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还有生的可能,逃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扑向恶鬼时,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眼前一闪而过,赤红色的刀刃在他的瞳孔中划出一条鲜艳的直线,前一刻还叫嚣着要吃了他的恶鬼转瞬间鬼头落地,紧跟着整只鬼都化作了一堆沙砾,掉了满地。
在这之后,他才听到空气中传来的一句模糊的低语,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少年左右看了一圈,发出这样凌厉攻击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得、得救了……
少年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多亏了那位好心人,他还活着,
炎之呼吸……是哪位厉害的前辈吗……以后如果遇到,一定要谢谢人家。
先别管这么多,他必须尽快包扎伤口离开这里,免得血腥味引来更多的鬼……
…………
杀了一只鬼,雪姬半点没有停留,向下一个目标快速移动——只要她跑的够快,就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脸,约等于没有人看见她在干什么!
不知火是前一秒的她放出来的,和这一秒的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不能用呼吸法的弱女子,炎之呼吸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在看到一只徘徊在树林中抽动鼻子企图寻找活人的恶鬼之后,雪姬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学着记忆中金红色猫头鹰的样子,横刀向前方一划,
“炎之呼吸,陆之型,烈焰斩。”
成片暗红色的火焰从刀尖涌出,裹挟着刀锋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扑向恶鬼,在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一刀切断它的脖子。
弱小可怜且没有脑袋的恶鬼:“……哪来的傻×××我日××狗×××不是人××累××毁灭××”
等恶鬼死得干干净净,已经身处不知道多远之外的雪姬已经磨刀霍霍,对另一只摸不着头脑的鬼痛下毒手,
“炎之呼吸,贰之型,炎天升腾!”
少女手持赤色日轮刀,轻快地穿梭在树林之中,动作轻盈地像一只在月下起舞的林中精灵,所过之处骂声一片,少女绯红的眸子却越来越亮,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某种极少显露出来的轻松和愉快,像是一个突然得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的孩子,没有尽兴之前绝对舍不得松手。
坐镇后方听着鎹鸦转播整个试炼进展的产屋敷耀哉:
“……”
“…………”
“………………”
杏寿郎你知不知道你家小朋友这么……有赤诚之心?
一直守在耀哉身边的蝴蝶香奈惠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在主公大人面前失态,一双紫藤花一样好看的紫色眼睛眉眼弯弯,终于在听到又一声“炎之呼吸”后猛地转过脑袋,把脸埋在袖子里“扑哧”一声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雪姬第一个晚上的大杀特杀叫整座山的鬼都知道这次被送进来的可口点心里面出了个狠角色,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不约而同收敛了很多。
这也导致雪姬的清除计划效率直线下降。
虽然她的速度很快,但试炼场的面积同样不小,里面的鬼虽然毛毛多,但足够用来捉迷藏,胆大和不信邪的鬼都被清理过一遍之后,剩下的那些不是藏的严实就是特别惜命,逃跑本事绝佳,想要找出来杀掉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
第二晚和第三晚收获不大,
等到第四天晚上,雪姬忽然感应到在某个方向,鬼的气息一反常态的聚集在了一起。
她马上重视起来。
是这些鬼终于忍受不了有人在它们的头顶作威作福,准备联起手来对付她了吗?
没有用的,
凉薄的月光下,少女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转向众鬼的聚集地。
恶鬼都该死,
聚在一起,正好省下她挨个找过去的功夫。
几千米的距离,对雪姬来说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但这场面,
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到了地方,雪姬蹲在树枝上,看着躺了满地的鬼,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这些鬼中唯一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居然还是个熟人,
刺猬头,脸上带疤,穿着清凉,胳膊上开了一个口子,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血,被他握在手里的刀有着翠绿的刀刃,
赫然也是一把日轮刀。
雪姬落在地上,歪了歪脑袋,
她记得,这家伙的师兄好像叫他,
“……实弥?”
第28章 手鬼
不死川实弥皱起眉, 一眼认出这个闯进来的人就是之前在入口处盯着他和师兄看的怪女人。
试炼已经过了一大半的时间,这女人身上的衣服干净得好像第一天进山,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实力居然还可以,
不过,
不死川实弥不客气地扬了扬头:“你这家伙,我跟你很熟吗?”
叫的这么亲昵?
猝不及防的雪姬被场上的血腥味糊了一鼻子, 她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刺猬头流的血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一点, 而且地上躺着的鬼状态明显不对,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神志。
至于刺猬头有点不客气的话,
跟了炼狱杏寿郎这么久,她还不至于不知道不认识的人直接叫对方的名字是不对的,
但是,
不过,
可是,
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知道“实弥”这两个字?
很明显,这些恶鬼不是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自己,而是被刺猬头包了饺子。
鉴于没有从刺猬头身上察觉到杀意,雪姬无意和这个人为敌,无视掉对方僵硬的语气,问:“你的伤,没有问题吗?”
突然被这么关心,不死川实弥愣了一下,瞥一眼根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的银发少女, 紧绷地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哼, 不过是小伤而已。”
他不再理会对方,提着翠绿的日轮刀,像热刀切黄油一样,一刀一个小怪兽。
确定了刺猬头确实没什么大问题,雪姬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趁着今晚还有点时间,她准备再把整座山都搜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于是等不死川实弥砍翻满地的鬼,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所以说,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想不明白的的不死川实弥懒得继续往下想,这次的试炼还没有结束,他还得在这个破地方呆上三天。
三天呐,
他从最后一只鬼的脖子里抽出日轮刀,抖干净刀刃上的血,收回刀鞘,
已经足够他把这座山里的鬼杀个对穿了,
恶鬼什么的,
就该统统都下地狱才对。
另一边,在接连经历了三个晚上的被屠杀和一个晚上的阴沟里翻船之后,还剩下的恶鬼们终于忍无可忍。
一只尖嘴獠牙青色皮肤的恶鬼狠狠地骂:“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把我们的紫藤山到底当成什么了!自己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话一出,应者如云,
“就是就是!”
“说的对!”
“太可恶了!!”
恶鬼继续煽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时,有感应过来的鬼试探地问:“你是说……那位?”
但凡在这座不能离开的山里呆久了的鬼都会知道,虽然大家普遍都是只吃过一两个人的菜狗,但这里还是藏着一位真正的大佬的。
那位大佬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没有鬼能说得清楚,但他的实力极其强悍,一只鬼就能痛殴他们一群。
要不是鬼之间的厮杀既不能真正的杀了对方,又不能通过吞噬失败者而增长自己的实力,他们这些小鬼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纵使有这样同阵营先天规则的保护,一般没什么事的话,没有人敢去招惹大佬。
“那当然!”提议的恶鬼裂开口微微一笑,露出嘴里的尖牙。
其他的鬼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只犹豫地说:“……可这次进来的人里没有带狐狸面具的……”
众所周知,大佬只对带着狐狸面具的小狐狸们感兴趣。
尖嘴獠牙的恶鬼一副“我早就等着你们问这个问题”的表情:“不是还有个稀血吗?”
那个可恶的稀血实力同样强的可怕,他们这些小鬼根本打不过,反正吃不到,不如用来讨好大佬。
于是等到第五天,当不死川实弥习惯成自然地在山里游荡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剧烈的晃动,树木被连根拔起,泥土向外翻出,
有什么东西从地下出来了!
不死川实弥接连几个空翻躲过突然从脚底下刺出来的东西,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半蹲着身体站稳脚跟,这才看清楚,攻击他的藤蔓一样的东西居然是十几条长度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胳膊,胳膊末端青黑色的五根指头蠕动着向他摆出攻击的姿势。
紧接着,地面又是一阵震动,一只足有他三个人高的鬼从地里钻了出来,水桶一样的眼睛瞅着他,尖利的口中流着恶心的口水,
“稀血,他们果然没骗我。”
不死川实弥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握住日轮刀,瞪大的眼睛让本来就凶的脸上更多了一份煞气:“像你这种丑八怪都给老子去死吧!”
他深吸一口气,腿上蓄力向前突刺,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身体高速突进的同时进行旋转切割,巨大的威力能够撕裂任何敢于拦路的东西。
恶鬼的手臂看着吓人,切起来也不比他昨天砍死的恶鬼脖子硬多少嘛,
不死川实弥穿梭在十几条鬼手臂交错而成的巨网之中,灵活的像一只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不过话说回来,那什么当主不是说试炼之地只有吃了两三个人的弱鬼吗?眼前这个大块头怎么看都不属于那个范畴吧?
半天没抓住滑溜的虫子,恶鬼气得仰天大吼一声,挥舞手臂的速度更加快上几分,
今晚!
现在!
它一定要把这该死的稀血吃进嘴里!
恶鬼的攻击突然变得更加猛烈,给不死川实弥的闪避带来不小的麻烦。
他知道自己的体力有限,没有办法无休止躲闪下去,必须在体力被耗尽之前找机会砍了这只手鬼的脖子,这场战斗才能真正结束。
左劈右砍切断身边的四五条手臂,一个靠近恶鬼脖子的机会突然出现,
不死川实弥毫不犹豫地腾身而起,在恶鬼手臂上踩了一脚,借力来到恶鬼的脑袋跟前,扬起刀,
风之呼吸,玖之型,韦驮天台风!
两道巨大的风刃从日轮刀尖上喷涌而出,带着骤然出现的狂烈飓风恶狠狠扑向恶鬼的脖子、和包裹在脖子上的,仅剩的那条手臂。
半空中的刺猬头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恶鬼。
这已经是目前他所能掌握和发出的最强攻击,只要能够突破手臂的防御……
“哈哈哈哈,虫子就是虫子!”
锋利的风刃撞在保护弱点的鬼手上,轻易被撞成两截,
“我的最后一条手臂可是最硬的!”
大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手鬼得意洋洋地操纵重新长出来的其余手臂围杀半空中无处借力的少年。
这最后一条胳膊可是它的杀手锏,靠着这一招,这些年他不知道坑死多少只小狐狸。
这次,
当然也会是这样。
不死川实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大意了,
明知道在战斗中不能冲动不能侥幸不能大意,
他依旧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这只手鬼想吃他没那么容易!
刚才那一招确实给他带来不小的负担,但经历过残酷训练的身体还保有一点余力,不死川实弥在半空中强行扭转姿势,准备用身体硬接下这一招。
或许会受点伤,但知道鬼的底牌之后,他依然有获胜的机会。
就在不死川实弥做好受伤的准备时,树林中一道暗红的火光一闪而过,
在他的眼中,一切都被放慢,
凌厉的刀光切过好像天罗地网的手臂,极其粗暴且蛮不讲理地硬生生将收拢的罗网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