼前房间,宁璃的位置他早已心知肚明。
包房有很多模式,温兆宇今天只是带着跟班来消遣,并不需要包一个全封闭房间。
同一刻,温兆宇房间的斜上方有双鹰眸正在欣赏。
闻言,温兆宇心里的盛火无处发泄,狠砸桌面,包房直接安静下来。
“二哥。”一声二哥叫愣在场众人,温兆宇正猛灌烈酒,眯着眼辨认前面是谁,白彦琛一张清俊的脸扬起笑容。
“纪总的地方,二哥难道也不在乎吗?”白彦琛笑道,说得温兆宇眼皮狂跳。
夜已深,雄浑气息的试探席卷起周遭滑腻因子,空气变得浓稠起来,堵着宁璃鼻腔,让她万分心窒。
金粉光耀晕染着男人喉结,喉骨线条凌厉此刻却尽显含混风情。
闻言,温子良只是抱得更紧,直到宁璃拍拍他的臂膀才肯卸掉一些力度,他用手轻轻拖住宁璃后脑,温情似水。
凭纪云庭的性情在没有摸透白彦琛的底细之前,绝对不会允许白彦琛和温兆宇撞上。
现在除去纪云庭能保他,再没人敢出头和温子良对着干,温兆宇恨得齿根发痒。
男声就在耳边盘绕,宁璃终是没忍心打搅温子良的兴致。
“坏了你的正事,我不会负责。”宁璃轻笑,语调冷情偏又显旖旎。
“不过......”
终于,醉酒的温兆宇认出对面人是谁。
摸不透宁璃的用意,温子良极力掌控着心绪平衡,他不敢泄露出一丝一毫的躁动。
旖旎厮磨,意志动荡。
不去赌,他还要等太久。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哪知,来人很狂,跟班强压怒气准备把人拉走,结果---
纵然只是蜻蜓点水可仍让温子良着魔一般,他定定看着唇边含笑的宁璃,眸子像藏了痴瘾。
慢慢移开温子良想要钳住自己侧脸的手,宁璃举止缓慢。
晚九点,东镛阁。
那位白姓私生子早就登堂入室,逼得温子良那种豺狼不得已低头妥协将人接进温家,这种角色不去拉拢反而要变成敌人,众人不明白温兆宇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种包房收费要按照每分钟,温兆宇现如今能正常使用的卡都是温子良给的,里面每月存进去的钱有数,当然过不了曾经花钱如流水的生活,最多包得起这样的房间。
今晚,他有种错觉......
一时间竟看不出是谁顺应谁。
“如果.....”雷哲声染担忧,却不料男人直言道:
“对了,纪云庭组局的事宁小姐那边......”雷哲委婉地问道,温子良眸色微变。
“礼尚往来,你喜欢的。”
女人黑发柔顺,温子良舍不得这样的手感,索性埋在宁璃发间,好似嗅着发尾芳香才能抑制心中狂热。
抓住温子良的领带,宁璃仰头吻住男人等待已久的薄唇。
上面的口红痕迹还隐隐存在着,宁璃视线微动,瞬时愣住。
可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差点让他折进去所有的傲骨。
“白彦琛,你还真敢出现啊。”温兆宇怒骂,随手拿起酒瓶便要砸白彦琛的头。
“你是哪位?”
“只有我一人?”忽地,温子良挑起尾音追问,宁璃心中低哼。
但他更明白说出来这件事就很难再结束,他要借纪云庭的局公开,就不能草草了事,可玩得太狠,难保宁璃心中不快,直到今晚宁璃顺着他主动,所以他有资本赌一次宁璃的心不是么?
玻璃碎渣溅了一地,周围跟着男子来的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东镛阁的配置向来是顶级,白钻级别包房每间都会自动配十瓶价值千金的纯净水,单价在千元,并且仅仅是纯净水,至于其他装饰物更是不必赘述,极具格调,矜贵雅致。
不掺杂一分暗昧的拥抱满是雀跃,宁璃被巨大力道禁锢,有些喘不过气。
千钧一发之际,跟班眼疾手快地拦下无能狂躁的温兆宇,这才让白彦琛免于见血。
前后不过几秒,温子良看到宁璃失神的目光,心底期望高高悬起,可是这几秒时间对他而言度日如年,温子良挑开宁璃耳侧碎发,捏住她的下巴攻势迫人。
他等不及了。
放到以前,多一眼那都是不会看的。
毕竟纪家人还不能招惹。
下瞬,宁璃察觉温子良低声说了句:
“六爷,现在去东镛阁?”
温兆宇饮了点酒,情绪根本不受控制,被自幼宠大的纨绔一朝跌进泥潭,温兆宇不能接受。
“嗯。”温子良低声应着,全然不见放纵模样。
红唇覆上那瞬间,温子良大脑中所有盘算全部被斩断,像是蛇信子外探那般肆意攀缠,诱动一切不安因子因她沸腾。
听罢,温子良沉声低喃:
与此同时,白彦琛刚想说话,隐形耳机就传来指令。
从指关节到掌心,寸寸沾染柔情,温子良只觉神经末梢被低压电带过。
......
“有种。”温兆宇整个人很像一只遇谁咬谁的疯犬,白彦琛眼底闪过嘲讽。
“靠近点。”宁璃柔声道,温子良眼皮挑动,十分听话地倾身靠近。
同一秒,哒的一声,似是齿关咬住吊坠的脆响格外磨人,宁璃心脏跟着猛动。
不只是单纯的恻隐心。
言罢,男人轻揉宁璃后脑,大步离开。
*
两人目目相觑,宁璃指腹擦过温子良的喉结,齿痕触感明显,她蓦地顿住动作,心房激起浪花。
而这幅冷艳模样,温子良爱惨了。
“滚啊。”温兆宇烦躁道,只是外面的人极有耐性,一遍一遍地敲。
忽然,温子良垂头浅吻女人锁骨,若即若离。
“叩叩。”外面有人敲门。
没懂温子良是何用意,白彦琛记起男人的狠辣,只能乖乖照做。
他和宁璃都知道那不是一个吻的问题,而是代表宁璃愿意因为做出让步,这份待遇宁璃只给过他一人。
回过神,宁璃抬手握住吊坠,心跳难平。
“晚安。”
“什么?”温子良声调冷沉。
“不需要你负责,都随你心意。”温子良松开她,不在乎地说着。
“白先生好像戴着一块腕表来的,和二少是同一款。”
今夜宁璃戴了一条吊坠项链,正好搭在锁骨上。
“这么想赶我走。”
“让二少安静一点,六爷说可以再让他动手。”
“让下面的人上壶太平猴魁。”少焉,温子良似笑非笑开口,字音遍布乖张之意。
“嗯。”温子良声音显得很闷,却也藏不住当中悦意。
“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这条烂狗,不然一定弄死。”男子恼怒砸桌道,连带着腕表也跟着轻颤,那是价值仅在两百万上下的腕表,众人唏嘘。
在温子良的视角恰好能看到白彦琛侃侃而谈的样子,对面的温兆宇虽说面容不清晰,可含怒的动作做不了假。
他神差鬼使地回味着刚刚一吻,周身凉意迅速消散。
......
某包房。
跟班开了门,发现来者穿的并非东镛阁统一服装。
“很晚了。”宁璃推推他。
致命,但引诱难挡。
男人动作藏着狠意,低沉气息携风而来那刹,宁璃情急之下反握住温子良的手。
闻声,温子良无声冷嗤。
“二少,这可是纪云庭的地方,您稍微收敛一些。”说话的人苦口婆心,他们这些人原本没有资格接近温兆宇,还不是温家二房落败才能拉关系,可是万万没料到温兆宇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一点点的利诱已经填不平他的胃口了。
宁璃心底其实是有他的。
“白彦琛算什么,也敢抢我的?!”男子音藏暴怒。
等不到他想听到的答案,那就他来。
这是她的杰作。
半晌,宁璃听见温子良重重吐息,男人心跳太快。
想听的答案宁璃字字未提,但每一寸变化却都是答案,温子良感觉脚下涌上层层失重感,步步陷进齿间那勾人心乱的鸢尾滋味,叫他如堕五里雾中,迷失心智。
有那么一秒,他是想说出口的。
“没有如果。”温子良字字强势。
没有他,温兆宇早早就会想办法给白彦琛难堪。
费尽心思阻扰白彦琛和温兆宇相撞,这时候让纪云庭知道两人已经产生冲突,怕是顾不得攻略宁璃父亲就会匆匆回返。
下面包房,白彦琛似乎压下温兆宇的燥怒,场面暂时很静。
温子良捏起一根烟咬住,雷哲握着打火机给他上火。
“啪!”烟火乍起,微微照亮男人高挺鼻骨。
忽然,温子良盯住橙红色火光失神。
傍晚在K9宁璃颈间戴着一颗日落色Padparadscha,也是一样耀眼。
他没由来觉得口干舌燥,掐着烟的长指并未觉出火苗已然逼近。
红焰灼手,温子良堪堪回神。
女人倾身欺上那个瞬间,勾魂摄魄,牙齿咬住喉结的滋味温子良依旧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