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小——洱珠【完结】
时间:2024-02-24 23:05:51

  “床上叫哥哥,谁教你的?”周矜笑了声,禁忌paly的刺激感令他更贲张勃发,发烫,发疼。
  陈浅忽然避开他的手掌,潮红的脸色几分不安,“能不能......我们还是去医院,我这会儿没那么难受了,还可以忍......哥哥。”
  察觉到陈浅脸上确实有几分临时反悔,不像作假,周矜脸上的笑霎时间尽数收敛,连罕见的温柔也消散一空。
  周矜抓住陈浅的脚腕,蛮横地将她从床头拽到面前,“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倒是爽到了,那我呢?”他说着,扫了眼下方,陈浅亦倒吸一口凉气。
  “不行......”陈浅有些欲哭无泪。
  周矜压根不听她的,“我给过你机会的。”说着,他倾身而下,又咬着她耳朵,“你自己打开。”
  陈浅呜了一声,脑中有些后悔刚刚引狼入室的举动,“我还没满十八岁。”
  周矜冷着脸将窗帘掀开,桌边的闹钟出现在眼前。
  【23:59】。
  指针滑过最后一圈,过了12之时,花苞就在那一刻初放。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了烟花之声。璀璨的灯火映照在陈浅柔和的半张侧脸上,她眼睛紧闭,额间泛起薄汗。手臂亦不自觉地紧紧缠在周矜肩上。
  感受到她的顺从,周矜瞥了眼窗外,眼里笑意极浓,他忽然去咬她的耳垂,“生日快乐,浅浅。”
  被子起伏,如叠了千层浪。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堪重负地手伸出了被子中,另一只大掌重又捞回去。床单上,印着洁白清新的小雏菊纹样。
  有什么如同洪水猛兽般,冲垮了匣门,倾泻而下。
  晨起时,露珠垂丝。
  一只极小的雏菊沾染了露珠,盛开七月晨间。
  ・
  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将近凌晨,陈浅躺在床边,和周矜之间隔了一床被子,双眸紧闭,两颊两侧泛着微微粉红,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清浅,已经是困倦至极的状态。
  周矜没睡,室内空调温度极低,他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腹部,眯眼看天花板,面上神清气爽。
  过了会儿,他垂眸,黑沉的眼眸盯着陈浅。
  手机却忽然响了,周矜而后将身侧的被子覆在陈浅头上,掐断电话,径直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到自己身侧。
  他看着陈浅,脸上的笑意倏地浓了。陈浅睡觉时很乖,头埋在被褥上,安安静静。
  周矜就这么看她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陈浅的鼻子,少女粉嫩的脸颊更红了些,头往后就要避开周矜的手。僵持不下的时候,少女脸都要憋红了,她哧了一声,嘟囔了声,很不满地换嘴巴呼吸。
  嘴巴粉嫩微翘,上面像泛起一层水光。周矜低头,亲了亲她,这才松开手,下床穿裤子。
  回到车上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司机王亮坐在驾驶座上小憩一会儿,听见动静,打开车门。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周矜淡漠的眸子恰好与他对视。
  周矜是一副餍足之后的模样。这状态,王亮瞧得出是什么情况,周矜也压根没想藏着掖着。
  “少爷,老爷子请您现在就回去一趟。”王亮忽然面色凝重地说。
  周矜颔首,“嗯。”
第28章 山之高
  早上九点, 陈浅才醒来。两条腿酸软,缓了好久才有力气下床。她去一边给自己倒杯水,眼睛无意瞥见了一地的纸巾, 昨晚的场景一幕幕都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双颊即刻通红,将纸巾清扫进垃圾桶, 又将床单被褥拆开放进洗衣机中。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 屋外的太阳斜斜地洒进来, 尽管室内开了空调,还是觉得晒人的厉害。
  陈浅就这么坐在阳光底下,双臂环抱大腿, 将头置于膝上。
  时至此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晚......她确实很难受。但陈浅又想, 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不应当被苛责。何况,当时她还是因为误食了有问题的酒水。
  她很清楚地明白, 在药物的麻痹下, 她才会选择如此。这跟情爱无关。那如果是路万呢......?
  陈浅想着又觉得头痛了起来,宿醉很难受, 胃部泛着恶心, 就连四肢都酸软无力。她恹恹地趴着, 忽然想,昨晚路万喝了酒还能保持理智, 那么周矜呢,他也是喝醉了吗。
  她细想,周矜凑近时, 仍旧是雪松凛冽之气, 没有酒味。
  既然没有醉。也就是说,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她睡觉了。可他当时是以什么姿态褪去她面前胸衣的?......他能接受得了这只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吗。
  陈浅在心中叹息。刚好洗衣机运作好了, 她打开,将被褥床单拿出来晾晒。
  将被褥晾晒到外边的时候,陈浅想,今天的天气真好啊,艳阳高照,天空湛蓝澄净,一片云都没有。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呢。
  纵使给心内做足了疏导工作,但在这一刻,她却蓦然觉得遗憾。细数过这十八年,此时此刻应该是她生命里鲜有的后悔时刻了。
  要是没发生就好了。要是理智并没有被欲望吞噬就好了。
  这样......在接到林初电话时,她也不会觉得那么地心虚。
  “小姨。”陈浅接通电话。
  “昨晚怎么没回来?”林初在电话那头问,“玩的很开心吗?”
  林初知道她昨晚宴请同学们吃饭,所以才会这么问。但听见的那刹那,心头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没......昨晚有些晚了,就没回姨父家打扰你们休息,我现在在滨江壹号呢。”陈浅说。
  林初哦了声,随口问,“在干嘛呢?”
  “洗了衣服,一会儿准备吃早餐。”
  “那行,”林初说,“十点半的时候,我开车去接你,中午咱们一家在外吃顿饭。”
  陈浅说了声好,将电话挂断后没多久,林初就开车来接她了,陈浅上车后,林初笑着说:“小矜那儿可能有些事。姨父和他在周家老宅呢,应该不来陪咱们吃饭了。”
  陈浅坐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气,“好。”
  林初和陈浅两个人在外,就随意了许多。午餐是在商场内的港式茶餐厅吃的,陈浅最喜欢的一家。蛋糕亦是订好送进来的。吃的差不多时,天空忽然变得暗淡了下来,陈浅喝着阿华田,转头,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自她靠窗的位置俯瞰下去,可以看见穿过南城的那条江流。轮渡不知何时已经停泊靠岸,东南方向风力强盛,早已经将天空绞成了浓墨翻滚的黑色。
  须臾,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拍在窗上。
  林初吃了一勺蛋糕,轻笑说:“台风天气。也不知道你姨父他们这会儿回来没。”
  “这会儿没回来,今天应该回不来的,”江太忽然出现,笑着说,“今天是浅浅生日,怎么也没和我说,我还给浅浅准备了成人礼物呢。真快呀,转眼浅浅成大姑娘了。”
  林初见江太来,连忙给江太腾出位置,江太将手表递给陈浅,“试试吧。”
  是块万元表,算不上名贵。江太看着陈浅长大,也知道小姑娘什么性格,送这样的表正合适。
  “收下,浅浅。等你工作后,阿姨还等着你给我买补品呢。”江太说,“我家有个儿子你知道不?阿姨早听说你成绩好,能不能请你给他暑假补补习?工资照开,当你留学经费了。”
  其实就算没有工资,陈浅都不会拒绝江太的,当初留学一事,江太出了很大力气,陈浅内心很感激她。
  陈浅立即点头,说:“好。”
  两人商量了补习时间,江太又看向林初,笑着说:“都说你命好,嫁给周家人必然是不错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什么时候给周家生个儿子?周家家产多,目前就一个儿子那肯定不行的,你自己也得有孩子傍身,不然周先生百年后,人家未必肯认你。”
  话这么说,其实这也是事实。林初笑着摇摇头,“急不来的事。在慢慢调理身子了。”
  江太又说:“还是当年的情分好啊,当初你在周家公司实习,人家未必就对你没意思,但因为你家境不好,周先生才被迫接受家庭联姻的吧?说到底,门楣确实重要,你现在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可不得努努力抓紧吗?”
  纵然听着话不怎么舒服,林初也知道江太其实这么说也是从她角度出发,毕竟几个月前给她牵线的人就是江太。
  林初脸上挂着淡笑说:“是这么个道理。但年纪大了,备孕谁又说得准?慢慢来吧。”
  ・
  在餐厅中又聊了会儿,雨小些的时候,才离开餐厅。
  在回周宅之前,林初带着陈浅先回了滨江壹号,雨来的突然,陈浅晾晒在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车停在楼下,雨刮器不断运作,陈浅目光往上,看见了自己卧室的飘窗。
  有什么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似乎昨天她趴在床上,视线涣散的时候,莹莹光源透过窗户压进来,落在了她眼底。
  那时周矜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因为极疼的撕扯感觉,使她压根没办法听清,而事后她也累得无瑕细究。
  陈浅与林初一起上楼,林初帮她将被子收进来,忽然笑着问:“好好的,怎么又洗床单?这会儿又淋湿了。带回去再处理吧。”林初说着,弯腰拿包装被褥。
  陈浅跟在林初身后,思绪有些飘忽不定,压根没办法回答林初的问题。
  回到周宅后,陈浅坐在窗前,始终觉得心情有些难安,眉心在跳。想着想着,陈浅忽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连忙一边去拿伞,一边往楼下去。
  别墅区风景静谧,园区广阔。雷雨天气撑着伞又极其难以行走,陈浅在雨中前行了二十几分钟,才看见了一排商业街。
  在药店买了避孕药,隔壁就是一家711,进店后,陈浅拿了饮料,又点了份关东煮,陈浅这才找了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她先吞下了一片避孕药,将剩下的药品放在一边,接着边发着呆边吃着关东煮。
  刚吃过午饭,还不太饿,点的也都是素菜,一口一口吃着极慢,消磨时光刚好。
  虽然是雨天,但看见雨砸在地上,溅出水花,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喝完最后一口汤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周矜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而后,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周身气场极低,周矜个子又高,骨相偏冷,不笑时,看着就让人莫名发怵。
  陈浅动作微缓,她将吃剩下的木签放回去,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抓着伞和药往周矜身边走,“你怎么来了?”
  台风天气,刚从周宅赶回来的吗,而且这种天气,很多道路都封禁了。
  陈浅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周矜目光在她拿东西的手上稍作停留,转身,推门离开。
  陈浅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顺着楼梯上去,来到了街景开阔的楼层处。
  风从四处灌进来,卷着豆大的雨粒,天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陈浅不紧不慢地跟在周矜身后,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屹然不动。陈浅就是这样,她生命的内核,一为“定”,二为“稳”,这一年来修炼的愈发完备。
  温和中正,不骄不躁,是极好的性格。
  周矜面向陈浅,拍打进来的风雨淋湿了少年峻拔宽阔的后背,少年恍若未闻。他垂眸看着陈浅,语气温和地去拉她的手,“还疼不疼?”
  陈浅往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好多了。”陈浅又强调了一遍称呼:“哥哥。”
  周矜双眸微眯,逼近一步,将她小手攥在手心,仍旧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还疼吗?”
  陈浅又后退一步,大风吹得她身上裙摆翻飞,卷在她小腿之间,手被那双手攥的发疼,她抬头,恰好对上那双沉寂而又强势的眼眸,她喉头滚了滚,“......不疼了。”
  感受到少女的抗拒,周矜倏地笑了,“床都上过了,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你叫我哥哥?”
  “......”陈浅握了握手心,抬头看周矜一眼,“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昨晚我喝了酒,意识也不大清晰,所以也许我们可能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为了家庭的和睦,这道雷池我不应该,也不能跨出去,抱歉。”
  周矜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你抱歉什么?”他喉腔发出低沉的笑,“抱歉把我给睡了?”
  陈浅并不想计较周矜当初是否清醒,她仰起头,试图用理智和他沟通,“就先忘了这件事,行吗?”
  她蜷了蜷脚趾,脸颊有些红,低声说:“其实这事对谁都没有影响的。”
  周矜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我们上过床了,很简单,你跟我。”
  “跟?”做他女朋友吗?陈浅反应过来立即摇摇头,“不行......”
  “不行什么?”
  “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周矜打断她,语气轻佻,“我有说让你当我女朋友吗。”
  陈浅呼出一口气,接着就听见了那道淡漠讥诮的声音。
  “睡一次跟睡一千次有区别吗?怎么就不能跟了。嗯?你心底贞操就那么重?要是重,你能那么饥不择食吗,我可以,路万那种人也可以,是不是随便来个男人你都行?!”
  “周矜!”陈浅睁眼眼睛看向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说话?昨晚确实是你帮助了我,我是感谢你没错。可我是不是也说我不要了?”
  “那到底是谁他妈的抱着我的?!”
  那先亲她的人还是周矜呢,陈浅忽然和他不想争执,争论下去的结局无非争执不休,两败俱伤。这样的事其实很难分一个对与错,周静又是目中无人的少爷个性。
  说多了白费口舌,所以她不争论。
  “我本意不是为了和你吵架。”陈浅说,“我是在与你理性讨论。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忘记这件事,那么对我们的影响几乎没有,你继续做你的大少爷,我十八岁了,可以自立了,我可以搬出去。我小姨还是你的阿姨,你的父亲还是我的姨父。”
  “当做没发生?”周矜忽然冷笑。
  陈浅点头,“嗯。”
  “粉饰太平就是真的太平了吗。自欺欺人,何必呢?”
  这话陈浅觉得刺耳,心中有些怒气,“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得陪你睡觉?”
  周矜齿间挤出一丝怒气,“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陈浅?昨天跟我睡觉的人不是你?你用完我就扔,我是什么?嗯?你当初讨好我,吃什么喝什么第一口都给我,现在呢?能连着几个月不给我好好说一句话。”
  “我就该伺候你,围绕着你大少爷转吗?”陈浅心中委屈,却忽然笑了出来,“就缺我一个?”
  周矜看着她脸上不以为意的淡笑,觉得相当的讽刺,“所以你压根就是装的是吧。有底气了,陈浅?你小姨一个,你一个,真就这样把周家人耍的团团转的?”
  “我承认,我对你好,目的没有那样纯粹,可我也只是为了让我自己过的好一些,有什么问题吗?”陈浅呼出一口气,“平心而论,我讨好你,你确实受惠了,对你百利益而无一害,你却来质问我的真心,可是你没发现吗?我所求的不过是平静安稳的生活。我在你身上的付出与所得压根成不了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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