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未婚妻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 脚腕却被他握住,硬硬将她掰开,让她跨坐, 听到他满足的、低沉的一声轻叹。
她心中屈辱无以复加,咽喉因为应激反应吞咽他的手指, 收缩。软而热的触感激得沈宗庭眼睛越发地红, 越发地黯, 里头有什么东西,让她心里毛毛的不敢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 他搅弄够了,才把中指和无名指抽出,一手的湿润。孟佳期目光随之落到他的手指上。沈宗庭这双手, 骨筋性感分明, 很欲。却也会做出这种事...她甚至喉咙还在发痒,极度的羞耻和屈辱感之中,又逼出生理性的快感。
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的搅弄而泛起快感, 头皮有电一阵阵扫过, 止不住地发麻,而那麻意顺着脊椎骨节节向下传导, 涌至足底心时, 她纤弱的身躯一直在颤抖,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轻易地掌控她身体的开关。
屈辱的眼泪流得更欢。
沈宗庭黯红着眼睛,中指和无名指一手的湿润。
他也不介意, 薄唇勾着, 将修长白皙、骨干分明的手指放到唇边,慢条斯理地轻舔。
他舔的手指, 可是刚才放入过她口腔中的...
他的动作让孟佳期再度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看到传说中邪肆又勾人的吸血鬼。
“期期。”他很低很低地叫她一句,哑到极致的嗓音里是说不出的快慰和舒服,他低沉的轻叹鼓噪、也灼烫着她的耳膜,让她羞窘得无以复加。
随后,他搂着她仰躺着倒下去,将两个人转了个位置,手臂横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眼看他双目又要合上,孟佳期气极,手指抓住他肩膀,恨不得深深嵌进他的肌肉里去。
“沈宗庭,你别装睡,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有未婚妻。”她摇了摇他肩膀。
可相比起她来,他宽阔的肩膀,魁梧的身躯简直如山,如何摇晃得动?眼看他胸膛渐渐涌起有规律的起伏,想来是睡过去了。
孟佳期暗暗咬牙。亲着人、吻着人的时候懂得说话,亲完了吻完了,他自己爽完了,就不说话了是吧?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斜肩黑色礼服裙,只是紧身的下摆被扯破,露出一双白皙的长腿。他几乎严严实实地压着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让她挪动不开。
“沈宗庭?”
“沈宗庭?”
她试探地叫他两声,没得到回应。她的裙摆还被他垫在身下,孟佳期扯了扯,把裙摆一并扯出来。
好好的一条裙子,就这么被他毁了,裙摆的裂缝直到大腿根的位置。
孟佳期心乱如麻,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睡在这里。她之前近乎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没有联姻对象,如今却隐隐觉得,魏小姐和他的联系,比她所知道的更紧密。
沈宗庭呢?他又是什么态度?明明知道自己一定会和未婚妻走入婚姻,还来撩拨她是吧?
她气闷闷地在心底骂他。
她不可能接受自己被“小三”。
她下床,穿上拖鞋,去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黏腻和脑中乱如麻的思绪一并洗掉。莲蓬头下,她手指揉搓颈项,总觉得咽喉很紧,咽喉深处一阵阵地发痒,似乎是被他毫不留情探入的缘故...
洗完澡,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梁风忻发来的消息。
Fidanza:「佳期,我能问问你,你有对囡囡说什么吗?舞会结束后,囡囡妈抱着囡囡,和我妈闹起来了。理由是,我教唆囡囡,让囡囡管你叫‘三婶婶’,这破坏了她和魏家的关系。
孟佳期看了,心头一跳,没想到一声“三婶婶”引起的余波仍未平息。
一个孩子的童言无忌,都要上纲上线么?
这豪门的水,也未免深了些。
想了想,孟佳期这般回答。
Kris:「梁小姐,事情经过是这样,你和管家去清点礼单后,我在沙发上给囡囡用气球编小动物,囡囡很喜欢。然后她忽然问我是谁,我开玩笑说我是巫婆,她忽然上前搂住了我,管我叫‘三婶婶’,后来,囡囡妈妈就过来,把囡囡抱走了。」
孟佳期按捺不住,多追问了一句。
Kris:「我能问问,‘三婶婶’这位置有这么重么?为什么囡囡妈妈紧张成这样?」
过了好一会,梁风忻才回答她。
Fidanza:「谢谢你告诉我原委。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这么回答你,沈宗庭父母故去,他是独子。沈家虽有大房,但大房地位低微。沈家累世的财富不出所料,都将由沈宗庭继承。是以所有人都对‘沈太太’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姐妹推上去。由此还衍生出一堆站位、派系的问题,却是我不能和你多说的了。」
Fidanza:「所以当我得知沈宗庭把你带回家,我是万分惊讶的。沈宗庭是个生性凉薄的人,他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很难得。」
他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
孟佳期看了鼻子一酸。沈宗庭到底为她做到了什么程度?
难道仅仅只是把她带回加道,把她带进他的圈子,这就很难得了吗?
其实,若放在阶级平等的情侣身上,他做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呢?他一个身价千亿的人为她买小银马,和一个每月几千工资的男生给心爱的女孩买一杯几块钱的奶茶,有什么区别?
沈宗庭太富有,所以他给得再多,也不值得意外,更不值得为他所给予的深深感动,要死要活。
只不过,因为他身上带着家族的枷锁、注定不能为所欲为,却为她破戒,所以他做到的就难得?
他的爱就宝贵?
不,孟佳期想,真正宝贵的是她。
是撞了很多次南墙却不回头的她。是一再为了他而妥协退让的她。是明明知道两人差距巨大,却还不死心,一步步图谋靠近的她。
Kris:「谢谢梁小姐。那我再问最后两个问题:沈宗庭他有婚约吗?他未婚妻是谁?」
那头,梁风忻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孟佳期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才有消息发过来。
Fidanza:「沈宗庭是有婚约。就是那位姓魏的小姐,魏卓君。」
这记消息犹如重拳,打在孟佳期胸口,将她最后一丝侥幸都完全打散。
她捏着手机,在清冷的月光里站了许久,直到身体泛起针贬似的寒意,她才发现,她赤着足站在橡木地板上,连鞋子都没穿。
是去是留?
原本她还想着等沈宗庭酒醒过后,亲口听他解释的。如今却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需要这个解释。
梁风忻的话虽委婉,她却听得明白。
那就是,沈宗庭想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都要和家族、和他所在的圈子进行对抗。
她从来没有这个信心,一个男人会为了她对抗他的阶层。会为她对抗他的整个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孟佳期接起电话,没想到是陈湘湘打来的。
那头,陈湘湘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期期你在哪?你能回来陪我吗?我现在一个人在医院,我好怕...”
她吃了一惊。连忙问:“湘湘你这是怎么了?”
陈湘湘一边呻.吟一边有气无力道:“我、我犯了急性阑尾炎...”
她这才得知,陈湘湘从吃过晚饭就一直闹肚子痛,痛得死去活来,先是被送去校医院,再被转院到安定医院,医生说她这是犯了急性阑尾炎,马上就要动手术。
偏巧这时江浥尘还在大陆没有赶回港城。陈湘湘没人照顾,这才把电话打到她这儿来了。
孟佳期听后,二话不说,把自己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匆匆下楼。她向城堡内值守的门房说明情况,还惊动了礼叔。
她万分歉意,礼叔表示无碍,为她安排了去医院的车辆。
一辆奥迪A8就这么载着孟佳期,悄无声息地下了山,朝医院奔去。
是夜,孟佳期不得合眼。医院里,原本还活蹦乱跳的陈湘湘被折磨成了个泪人,眼泪汪汪地呕吐。她吐出隔夜的食物、吐出酸水、把胃里所有食物都吐了出来,直到吐无可吐。
她吐的时候,孟佳期就拿盆给她接着,眼睛眨都不眨。
等她不吐了,孟佳期连夜去取医生的诊断报告,帮陈湘湘接来自父母的电话。她父母那边,两个老人家急得团团转,特别是妈妈,已经哽咽得哭了出来,当即表示买明天的机票要飞过来。
陈湘湘虚弱摆手,孟佳期便充当她们母女间的传话筒:“阿姨不要担心,医生说割阑尾就没事了,会好的。湘湘的意思是让你们别过来,太折腾,她不放心...”
挂断电话,孟佳期怔了一会,为陈湘湘所拥有的父母亲情。如果是她,估计死在医院里,莫柳女士问都不会问一句吧。
这一夜,她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直到清晨的熹微阳光洒进病房时,陈湘湘睡下,她才趴在狭窄的行军床上,胡乱合眼睡下了。
睡前,她按了手机的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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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道56号,顶层。
已近中午。主卧房间里,银灰色天鹅绒窗帘一如既往地大敞,阳光毫无遮蔽地射进来,刺眼。
那缕阳光就这么毫无遮挡地落在沈宗庭的眉眼间。似是感受到光线的热意,他反手盖住眼睛,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他顾不得这点头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旁,只摸到一手的空。
“期期...”他出声低唤,嗓音沙哑得好像塞进了两把黄沙,干燥得要冒烟。
他勉力睁开眼睛,眼中猩红尚未退却,只见被褥凌乱,他身上娇贵的羊绒衬衫皱得不成样子,枕头落在床角。
不用想,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酣战”。
沈宗庭回忆起昨夜梦境,那似是梦,又好像不是。梦里,她好像哭了,是他弄哭的吗?
他费劲地回想着,只能想起她柔弱的、像幼猫一样的哭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顾不得穿上鞋子,走到她的房间一看,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她穿的那条斜肩晚礼服仍摊在床上,裙摆裂了一条缝,深及腿根。
于是他终于想起,昨夜他对她做过的一切。是他哑声命令她“坐上来”,掰开了她的脚腕。她挣扎不能,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愿,绝美的脸蛋上,眼眸圆睁,失焦,满是屈辱。
第54章 相错
沈宗庭站在明亮的阳光下, 光线留恋地掠过他棱角分明、深邃清俊的脸。
光柱中,细小的尘埃不断舞动。明亮的光线似乎照出他内心的邪肆、龌蹉、不堪。他终于想起他对她做了什么。他扯破了她的裙子,蛮横地要亲吻她, 当舌尖不能够探入时,他把手指探入了她的口腔, 那儿的紧致、温暖、狭窄简直让他发疯。
脑中一阵剧痛, 最后出现的是孟佳期那张漂亮又绝望的脸。她看着他, 好像在看着禽.兽,美丽的眼睛圆睁着, 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遇到她之前,他也想不到, 他会有这样邪肆的念头。
沈宗庭低头, 看了看中指和无名指。他手指修长,骨节粗硬,毫不费劲地能顶到深处。
他清楚地知道, 不能把一切都推给醉酒。他只是在醉酒的状态下, 做了他本就想对她做的事情,想要弄哭她, 弄坏她, 蹂躏她。他要她快乐,感受灵魂的极致颤抖, 却也想让她被掌控,掌握, 同他一起堕落。
那些...本就是他想对她做的。
只是, 他也知道他做得过分。她会接受吗?她能接受他那样对他吗?
依稀之中,他终于想起, 她嗓音沙哑,质问他,是不是有未婚妻。
沈宗庭再也无法站在原地。他匆匆下了楼,把礼叔叫过来。
礼叔一看他阴沉的、近乎铁青的脸色,便明白他要询问什么,当即答道:
“孟小姐昨夜已经走了。”
“连夜走的?”沈宗庭眯着眼睛,干哑的嗓子透着说不出的烦躁。
“是。孟小姐的舍友突患阑尾炎,打电话给她,她匆匆和我打过招呼,要去照顾舍友,我让司机送她下山了。”礼叔一边说,一边观察沈宗庭的神色,不紧不慢地给后者加码。
“但是,在从梁家回来的路上,孟小姐曾问我,您是否有未婚妻。”
这下,沈宗庭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舍友在哪个医院?把地址给我,让钱叔把车开出来。”
礼叔听着他近乎焦躁的语气,心想,原先沈宗庭是个万事不萦于怀、情绪很淡的人。如今,他却动不动因为孟小姐而变得情绪不稳、焦躁不安。
那个曾经生性凉薄淡漠的孩子,最终入了爱河。
“宗庭,你不要着急。老爷子找你,你先去和老太爷交代。”礼叔淡淡地说。
听到礼叔的话,沈宗庭原本冲到一半的脚步好似被绳子绊住。
他压抑着心中的不耐,转身去了加道5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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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道55号,沈宗庭爷爷、沈鹤录所居地。
这栋豪宅外形是欧式风格,内里却杂糅了中式庭院风,颇有种中西合璧、碰撞之感。
穿过以24根珍贵红木为梁的前屋,迎面便是一个摆满香烛、祭品的神龛,神龛的金楠木上雕刻着环旋的龙凤、蝙蝠纹样。祭坛上红烛燃烧,四周环绕着沈家历代祖先的照片。
沈宗庭对神龛看也不看,抬步便往沈鹤录的起居室走去,却被沈鹤录的贴身管家齐叔拦住。
“少爷,请敬香。”
沈宗庭耐住性子,接过齐叔手里的香,如例行公事般对着神龛鞠了三躬。